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前我做了什么[古代架空]——BY:不间不界

作者:不间不界  录入:07-17

  其余弟子中有二三人皱着眉,似有异议,但也碍于掌门与长老的态度,选择暂待观察。
  万界门徒立刻意识到他不可再在爻楝这里纠缠不休,但又不甘心这么空手离开,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注意到一个站立在角落,神情、表现都与他人格格不入的男子。
  “掌门,”万界门徒快速道,“既然你们认为爻楝仙君身份尚难确认,那这名剑妖刚才也捂过耳朵,总不会出错,我是否可以将他带走好生驯养,谨防他为害世间?”
  马上就要被驱逐出岛了,他也懒得搞些什么弯弯绕,直接堂而皇之地提出要求将竹涧带走。
  始终保持着零存在感的竹涧猝不及防被点了名,他警惕地攥起一手剑气,眼角却悄然瞥向了左长老怀中的爻楝。
  爻楝早已是自身难保,又有何气力帮竹涧说话。不管他本人是真是假,竹涧按理说定然是真的魂剑,莞月师尊没有道理会任凭竹涧被万界门徒带走。
  只是万界门徒废了这么大功夫,什么也没得到,他怕对方会狗急跳墙,再使出什么损人的招数。
  “不可。”果不其然,莞月掌门拒绝了万界门徒的要求,“竹涧身份未明,究竟是寻常剑妖还是弟子体内魂剑仍需查明,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本尊定会亲自前往西北,登门答谢。”
  她说罢便再也不去看万界门徒,朝剩余弟子一挥袖道,“将竹涧请去冼珏池。”
  蝉乐馆和冼珏池分别位于主岛的一南一北,莞月到底是不放心爻楝和竹涧的身份,这两处二人只要踏进去了,除非铁打的证据证明自己清白,否则短期内别想再出来。
  但这个结果已经比预想中好很多了,爻楝微不可查地松口气,起码他留了条命在,也没被关进暗无天日的水牢里。
  “可要封了他的妖力?”一名弟子问道,莞月点点头,眨眼间束缚就向竹涧手上打去,她连爻楝腕上的锁链都未曾解除,又怎么可能放松对另一来路不明的剑妖的警惕。
  但变故就在此时骤生,不声不响的竹涧竟突然后退半步,再伸手划出一道剑气,将莞月的锁链于他腕间扣牢之前凭空斩断。
  “尔敢!”竹涧些微抬起下巴,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我非君湖岛门下弟子,你有何资格封我法力且软禁于我?”
  爻楝一身病体,被竹涧的豪言壮语惊得差点从左长老怀里掉下去,他不止惊竹涧的不识时务,还惊被自己定身术、禁言术玩弄于鼓掌之中,剑气如同微风拂过的竹涧竟然能轻轻松松劈碎莞月掌门的封锁咒。
  暗潮涌动的大殿内再次掀起波澜,莞月掌门胸中本就憋着一股戾气无处可泻,如今见竹涧竟敢违抗她的命令,怒道:“放肆!押下去,关进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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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门以为龙妖现形后会说:哼哼哼,人类,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哼哼哼……
  实际上却是:嘤嘤嘤,师父父痛痛QAQ
  掌门心很累啊。
  明天终于又要到脸剑调·情·的情节了,大家看得开心我也写得开心23333


第12章 轻薄
  掌门一声令下,离之最近的两名弟子立即拔出佩剑,凌厉剑式势如破竹般朝竹涧攻来。
  一旁爻楝龙角都明晃晃顶在头上了,仍能享受长老亲抱的待遇,那是因为人家是岛上的大师兄,而竹涧——一把来历不明的破剑,竟敢对掌门出言不逊,打残都是下手轻的。
  爻楝已经做好看竹涧血溅三尺的心理准备了,却见这人双手翻转各打出一道剑气,再灵活地微微后仰侧身,竟然就这么躲过了弟子们的第一招夹击,随后还借力打力跃出一丈来远。
  虽然竹涧仅仅只是闪过了一招,但对于君湖岛排位前十的两名弟子来说,认真的剑招使下去竟然连这样三脚猫破剑衣袂都没有碰到,简直是奇耻大辱。
  竹涧得意地笑了笑,五指一旋还在向弟子挑衅,这时,他的余光忽然瞥见莞月细眉一凝,暗暗伸出手握住她腰间的佩剑,明显是准备亲自动手。竹涧知晓这绝对不是自己可以匹敌的对手,但他面上却毫无惧色,甚至还有功夫对爻楝挑起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讥讽道:“你自己玩去吧,小爷我可不奉陪了。”
  话音未落,竹涧的整个身体忽然消失不见,快到所有人都是一骇。正在周围弟子四顾寻找之际,爻楝眼尖瞥见一抹小剑形状的白色气团在半空中转了转,紧接着快速往大殿门口飞去。
