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块云片糕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南柯郡主

作者:南柯郡主  录入:07-15

  陆镜起身,往门外走去。崔琪在身后叫住他。
  “子安!”
  大师兄道。
  “你们如今,到哪一步了?”
  陆镜咬一咬牙。
  “彼此之间,已不能分离。”
  “已不能分离?”
  崔琪轻描淡写地重复,一把捏碎了两个核桃:“子安,水镜中的一切,都是假的。”


第44章
  都是假的?
  陆镜回头,面上已带愠意:“师兄唤我,究竟是想吩咐什么?”
  “想带你走。”崔琪毫不隐瞒:“越快越好。”
  只觉一口气冲上来,陆镜脱口而出:“我不!”
  想一想,陆镜的语气又放缓了:“即便要走,也要带着子扬。”
  “子扬走不了啦。”崔琪开始吃核桃肉:“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子扬本是伤了神魂才入水镜,三百年来水镜对生魂只纳不出。他要是胆敢穿过水镜屏障,便连这剩下的魂魄都没法保住。而你若一定要留在水镜——”
  大师兄抬眼瞥他:“宁国寻不到你,一定会迁怒于子扬、把他建木苞室中的身躯毁掉的。到时候水镜外的身躯不存,水镜内的子扬也活不了。”
  “那……那我去求父王兄长,求他们许我留在水镜!”陆镜赌气一般地答。
  “你若能求到,自然也行。”崔琪笑了:“但想要求他们,你得先离开这里。”
  横竖就是他总归还是要走的,他们不可避免地面临一场离别。水镜进出不易,宁国也不可能容许自己的嫡子留在这样的虚幻之乡,一旦陆镜出去,就绝不会有再进入的机会。
  这是陆镜在进入水镜前就知道的,他为此一直避免与子扬接触的可能。可造化难料,更兼情之一字动人,他曾百般逃避的,终究还是会来,譬如与子扬旧情的重燃,譬如这命中注定的分别。他瞬间又想起了黑暗中子扬湿漉漉的脸,霎时间真伤心极了。
  但崔琪不可用情之一字说服,陆镜决定换个理由来劝他的师兄。
  他沉着脸转回身到崔琪面前,抢过他面前的茶给自己灌了一气,这才点着桌子道。
  “大师兄,我不愿早走,其实还因为一桩事:上霄峰数百年间都在守护水镜和建木,可有那么一支人马,百年间一直偷入水镜,直至现在还藏于镜中。”
  在另一处,长公子的卧房中。
  药还未好,房中只主仆二人。采墨先把门紧紧关住,到薛南羽身旁,恨得牙痒痒。
  “昨晚是疯了?浪那么厉害!是不是想要他直接把你干.死就完了?”
  若在过去,长公子一定骂他是个老不修,斥他赶快回去刷牙,但今日薛南羽只静静躺着,周身都是萧索。
  于是反换了采墨看不下去了。
  “你若不想他走,我老人家想想法子,也还是能多留他一些时日的。”
  长公子这才睁开眼眸,说的却是:“朱雀卵顺着跌入的地下裂口是什么?是建木根茎探出来的缝隙吗?”
  采墨呲牙:“是。那个崔琪八成就是从上霄峰的建木根子进入的水镜,歪打正着地才遇见了你们。那枚雀卵和相柳,也是沿着那些缝隙被带走的。”
  “也就是十二年间,白鹤居士已将建木在地下探出的隧道摸清了。”长公子叹着气:“而侯府还对此一无所知。”
  “要说摸清也还早。”采墨闲闲一笑:“建木生长了三百年,树根早和蛛网一样了,又有阿凝那小丫头的阵法加持,白鹤居士所能用的,也只不过是其中几条而已。而每逢十二年,水镜的屏障就要最薄弱一次,因此他们也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是。”长公子静静地垂下眸子:“所以这一次,务必要成功。因为我——”
  他忽淡淡地笑:“——是绝等不到十二年之后了。”
  这话让采墨充满怜悯地看他,随后过来,如长辈一样的揉揉他的额头。
  “其实也不必非得如此,你若愿与他们合作——”
  “不!”长公子断然拒绝,神情立时布满阴霾:“若愿与他们合作,流云侯府也不必等到这时候!”
  主仆二人忽然都不说话了,不多时听到一声门响,陆镜兴冲冲地进来,到榻前握着薛南羽的手,兴高采烈地道。
  “好了,崔师兄答应也留下来,与我们共擒那两枚客星!”
  这话让长公子眼眸一亮,唇角微微扬起。陆镜瞧他喜悦,心下非常欢快,俯下了身子,说道。
  “你不必担心了。”
  他指尖绕着子扬一缕发,轻柔地安慰着他。薛南羽发自内心地笑了,点一点头。陆镜不由莞尔,朝采墨横过眼睛,似笑非笑。
  “还不走?总杵在这里做个什么?”
  采墨打个激灵,明白这人是在报复自己,忙打个哈哈。
  “好,好,我正好去看药熬好了没有啊哈哈哈。”
  说着采墨跑掉了。陆镜重又凝望着薛南羽,良久抚上他的额。
  “还头疼么?”
  “还好。”薛南羽轻咳一声。
  “是我太心急了。”陆镜不由便有些惭愧:“我该再等一等,等你身子再好一些。”
  长公子轻笑,阖上了眼睛低声说着:“其实也没有什么,你抱一抱我就好了。”
  于是陆镜很听话的上榻来,从身后搂住他,和他挨在了一起。怀中的触感还是火热,陆镜捋开薛南羽的发吻一吻他,将他抱得更紧一点。
  没多久采墨送药到了,顺带捎来蜜饯。陆镜伺候着长公子把药喝完,自把一块蜜饯噙着喂他,才抱着他,双双都又睡着了。
  他们的朝夕相处不分日夜,其黏腻程度令采墨都叹为观止。而崔琪自进到水镜的第一日见到两个师弟后,接下来的几天都被晾着。采墨告诉他,他的昔日师弟身上欠佳,他的另一师弟急着与他相腻,都实在没什么精力来招待师兄老爷;请师兄在流云城中多走一走,待那两个臭孩子脑子身上的毛病都转过来后,再好好去整他们。
  以上说的为采墨原话。他边说,还在崔琪面前不住地翻着白眼。崔琪听了哈哈大笑,说没想到长公子仆从是这等妙人,更没想到他师弟有这番奇遇。请小郎君前去转告,万望告知二人他崔琪绝不是个棒打鸳鸯的,请他们好好养脑子和身上的毛病、千千万万不要担心。
  于是这样又过了数天,大师兄才终于又见着了他久违的师弟。长公子与陆镜正了衣冠,来向他赔罪,兼带讲述白鹤居士的事情。


