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天生反骨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岩城太瘦生

作者:岩城太瘦生  录入:07-09

  “好……”陈恨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很,他自己也不敢说好了,只好闭了嘴。
  “叫他们炖两只梨给你吃,饿了没有?想吃什么?”
  李砚果真也是乱了心神,这时候叫人炖梨。
  “皇爷,这季节还没梨。”陈恨咳了两声,“怎么淋个雨就这样了?奴从前也没这么弱呀。”
  “谁知道你?”李砚佯怒道,“那时候淋了雨,坐得离火堆远远的,自己衣袖都能拧出水了,还管别人衣裳湿了没有。”
  见他动怒,陈恨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半边脸都埋进去了。
  好半晌,李砚颇无奈地拍了一下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再问了一遍:“想吃什么?”
  “不想吃东西,喝点粳米粥好不好?”
  他说粳米粥,意思是加了冰糖、甜丝丝的粳米粥,谁知道小厨贴心想到他还病着,不能吃甜的,就给他熬了一小锅什么味道也没有的米粥。
  小桌案摆在榻上,陈恨靠在枕边,尝了一口,味如嚼蜡。
  李砚掸了掸衣袍,脱鞋上榻,在他面前坐下:“朕同你一起吃些。”
  “皇爷也还没吃?”
  “嗯。”
  李砚只道是陈恨病着,胃口不好,陪他吃些,或许能叫他多吃两口。
  皇爷陪他吃,他总不能只吃一口便不再动了。
  又舀着吃了半碗,陈恨抿了抿唇,将瓷勺子一放:“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了。”李砚也由着他,转头喊人来收拾了。
  才吃了东西,陈恨就靠在枕头上消食儿,随口问他:“出来一日了,长安那边怎么样了?”
  “才来了消息,徐歇又开始见客了,留守宫中的禁军、瑞王府的私兵,亦是蠢蠢欲动。”
  “嗯。”陈恨垂着眸,在心中盘算了一会儿,“从前统领禁军的许将军,病也该好了罢?”
  其实许将军根本也没病,这几月在府中闭门不出,说是养病,其实也就是闲了两三个月。此时统率禁军的两个副将不得人心,禁军还是全听他的。
  而李砚不答,则算是默认了。
  “循之是不是……”
  “你别想了,再睡会儿吧。”
  陈恨应了一声,乖乖地躺下了。
  李砚仍是掸了掸衣袍,下榻穿鞋,出去时还替他吹了灯。
  陈恨对着墙睡,不一会儿,无声无息的,身后就靠了一个人上来。
  陈恨躲在被子里,咳了两声,低声问他:“皇爷?”
  “嗯。”
  “皇爷还是换个地儿睡吧,小心过了病气。”他还以为李砚方才出去一遭,就不会再回来了。
  李砚不应,小心掀开他身上的被子,脱了鞋躺进去,揽着他的腰,将他按在怀里,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章太医说的不错,晚上就该发热了。朕帮你捂捂。”
  李砚身上也热,是洗过了才过来的。
  而陈恨捂紧了嘴不敢咳嗽,说话也是闷闷的:“章老太医开过药了,没大事的。皇爷明日还要祭天,要睡就早些睡吧。”
  李砚吻了吻他的鬓角:“好,睡了。”
  一面吻着鬓角,一面就摸摸索索的要往前。
  陈恨推了他一把:“别闹,等会儿真传染给皇爷了。”
  “好好好,真的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陈恨翻了个身,把脑袋靠在他的胸前,含含糊糊地问他:“皇爷,外边还在下雨么?”
  墙那边闪过一道雷,将屋子里照得微亮,李砚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听着雨打窗纸的声音,回道:“还下着,不过已经回家了。”


第80章 雩风(1)
  十六那日,九原设坛祭天, 祈求春耕顺利。
  陈恨病着, 一觉睡到了正午。那时李砚早已换下衣冠, 守在他榻边拆信看了。
  这一觉他睡的并不安稳,身上还是发热,腰酸背疼,脑袋也混混沌沌的。
  陈恨翻了个身,就看见李砚在榻边坐着:“皇爷回来了?”
  清晨李砚早起时, 陈恨有所察觉, 只是抵不过困意, 挣扎了两下就重新睡过去了。
  李砚将信纸塞回信封里去, 抬眼看他:“嗯。醒了?”
  “外边还下雨么?祭天的时候, 是不是也下雨了?”
  “一点雨丝,不妨事。”
  “换了衣裳没有?”陈恨絮絮叨叨的, 像李砚他媳妇儿, “打湿了头发没有?用不用卸下冠子来擦一擦?皇爷用膳了没有?长安那边是不是又来信了?”
