导致有断时间宫里盛传一种流言,说三皇子是个十分爱美的花孔雀。
祁子安五颜六色的衣服也印证了这条传言。
可是祁子安这个每天照好多遍镜子的“花孔雀”却忽略了一个大问题——人类的身体不是一成不变的。
小孩子是要长个子的!
他只顾着维持人类样貌不走形,只害怕自己不小心露出了耳朵或者尾巴,却忘了让自己的人类身体一点一点长高。
他领着祁温良爬了三年的树,爬树的功夫倒有些长进,个子却一点也没长。
皇帝日理万机,只顾着把好东西往他面前堆,却未曾量过他的身高。
反倒是把祁温良给急坏了。
祁子安五岁时,要矮七岁的祁温良一个头。
过了两年,祁子安七岁了,却没能长到祁温良七岁时那么高。
那时两兄弟站到一起,祁子安只能到祁温良的胸口。
这……这活脱脱就是个小矮子!
祁温良怎么能让自己唯一的弟弟是个矮子。
他开始带着祁子安往太医院跑。
他头一次摆出太子的架势,要求所有太医都停下手中的事,来好好诊断自己弟弟为什么长不高。
可祁子安的身体是造假的,他的脉搏也是造假的。
太医一摸,只觉得这脉息平稳有力,就是教科书一般的健康水平,还顺带叫了几个徒弟来见识见识。
等所有太医都摸过一遍,也没谁发现有任何问题。
不过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望”看不出什么明显的问题,“切”也没能察觉异常,他们便只能和祁子安玩起了一问一答的游戏。
最后他们得出了结论,并悄悄告诉了祁温良:“殿下啊,三皇子的病症不在身体上而在心上啊!”
祁温良似懂非懂,太医们却说得头头是道:“三皇子的脉息看似没有问题,但太过平静了反倒是不正常。小孩子生性活泼,情绪和脉象都该多些起伏才是,三皇子的脉象如此平静,像是有心事啊!”
祁温良想了想前天又被卡在了树上的祁子安,想了想他当时大喊大叫要自己救他的样子,想了想他在自己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祁温良想:这样的情绪起伏难道还不够大吗?
但他还是决定再听一听太医的意见。
太医接着忽悠:“刚才微臣问了问三皇子殿下,都是些琐碎的事,三皇子逢问必答,并不像是有心事。但凡是涉及端妃娘娘相关的事,他都一概不大,想必这就是症结所在!”
祁温良居然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
毕竟是小小年纪就没了母妃,哪能真的一点都不伤心。
太医不敢跟祁温良说,你这弟弟就是底子不好,天生长不高,身体其实没啥问题。
所以他只能说,你那弟弟忧思成疾,但又怕你担心,所以表面开开心心,背地里连饭都吃不下。
就这样,祁子安的记性不好,硬是被说成了轻度抑郁。
祁温良听后心中大惊,并责怪自己对祁子安观察不够细致入微,照顾不够用心,以至于没发现他的心病。
心病不能医,只能养。
祁温良开始拿着太医给的食补方子,想方设法地骗祁子安多吃点,想方设法地给他弄好吃的,也想方设法地让他更开心。
就怕他回自己宫之后就不吃饭。
可他看着小小年纪就能自己啃完一直鸡的祁子安,觉得祁子安这样子实在不像是心理有问题。
祁温良怀疑自己被太医驴了。
好在祁温良的一天三遍量身高成功地引起了祁子安的注意。
祁子安开始慢慢地调身高,并在祁温良十岁生日之前超过了他的下巴。
这让祁温良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了成效,故而没去找太医院的麻烦。
之后,祁子安就保持好状态,每年都比祁温良多长一点点,长到十二三岁的时候,他终于和祁温良一样高了。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仰望过祁温良了。