  竹涧所谓什么只能化普通剑器形态,以及不知自己本体是何都是骗他的。爻楝瞳孔微缩,暗恼自己的轻信。剑气的威力程度也是有所隐瞒,除此之外,想必还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莞月自然也没有放过这一撮只有掌心大的白气,她一指禁锢咒打过去,却发现白气丝毫不受阻碍地继续前行。
  “抓住它!”她愤怒地将半出鞘的火麟剑收回,那两名被拂了面子的弟子当即领命,转身飞快地追着剑气而去。
  白气的踪迹彻底消失后,莞月又将视线落回爻楝身上,而后者早已在左长老怀里晕死过去,面容煞白一丝血色也无,只有唇角含着半点因疼痛呛出来的血迹。
  她无奈地一挥袖,狠心道:“下去吧。”
  事实上,早在竹涧身体消失的瞬间,爻楝就“晕”了过去,否则竹涧一走,他必然是众矢之的,指不定半句话没答好被抓住什么把柄,那就只能替竹涧去他该去的水牢了。
  不过待被人送至了蝉鸣馆,爻楝接触床铺的瞬间便真的彻底失去意识,昏死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去了多少时日,等到再次醒来,爻楝一时间竟不知今夕是何夕,身又在何方,屋内静到出奇,他难得起了侥幸的心理,缓缓摸上自己的额头。
  冰冷的触感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在大殿上,在师尊跟前,在师弟妹的眼前长出了龙角,双瞳色变,骤生华发。
  腹部的灼烧感已然轻了不少,但关节骨骼仍旧是酸痛不已。爻楝慢慢地坐起上身,他没有着急下床,而是靠着床角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潇潇冬景。
  蝉乐馆夏日里喧闹无比,无数鸟虫天不亮就吵杂个不停,入了夜也不肯停歇,遍数整座君湖岛也只有辰朔师叔那般好脾气才能取出一个“乐”字。到了冬日,此处倒也安静许多,除了偶尔经过窗檐的麻雀,再无风声以外的响动。
  清醒过后的数日以来,无一人造访这相当于变相禁宫的蝉乐馆,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这里还关着门派大师兄一般。爻楝知道这定是莞月师尊下了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此地,否则无论老三和老四是何种态度,就二师弟爻筝那人,如若不是明令禁止,他必然是要大张旗鼓地登门拜访,再恶狠狠地嘲笑爻楝一番的。
  爻楝本想趁着机会好好梳理一遍事情脉络,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池,下一步又应该怎么办,但没想到的是,他头顶多出来的两枝小东西却痒得他每日都不得安宁。
  白天他还能靠转移注意力勉力支撑,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龙角与肌肤连接处简直奇痒无比,烦到爻楝恨不得折断了事。
  就在又一个白日,爻楝微低头比对铜镜,想着这对龙角到底如何割断比较方便的时候,他的心脏倏然莫名一悸。
  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预感,毫无征兆,也毫无指向性,来得突兀,却绝不容人忽略。
  爻楝疑惑回头望了望床铺,再四顾空旷的墙壁,良久,他才假装十分笃定地轻声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铜镜台边就坐上了一个人,竹涧俯下身,对着爻楝头顶的龙角笑道:“爻楝仙君,好美的一对鹿茸啊。”
  果然是他,爻楝抬起头,对上近在咫尺的一双黑眸。纤长的睫羽微垂,掩着这双剔透玄眸,而眸中则簇着满头银发的他。
  爻楝定定地看了竹涧数秒,忽然间又低下头去不理睬他,竹涧怎会允许爻楝对自己视而不见,他伸手一抓,掐着爻楝的下颌迫使他直面自己,“你这金色眼睛倒是不错,我很是钟意。”
  “送你可好?”爻楝只感觉脸上的双指紧似铁箍,掐得他动弹不得,竹涧见他还有兴致和自己反腔,没有被一朝为囚的反差打击得失魂落魄,于是更加愉悦地笑出了声,“那自是好极。”
  “放开我。”眼见竹涧越捏越紧,爻楝伸手抓住竹涧手腕,锋利的指甲立刻再上面留下了两道红痕,竹涧转而将目光落在尖长的指甲上,眼底兴味愈发浓厚。
  终于得到自由后,爻楝忍不住用指腹按揉疼痛的脸颊,铜镜中,竹涧掐捏过的地方浮现出清晰的红印,爻楝心中有气,现在却暂且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口吻不善道:“你还回来做什么?”
