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天生反骨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岩城太瘦生

作者:岩城太瘦生  录入:07-09

  陈恨朝他笑了笑,轻手轻脚地爬上了马车,坐定之后,朝那人挥挥手:“皇爷,早。”


第58章 雪落(2)
  任务数值从0.2333涨到2.333, 陈恨耗费了一整天。
  要完成一个没有具体任务描述的任务——陈恨悄悄觑了一眼端坐在马车里的李砚,他觉得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个系统其实是个柏拉图式恋爱系统。昨晚上他和李砚又亲又抱的, 跑错了方向,系统根本不好这一口,所以一整天折腾下来,只有两点几的数值。
  第二种,这个系统是个臭不要脸的恋爱系统。他和李砚没到最后一步,功亏一篑,所以一天下来,也只有两点几数值。
  大家都是正经人,系统大概也是正经系统, 陈恨比较相信第一种可能。
  “皇爷。”陈恨朝他挑挑眉,“你想不想……”
  李砚迅速点头作答:“想。”
  “……皇爷,这题不能抢答。”陈恨顿了顿,“你想听奴讲一个故事吗?”
  “你讲吧。”
  陈恨想着,要完成任务,大概不能和他讲什么绿林豪杰、王侯将相的故事, 那没有一点别样的意思, 不如——
  “讲情痴的故事。”
  李砚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又听陈恨侃侃道:“万世情痴之祖当是尾生, 抱柱而死、魂断蓝桥的那个尾生。冯梦龙把周幽王、陈后主那几个君王情种也归到情痴里边。”
  “从前人喜欢把情爱托给神仙,到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比父母还要大的, 那就是神仙了。所以若是不从父母,才要把这事儿交给神仙决断……”
  陈恨说起故事来,连眼睛都是笑着的:“给皇爷讲一个潮神做媒的故事。”
  其实也就是一个很寻常的故事,男女私下倾心,不被父母许可,机缘巧合之中得了神仙庇佑,起死回生,最后终成眷属、皆大欢喜的团圆结局。
  讲到最后,陈恨自己也百无聊赖地玩起衣袖来:“好像没什么意思,古往今来这种故事都是一个路数。《牡丹亭》里边一句‘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就已经把故事都说尽了。”
  李砚忽道:“可以。”
  “什么?”
  李砚定定地看着他:“死者确实可以生。”
  陈恨便对他说:“对,可以。”
  路途还远,故事还是要讲下去的。
  陈恨想了想,又道:“方才讲的那故事前边还有一个序,其实撰那书的冯梦龙才是情痴呢。他说他死后,要作佛度世,佛号要唤作‘多情欢喜如来佛’。”
  “奴每每想起来,总觉得他要当和尚,那也是个花和尚。这就好比说——”
  陈恨合起双掌,正经了神色,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又道:“敢问师父修的是禅宗,还是密宗?”
  他一拂袖,这时候就变了另一个人,伸手勾了一下李砚的下巴,悠悠道:“小僧修情宗。”
  绷不住了,陈恨才说完情宗二字,噗嗤一声就笑了。
  李砚轻咳两声,也随着他笑了。
  只不过陈恨笑的是情宗,李砚笑的是他。
  “不过他也确实说要立一个情教来着。奴从前可喜欢那偈语了,能整首背下来的,现在大概忘得差不多了。”
  陈恨摸着衣袖,想了有一会儿,缓缓道:“天地若无情,不生一切物。……我欲立情教,教化诸众生。……臣有情於君,嘶……”
  他拍了拍脑袋:“后面没什么意思,讲伦理纲常的,奴也确实不记得了。不过最后一句很有意思——”
  “愿得有情人,一起来演法。”
  确实是很有意思,这句话一出口,李砚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陈恨忙道:“奴没要演法,奴不信情教。这话不是奴说的,这是冯梦龙说的。”
  李砚不语,陈恨又辩道:“那书是很平常的,什么也没有。他说的情是世间万物之情,那时候的人都尚至情。”
  其实那句话要是刻在别的什么话本子上,简直就是文人耍流氓。倘若单独拎出来说,陈恨自己也要误会。
  “朕又没说什么,你急什么?”
  陈恨摸摸鼻尖:“奴没急。”
  李砚拽住他的袖子,饶有兴致地问他:“小师父,你方才说你修什么宗?”
  “奴……”
  小师父的情宗还修得不到家,李砚只轻轻一扯他的衣袖,就把他从莲台上带到了人世间。
  李砚再问他:“小师父平日里都念些什么经?”