  李砚起身, 去拿洗漱的物什, 一面一字一句的回他的话:“换了衣裳;没有打湿头发;还没用膳,在等你;长安是来信了,已经安置妥当了,你不用操心。”
  这么你来我往的一大通, 陈恨倒是没什么话可说了,只应了一声,由着李砚伺候他洗漱。
  李砚问他:“中午想吃些什么?”
  陈恨抹了把脸, 才觉清醒了些,却道:“做了个梦。”
  李砚听着他说下去:“嗯。”
  “梦见下雪了。”陈恨躺回榻上,闭了闭眼,似是回想梦里的情形,却也不愿意再说。
  窗外仍下着雨,李砚吻了吻他的额角。
  *
  接连下了几日的雨,陈恨也接连病了几日。
  期间贺行来探过他的病,还没见着人,就被李砚挡回去了。
  长清公主也来过一趟,知道他最记挂的是什么,便与他说了两句外边的情形。她只管看着若宁公主,李渝也没法子,若宁公主那儿倒没有什么不寻常。
  陈恨心想徐歇要反,大约会等到四月初。
  四月初,圣驾也该回朝,或许在路上埋伏,或许打个出其不意。这么想着,陈恨也就稍安了心,静下来卧床养病。
  从前是心里装的事情太多,杂草似的将他缠起来,章老太医日日来诊脉,日日也劝他不要被杂念缠身。
  这时候静了心,原就不是什么大病,他这病倒好得快些。
  直到三月廿二。
  病了的这些时候,陈恨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混不像个伺候皇爷的,是个要皇爷伺候的。
  这日李砚醒得早,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从衣桁上揽了件外衫来披。
  李砚一醒,陈恨也就醒了。
  天色不明,仍是落雨。
  李砚推门出去,关上门时,陈恨也下了床,似他的模样披了件外衫,站在门里边,透过门缝偷偷看他。
  是匪鉴来回话,他二人就站在廊下拐角处。
  李砚背对着,他看不清李砚的表情。匪鉴说话又快又轻,他也听不清。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清,陈恨便转了目光。
  檐下廊柱上挂了灯笼,暖黄暖黄的。檐下又接连着落下成串的雨滴,今夜的雨下的不小。
  空气中传来湿润润的气息,雨水里混杂了蜡烛燃烧的气味,还有春泥的腥味。
  湿气太重了些,陈恨再呼了两口气,那湿气便紧紧抓着他的心肺,叫他忍不住咳了两声。
  那头儿,匪鉴再抱了抱拳,就退下去了。
  李砚还预备回去,再搂着陈恨睡一会儿,睡不着了搂着也好。他又警觉,一听见咳嗽声,便知道殿门开了,那后边站着人。
  这么些天听他咳嗽,哪能连他的咳嗽声都听不出来?
  他推门进去时,陈恨将外衫往地上一丢,正要爬回榻上去躺好。转眼见李砚已经进来了,也丝毫不慌,只是躺好装睡。
  “醒了就别装睡了。”李砚抬手,将案上的一支蜡烛点起来了。
  陈恨抱着被子坐起来,理直气壮道:“都怪皇爷把我给闹醒了。”
  这几天养病,把他的性子都养骄了。
  李砚笑了笑,解下外衫,仍是躺到榻上去,伸手要揽住他的肩:“睡吧,天还早。”
  陈恨问道:“皇爷不是从来不睡回笼觉的么?”
  李砚直言道:“朕不睡,你睡,朕抱抱你。”
  “我也不睡了,睡不着。”陈恨一面说着,却一面打了个哈欠。
  外边响过打更声。
  陈恨自个儿不听,非要问他:“皇爷,几更天了?”
  “五更。”
  “那也快天明了。”陈恨抬眼看他,“皇爷,来的时候带了一副棋,我们挪到窗边长榻上下棋好不好?等下完棋,天大概就亮了。”
  李砚倒是敢说不好,使点帝王权威,强硬点,说自己就是要抱着他睡。
  最后却是点头应了:“天冷,你把衣裳穿好,裹着被子,我们就下棋。”
  *
  临窗下棋,就是临窗指点江山。
  棋盘上黑蛟白龙纠缠正欢。
  他二人下棋从来不讲什么规矩。陈恨裹着被子坐在榻上,伸出一只手来,在棋笥里搅了搅,抓了
  一把的黑子握在手里。
  他随口问:“方才匪鉴来找皇爷,是不是长安动了?”