第45章
  一身的银冠袍服,长公子的神情装扮都非常郑重,他以数百年流云侯府会客星的礼仪来见崔琪。
  陆镜坐于他的身畔,举止显然就吊儿郎当许多。一条腿平搁在另一条腿的膝上,他的手不住的把玩剑穗上的银叶子。他望向薛南羽的目光甜得发腻,可一旦向崔琪转过来,顿时就变作一种忠犬护食的恶狠狠神情。
  崔琪不由好笑,因为他发现子扬是目不斜视,端庄肃穆得是丝毫不与陆镜有目光接触的。这样的人前避嫌,还真不愧是子扬了。于是大师兄一笑,放下了茶杯子。
  “我上霄峰数百年间的使命之一就是守护建木和水镜,平常不会轻易进入,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妄自进出。若有人私自入镜,上霄峰弟子一定要将其擒获——这一点,我们与侯府的目的是一样的。”
  一句话,崔琪将自己的立场表明了。长公子微微一笑,行礼说。
  “正是因我亦知上霄峰的使命是守护建木、与以往意图挑起天下纷争的客星绝不相同,故而才敢烦劳崔兄,与我共谋这一桩事——在此谢过崔兄。”
  他这话说得客气恭谨,大有一方主君的姿态。陆镜摸摸鼻子,不由在心中暗笑:可我鞍前马后这么久,也没见你说半个谢字,看来你果然是没有把我当外人。
  崔琪也笑,叉手还礼。
  “公子客气。请公子说一说,那些事情的始末吧。”
  薛南羽静静思索,悠悠说出一句崔琪与陆镜都大感意外的话。
  “在十二年前,我见过那些白鹤居士。”
  十二年前,你不是该在镜外么?
  陆镜心中咯噔一下,而听得子扬接着又道。
  “那是在春天,海棠初绽。父侯像是得了消息,早早回流云郡等某些人。”
  那时候流云侯已在颖都随王伴驾好些年了,长公子难得见他,见他乍然回城,当然是格外高兴。自幼生母早逝,父亲就是他最亲近的人。可流云侯见到久别的儿子,回到阔别的故乡,面上却是心事重重。他先拍拍儿子肩膀,大笑着说。
  ——吾儿又长高了。
  随即回头问从人。
  ——蚀骨香调配好了么?
  “蚀骨香?”陆镜不由好奇。
  薛南羽嘱从人去取个小盒子来,打开了,把里面一枚白色弹丸给兄弟两看。陆镜先接过了,左嗅右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崔琪转而自看,也觉它无色无味,似是什么毒性都没有。长公子笑了。
  “这东西不燃起来,是不会有任何坏处的——嗯,其实即便燃起来了,对镜中人也没有任何伤害,它专用来对付的,是你们这样的人、从镜外来的修士。”
  崔琪与陆镜对视一眼,明白子扬主动透露流云郡的杀器,是为表明自己的坦诚。而他这段记忆,显然就是镜中长公子的经历了。曾活于镜外上霄峰的子扬固然是生魂入镜,可水镜中未离开流云郡的薛南羽,自有其独立的人生。两段人生两段记忆彼此交融,才造就了眼前这一个子扬。
  所以他究竟是上霄峰的薛师弟更多一些,还是水镜中的长公子更多一些?
  崔琪在心中暗想。耳听得薛南羽继续道。
  “我当时并不明白蚀骨香是什么。”他静静说着,回忆起当时场景。
  与儿子略微亲近了会,父亲便忙着布置去了。他似是在等什么人,那些人应是贵客或劲敌,值得流云侯从颖都连夜赶回、早早等待在城里。年少的长公子不明白为何贵客或劲敌属性会同时集中在一批人的身上,但当夜,客星就到了。
