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情策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陈敬荣

作者:陈敬荣  录入:07-11

  “四肢?”陈江有点不解。
  “那样我好方便确定,他是不是我怀疑的那个人。”
  “我明白了。”陈江应道。
  詹星若来之前,陈江正一个人在军帐里对着杏花酒发呆,往事不断向他追逼而来。詹星若突然进来,陈江慌乱之下把杏花酒往枪堆里一插,等詹星若走了,再回头看杏花酒。
  好多年岁,好多伤痕,好多战争留下的痕迹。
  杏花酒已经不如从前那么闪耀了,坑坑洼洼的,和那些不知名的枪很融洽的待在了一起,回想多年以前,杏花酒是那么的耀眼,那么与众不同。
  陈江走过去,把杏花酒□□,他小的时候,这把枪一直握在乘风侯的手里,他想摸一下,乘风侯却怎么都不愿意给他,唯独一次。
  “小子,还活着呢吗?活着喘口气。”陈江有生以来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好像都碎了,在战场上,眼前一下乱成了一片黑红色,他想说话,口腔却被一股一股涌上来的鲜血给占满了,目光所及之处,唯有乘风侯那一点白色,模模糊糊晃晃悠悠。陈江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刻倒下去的,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见乘风侯在他身边叫他。
  一睁开眼睛,就是乘风侯的脸。
  “呵,行啊,没死啊。”乘风侯见他睁开眼睛,不由得笑了一声。
  “我……没死……”陈江也觉得意外,无论乘风侯说的是什么,只要听见他的声音,一下就安心了。
  “啊,回来了。赢了。”乘风侯应道,“跟着我什么时候吃过败仗。”乘风侯边说边用嘴咬开酒壶的塞子,喝了一口。
  陈江侧过头看乘风侯,唯一一个能躺人的地方乘风侯让给了他。乘风侯的肩膀缠着布,血已经透了出来。
  “其他兄弟呢?”陈江虚弱地问。
  乘风侯没看他,一口烈酒咽下去,辣得心窝疼,才借着一股劲道,“没了,就你命大。”
  陈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肺里好像要炸了一般,他把那气缓缓的呼出去,肺里的疼痛减弱了,心中的绝望却使劲地翻腾起来。
  “今年多大了?”乘风侯突然问。
  “十六。”陈江道。
  “十六啊,太小了,没娶媳妇呢吧。”乘风侯问道。
  “嗯。”陈江应了一声。
  “等你好点了,就回去吧。”
  “为什么?”陈江问。
  “不为什么。”乘风侯又喝了一口酒。
  “你不也是十六岁出来打仗的。”陈江又道。
  “我那是没爹没娘,打就打了,我没什么牵挂,我不怕死。”乘风侯说。
  “我也不怕。”陈江道。
  “我怕。”乘风侯忽然开口,陈江一愣。
  “我怕了。”乘风侯又重复了一遍,“我有了想守护的人,就怕死了。”乘风侯缓缓说,“你太小了,不知道一个男人都该做什么,你死了爹娘怎么办?”
  陈江没说话。
  “还有那花前月下的滋味儿,你还没尝过呢。回去吧。”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保家卫国。”陈江听着乘风侯的话,心里不服,道。
  “哼。”乘风侯一笑,半天才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枪堆里,把杏花酒□□。
  “要不我就在这儿让你感受一下花前月下的滋味儿吧。”他又露出了和往常一样不正经的坏笑。
  陈江感觉汗毛从头到脚立了一遍。
  “你,你要干什么?”他紧张地问。
  “你怕什么,我能把你怎么着。”乘风侯笑了起来,盘腿坐在他旁边。
  “来,给你摸摸杏花酒。”他道。
  陈江有点意外,忍着疼痛,费力地把手移过去,摸了摸杏花酒的枪杆。
  冰凉的,却又好像是带着温度的。
  “我夫人,当年卖杏花酒,我让她请我喝碗酒,我当将军了回去娶她。杏花酒的名儿就这么来的。”乘风侯道,眼眸中尽是温柔的光。
  陈江努力侧着头,看着杏花酒,对乘风侯那句“有了想守护的人,就怕死了。”似懂非懂。
  岁月一连转过十载,月渚早已物是人非,杏花酒是他和记忆里的故人唯一的纽带。
  仅仅过了五天,深夜里,鼓声大作,一名副将跑进账内,“将军!天关进军了!”
