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情策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陈敬荣

作者:陈敬荣  录入:07-11

  “这,这该如何是好?我向父皇请命前去?”
  “没用了。”詹星若摆摆手,“已经六日了,该结束早就结束了。”
  “那就没办法补救吗?”无争问。
  “补救什么?我连章继尧下一步想做什么都猜不到。”詹星若眉头紧蹙,“这对他来说是安排好的,但对你我来说,就是结结实实的意外。我想打乱他,却反被他这一下给打乱了。”
  “如果我们不变法,他是不是就要找机会杀了十三皇叔?”
  “也未必。”詹星若摇摇头,“想把孔覆一的大军带回来,这是个绝好的借口,就算我们不多动这一下,他必要的时候也会这么做。只不过时间或许更晚一点。本质上也没什么差别。”
  “章继尧反正是胡人,他想彻底吞掉月渚,还求什么名正言顺,何必多此一举。”无争不解。
  “你可不能小看了内斗的力量。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他们还是会抱起团的,士族抱起团,也很难对付,章继尧要是真的撕破脸,事情才难办。”
  无争觉得有道理,心里不知如何是好,有些恐惧章继尧这样滴水不漏的对手,他唯一的支柱便是詹星若了,可詹星若现在紧锁的眉心却让他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安下心来。
  无争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虽身为太子,竟是如此的依赖詹星若。
  “当务之急。”詹星若思索罢,忽然开口道,打断了无争的思路,“当务之急,先保十三王爷。”
  “这,这怎么保得住?造反是大罪。”无争道。
  “我会想办法给他争取。不能在这个关头冷宗亲的心,我们在为宗亲变法,这个时候杀了十三王爷,合适吗?”他问,无争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造反罪一向格杀勿论,有什么比抢皇位更让皇上愤怒的?
  无争摇摇头,“不行,还是我来争取吧。这种大不敬的话,你说出来是要掉脑袋的,还是我来吧。父皇总不能杀我。”
  “无争。”詹星若叫住他。
  无争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心里又升起了莫名的恐惧,他怕詹星若再搬起一块石头砸向他心里的井。
  詹星若果然不出他所料。
  “成熟一点吧,大局为重。”詹星若道,“太子,臣的命和你比起来,轻如鸿毛。臣给您铺路,您尽管走过去,不用看脚下踩的是什么。”詹星若道,“我们也是在打仗,不能怕流血,不是一早就说过了吗?”
  詹星若又用了敬语。
  詹星若每次这样说话,都表示他不想聊下去了,想让无争自己好好想想,无争每次都会好反思,然后顿悟。
  而这一次不一样,詹星若拿着文书,转身回了房,只留无争一个人呆呆的看着茶杯,浓茶倒映出他的眼睛,里面竟然全是迷茫和无助。


第98章 东瀛生乱,商道封停
  憋了一整天的雨终于在夜晚倾泻下来,从早上睁眼睛到现在,顾情总是觉得肺里面堵着一口气提不上来,雨和叶子相拥在一起,他才呼出这口气。
  空气总算流动起来了,雨水缓解了顾府的闷热。
  他一倒下,王叔和冬至就屋里屋外的忙活,冬至比刚来的时候状了不少,小麦色的肌肉又紧实又健康,顾情看着冬至一趟又一趟的在门前路过,寻思着要是能活下来,以后就多晒晒太阳。
  陆忘遥不在家,飘摇和顾情基本没什么话说,除了那天有过一次并不愉快的谈话,之后的交谈就只剩下“顾老爷吃药了。”和“好的,辛苦了。”
  顾情从床上站起来,他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色清晰依旧,树叶被雨打过之后颜色更深了,顾情很喜欢这样的颜色,小时候,每次下雨他都坐在门口,捧着热茶认认真真的闻泥土的味道。
  不知道上一次这么做是什么时候了。顾情忽然回想起来,就去自己给自己烧了壶茶,捧着到门口去。
  刚一坐下来,就见王叔打着伞急匆匆的来了。
  “王叔?”顾情忙起来,王叔弯腰去扶他,“老爷怎么坐这里,着凉了怎么办?”
  “没事,就来透透气。”顾情顺着王叔的劲站起来,听话的走回了屋里去。
  “老爷,我来问个事情。”王叔道。
  顾情起身拉了把椅子,“您坐下说。”
  王叔看样子很着急,也没与顾情多寒暄什么,便从衣服里掏出一本账本。
  “我是想给老爷看这个。我们这次帮陈将军一下送了那么多大米,顾府很吃紧啊,天关那边要供应不上了。”
  “哦?”顾情微微一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还以为自己的钱没有挥霍完的那一天。
  “您看一下,怎么周转一下,是要动总府的仓储吗?”
