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块云片糕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南柯郡主

作者:南柯郡主  录入:07-15

  “你把他衣服上都糊满眼泪鼻涕了,他最爱干净的……要不给他先换上一身,你再接着哭?”
  陆镜这才终于抬头,哽咽着道:“我……我来。我还是带他到暖阁去。”
  “你别来了。”采墨小心拽陆镜:“那池子水深,我怕你和他一块沉下去。”
  接着于心不忍地又道:“要不,咱们就按老规矩,先停灵七日,其他再议。”
  崔琪过来,强把陆镜拖出去。陆镜抱着他的剑在檐下靠在柱旁坐着,看身边治丧的人进进出出,难忍心中悲怆。他低着头不住啜泣,哭得狼狈极了。有这么个煞神在这里,也没人敢提把长公子入棺火化的事。陆镜直在屋外呆到天黑,看到堂中已挂起了白幡,这才昏昏沉沉站起来,往堂中走。
  堂中供奉瓜果,他随意从供桌上掂出一个咬一口,再从桌上提溜壶酒,咬开壶塞咕咕灌了一气,踉跄着进去。
  守灵的人见了他都有些瑟缩,陆镜倒笑了。
  “怕什么,我来吊唁。你们还担心我把你们公子吃了不成?”
  接着用靴子尖拨拨他们:“都出去,都别在这碍眼,我和你们公子还有话说。”
  他把仆从们都撵走了,自个儿在空荡荡的灵堂中转了一圈,才到那躯体身边去。
  “子扬。”他异常温柔地道:“你冷不冷?”
  薛南羽静静躺着没有回答,陆镜摸一摸他的手,已冷得冰一样了。
  于是他在灵床边坐下来,吃他的果子,喝他的酒。
  “是了,你已不会冷了,你潇潇洒洒地走,就留下我一个。”他就着冷酒咽那涩的果子,醉意直涌上来:“可你心心念念惦记着的黄羊,是真不要我烤了么?嗯,这酒不错,来,我敬你。”
  他提起酒壶,又觉得这样子灌子扬或许会生气,就又到供桌上取个杯子来,斟了一杯。
  陆镜扶起那躯体来,把酒杯凑近唇边。长公子当然没法喝下去,酒顺着唇边渗出来。陆镜忙放下杯子,小心地给他把酒渍擦干净,嗟呀道。
  “可不能强喂你,若是把衣裳弄脏了要换,你就又要着凉了。”
  他把他的子扬放下,极轻柔地为他捋一捋发,笑道。
  “所以还是我替你干了吧。”
  叼着酒壶又滋滋了几口,陆镜晃一晃酒壶,把那空壶子抛一边去,又到供桌上提另一壶来。
  他抱着壶再次喝酒,醉眼惺忪的笑。
  “你这样真好,再不会烦恼,再不会痛。子扬你知道么,每次你犯病,我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替你去痛。现在,你再不会心痛了。我呢,也总算可以放心。嘿嘿,真好,真是太好了。”
  陆镜边说边笑,越笑越大声,在这空荡荡的灵堂显出几分阴侧侧的味道,引得灵堂外的鸮鸟也跟着叫起来。
  “听听,夜猫子。子扬,三更了,是你在外面么?”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推开窗子看,哪有半只鸟或是鬼的影子。只看到月光下一片白茫茫的雪原。冷的北风卷进来,激灵得陆镜清醒了一点。他挪到灵床前,握住薛南羽的手,细细地朝他看。
  “可你虽然死了,我看到你,依旧想抱抱你亲亲你,依旧想和你在一块。”
  陆镜俯下了身子,温柔地吻薛南羽冰凉的唇,蹭着他面颊低声说道。
  “不如我还是和你一起吧。一起去往地下,变白骨,变蛆虫,让那些花木从我们的眼窝子里长起来。”
  说到这他顿了顿:“不,不要从你的眼窝里出来。你依旧是干干净净好好的,让我在你身边腐烂,从我的骨肉里长出花来环绕你——子扬,我跟着你去。”
  “你落葬后,我就在你墓前以我的血来祭你。我再不走啦,我哪儿也不要去,我就留在水镜。那时知我要走,你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从今往后,我再不走啦,你开心么?”
  陆镜拥吻着自己已变得冰冷的恋人。月光下,他清清楚楚看到有泪水用子扬的眼角流下来。
  “子扬!?”
  呼吸立时变得急促,陆镜忙去试薛南羽的脉搏心跳。可手指下的躯体寂静冰冷,甚至已经开始僵硬,哪有半点生命存在的影子?
  于是陆镜刚刚有一点活气的心又死了,他喃喃地抱住薛南羽。
  “子扬,你好狠的心。你真是一点希望也不给我,我……”
  他拔.出佩剑,狠狠地往颈部切下。啪的一道光,铁剑被打断了,陆镜也被这陡然打断铁剑的巨力摔到一边。长公子的身躯自他怀中脱手,浓艳的红光从那躯体上放散出来。
  “子扬!?”