  陈江点点头,麻利地穿好盔甲,出去迎战,河对岸的鬼面,还如初见时一样,骑着雄赳赳的黑马,踏着火光裹着黑夜而来。
  陈江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杏花酒。
  想起前几天,詹星若说的,乘风侯的血脉还在。陈江微微昂起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对杏花酒问着:
  “不知道将军当年想守护的东西,守住了没有……”


第43章 诛神终焉,夜的哀鸣
  鬼面的黑马在河的对岸,来来回回地小步踱着,三月末春汛一到,河水短短半个月就涨了足足一倍,水流也比半个月前急了很多,陈江眯起眼睛,看着鬼面在熊熊大火中又升起来一簇火。
  “准备!”陈江眉头一蹙,立刻道,身后的将士迅速列阵,不出所料,鬼面一挥手,千军万马便有序地冲向那看起来并不浅的河道。
  陈江刚跟随乘风侯打仗的时候,很喜欢问问题,因为两个人常年在大西北,也没有什么需要跨河的战争,乘风侯曾经被调到京城过一次,陈江知道京城有条护城河,很好奇,渡河战该怎么打。
  这大河水流湍急,怎么才能知道从哪里过才好。
  “从哪过,都是事先派人查好的,主要是看河道,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乘风道。
  “我不明白。”陈江倒是不怕乘风说,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如果打夜战呢?天一黑,怎么分清,浅水区应该不长吧。”陈江又问道。
  “呦呵,挺聪明啊。是啊,浅水区不长,所以要是打夜战想渡河,就在浅水区点把火。”
  “点火?”
  “对,大黑天的还有什么比火更显眼的吗?”乘风侯道,“就等于留个标记,等打完了,军队奔着火回去就不会走错了。”
  “原来如此。”陈江点点头,“可惜呀,大西北没这样的机会,要不真想试试啊。”
  乘风侯看着他笑了一下,开玩笑般说道,“行,有机会就让你去试试。”
  大河的水到了晚上格外的凉,顾情策马踏过河水,陈江仿佛早有准备,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的全力一劈。
  透过鬼面,顾情的目光迟疑了一秒,那穿梭于火光之中,银色的枪杆,与终焉相撞,划出长长的一道哀鸣,电光火石间两人已拉开距离,终焉震动着,陈江手里的枪也震动着。
  “杏……花酒。”顾情不敢相信,那已经随着乘风侯一起消失了十年的枪竟然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顾情抬起头来,凝视着陈江,只是陈江无法看见顾情的目光,又拖着杏花酒向顾情刺去。
  顾情曾听枪王说过,杏花酒不叫杏花酒,它真正的名字时诛神,诛神的命运就是杀戮,不知道诛神沉睡了十年,是不是还记得自己的使命。
  顾情恍惚间手下慢了一拍,横过终焉,挡下了杏花酒,陈江顺着终焉的枪杆划下去,顾情抓紧马缰,用力一勒,黑马抬起前腿,顾情顺势一挑,将陈江别开。
  而陈江却借着顾情的力道将杏花酒在半空中画了个弧线,然后从侧面向他挥去,顾情终焉出手,半寸即可取了陈江的性命,可陈江却没有躲闪的意思。
  顾情自知道自己为何要打这场仗,终究是为了保护月渚,陈江就是月渚的最有利的武器,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里让陈江死了,顾情悬崖勒马,一反手将终焉甩开。
  而就在这一刹那,陈江的枪穿过顾情的盔甲,顾情的腰间顿时涌出一股热流。
  陈江难以相信自己真的伤到了鬼面,更难相信为什么和詹星若猜想的一样,鬼面就是不会要他的性命。
  “鬼面!你到底是谁!”陈江大声吼着,手下的枪并没有因为顾情受伤而减弱力度。
  面具下的顾情咬了咬牙。
  这样的陈江他才放心,这样的杏花酒,才对得起“诛神”二字。
  顾情没有回答陈江,而是抡着终焉迎过去,仿佛腰间的伤口从未存在一样。
  “你到底是谁!”陈江又喊,手下的枪近乎疯狂。
  “顾怀风!”陈江喊着乘风侯的名字,一句又一句,一声又一声。
  顾情紧紧皱着眉,他也想问陈江,为什么杏花酒会在他手里,但是他不能开口,只能一下一下用终焉回应着陈江。
  “鬼面!顾怀风!回答我!”陈江大吼,他已经忘了詹星若和他说的,每一战都要保守地打,不能过度的损兵折将,这时候的陈江,只记得乘风侯,只记得当年没实现的约定。
  “你答应我回京城!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杏花酒与终焉激烈地碰撞着,也狠狠地敲打着顾情的心,这一次,竟是顾情一味地防守着,陈江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不断向顾情发起进攻。
  “回答我!”他又喊道,顾情咽着唾沫,唇齿未吐一字却已经干燥难忍。