这段时间他变成一只小小狐狸,又开始频繁地仰望他的皇兄,也开始频繁地回想起那段单纯的时光。
他一边想着,一边用手臂将侧躺的祁温良圈在怀里。
趁着祁温良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他轻轻地咬了咬祁温良的耳根,并留下了个不浅的吻/痕。
因为祁温良不爱照镜子,也不可能看见自己后颈的模样,他便又留了几个痕迹。
亲完之后他嘴里还念念叨叨地:“皇兄啊,我已经长大了,我对你产生了不好的想法,想要将你占为己有,你什么时候能知道啊。”
“我可以在你面前装乖卖巧,也可以假作天真,我可以扮成任何你最喜欢的样子,我可以按照你期待的方向成长。可每次一贴近你,我就想要亲吻和占有你,我就想要对你做点什么。”
“我想要做点什么会让我们边得更亲近的事,我想要你像我一样,满心满眼都容不下其他的人。我想要你时时刻刻都注视这我,以至于我看整个祁朝都不顺眼。”
“你那么喜欢皇位,肯定比喜欢我更喜欢皇位,我不高兴!”祁子安说着,手已经摸进了祁温良的里衣,“不就是一个位置吗?我完全可以替你抢过来!我可以将所以挡着你路的人都处理掉,只希望你不要将心思都浪费在那上面。”
但祁子安并不是一个不懂得克制的人。
所以他的手并没有往下摸。
“我知道,如果我强行将这些东西抢给皇兄,那我就破坏了皇兄的计划,皇兄会不高兴的。”
手下的触感好极了,祁子安不由得有些情/动,他将头埋在祁温良的脖子上,慢慢感受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手也滑过祁温良的腰/肢,并控制好力道避免留下痕迹。
他抬起头,近乎虔诚地在祁温良肩上落下一个吻,“我好难受,皇兄,我好想要你。可是我不想伤害你,我想等你接受我。”
“我可以等到我的身份被公之于众的那天,那样你就可以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接受我,但你一定要接受我,也不能让我等太久!”
“不然我会忍不住的!”
他下意识地在祁温良身上轻轻蹭着,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焦躁和空虚。
这个动作其实和他之前拿头蹭祁温良一样。
就是求安抚。
但是毛茸茸的动物蹭人和人蹭人是不一样的。
他现在的动作,有些……不太……雅观。
可现在他已经顾不得什么雅观不雅观了,他觉得心里有团浇不灭的火,烧得他某个部位生疼。
以至于他忘了很重要的事——他施的法是有时限的。
他出门跟尚云轻聊了一会儿,又贴着祁温良叨叨了好久,那个助眠的术法已经快失效了!
祁温良睡得迷迷糊糊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闹腾自己,好像是有虫子在脖子上爬,又好像是在衣服里抓。
等等,还有人拿木棍在身后戳自己吗?好大的胆子!是谁皮这么痒,命都不想要了!
因为祁子安施了法,他始终有些迷糊,也睁不开眼,只能反手摸一摸身后到底有什么。
他伸手摸到了祁子安。
哦~原来是有个人睡在后面啊!
原来是……什么!有什么!
祁温良瞬间清醒了!
他立刻坐起来并掀开了被子,想要看看身后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跟你们讲个故事。
今天早上,我妈出门前交代我,会有人来家里安网线。
可是我太困了,我明明听见楼下已经有人来了,但是我真的从床上爬不起来,所以我就没有下去开门,并且沉沉睡去。
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惊醒,我想,难道我把人家一直晾在楼下吗?