  陆镜被断剑割伤了手,那红光亦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抬手挡住眼睛,从指缝中看到子扬的衣袂和发丝都在冷风中翻飞,那具已死去的身躯也在空中升起来。
  活着?死的?
  陆镜目瞪口呆,只觉满心都是乱的。眼见长公子的身躯越升越高,陆镜忙过去拽住他的衣袖。
  子扬的眼睛还是闭着,子扬的手指依旧冰冷——有人盗尸?
  陆镜心头的火立时腾起来。谛江出鞘,陆镜在灵堂中大吼。
  “谁在捣鬼?给我滚出来!”
  他顿足,谛江在灵堂中闪过,一股外来的灵流也随之现身,是江夫人身边的那个御灵女童。
  女童双唇翕动,用丝毫不发出声响,却直透入人心的话语说道。
  ——带上他跟我走。
  ——能与朱雀相和的躯体没这么轻易死。
  ——我的主人能救活他。


第62章
  陆镜不知这女童是何时来的。他的心思狂乱,根本察觉不到有其他人或东西私入灵堂。而薛南羽的身躯也随那女童的出现向下一坠,跌落下来。
  “子扬!”
  陆镜忙一把接住了他。那具躯体也随之跌入了他的怀里。
  ——你看,他体内的朱雀之灵还没有散。他刚刚还在救你。
  女童再次无声地说道。陆镜忙俯下头,搂紧了薛南羽,仔细看他的脸。子扬的面色依旧苍白惨淡,只是手指身躯突然没了刚才的僵硬。他绵软地依偎在陆镜怀里,除了浑身冰凉,和以往昏迷并没有什么两样。
  陆镜捏一捏他的手指,一颗心忽砰砰地跳了起来。女童的彩翼翩翩,冲陆镜伸出一只手来。
  ——来吧。我主人能救活他。再不抓紧些,他的朱雀之灵就完全散尽了。
  女童从窗棂间消失不见。陆镜再不迟疑,抱起薛南羽追了出去。堂外,影七正带人守灵,看陆镜抱长公子出来,拔剑喝问。
  “你要带公子往哪里去!?”
  陆镜懒得回答,夺过一名影卫的剑,再一阵铿锵打出一条道路,御飞剑朝御灵女童的方向追去。女童带陆镜直飞往湖心岛,而侯府中人还得先去找船。冬夜的湖面风很大,陆镜把薛南羽紧紧护在怀中,省得风吹着了他。
  没多久他们在湖心岛上落了地,江夫人已在那里。
  她站在白石塑像旁边,白玉栏杆旁的绯雪已只剩半截树干了。陆镜抱着薛南羽,直截了当地问。
  “如何救?”
  江雪没直接说话,只先过来将手指在薛南羽脖颈间一探。
  “朱雀之灵和一魄还在。”她答:“先将他的气道打开、把朱雀之灵和那一魄定住,再慢慢地招魂。若其余的魂魄能够归体,他才能再活过来。”
  活过来这三字让陆镜的眼睛顿时红了。他瞪向江雪。
  “你若是敢诳我,只把他尸身作弄着玩,我一定会把你撕个粉碎!”
  “我不作弄他。”江雪轻声道:“你扶着他些儿。我要打开他气道,再把灵气给他一些。”
  陆镜立时照着做了,胳膊从薛南羽腋下环抱而过,托起他的侧脸靠自己肩上。江雪一只手掌抚着长公子的胸膛,忽然向下一击,同时一股强大的灵流汇入。陆镜便听到子扬咽喉间有类似咳嗽的咯的一声,忙扶着他的脸往旁边一侧,一缕淤血立时从唇边涌了出来。
  忙拍着背把他涌上来的淤血控没了,陆镜赶紧探薛南羽的脉搏心跳,可哪有半点动静?他面上浮现杀气,立即召出了谛江。江夫人则满脸疲惫的点点自己侧颈。
  “回魂没这么容易。探这里。”
  陆镜再去探薛南羽脖颈,果然探到了极其细微的一缕跳动。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但是颈部动脉却奇迹般恢复了!
  虽然这缕脉动很弱很慢,细若游丝,且隔很久的停顿才再跳一下。但对陆镜来说已是足够,他热泪盈眶地抱着他的子扬,手忙脚乱地按压他的胸膛,同时催促江夫人把她的医术快些施展。
  可江夫人却面色难色。她神情犹豫的答。
  “好孩子,起死回生本是逆天而行。他虽有朱雀之灵护体,魂魄脱体得比常人慢些,但终归已气绝一昼夜了。若想强行把他复生,你得付出些代价。”
  “是什么!”陆镜立即问。
  “不管是什么!所谓起死回生都不可信!”