  竹涧朝窗户的方向走了两步,突然转身抬手挥出一道剑气,爻楝如今法力全无,面对竹涧的瞬间发难根本无从躲避,他只能任由剑气划过喉咙,割出一条细小的血痕。
  轰的一声,剑气打在墙壁上,留下一处深坑。
  “外界全是追杀我的烦人喽啰,我冒死回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你还不明白么?”竹涧对目前的状况满意极了,他为刀俎,爻楝为鱼肉,只要他想,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爻楝,且不比碾死蚂蚁麻烦多少。
  但竹涧并不想这么简单地了断这截恩怨,先前爻楝那般折腾得他死去活来,又是定身又是禁言,现在情况调转,他想听爻楝讨好求软,他想看爻楝瑟瑟发抖,他想要爻楝卑躬屈膝。
  一想到爻楝不甘不愿又不得不服从的画面,竹涧就觉得爽到极点,念及至此,他兴奋地回身掐住爻楝的脖子,“求我!”
  “你要杀我?”爻楝被扼住了咽喉说话依旧不紧不慢,只是声音略微变调,“你以为外面有几人守着?只要我声音……稍微大些……他们……”
  “那你可以看看究竟是我的动作快,还是他们救你的速度快!”竹涧是教科书般的吃软不吃硬,你但凡威胁他,他就敢和你拼个鱼死网破,爻楝艰难地深吸一口气,灵络地转变方式道:“你不能杀我……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初到底是谁辱了你吗?”
  “嗯?”竹涧对着明晃晃,连装饰树叶都懒得铺的陷阱,一脚踩了进去。
  “松……手……”因为窒息,爻楝将尖锐的指甲深深嵌进竹涧小臂中,后者轻哼了声,撤力之后随意一拂,血洞瞬间消失不见。
  难耐的咳嗽后,爻楝撑着桌子快速解释道:“你也听到了,我有可能是君湖岛弟子,也有可能是夺舍的龙妖,你能知道对你做出那事的究竟是谁吗?”
  “是谁重要吗?反正是你这副躯壳做出的事。”竹涧将爻楝先前坐的椅子抢过来,交叠起双腿再双手一抄,活似等丫鬟洗脚的大老爷。
  小丫鬟眉心一皱,还想说什么挽救自己的性命,正在这时,头顶却突然钻出一阵奇痒,爻楝嘶一声歪靠在桌台边,痛苦地撑住了额头,他不敢去使劲挠头皮,因为刚长出龙角附近的皮肤十分敏感脆弱,仅仅是触碰都会令他战栗不止。
  竹涧懒洋洋地抬起眼眸,问:“怎么了?”
  “……没什么。”
  “怎·么·了·!”竹涧加重语气,小人得志的嚣张气焰根本无法打压,爻楝幽幽叹息,只能如实道:“角不舒服……”
  “哦,鹿茸啊。”竹涧对爻楝的龙角是真心感兴趣,刚出现时第一句话便与其有关,听到爻楝说角不舒服,他竟然主动靠近了来伸手摸摸角顶,“嫌重?”
  “这倒不是……很痒。”爻楝并不反感竹涧的触碰,他也不知道对于龙族来说角意味着什么,到底能不能随便给他人摸,反正这里只有他和竹涧俩人,对方还一直心心念念着要他的命,用角换一时苟活怎么算都不亏。
  “痒?哪儿痒?”说着,竹涧粗鲁地拨开爻楝头顶长发,疼得爻楝一脚踩在他靴面上,“你可否温柔些!”
  “……你——”竹涧瞪大了眼睛,将要发怒却见爻楝微躬身,把莹白的龙角送在他脸颊边,“与皮肤连接的地方痒。”
  “……”
  爻楝等了一会,没听见竹涧的声音,也没见他有动作,爻楝想这么久应该他看清了,后让寸许要抬首起身,竹涧却在这时举起了右手,柔韧的指腹轻缓地点在头皮上,带去一丝沁人心脾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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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要杀了你——
  脸脸:……(亮出龙角
  剑剑:……
  剑剑怒吸之


第13章 打是亲
  “肿的。”竹涧道,“又红又肿,比其他地方温度要烫些。”
  “是吗……”爻楝低着头,双手扬起,虚虚地盖在竹涧手背上方,“你的手指好凉。”
  竹涧好笑地瞥他一眼,“我是剑,你见过热的剑吗?”
  “当然,我师尊的火麟剑。”
  “切,别在我面前提你师尊,这个疯女人实在是可恶。”竹涧愤懑地加重了力度,按得爻楝不住向后躲避,推搡间,他忽然嗓音莫名地低沉少许,似是叹息道:“从你低头起我就觉得了……这出画面好生熟悉,似是曾经发生过。”
  闻言,爻楝猛地抬首对上竹涧眯起的漆黑双目,语气是不自知的激动,“你……你可是想起什么了?”
  “未曾。”竹涧回答得毫不犹豫,他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按压在一起,轻轻来回搓揉数次,好似是在回味刚才的触感,果不其然,竹涧下一秒就上身前倾逼近爻楝,舌尖舔过唇角坏笑道:“你再过来让我摸摸角,说不定忽然间我就想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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