  这就好像宝玉问:“妹妹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
  标准回答是只念过几本书,些许识得几个字。
  于是陈恨大手一挥:“不识字!奴不识字!”
  李砚顺着他的衣袖摸进去,握住了他的手,问道:“离亭,你到底是那边儿的神仙?”
  “《西游记》里有一个三星斜月洞,三星在上,斜月在下,是为‘心’字。”陈恨由他捏着自己的手指,“奴是从心的,无门无派的。”
  李砚低着头,玩他的手指,似是随口道:“若无来处,那也总该有个归处。”
  这时陈恨灵光一闪,任务要涨亲密值,又不能动手动脚的,那不得说情话?
  于是他再一挥手:“归皇爷了。”
  不就是情话嘛,他陈恨信手一拈就是一句,四百四十四句,不带重样儿的。
  不论李砚说什么他都能接,保准把李砚的心弦拨得一颤一颤,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
  李砚点了点头,问他:“你们情宗通常什么时候演法?”
  “……皇爷。”
  这话他还真的没法接。
  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皇爷,怎么忽然要循之在城外带兵?”
  宫中有禁军统领许将军统率的禁军,长安城内有巡防营专职巡城与防御,城外则有接连几道关隘,有几位常年驻扎在外的将军统兵,还有几位侯王的封地。
  陈恨隐隐觉着吴端带兵这事儿不大寻常。
  “没什么,只是三月春猎要他在九原上下打点罢了。吴老将军说他还少历练,端仁门一战把他捧得太高了,要多摔打摔打他。”李砚道,“他现下管的那些人不多,一些是吴老将军在西北的旧人,还有一些是各地军营抽调上来的,等春猎完了,就都回去了。”
  “这样。”陈恨晃然,点了点头,“今年许将军不带着禁军去么?”
  “今年冬日太冷,许将军旧疾犯了,两个副将统兵,还不中用,难当一面。这才一年,朝中可用之人太少,只能先叫他们管着宫中。”
  “嗯。”陈恨回握他的手,“皇爷辛苦。”
  “你别总挂心着政事,这么点事儿,朕管得住。”李砚沉吟道,“朕实话与你说,三月春猎,各地侯王来朝,朕预备着削藩。”
  “这才一年就削藩,是不是有些急了?”
  李砚叹道:“只怕朕再不动手,就有人要学一年前朕兵进长安了。”
  “皇爷是得了什么消息?”
  “一些捕风捉影的事,你不听也罢。”
  “那……”陈恨不自觉就要替他盘算,“从前封的老侯王还好对付些,随便找个什么由头,或者把他们的封地分下去也就完了。也就是皇爷的几个兄弟,是不是有点棘手?皇爷打算怎么办?”
  “那几人都是随风倒的性子,一年前为李檀,一声也不敢吭,妥善安置就没事儿了。”
  陈恨提醒道:“皇爷,闽中还有个顺王爷李渝,他是不是?”
  顺王爷李渝就是从前的皇六子,皇三子李檀做皇帝时,把他封到了闽中去。
  一提起闽中,李砚脑子里的一根弦儿就立即被拉紧了。
  他盯紧了眼前的人,重了语气道:“朕自有安排,你离李渝和他那个弹琵琶的谋士远一点。”
  听他这话陈恨就知道,生气了。
  他急忙连连道了几声是。
  生怕自己方才吓着他了,李砚便哄他:“李渝太狡猾,朕有布置,你别管。等过几年事情都完了,朕陪你回江南。”
  陈恨只以为他是要下一趟江南,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仍是点头应了。
  仍是不放心他,李砚再跟他说了好长一通话:“你在宫里待着,三月春猎朕带着你,不许四处乱跑。谁找你都不许理,你只说你不是忠义侯了,不管事儿了,有事情让他们直接来寻朕。不许像上回去徐府那样,大晚上的在外边闲逛不回来。”
  “嗯。”
  李砚不依不饶:“你把这话说一遍。”
  陈恨无奈,只好把他的话复述了一遍:“奴待在宫里,哪里也不去,谁找也不理,绝不在外边闲逛,准时回家。”
  听他将话说了一遍,李砚才略放下心来,揉了揉他的脑袋,直望进他的眼里:“话已出口了,你若再食言,可就是欺君了,要罚的。”
  这时马车停了,吴端在外边请移驾。
  李砚先下了马车,帮陈恨掀开厚重的帘子,才叫他下来了。
  今日天气正好,新雪初融。
  军营在三清山东边的平地上驻扎,趁着天气好,正操练着。