  “嗯。”李砚捏着个棋子,落到了棋盘上。
  “那倒是奴失职了。”陈恨一面凝神看着棋局,一面不安分地将手中抓着的一把棋子弄出相碰的响声,“这些日子病着,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昨日傍晚,瑞王府的私兵把长安城城门堵了;徐歇打着勤王的旗号,往九原来了;禁军在宫中。”李砚顿了顿,“大约是去太极殿了。”
  “如此。”陈恨落子。
  “太极殿有许将军,禁军不会不听他的;行宫里有循之,他带着人在山下了。”
  陈恨叹了口气,悠悠道:“徐歇还挺可怜的,这才一个晚上就玩完儿了。”
  “阵仗不小了。”李砚笑了笑,“亏得朕步步紧逼,他还能闹成这样,算是厉害了。倘若确无防备,就要被那几个世家给掀了。”
  陈恨心中暗喜,这回自己是不耗吹灰之力就完成系统任务了。
  要让他自己想法子把徐歇扳倒,大约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小兔崽子长大了,能够带人一起打副本了。
  这把陈恨躺赢,是李砚抱着他过去的。
  李砚见他面上笑意,问道:“你笑什么?”
  “笑皇爷厉害。”
  李砚亦是笑了,半真半假地回他一句:“比不上你。”
  陈恨只当他是随口一说,也不应他。
  二人下棋落子都果决,就这么一番话下来,已经过了十来招了,又落了十来步,案边蜡烛都烧去了一截。
  陈恨又道:“顺王爷李渝那边?”
  “已经叫匪鉴看着了,只等徐歇倒了,给他扣个帽子,这事儿也就了了。”
  不知道徐歇要扶的是谁,也不用知道,甚至不用徐歇与李渝认识。只要有这个帽子扣上去,再加上闽中的种种迹象,由不得李渝不认。
  朝中只管对天下人有个说法,不用对李渝有个说法。
  有了徐歇与李渝做前车之鉴,接下来的改制会更顺利些。
  陈恨笑着摇摇头,再为李渝叹了一声:“一石二鸟,有点厉害噢。皇爷是不是从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李砚倒不避讳他:“是。”
  棋盘上黑蛟断首,白龙收官。
  陈恨将手里剩下的两颗棋子往棋盘上一抛:“输了。”输了也不恼,仍是笑着夸了李砚一句:“还是皇爷厉害啦。”
  这时候仍下着雨,天才破晓。陈恨丢了棋子,扭头去开榻前的格窗。
  雨势转小,却起了风,席卷着雨丝落在发上,凝成小小的水珠子。
  陈恨裹着被子,身子暖和得很,面上却被风吹得发凉。
  皇家先祖选九原修猎场、建行宫,不是没有道理的。
  万里江山,无边清净,风起云涌,别有一番豪情在。
  “倘若早些时候看见。”陈恨咕哝着,说了一句好大逆不道的话,“奴就与皇爷争一争这江山了。”
  李砚揉了揉他的脑袋,将窗子关起来了:“病才好些就吹风。”
  陈恨抽了抽鼻子,重新拣起棋盘上的棋子:“再来一局吧,这局完了,天也就亮了。”
  可是这局棋才开了个头儿,云海翻腾之间,黑蛟白龙才堪堪显出龙首来时,墙那边就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吵嚷声。
  “皇爷?”陈恨一愣,总不会是循之没防住?徐歇的人上九原了?
  陈恨想了想,只笑道:“那恐怕是位不速之客。”
  案上蜡烛忽明忽灭,终是没了,烛光最后闪了一下,沉寂无声。
  两人谁也不动,不再点灯。这时天光大亮,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照得棋盘上棋子颗颗闪着莹莹润泽的光。
  那人就在窗外勒了马,马匹嘶鸣一声,随后是长靴踏在石阶上的声音,沉稳且坚定。
  一直到了殿门前,他推门进去。
  一路疾行,再小的雨也湿透了衣衫,更何况他身上还是血糊糊的。
  右手拿着一把檀木大弓,腰间挎着箭囊。头发还披散着两三缕,面上两三点血迹,他抬手就抹去了。
  他从腰上摘下一个铜制的小物件,一抬手甩到了棋盘上,打散了黑白棋子。
  在外边受了凉,声色略显沙哑:“使得动瑞王府府兵的信物,我拿回来了,给你。”
  来人是李释,也是李砚与陈恨没料到的变数。
  李释低头,点了点腰间箭囊中箭羽的数目:“正好他们就守着长安城城门,我远远的拉弓射箭,把领头的杀了,还有一箭直射在了瑞王府的牌匾上,他们就没话可说了。”
  陈恨忙下了榻,穿好了鞋去看他:“就这么,世子爷怎么还弄的浑身是血?”
  “我来时在山下遇见些人。”李释退了半步,举起衣袖看了看,又摸了摸上下,“不过都是旁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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