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门,里面的刘子瑜正背对着落千恒观赏一副山水图,,落千恒忍着恶心过去抱住刘子瑜的后背,刘子瑜叹了口气道:“千恒,你可知我看着你和南博雅站在一起多么痛心?”
落千恒在心里冷笑,南博雅是你心上人,你看着他大婚当然痛心。
“母后之命,朕不得不从,子瑜,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落千恒面无表情地说着,语气里尽是难过。
当刘子瑜转过身时,落千恒面上也马上表现出难过来,刘子瑜观察了一会儿,没发现落千恒有什么异样,于是拉住他的手满脸深情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落千恒含着泪光,靠在他胸膛,歪了歪脖子,露出一枚吻痕,这吻痕倒不是南博雅亲的,那家伙留的痕迹都太下面,落千恒要的是明显的痕迹,所以来的路上落千恒自己掐了一个。
刘子瑜一低头就看到了这枚吻痕,他的眼中立马闪过杀意,抱着落千恒的手不由地用了大力,落千恒钩唇冷笑,刘子瑜一把将他扯出来,双手抓着他的肩膀问道:“你是不是和他……”
刘子瑜没有说完,落千恒眼睛一红,眼泪就流了出来,他凄惨道:“朕没办法,你也知道母后不看着事办成,她是不会还我权力的,她排了自己身边的太监盯着。”
他一说完,刘子瑜的眼神越来越阴郁,仿佛要杀人一般地盯着落千恒,落千恒一脸无辜地落泪,刘子瑜的表情慢慢冷静下来,他抱住落千恒道:“这不是你的错。”
朕当然没有错,落千恒想,要不是为了这权力,刘子瑜绝对会忍不住掐死他,毕竟他内里是多么心狠无情落千恒是见识过的。
本来落千恒以为这样就完了,谁知刘子瑜一把扯开他的腰带,落千恒表情有了一瞬空白,他推开刘子瑜说:“你想对朕做什么?”
刘子瑜脸上没有笑意,嘴上说着:“我要把他的痕迹从你身上去掉,让你全部染上我的气味。”
落千恒抓住腰带,他是不可能和刘子瑜有其他牵扯和接触了,光是想想就恶心的慌。
“朕不要,南博雅弄伤了朕,莫非你还要伤朕一次,你不爱朕吗?”落千恒将衣带系上,刘子瑜的脸就跟墨一样黑,他甩了甩袖子往出走。
“子瑜下次再来见圣上。”
落千恒看着离开,表情一点点消失,他心里不痛快的很,但是他得忍。
回到寝殿的时候,红烛已经燃尽了,寝殿里有些黑,落千恒脱了衣服上床躺下,这时候睡在旁边的南博雅突然出声道:“皇上起夜去了好久,莫不是肚子不舒服?”
落千恒没说话,心里却在想:你怎么管那么多,管天管地还管人上茅房?
“朕累了。”落千恒说了这么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南博雅在他身上点了一下,落千恒彻底没了意识,南博雅点上蜡掀开被子,扒开落千恒的衣服仔仔细细地看,确定他身上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迹就没别的了才放下心。
灭了蜡烛,南博雅在黑暗中自嘲一笑,他也太惨了,虽然成了尊贵的帝夫,这成亲还没一天就得防着皇帝红杏出墙,这天下哪有人家的丈夫这么惨?