然后我才突然发现,刚刚我认为有人来了,这件事情是我梦到的。
我只是提前告诉自己一定要早早的醒过来,不能把人家晾在楼下。
但是我还是起不来,我又睡着了。
然后我又突然惊醒,发现刚刚所想的一切全都只是做梦而已。
这个过程大概重复了6遍,每一遍都跟接近起床,有时候都坐起来了,但始终没爬起来。
最后,我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了,然后从床头柜上拿起了衣服,准备去开门。
然后我又突然惊醒,原来我爬起来穿衣服之类的动作都只是做梦而已。
然后这个过程大概重复了4遍,这4遍中,我每一次的进程都比上一次更多一点。
最后的一次已经走到了门口,准备开门了。
但是在我准备开门的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从来不会把衣服放在床头柜上。
因为我的床头柜是放眼镜和簪子的,如果把衣服放在上面会压到我的眼镜。
然后我突然又惊醒了,这一次我的衣服果然是放在了被子上面。
然后这一次是彻底清醒了,因为我想起来,我家的网线早几年就安好了,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来安网线的人。
然后我就想到我们这里老人的一种说法,就是说如果你在梦中把某个你不认识的人放到了你家里,那这个“人”可能就真的进来了。
但你是看不见它的,它只会一直一直躲在你的家里。
不过每个人在冥冥之中都有一个守护自己的东西,这个东西就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让你不放这个“人”进来。
就比如,我始终起不了床,而且每一次都会惊醒。
感觉怪神奇的,讲出来大家就当一个普通的故事听一听就好了,我觉得我做梦从来就没正常过,你们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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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47.发青
觉睡得好好的,身后却突然多出了个人。
这其实怪惊悚的。
祁温良猛地掀开被子,转身想看看自己身后到底是什么。
可是他身后根本就没有人,只有一只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白狐狸。
小狐狸像是刚刚醒,应该是被祁温良掀被子的动作吵到了。它撑直双腿伸了个懒腰,可爱的爪爪也张开来,然后它用迷蒙的眼睛看了看祁温良,又闭上眼把自己团成了一小团。
惊魂未定的祁温良环顾四周,但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只能把视线挪回汤圆身上。
“汤圆?”他试探性地喊了喊。
汤圆继续团自己,将自己圈得更圆,然后用两只爪爪抱住头,似乎想要捂住耳朵。
祁温良就这么坐在床上盯着汤圆,然后摸了摸耳后。
那个地方还是有种痒痒的感觉,祁温良用中指轻轻摩挲着,然后思考刚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自己错觉。
难道是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
但……但这也太奇怪了吧?
梦到自己身后有个人,和自己睡一床还盖同一条棉被,还在咬自己的耳朵。
祁温良看着睡着了的汤圆,总觉得它睡得有点太熟,一动不动地有点假。
可他刚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想要再说点什么试探一下汤圆,汤圆就抬起了头。
汤圆可能是觉得被子被掀开了有点冷,它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挪到了祁温良身边再躺下。
躺下之前,它还在祁温良身上蹭了蹭,甚至十分入戏地拿爪子戳了祁温良两下,假装睡迷糊了不小心碰到的。
本来,这种低级的伎俩是应该被轻易识破的。
但祁温良一看自己毛茸茸的小可爱被冻着了,只得赶紧安抚性地摸了摸它,然后拉着被子又躺下了。
刚刚在怀疑些什么,他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他想:可能就是汤圆睡迷糊了,不小心碰到了我之类的,哪有什么人,我大概也是睡迷糊了。
这样想着,他便安心地再度入睡,完全没看见装睡的某人在被子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但祁子安入戏太深了,它害怕祁温良还在怀疑它,便时不时碰祁温良两下,假装自己梦见了在奔跑。
这样祁温良就会觉得,刚刚戳到自己的那个硬硬的东西,只是狐狸的爪子。
等祁子安觉得这一点已经成功地骗过祁温良之后,他又把脑袋钻出被子,然后蹭一蹭祁温良的脖子,甚至拿自己的舌头舔他的耳朵。
他想要借此告诉祁温良:刚刚亲你的也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狐狸哟!
所有的一切都是没开灵智的小狐狸做的,一切都只是小狐狸的失误之举,跟人没有任何关系,千万不要乱猜!
可万事都要有个度。
祁子安实在太闹腾了,闹得祁温良睡不着觉。
本来,祁温良跟汤圆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已经习惯了它时不时舔一下自己,只当那是小动物表示亲密的正常举动。
但再习惯也耐不住祁子安一个劲地舔啊,况且脖子又是那么敏感的地方。
祁子安倒是越舔越习惯,越舔越激动,祁温良却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了。
他往旁边躲了躲。
祁子安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么做的本意是什么,还追上前去伸长舌头继续舔。
狐狸的舌头又长又灵活,祁温良躲无可躲,终于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好了好了,汤圆,快停下。”祁温良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把汤圆扒开一些,“你这样我还怎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