  顾情本想说这种事情王叔做决定便可以了,但是转念一想王叔都来找他了,可能真的不是个小数目,顾情把账本接过来看了看,按理说派给西北的大米,应该在顾府的承受范围内,不至于空出来一个洞。
  “我记得……应该还有一笔什么帐……”顾情的手指在账本上一条一条的划过去,他翻了一页,忽然想起来,“我前阵子不是去了东瀛。还给军师讨了酒和琴。”
  “是有此事。”王叔道。
  “有关那次的生意记录呢?我和东瀛的茶叶交易,怎么没有入账?”
  “这……”王叔想了想,“有。您回来不久之后有一批春茶的钱。”
  “这往后呢?五月份左右应该送走第二批夏茶了,那地方的帐这里怎么没有?”
  “夏茶?”王叔皱起眉,他左肩上还夸了一个木箱子,里面是进几个月的账本,王叔把箱子搬上来,把五月份的账本全翻了出来。
  “出账倒是有……”王叔停下手,“江南的和蜀中的,都运去东瀛了。”
  眼看要到七月份了,还没有收帐。
  “您是不是遗漏了?”顾情轻声问,毕竟王叔年级大了。
  “应该不会,那么大一笔钱,我又没老糊涂,怎么会不记得呢。”王叔道。
  顾情想了想,低头写起信来。
  “东瀛狭长,只有一条商道贯通南北,我派人去问问那边的情况,您先回吧。如果这边情况实在紧张,就开总府的仓。”
  王叔看起来还是很不放心,但还是点点头退下了。临走反复嘱咐顾情不要坐在门口淋雨。
  顾情叹了口气,拍了拍手,几个黑衣忍者,忽然齐刷刷的跪在顾情门前。
  顾情弯下腰,把信递给其中一位,“回你的国家,问问你们大公,这是怎么回事。”他缓缓道。
  几个忍者齐声一应,转眼便消失了。
  上次顾情在东瀛谈生意,对方为了保护他特派了几个身手了得的忍者。顾情见忍者来无影去无踪,又很少需要交流,下命令就服从,觉得甚好,便向大公讨了几个。没想到这就用上了。
  顾情吹了吹风,又来回走了几圈,觉得自己身体好像没什么不舒服,似乎恢复的和从前差不多了,要不是忽然想到这些都是假象,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笑。顾情摇摇头,叹自己又是空欢喜一场。
  连绵的雨,从夜晚下到天亮,天空好似一个哀怨的夫人。
  浓重的乌云掩着面,不停的啜泣,不停的啜泣,啜泣的惹人怜爱,又让人心生厌烦。
  詹星若睁开眼睛,昏暗的天空让人喘不上气,从上次与无争谈话已经过了两天,皇上依旧没有上朝,他也无从打听北方的战事,章继尧把众人的嘴锁得死死的。
  他坐起来,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看,一只青蛙跳过水泡,詹星若又倒了下去,眼睛刚闭上,就听见侍卫急促的呼喊。
  “詹军师!今天上朝啊!”