  “那是一群颜色各异的星辰,光华灿灿,在玉钟山的方向星陨如雨。我当时亦是亲眼目睹,只是并不能知道那是什么。”
  其实很多事情,薛南羽都是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的。镜中的父亲一直保护着他,甚至稍嫌把他护得太好,以至于他当时虽已是个小小少年,仍是天真烂漫、懵懂无知。这些回忆背后的真实,都是他经上霄峰记忆,从那师门所学的奥妙中才一一勘验出来的,譬如药宗之秘,譬如更为详尽的观星术。水镜中的奥秘,竟要水镜外的历练才能破解,这也足够让长公子感到唏嘘了。
  “星陨?”陆镜忍不住再问:“他们当时在玉钟山上摔下来了么?”
  “不。”长公子摇头:“是所有进入水镜的外来人,在天空都会留下痕迹。这似是此世与你们那世隔绝之初就创建出来的规则,应是为提醒镜中人你们来了。只不过,除钦天监的史官外没人能这些星星究竟意味着什么。”
  创建这个规则的,究竟是山海皇后,还是镜灵?
  崔琪想了一想,问: “我和陆师弟来时,客星也出现了么?”
  薛南羽轻轻一笑:“子安的客星是蓝色的,我于夜空中亲眼所见,后来演测星轨,知道他仍在流云郡中。而崔师兄你么,你来的时候虽出自地底,但流云郡的钦天监,也有伴着你入镜客星的记载的。”
  “那你呢,子扬。”崔琪笑笑:“随你到来的,有客星么?”
  毕竟你,可算不得一个纯粹的镜中人呢。
  薛南羽一愣,良久轻轻一笑,徐徐说道。
  “有的。只不过伴随我而来的是一枚暗星,在空中并看不出明显痕迹。因为当时的我,在镜里镜外都可算一个死人了。而这枚暗星,两年来一直留在流云城的星野,我亦是从它对周围其他星辰的影响才推演出它的存在的。所以——”
  他微微勾起唇角,神情颇为自嘲。
  “——我即便是躲到了这里,也是个祸害、是个灾星呢。”
  “放屁!”陆镜立时就怒了:“谁这样说你!?叫他滚出来,老子让他试试老子的剑利不利!”
  他炸了毛,薛南羽抬眸悠悠地望他一眼,凉凉一笑。
  “只怕你试不过来……”
  但看陆镜神情,薛南羽自己把这话题打断了。
  “次日侯府派人去找,发现玉钟山上有山崖崩塌和草木烧焦的痕迹。那些客星在此处降落,而距离上一次流云郡客星的入镜,恰好满了十二年。”
  令人将星冕搬出来,长公子徐徐拨动那些闪亮纤细的轨道铜环,把上面的星子轻转到一个轨道。
  “而每隔十二年,这个星象都会出现一次。”


第46章
  漫天星子在轨道上渐渐接近。当它们终于汇聚成一点时,代表轨道的纤细铜环呼啦啦的转动起来。所有星辰从轨道滑脱坠入星冕底部,原来它们所处的位置只余一片空洞。
  “这个星象的意思是——”崔琪迟疑地说:“每隔十二年,此境的星星就会全坠落下来?”
  “不。”
  薛南羽指向星冕上方:“星象的预兆在这里——每隔十二年,天空就会裂开一个洞。苍穹因此无法承载星辰,它们由空中坠落大海,待天空的伤口愈合后,它们才重返苍穹。”
  “但也有人说,那些再升上天空的星辰已不是原来的了。”
  长公子轻叹一声,灵巧的手指静静拨动铜环,让那些沉于星冕底部的星辰再升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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