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天生反骨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岩城太瘦生

作者:岩城太瘦生  录入:07-09

  好么,他独独算漏了自己。
  “这些太多了。”陈恨道,“况且要再封忠义侯,只怕还有一会儿呢。”
  “上回在三清山上,皇姊说不能这么对你。废了你,朕也是没法子,只能先回去预备着东西,都是你从前提过的东西,你看有什么还想要的,添两样。”
  陈恨咕哝道:“我什么时候提过这些东西?我从前还提过波斯美人儿呢,摆着跳舞也好呀。别的都记得清楚,这个倒是不给我。”
  李砚用食指指节叩了两下桌案,冷声问他:“你说你还想要什么?”
  “没有。”陈恨缩了缩脖子,“奴胡说的。”
  李砚将手中的笔蘸了蘸朱砂,递给他。
  陈恨也不推辞,接过笔,斟酌着划去了好几样东西。
  他正提着笔划得起劲的时候,李砚凑近了,吹了吹他额上的伤口,忽然道:“朕这算不算是下聘了?”
  笔尖一顿,他在纸上画了一只蝴蝶。
  陈恨大可以正正经经地答一句“天下未定,无以家为”,再无赖些,还可以说一句“这点东西压根不够”,但他忽然之间就说不出话来了,大抵是什么东西哽住了喉。
  “皇爷你……不许说话。”


第68章 弦上(1)
  城外的风仍狂得很, 李砚一甩手,用木红颜色的斗篷将陈恨裹起来,又抬抬手, 把兜帽扣在他的头上。
  兔毛滚的边儿。陈恨低头,打了个哈欠,险些吃了一嘴的毛。
  他揉揉鼻子。李砚又将兜帽扣得紧了些,退后两步看了看,确认那帽子将他额上的伤口遮严实了。
  “你这伤口别吹风。等今日回城,先去章太医府上,叫他再给你看看。”
  晨起迷糊,陈恨又打了个哈欠。
  见他疲倦,李砚又道:“要不就不去了?你要什么书, 叫他们送过来就是,也请章太医过来一趟。”
  “不用麻烦。”陈恨伸了个懒腰,仰头时兜帽滑脱。他也不甚注意,只径直往外走去,“章老太医一把年纪了,哪里有让他跑一趟的道理?”
  李砚伸手, 抓住一把兔毛:“帽子戴上。”
  “热。”陈恨回头, 透过领子镶的毛边儿看他,看了有一会儿, 才终于不情不愿地将帽子扣上了。陈恨抬眼向上一瞟,再拉着帽子往下扯了扯,才让李砚满意, “行,你是爷,听你的。”
  一掀开帐帘出去,就看见李释抱着手等在外边,大抵是等得久了,一看见陈恨就皱了皱眉,要同他说话,面色不是很好。
  多没眼色的小鬼,人家君臣出去玩儿,你非得跟着做什么?李砚朝匪鉴使了个眼色,匪鉴会意,拱了拱手,很快就退下去了。
  而那头儿,陈恨正笑着问李释想要些什么,他给他带。
  他想要什么,他想要黏着你。李砚皱眉,他想得美。
  陈恨还在揣度世子爷究竟想要什么:“长安城东有个木匠铺子,雕的小玩意儿都可有意思了,我给世子爷带两个木刻兔子?”
  “不用,我……”
  匪鉴的动作快,很快就把吴端喊过来了。
  李砚状似无意地看了看天,站到陈恨前边,与李释面对面站着,道:“今日天气好,正巧循之有空,叫他教教你射箭。你射箭,怎么连站也站不直?”
  没有。被匪鉴押来的吴端心道:我没空,我不想教。
  其实李释射箭,压根儿也没有李砚讲的这么糟。
  只是河豚被人戳了一下,把全身的气都放起来,李释瞪了他一眼,驳道:“我没有站不直。”
  陈恨亦道:“循之教的挺好的,他近来又总不得闲,能得他指点,也是不错的。”
  “嗯。”李砚抓起陈恨的手腕就往外走,临了还回头对吴端说,“好好教。”
  李释抬脚就要跟上去,吴端得了皇爷眼神暗示,忙不迭伸手架住了李释。
  他力气大。李释年纪还轻,吃了什么,全紧着骨头长了,身上没二两肉。吴端稍一用劲,就把他架起来了。
  “皇爷放心,我好好教。”
  李释一抬脚,踹了个石子儿过去,没打中,在离李砚两步外的地方就停住了。
  昏君——李释愤愤地看着李砚的背影。
  昏君的爪牙——他回头看了一眼吴小将军与匪鉴。
  被昏君蒙蔽、一腔忠义错付了的忠义侯——
  马匹就在前边。陈恨小跑两步上前,伸手摸了摸马匹的鬃毛,是他常骑的那一匹。
  还架着李释的吴端对他说:“世子爷看什么?他二人感情好又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
  这时陈恨一踩马镫,直接爬上马背了。李砚帮他将斗篷弄平整。
  其实等过会子,马匹跑起来,风一吹,全也弄乱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李砚稍抬起头,而陈恨略弯了腰,两个人说话。
  说着说着陈恨就笑了,背对着看不清,大约李砚也笑了。
  晨起日头正好,阳光照过来,却有些晃眼。
  李砚抓着缰绳,抬脚去踩马镫,作势要同陈恨共乘一骑,唬得陈恨一扯缰绳,口里直喊快走快走,却只催得那马慢腾腾地往前走了两步。
  陈恨失笑,拍了一下马屁股:“你的马蹄子怎么净往外拐?”
