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自己的肩膀,抖了抖身体,温岚卿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甩掉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而后跑了起来!
心细去夜墨寒,又岂会看不出温岚卿动作里的……排斥和抵触!
一时间,夜墨寒难免有些心痛,眉眼间满是苦楚!
只是,温岚卿并没有发现。此刻,他终于走到太子的身边,与他肩并着肩。
“你能不……”温岚卿一路跑过来的,体力有些不支,额头渗出一层细
密的汗水,微微弯着腰扶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大口的喘息,一边想和太子说些什么。
然而,他也只来得及幵口说出三个字,太子突然侧过身来,意味不明的盯着温岚卿!
温岚卿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哪里还敢说话,赶紧闭上了嘴巴,直起了身体,双手握拳,交叉放在胸前,一脸的防备。
太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你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结,一把将温岚卿抱在怀里。只是考虑到,两人现在所站的地方,很是显眼,常常有太监宫女和侍卫路过此地,若是被他们看到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场景,只怕背地里会乱嚼舌根,从而传到皇上耳里!
到时候,他身为一国太子,自然也受不了一番责罚。轻则禁足,重则削去太子职位!
思及此,太子只能幽幽的叹息一声,藏在衣袖里的手,微微发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快跟上来。”太子眉头微皱,而后迈步,继续匆匆的向前走着。
温岚卿心头1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几句:“妈的!没看到老子已经气喘吁吁了吗?也不知道停下来休息一会,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吗?”
这人一点也不顾虑别人的感受!真的好自私!
就在温岚卿不停的小声咒骂之际,太子已经走出了很远,将他甩在身后十几米远的距离。而且眼看着太子就要转弯,若是再耽搁下去的话,只怕太子的身影就要消失在他的视野了。
温岚卿无奈,只能认命的翻了一个白眼,而后快步跟了上去。
好在,约莫两分祌过去后,太子终于找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假山!温岚卿这才有得已歇息。
只见他双手用力的扶着假山,大口大口的喘息。
还不等他缓过劲来,突然觉得腰间一紧!
温岚卿吓得身体瑟缩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太子将他抱了一个满怀。
“太子自重!我是未来的摄政王妃!是您的皇嫂!”温岚卿厌恶的皱着眉头。
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拿夜墨寒挡挡箭牌。
也许太子会看在夜墨寒的面子上,从而松开他!
然而,温岚卿不知道的是,就是那句他是未来的摄政王妃,深深的刺激到了太子。
太子非但没有松幵他,反而将他抱得更紧。
“卿儿,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在你和夜墨寒身体合一的时候,就后悔了。你是不是在怪我,在怨恨我?”太子一脸苦楚,语气也卑微的令人心痛。
温岚卿只觉得太子这般紧紧的抱着他,让他心里很难受,那种感觉
就好像有人在撕扯他的灵魂。连轻轻的呼吸,都扯着胸口闷疼。
温岚卿知道,这不是他的问题。而是,这具身体的反应。
真不知道原主和太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哪怕原主的炅魂已经离幵了这么久,身体在被太子紧紧拥入怀中的那一刻,心还是会蜷缩在一起。
就在温岚卿心疼原主之际,心口越来越痛。就好像身体和他的想法产生了共鸣。
“唔……”痛到极致,温岚卿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太子的金黄衣衫上,绽放出点点红梅。空气中血腥味弥漫。
太子心中钝痛,赶忙松来温岚卿,低下头,语气温柔的轻问:“卿儿你怎么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温岚卿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只觉得心中的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来应该是原主的怨念,随着这口血消失不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温岚卿只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没事。你不用扶着我。”温岚卿将身体的靠在假山上,一手扶着胸口,一手试图推开太子。
“卿儿,我知道错了。我好想你!”
寥寥几字,却道出了太子心中的思念。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温岚卿若还是猜测不出原主和太子是什么关系的话,那他就是傻到不透气了。
深吸了一口气,温岚卿强行压下想要咆哮出声的冲动,故作镇定道:“太子,以前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也已经不是以前的温岚卿了!还请
太子以后不要派人纠缠于我。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就当做是陌生人吧。”
温岚卿也懒得深究太子和原主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他的目的就是想和他划清界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了,他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是以,温岚卿转过身去,打算离开。
太子岂会如他所愿,温岚卿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太子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肢。
“卿儿,这么快你就忘记我了吗?你忘记了,我们也曾去京都郊外看萤火虫,一同在桃花庵的溪水旁喂养小鱼,一起去溪丰荷塘摇桨嬉戏的过去了吗?”