  天空严严实实地藏在夜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聚起了云,时间在两人激烈的碰撞中飞速地流窜着。
  随着顾情每一次大幅度动作,腰间的伤口都狠狠地撕裂一下,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热了马背。一颗汗珠从顾情的额头上掉了下来。
  片刻之后,忽然下起了雨,虽然雨势不大,却砸灭了顾情在河对岸放的火,黑暗追袭上来,顾情慢慢退后,与陈江拉开距离,将枪举起来,信号兵看见,立刻敲响了撤退的鼓声。
  大军即刻散开,向着那熊熊烧着的标志火焰涌去。
  “鬼面!你到底是谁!”陈江还是穷追不舍,顾情却已经没有心思再与他周旋,直奔着那火跑去,可是刚跑到一半,顾情突然意识到不对。
  “有埋伏!”顾情情急之下张口喊道,可是为时已晚,先撤退的部队刚一踩到河里就被大水吞没了。
  大雨一下,先前放出来照明的火都灭了,为什么独独标记的火还烧着?除非有人看在那里,可是信号兵明明在西侧,是谁点燃了东侧的火?顾情猛然想到,前几日他背着东瀛的酒来天关见军师,路过这条河,看见很多月渚的士兵正在渡河,如果不出所料,埋伏正是他们。
  剩下的部队听见了顾情的口令,立刻停住了脚步,果不其然,河对岸立刻跑出一千多人,装备精良,将顾情的军队团团围住。
  那领头的将军,便是孔覆一。
  顾情的视线在大雨的冲刷下已经逐渐模糊,他一手轻轻按在腰间,眯起眼睛,费力地看着对岸,却只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布阵!撤退!”顾情道,剩余的军队仍然数量庞大,孔覆一刚刚在埋伏的地方目睹了鬼面与陈江交手的全程,孔覆一自知自己论枪法比不过陈江,而陈江刚才那一阵疯狂的攻击,也是孔覆一见所未见的速度,可即便这样,那鬼面带着伤还是全部都挡下来了。孔覆一虽然喜欢趁人之危,但终究不是个莽夫,见顾情坐在马上没什么反应他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顾情眼前的景色恍恍惚惚,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但他依旧挺直着身体,靠着意念坐在马上,手里紧紧攥着终焉。
  而另一边的陈江,听见了顾情的声音,身体好像突然泄了力,诚如詹星若所说,乘风侯已经死了,那不是乘风侯的声音。他将杏花酒向地一杵,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杏花酒上,手臂已经无法再抬起来了,雨水冲刷着陈江的脸,他抬起头,看着那一动不动的鬼面,用力地咬着牙。
  “鬼面!向西,是浅水。”陈江道。
  顾情侧过头看他,两个人隔着面具,对视着。
  “为什么帮我?”顾情问。
  “因为你帮我圆了个愿望,我欠你的。”陈江道。
  他的愿望,就是等乘风侯回来,再跟他比试比试,但是乘风侯没回来,陈江一直不知道自己苦苦训练,究竟追上了乘风侯没有,而这次遇见鬼面,他总算有了答案。
  顾情没应,一挥手,带着大军向西边撤退。
  孔覆一带的人本来就少,不敢和顾情硬碰硬,再者,他没想到顾情居然能猜到他早有埋伏,西边并没有安排军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情带着大军撤退。
  黑夜对于顾情来说,就和梦魇是一样的,他打夜战,是为了防止面具被剥落,如果是夜晚,自己还能趁着夜色逃过一劫。他之所以放火,不过是想给自己一点光,找一些安全感。
  十年前顾府被抄家,顾情躲在草垛里,周围是无孔不入的黑,他眼睁睁地看着三儿当了自己的替死鬼,惨死在刺客手下,夜太暗,他只能看见刀光,听见三儿惨叫,却什么也看不见,眼睛失去了聚焦。那一夜顾情都在颤抖,在干呕。从此以后,顾府的夜,灯火长明。
  顾情把军队送走,自己殿后,他想互相消耗,既不想月渚被吞并,也不想天关死太多的人,想战争终结,想参战双方的损失都降低到最小,就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牺牲,那个人就是他。
  确定了大军都已经安全撤离,顾情才夹了一下马,可是没跑几步,被黑夜包裹的神经竟开始剧烈地跳动,呼吸变得急促,腰间的伤口在和心脏抢夺血液。
  顾情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忽的倒了下去。
  还没有着地,却被一只手给接住了。
  顾情侧过头看那个人,模模糊糊的,看见一只红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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