  他这么一说,李砚当即就掀了掀衣摆,翻身上马,将陈恨圈在怀里。
  也不好好的拿马缰绳,非要握着陈恨牵着缰绳的手。
  陈恨不大乐意,推了推他的胳膊就要下去,李砚将脑袋搁在他的肩上,边吹气边哄他:“走了走了,再不走正午就到不了了。”
  其实时候还早,就是骗他。
  等陈恨反应过来,马匹已然走动起来,要再下去也来不及了。
  没什么特别状况,两个大男人还非要骑一匹马。陈恨回头看了看,李砚那匹空出来的马还乖乖地跟在后头。
  更奇怪了。
  “给爷讲个故事。”陈恨想了想,道,“从前有一对夫妇,他们两个有一头驴。有一天,他们骑着驴要进城去办事。一开始是媳妇骑着驴,路过的人见了就说:‘唉,你看那家的男人真没地位,自己连驴都骑不了。’后来就换了……”
  “……路过的人又说:‘你看他们真傻,有驴也不骑。’”陈恨道,“最后那夫妇两个就下来,把那个说话的人揍了一顿哈哈哈。”
  李砚不笑,陈恨便也不笑了,悄悄转头看他:“爷,不好笑吗?”
  李砚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鬓角,却含了笑意问他:“从前有对什么?”
  好么,感情他根本没在听。
  陈恨预备再跟他说一遍:“从前有一对夫……”
  好么,原来是听了第一句就浮想联翩了。
  他撇了撇嘴,只把自己的脸埋进兔子毛里。
  *
  一路上走走停停,一直到了正午,才到离城门不远的一处柳林。
  这时候陈恨才拍了拍李砚的手,让他下马去。
  再往前走,人就多了,认得皇爷与从前侯爷的人也多了。没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也没得路人说他们傻,明明有两匹马,非得骑一匹。
  已是二月中旬,柳枝抽了新芽。
  原先被李砚按在怀里,他不敢动。李砚一下去,他就忍不住东摸摸西摸摸,折了柳枝别在襟上,又做了个环儿去套李砚——就是集市上的把戏,不过他丢得不准,挂在了马上。
  李砚丢还给他,却把他给套住了。
  再玩了一阵,转眼之间也进了城门。
  二月回暖,四处也热闹起来了。年前江南新织的锦缎要卖,明前雨前的茶水得订,洛阳的牡丹也须提前置办,西域新来了几样甜而不腻的果脯,年节后近一个月,解馋最好。
  他二人早在城门前便下了马,生怕旁人碰着陈恨额上的伤,李砚一手牵着两匹马,一手还得紧紧地带着陈恨。
  日头渐往西去了。
  陈恨稍抬眸,在一派人声吵杂之中喊他:“爷。”
  身边走走停停、经行过这么多人,却只有一个人这样喊他一声。
  李砚亦是转头看他:“怎么?”
  “饿了。”陈恨反手抓住他的衣袖,仿佛是循着饭香走的,“走。”
  *
  三十六陂春水,白头想见江南。
  照理说,这酒楼该叫做春水居,然后它叫做——
  三十六陂。
  从前陈恨说:“在长安做江南菜简直是暴利,大概有三十六倍。”
  这里从前还是长安城里最热闹的酒楼,后来换了主子,那主子整日里在自家吃喝,全不管生意,逐渐的也就起不来了。
  小厮迎上来,弯腰低头,将李砚手中的缰绳接去。
  李砚问陈恨道:“你的馆子?”