南博雅摇摇头,被子一蒙,一觉睡到大天亮,皇帝成婚有三天时间休沐,落千恒早嘱咐过小德子不要叫他起床。
可自己醒来时旁边睡着个大活人还是让落千恒吓了一跳,他平静下来,昨日种种才浮上心头,看着自己的帝夫,竟然在自己起了还睡,实在没有一点面对皇帝的自觉。
落千恒摇了摇他,南博雅翻了个身,落千恒眉头一皱,直接来了一脚南博雅才醒来。
“皇上你醒了?”南博雅开始起床穿衣,在入宫前太后派了人教他宫中礼仪,照理他要比皇帝更早起,然后等皇帝醒了服侍他穿衣,南博雅当时左耳进右耳出。
当落千恒站在地上伸直双臂的时候,南博雅才想起来,立马拿了龙袍给落千恒穿,但他自己就是个大少爷,给自己穿尚且没问题,帮别人穿就笨手笨脚的。
落千恒有些不耐烦,叫了小德子进来给自己更衣,然后他看着南博雅说:“下次你不用给朕更衣。”
“多谢皇上。”南博雅说,这样方便了两个人,多好。
穿好衣服吃了早饭,落千恒就要带着南博雅去见太后,太后是落千恒的生身母亲,当初皇子们死的死,他母亲立马在先皇弥留之际将他推了出来,当时刘子瑜的父亲刘会极力反对,但关键时刻先帝突然回光返照,用最后的力气宣布落千恒继承皇位,这才平息了一切。
那都是十二岁的事,当时落千恒还小,但他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
“参见母后。”
“参见母后。”
两人一起对进德太后行跪拜礼,太后年纪大了,她是四十多才生了落千恒,在前面,他尚有一位公主和一个早夭的皇子,如今看着白发黑发错杂,皱纹生了满脸,看着却很严肃。
“都起来吧。”进德太后说。
落千恒和南博雅起身落座,太后就先和南博雅说起话来,最后才对落千恒说了句:“你大了,该收心了,博雅才情卓绝,你们夫夫二人合力,定能铸造一个盛世。”
“儿明白。”落千恒说完,太后就让人将虎符呈给了他,落千恒拿到虎符,拜谢了太后,这虎符不但代表这兵权,也说明太后是彻底对皇权放手了。
南博雅看在眼里,猜到了前因后果,难怪落千恒会同意成婚,原来如此,他利用自己,南博雅并不难过,因为他们是互相利用。
第4章 欺君
“你在想什么?”落千恒看着一言不发的南博雅问道,南博雅温润一笑。
“臣自然是在想皇上。”
这话假得很,落千恒“哼”了一声便向前走了,虽然他不觉得南博雅和刘子瑜是一伙的,但丞相的儿子哪里是简单的人物,母后选了他一定有其他什么目的,不一定是害他,但也绝不是单纯做一个帝夫。
可有一点落千恒想不通,刘子瑜平时和丞相家也没什么交集,怎么会看上南博雅?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落千恒来到自己的书房,里面有个太监正在用鸡毛掸子弹灰尘,落千恒让小德子都出去,然后说了句:“朕有任务给你们。”
那弹灰的太监立马放下鸡毛掸子跪在落千恒面前道:“请皇上吩咐。”
“把南博雅和刘子瑜给朕好好查查,事无巨细全都报上来,注意不要让人察觉。”落千恒说。
那太监应下后拿笔写下任务,然后将鸡毛掸子倒过来插进书架上两本书之间,然后一转,书架上出现一个小洞,太监将写着任务的纸条从小洞里投进去,然后拔出鸡毛掸子,书架又恢复了原样。
落千恒出了书房,这些人是属于暗卫的一部分,只是更为隐秘,在父皇去世的时候他才接手,这么多年很少用到。
回到寝殿,落千恒就开始发困了,昨夜又是重生,又是洞房,又是和仇人见面,他已经非常累了。
南博雅正在寝殿里修剪盆栽里的花枝,落千恒进来,他立马行礼。
“过来。”落千恒道。
南博雅放下剪刀走过去,落千恒伸开双臂,让南博雅为自己脱衣,穿衣服南博雅不行,脱衣服他还是可以的,他的手规矩的很,脱完衣服落千恒爬在龙床上说:“给朕按按腰。”
按腰?皇帝陛下还真把他当仆人了,不过金口玉言,他也反抗不得,于是坐在床边按了起来。
南博雅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落千恒舒服地享受着,很快就睡了过去,南博雅看着自己手下的细腰,想到昨夜这细腰是如何妖娆扭动,衣服里的皮肤又是如何细腻白皙,他的眼神变了变,看着落千恒睡了过去,他停下动作,给落千恒盖上被子。
窗外的光透了进来,深秋,院子里一颗巨大的枫树树叶全红了,宫女们正在清扫落叶,南博雅出了殿朝自己宫里走去。
作为帝夫当然是有自己的宫殿,但在皇帝生下第一个孩子前,他必须与皇帝同居,不过宫殿是一早分配给他的,名为朝晖殿。
他带进宫的两个小厮都在朝晖殿当值,这次南博雅正是要找他们。
朝晖殿不输皇帝寝宫的气派,这儿以前是皇后的居所,两个小厮听闻南博雅过来,立马候在宫门外。
“公……给帝夫请安!”两人说。
南博雅点点头走了进去,进了屋子他便问道:“你们都打听到了什么?”