  身处军营之中,陈恨忽然就想明白了。方才李砚跟他说话,留了半分。他要吴端带兵,是为了三月春猎做准备,恐怕也是为了削藩做准备。
  怕是要见血了。
  只是他到底要怎么办,陈恨尚且猜不出。
  李砚一看他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声道:“不许再想了,没你的事儿,你掺和不上。你若是闲得很,明日还让你回养居殿伺候守夜。”
  得,又生气了。
  陈恨收敛了心思,听见前边的靶场里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叫好声。
  大约是谁射箭射得好,引得众人喝彩。
  十来岁的少年一身粗布衣裳,腰带箭囊,单手拎着一把檀木大弓。
  大冬日里,他的额上却全是热汗。少年抬手用衣袖抹去面上汗水,与旁人不同,他兴致缺缺地从靶场里退出来。
  他看向陈恨这个方向时,脚步明显顿了顿。再抹了两下眼睛,看清楚了人之后,便快步朝他们走来。
  少年上前,谁也不理,只是阴恻恻地喊了陈恨一声:“陈离亭。”
  是李释,瑞王府的世子爷。
  元月里瑞王爷去了,家中继母逼李释逼得紧。前儿个陈恨还去探过他的病,后来他就被安置在了三清山,说是给父亲祈福。
  几日不见,还是没大没小的直接喊人名字。
  陈恨也不介意,退了半步给他作揖:“世子爷。”


第59章 雪落(3)
  适才在军营的靶场里射过五张草靶, 李释出了一身的汗。
  在营中要烧热水太麻烦,他只当头冲了两桶冷水,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就进了吴小将军的营帐。
  才站到帐前,他便看见营帐当中放了一个炭盆。吴小将军蹲在一边,用铁钳子拨弄里边的炭块,好叫它们全都烧起来。
  弄了好一会儿,吴端转头问陈恨:“够暖和了没有?用不用叫他们再添一个炭盆?”
  而陈恨正窝在一整张驼绒毯铺设的椅子里,随手翻了翻案上的兵书,道:“别了别了,军营里没人烧炭,我非要破这个例, 没道理。又不是瓷做的。”
  坐在一边的李砚握了握他的手:“有点凉。”
  “是吗?”陈恨抽回那只手,用自己的脸试了试,又把手钻进李砚的衣领里,贴在他的脖子上,还笑着道谢,“谢谢皇爷。”
  又过了一会儿, 陈恨咳了两声就要起身:“烧饭的碳味道太重了, 要再待一会儿,我们三个人都得倒在这儿。吴循之别烧了, 走走走,出去透透气。”
  这时他才看见站在营帐门前的李释。
  陈恨上前,揉了一下他湿漉漉的头发。
  他方才用凉水冲去身上热汗, 头发也是湿的,正往下落着水滴。
  陈恨又牵他的手,哄小孩子似的哄他:“世子爷来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李释抿了抿唇,别开脑袋,却由他拉着。
  一点小心思。
  近来练射箭练得很勤,连他自己也觉着他手里的茧厚了几分,不知道陈恨察觉了没有,也不知道陈恨会不会夸他一句。
  而陈恨只叫他在那驼绒毯子铺的椅子上坐好,转头去找东西。
  吴小将军归置东西的习惯,陈恨还是知道一些的。
  他一边找东西,一边与李释闲话:“世子爷的病好全了没有?”
  “全好了。”
  “方才是世子爷射箭,旁边人叫好吧?”
  “是。”
  “世子爷还挺厉害的。”
  李释低头,强自压下勾起的唇角,僵着声调谦虚了两句。
  到处翻拣了一阵,果然从榻上找出来一块还干净的巾子,他转头朝吴端打了声招呼:“循之,借你的巾子用用。”
  吴端背着他,仍在对付盆里的碳,只应道:“你用搭在榻上的那个,那个干净。”
  “知道。”
  吴端自个儿也觉着这碳的味道实在是难闻,将铁钳子往盆里一摔,预备把它搬出去了。
  而此时,李砚与李释这两人,也不知道闹的什么,只盯着对方死瞧,电石火花,仿佛要在空中看出什么花儿来。
  陈恨把那巾子覆在李释头上:“世子爷擦擦头发。”
  李释先熄了火,别开目光,嗫嚅着唇道了声谢,用巾子胡乱擦了两下头发。
  “劳皇爷给奴让点位儿。”陈恨又拍了拍坐在一边的李砚的肩。
  李砚随手拎起大氅,铺在身边的位置上,铺得齐整软和了,才让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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