  陈恨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我的。”
  很快的,又有小厮打了打袖子,迎面走来,全不顾陈恨朝他使眼色,笑着道:“二爷,许久没来了。”
  陈恨还在陈家的时候行二。
  他其实也没撒谎,这是他兄长陈温的地盘,他就是顺手接过来的。
  陈恨不大愿意叫李砚知道这种事情,忙道:“别乱喊……”
  还没来得及否认,他就看见忠义侯府的门房张大爷从楼上走下来,怀里抱着雪白的陈猫猫,身后跟着三十六陂的掌柜——一个和善的中年胖子。
  一见他就朝他问好:“二爷,得了空过来呀。”
  或许是张爷过来打理生意,或许是江南又来了什么信儿,不论是什么,总之——陈恨总算知道了,不能撒谎,对谁撒谎都不能对李砚说谎,下一刻谎言就会被戳穿。
  “嗯,带朋友过来。”陈恨点点头,不大自在地指了指身侧的李砚,“李……”
  从前在岭南,没什么人知道李砚字寄书,所以他在外行走总唤作李寄书。现在当了皇帝,天底下谁都知道皇爷字号,只是再没人敢这么喊他。
  不好再说他的名字,陈恨顿了一会儿,只听李砚道:“我行八。”
  小厮热热切切地喊他八爷,带他二人到楼上的雅间去。
  经行堂前时,陈恨从张大爷手中接过陈猫猫,似是随意道:“张爷,等会儿我们一起回一趟侯府。”
  张大爷只看了一眼李砚的衣摆,点头应了。
  陈恨又掂了掂手中的猫,跟它说话:“崽啊,让爹看看,又长胖啦。”
  近一月未见,陈猫猫与他不熟了,挣扎着就要回张爷怀里去。
  陈恨偏不许,搂紧了它往楼上带,一边顺着它的毛,一边对它说:“崽,你是不是不懂得,爷我权势滔天呀?你敢不听我的话?那你懂不懂强取豪夺四个字怎么写呀?什么都不懂?唉,小可怜。”
  陈恨啧着嘴逗它玩儿,把陈猫猫闹得伸爪子要挠他。
  “诶哟哟。”陈恨捉住它的爪子,愈发不正经起来,笑道,“你越反抗爷越欢喜呀。”
  像极了当年强抢忠义侯的皇爷。
  三十六陂不比从前热闹,稍冷清些。
  雅间内,陈恨抱着猫儿玩了一会儿,又坐不住,抱着猫靠在窗子边。那窗子临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崽,你看那里好不好玩?爷等等带你去玩儿好不好?”陈恨轻轻地揉了一把猫屁股,而陈猫猫只蔫蔫地扒拉着他的衣襟,“诶,你别不高兴嘛。爷对你好,从今以后你就是爷的猫了,心里头不许再有别人了,好不好?”
  只一转眼,那街上又有一个马队经行。
  为首的两个人,一个跨着枣红骏马,身形高大,肤色稍黑,剑眉星目,略似胡人模样。
  另一人以古玉冠子束着头发,眉眼微垂,从来都是极内敛稳重的模样。不似城中少爷公子佩剑佩玉,他还背着一把以锦缎裹起的琵琶。
  是了,陈恨恍然,三月春猎,侯王进京朝拜,封地离得远的,只怕早早的启程,连年节也要在路上过。
  算算日子,这时候也该到了。
  麻烦了,徐家、瑞王府,再加上各路侯王,全掺和起来,谁应付得了?
  见陈恨看着窗外出神,李砚近前一看,面色一沉,将陈恨往回一扯,迅速合上窗子。
  陈恨与陈猫猫同时喊了一声,陈猫猫说喵,陈恨说:“爷你吓我一跳。”
  “你别管他们,也别理他们。”李砚说。
  也不知道李砚哪里冒出来的火气,陈恨只点头应了一声,低头去逗猫。
  “离亭。”方才李砚扯了他一把,正将他按在墙上、李砚将手撑在墙上,将方才他逗猫的话说了一遍,“你敢不听话,懂不懂强取豪夺四个字?”


第69章 弦上(2)
  雅间里, 陈恨将陈猫猫交还给张大爷。陈猫猫好温顺地窝在张大爷怀里,用脑袋蹭蹭他的衣襟,喵喵的叫。
  陈恨忽然觉得胸口一疼:“崽啊, 这样不行啊,你这样表现得太明显了,你以前很喜欢我的,还是我把你给捡回来的。”
  陈猫猫全不理他,只是用爪子划着张大爷的衣襟。
  张大爷笑了笑,无奈唤道:“爷,它就是……”
  “唉。”陈恨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摆了下手,“我生气了, 把这只臭猫给我带下去,我再也不要见到它了。”
  回暖的时候,猫开始掉毛,陈恨把猫抱在怀里玩了几番,衣上全是它的白毛。
  这时候菜已齐了,恐怕脏了菜色, 陈恨便在角落里站着, 低头捻去衣裳上的细毛。对着墙,活像是面壁思过。
  弄得差不多了, 再一抬眼,李砚就站在面前,抿着唇盯着他。目光下移时, 落在他衣领的细毛上,抬手就帮他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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