“禀告帝夫,这宫里伺候先帝女眷都出宫进了庵堂,您要打听的那位只怕不在宫里。”南霜说道。
接着南夜道:“异姓王刘子瑜有皇帝的令牌,他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听到这两个消息,南博雅没什么表情,像是早就料到了,他说:“宫里会有记录那些女眷去了那些庵堂,你们去查。”
“至于刘子瑜,只要他进宫,就立马告诉我。”说完南博雅起身准备离开,他不能出来太久,落千恒醒了找不到他又是一顿盘问。
“对了,帝夫,老爷说大少爷不久就要回京了。”南霜说。
这个消息令南博雅高兴,他大哥已经外派很多年了,终于能回京了。
回到落千恒的寝殿,落千恒已经醒了,殿里已经烧上地龙,倒不是很冷,落千恒双脚从被子里露出来,脚背白皙,脚趾浑圆可爱,落千恒对于南博雅去哪里并不感兴趣,三天休沐,还是努力造皇子的好。
落千恒掀开被子,明黄色里衣因为他睡觉一边掉下了肩头,落千恒抬起脚踩到南博雅双腿间,笑着说:“我的脚冷了。”
南博雅一个翩翩公子以前哪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心里的波涛着实翻涌了一下,但是他面上还是比较淡定,他伸出手握住那只不规矩的脚,将它塞进被窝,然后说:“皇上稍等。”
落千恒挑了下眉,心想他的帝夫定力还真是好,明明刚才脚下的东西都有了反应,还能慢条斯理地在自己面前脱衣服。
南博雅脱的确实慢,当他露出健壮有力的上半身时,他看见落千恒喉咙动了下,南博雅心里一笑,勾引与反被勾引,扯平了。
“别磨蹭,上来。”落千恒眉头微蹙道。
南博雅放下帷幔上了床,落千恒立马起身,南博雅道:“皇上,你的腰不宜操劳,不如躺着让臣服侍你。”
落千恒哪里能同意,作为承受着只有这样的姿势才算是上位,但是他的腰昨夜确实累的厉害,过了一会儿果然没了力气,于是他汗淋淋地抱住南博雅的脖子说:“不准让我难受。”
南博雅亲了亲他的耳朵,上下颠倒,一场征伐又开始了。
这次南博雅有了经验,成功让落千恒没法自己走到浴池,于是南博雅将人抱着一起洗了澡,落千恒冷着脸说:“你这是忤逆,朕让你停你必须停下。”
南博雅给他擦洗,落千恒脸色一变,接着南博雅才说:“恕难从命。”
“你……你这是欺君!”落千恒生气道。
南博雅的手指在他红润的嘴唇擦了下说:“作为帝夫,臣的职责可不就是欺君?”
“巧言令色。”落千恒无言以对,心想着若自己不是双儿,南博雅是,那他一定要把南博雅对自己做的给他试上千次万次。
洗完了澡,两人沉默着吃了饭,第二天,落千恒缓了一天,在床上看看奏折,南博雅则是在下棋看书,看着无聊的很。
至于休沐最后一日,夜晚睡觉时,落千恒拉着南博雅继续造人,虽然事后难免不舒服,不过为了继承人,适应了就好。
第5章 红杏出墙
今早是落千恒大婚后第一次上朝,按照惯例,这次南博雅要同他一起接受众臣跪拜,看着南博雅穿着皇夫的官袍,竟然比自己更加有气势,作为皇帝,落千恒自然不爽,所以在南博雅来牵他时,他拍掉了南博雅的手,转而由自己牵着南博雅,他比南博雅矮了一个脑袋,这样牵着看起来有些别扭。
等到了殿上,两人接受朝拜,然后一同坐在龙椅上,落千恒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朝臣前面的刘子瑜,这让他的眸光暗了下来,开始议事后,就有人弹劾户部尚书罗谦,罗上书是个厉害人,年纪虽轻,但是以前很受太后赏识,而户部,绝对是个油水充足的衙门,谁人不眼红。
这位弹劾罗谦的御史是刘子瑜的人,在这之前刘子瑜就对自己说过罗谦贪污,前世自己在弹劾后派人调查,结果真搜出了罪证,将罗谦抄了家,后来新上任的尚书是刘子瑜举荐,而罗谦始终喊冤,最后自缢以示清白。
“皇上,王御史空口无凭,臣绝不任人如此污蔑。”罗谦站出来说道,一脸气愤。
王御史立马和他辩解起来,说罗谦如果没有贪污,家里又如何华丽,某位大家的书画皇上都求而不得,罗谦家竟然藏了两幅,又说起了罗谦的妾室如云等等。
落千恒看着两人辩解,一副快要打起来的样子,于是放低声音对南博雅说:“你觉得谁在说谎?”
南博雅道:“王御史直言敢谏,罗大人忠心为国,两位都没有错,许是有什么误会。”
听了他的话,落千恒在心中冷笑,和稀泥?他可听说丞相大人和这位罗大人私下交好,还以为南博雅会给罗谦说话,没想到这人真是一点口风都不露,无趣,实在无趣。
“没想到你也就床上厉害。”落千恒讽刺了一句,南博雅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谢皇上夸奖,伺候好皇上是臣的本分。”南博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