  詹星若一惊,睁开眼睛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推开门出去的时候衣带翩翩,不急不慢的走向大殿。
  他到的时候众臣都已经到了。
  无争到了,章继尧和孔覆一也都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詹星若,他全部都能感受到,每个人的目光,像无争那样炙热的,像章继尧那样讽刺的,众士族那般尖锐的,冰冷的,他全部都能感觉到。
  事情要退到昨天晚上,从那次和无争谈完话,詹星若就一直闭关整理文书,无争也再没找过他,不但不找他,甚至连平时的闲话都没有了,出来喝水的时候,詹星若也偷偷瞟了无争几眼。
  无争总是皱着眉,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詹星若明白,无争是在与他置气,或者说在于自己做斗争。自小认识无争的时候,无争就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做为口头禅,“想要做后面那些大事,先得做好第一件小事。”小时候无争总是这样和詹星若讲。
  “什么小事?”詹星若问,入了太子府,詹星若就跟着无争一起,每天跟着太傅读书,詹星若还以为,和同龄人在一起,能比和自己父亲一起轻快一点,然而并不然。
  “修身。”无争道,“要严于律己,阿离太喜欢睡懒觉了。”小无争道。
  詹星若红着脸,低下头不说话。
  “我不睡就是了。”他别过头,小声道,“可还有事?”他问无争。
  “没,没有了。”无争被问的一愣,“我不是想批评你,我是……”
  “没事我先回了。”无争话说一半,被詹星若无情的打断,眼睁睁看着刚拐来的朋友离他而去。
  詹星若那天耍了个性子,偷偷溜了,无争之后就再没提过这件事,只要不上朝,便可着詹星若怎么睡懒觉。不仅是詹星若,无争对别人都一向宽容,偏偏容不得自己犯一点错。
  礼法家规,无争条条铭记于心,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分辈分,只要是长辈都毕恭毕敬,晚辈则关爱有加。
  这样兢兢业业的无争,怎可能愿意与那些踩着自己兄弟性命登上皇位的人相提并论,詹星若与他提过几次,要他夺权。
  暗示他,他便装作听不出来。
  挑明了,无争就只能回以愤怒和沉默。
  愤怒是因为那是他的父皇,他不会做那样不忠不孝的事情,而最清楚的人,应该就是詹星若,可又偏偏是詹星若,在他耳边频频提起这样的禁忌。
  沉默则是因为,他也知道,如今月渚大势已去,山河倾颓,若真想力挽狂澜,悬崖勒马,那或许是最后的杀手锏。
  詹星若从衮衮群公中总过去,众人纷纷让开,叫詹星若径直走到殿上跪下。詹星若一直目视前方,没有一点动摇,连在一旁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无争都没有多看一眼。
  昨天夜里,他接到前线传来的情报,说孔覆一已经打了胜仗,午夜时分刚刚进京。詹星若那时候已经睡了,但是他从前安排人,无论什么时间,有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所以来人通报的时候,詹星若还迷迷糊糊,记得不清不楚的。
  他只知道,孔覆一打赢了,他就完了。
  只是他没有和无争说。
  这些士族把章继尧缠的团团转,章继尧那么聪明,当然不会傻的替士族一个一个的解决问题,最快摆脱士族的方法,就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詹星若一死,变法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到时候什么事都迎刃而解了,一段时间内也不会再有人傻的不要脑袋,和皇上提变法的事情。
  詹星若接到消息之后,也没有什么惊讶和绝望,只是想多睡一会儿,毕竟大牢里的草垫不用想也知道,没有床上舒服。他明白,孔覆一一回来,章继尧的军队就算是准备到位了,还好西北那边防住了,不然真的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局面。
  他坐回到床上去,抬起头闭着眼睛冥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还有什么没安排,陈江回到了京城,粮草运到了西北,也和无争挑明了夺权,他相信无争会好好思考,其他的就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詹星若松了口气,躺在床上,瞥了一眼窗外却没看见平时那总是引人惆怅的月亮。詹星若明知道是阴天,眼睛还是止不住寻找着,不知道为何从月亮联想到了顾府的凉亭,又从凉亭联想到了某个暖洋洋的早晨。
  顾情起了个大早,只为熬个简简单单的白粥,趴在桌子上,美滋滋的等着滚烫的白粥结上一层粥皮。
  然后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时间送到他嘴边来。


第99章 希望明灭,前路悠悠
  “你知道,朕就在等你了吗?”老皇帝身体前倾,看着跪在地上的詹星若,并没有让他起来
  “臣知道。”詹星若答,没有抬起头来。
  老皇帝点点头,“知道最好。”他道,有点失望的感叹,“你还是很聪明,朕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无争的眉头紧锁,汗珠悄悄的流了下来,从那天的争吵后他就没再与詹星若说过话,今天早上突然被告知上朝,手忙脚乱间没来得及去找詹星若,眼看时间就要过了,詹星若才不急不慢的走上来。他既不惊也不慌,好像早有准备一般见到皇上就跪下。
  不过晚来片刻,也不至于要跪下谢罪,朝堂上鸦雀无声,章继尧和孔覆一都回来了,孔覆一神采奕奕,毫发无损,无争看看他,再看看詹星若,顿时猜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你手里拿的什么?”老皇帝看了看詹星若,指着他手中的卷轴问。
  “奏折。”詹星若道。
  “你要给朕说什么?现在就说来听听。”
  詹星若抬起头,微微侧目看了看无争,无争可算接到了詹星若的目光,刚想上前,却被詹星若严厉的一皱眉给逼了回去。
  “詹军师有什么事,要说便快说,还是您要太子帮您说?”章继尧在一旁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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