  夜空中一声断喝,是崔琪御剑也来到湖心岛。他目光阴沉地注视着被陆镜抱在怀中的躯体,飞剑化一道金光,逼近江夫人脸上。
  “你就是江雪,十二年前进入水镜的?”崔琪问。
  江雪注视崔琪的脸,目中流露震惊:“你,你是——”
  “上霄峰首徒,崔琪。”
  崔大师兄自报家门,嘿的一笑:“我说江夫人,人死了讲究入土为安。我子扬师弟已不幸亡故了,子安师弟悲痛之下举止癫狂。他们的年纪当你子侄辈完全够了,你又何必不让我子扬师弟安宁,让我子安师弟空生希望呢?”
  “师兄!”陆镜忙道:“子扬刚刚咳出了血,他的颈脉恢复了!他,他还能救活!你快来看!”
  崔琪讶异地扬一扬眉毛,并没收他飞剑,到薛南羽身边将他呼吸心跳脉搏都探一探,最后摸他侧颈,神情顿时变得很难看。
  “子安。”他对陆镜压低了声音:“白衣社擅长幻术。子扬确实已不在了。你借助邪术强行要把他复活……真活过来的那一个,还会是子扬吗?”
  陆镜警惕地抱紧了怀中的躯体:“古之名医也有将假死的人救活的先例。若他醒转过来,怎么就不是子扬?”
  “你!”崔琪气结,恨声说:“在故事海外我就不该心软,该把你强带回去的。”
  “你带不回我。”陆镜干脆地道,随即对江雪点头:“江夫人,请过来近些,悄悄地告诉我吧。”
  于是江雪过去,附耳对陆镜轻轻说了一句。陆镜的神情先是讶异,随即轻声笑了。
  “原来就是这个,这又有什么打紧的——江夫人,我答应你。”
  他抱起了长公子的身躯,请江雪一同前往侯府筹备。崔琪在身后叫住他。
  “子安!”
  大师兄的脸隐没在黑暗间,一时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不要后悔!”崔琪沉声说道。
  陆镜略微侧过脸:“我从不后悔。”
  他们回到了侯府。侯府中人看到这个样儿的长公子,都是惊诧。医者们凑上前将长公子诊看了半天,也说不清他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的。但同样,也再没有人说要把遗骸火化了。陆镜当然是力主要按白鹤居士所说,把长公子救活回来,流云侯一脉的族中长老商议了半天,也同意了。于是侯府中撤下了丧幡,只依旧把长明灯点着。
  灯光幽暗,陆镜在灵床边坐下,看着他的子扬。天还未亮,窗外总有夜枭声声在叫,侯府仆从战战兢兢,都不太敢过来。不知过了多久床边的幔帐一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哟,这么快就和白鹤居士勾搭上啦?”
  来的是采墨,他脸上笑眯眯的。
  “他要是醒过来知道这个,会不会气得又死过去?”
  陆镜抿抿唇,理一理子扬的衣襟,并不睬他。采墨嘻嘻地又笑。
  “你只管把他这样摆着……还好现在不是夏天,否则若是过几天臭了,嘿嘿,将来回忆起来怕是要恶心。”
  “没什么事就快滚!”陆镜的神情像是要杀人。采墨啧啧摇头,手指头拎出只玉蝉来。
  “那么这只能镇住肉身不坏的物件,你是不要了呗——”
  话音未落,陆镜已劈手抢过来,轻轻捏开长公子的嘴,小心地让他含进口里去。采墨看这一幕,忍不住嗤嗤地又笑了。他从袖中掏出一盒瓜子儿,在灵床旁边嗑边说。
  “看来你自己也并非对那些人深信不疑呀。”
  若真深信,只管带这副躯壳跟着去便是了,又何必内心担忧这躯壳朽坏呢?
  陆镜不应他,静静又坐一会,问。
  “采墨,起死回生的关键,当真在寒潭底的建木根茎上吗?”
  他是镜灵,对水镜中的一切当了如指掌。采墨目中含笑。
  “否则白鹤居士们为什么总要去无望湖?自然是想把那关键取出来,好复活他们的尊主。”
  “你倒坦率。”陆镜上下打量着他:“你是镜灵,按理说不该全力维护水镜吗?为什么现在白鹤居士想要复活不尽书、破坏水镜,你却无动于衷?”
  “因为复活不尽书与破坏水镜,并非同一件事。”采墨伸出两根手指轻摇,再道:“况且我只管守镜子,却是不会在你们这群人类的争斗中偏袒站位的;这也是当初我与阿凝定契时就立下的规矩。”
  陆镜眉间一扬:“先皇后在三百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后世人与白衣社会有争斗?”
  采墨嗤笑:“当然。”
  陆镜有些难以置信:“她既知道,还与你定这样的契约?而你既不会偏袒站位,为何又跟了子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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