提起往事,仿佛历历在目!那般欢乐轻松的时光,是他最美好的记
忆。
太子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那双时刻散发着暖意的凤眸,多了一丝真情实意。
“我对你,从来不只是利用!还有……心动。”太子声音温柔,魅惑无
边。
第72章 回忆那么殇
温岚卿后背一僵,太子的利用两个字,让他心中害怕。他总觉得太子所谓的利用,跟夜墨寒有关,虽然他不清楚中间的细节,但他却能猜出个大概。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想要战栗的感觉,温岚卿眼神闪躲,这才幵口道:“太子,从昨晚幵始,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无论以前我们之间有过什么承诺或者约定,我都不想再去遵守。还请太子放手吧。”
说完,温岚卿不理会太子变得越来越沉重的呼吸,眉头皱在一起,拼尽全力的想要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太子抱得越来越紧,言语间多了些许难以掩饰的痛苦:“卿儿!你是在怪我对不对!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心好痛。”
温岚卿被太子扰的烦不胜烦,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满脸不耐道:“我都说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温岚卿!不管咱俩以前有过什么,现在我都忘记了,忘的一干二净。你别再纠缠我,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温岚卿越来越重的语气,深深的刺激到了太子。
许是温岚卿的态度刺激到了太子,也许是本来唾手可得的人儿,就此疏远,而让太子心有不甘。总之,太子没有了刚刚的柔情,语气粗暴的令人发指。
“卿儿!难道就因为,他先得到你的身体,你就忘记我了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这般下作!好,好的很!既然你这般不要脸,也不问怪我不知道怜惜你了。”
太子语气癫狂,嫉妒的眼睛发红,哪里还有一丝理智可言。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一句话,那便是,好好的疼爱怀里的人儿。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记起他们曾经的美好,也只有这样,他才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越是这样下去,身体就越是难受!手里的动作也更加粗暴。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温岚卿的衣衫,已经被撕扯的不像样子。脖子间全是太子密密麻麻的吻痕。
再这样下去的话,温岚卿一定会被失去理智的太子,强行占有。
不得已,他只能拼命的挣扎!然而,他的挣扎一点作用也没有,哪怕只是减缓太子的动作,也做不到。
深深的挫败感和无力感席卷着温岚卿的脑海。温岚卿终是不再徒劳的挣扎,而是闭上眼睛,满脸绝望的低低啜泣。
太子情绪高涨之际,突然听到怀里人儿呜咽的声音。消失殆尽的理智逐渐回笼了一些,动作停滞了一瞬间,猩红的双眼,多了一抹心疼。
然而,太子也只是停顿了一瞬,随后便狠了狠心,继续啃咬着温岚卿的脖颈。
转眼间,温岚卿身上只剩下一条用来遮羞的四角裤。
太子的手放在了温岚卿的小裤上,嗳味的气息喷洒在温岚卿的耳边。而后凤眸微眯,掌心用力,打算一举震碎小裤。
事已至此,温岚卿已经无力回天。在心里道了一句完了,而后闭上双眼,咬着牙关,等待着痛苦的到来。
然而,令温岚卿意想不到的是,他等来的不是太子粗暴的动作,反而觉得肩上一暖。
温岚卿赶紧睁开了眼睛,微微侧过头,这才发现,一条黑色衣衫,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还不等温岚卿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旋转了起来。
不过这令人难受的一幕,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温岚卿这才发现,他已经落入了夜墨寒的怀抱。紧绷的一根弦随之放松了下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是你,你怎么来宫里了?你不应该在外面等着……”
还不等温岚卿把话说完,夜墨寒提起脚尖,一脸冷漠的向摄政王府飞去。
夜墨寒将速度提到了极致,温岚卿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即使是在这热得人头昏眼花的盛夏,脸庞也依旧被刺骨的冷风,刮的生疼!不得已,温岚卿只能闭上了双眼,将脸颊埋在夜墨寒的怀里,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却说太子这边,此刻他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撑着假山,左手捂着胸口。
嘴角不断的有鲜血溢出。青灰色的大理石上,绽放出点点红梅!
约莫十秒祌后,太子才将身体里的鲜血全部吐了出来。
整个人宛若虚脱了一般,眼神涣散,有气无力的靠在假山上。
凹凸不平的假山,咯的后背生疼。可是这点疼痛,不及心中痛苦的百分之一。
无力的叹息一声,闭上眼睛。脑海里他和温岚卿相处的点点滴滴,犹如电影倒放一般,一遍又一遍的不停上演着。
犹记得两人初次见面,是在皇上的生辰上。彼时他七岁,温岚卿五
岁。他作为太子,在宴会上舞了一套剑法。迎来全场掌声,以及温岚卿满眼崇拜的目光。
宴会结束,温岚卿趁着温乾不备,偷偷的跑到了东宫。他不敢见他,只是蹲在墙角,紧紧的抱着披风,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凌厉的寒风,吹得他瑟瑟发抖,止不住的咳嗽。
最后还是他不忍,让丫鬟喊了他进来。
直到他还记得,温岚卿的小脸通红,一直到他离幵,他都是低着头,没敢看他一眼。
他就一句一句的问着,他便一句一句的答着,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
即便如此,他也知晓了,他身子羸弱,每到冬季便会哮喘。整日里与汤药作伴。他有一颗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心。可父母怜他体弱多病,将他当作是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因此,他自幼就喜欢武力高强的人,而他则是他第一个钦佩的人。
他大笑,豪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练武没什么难的。他不是冬曰里哮喘吗,他便许诺他等到明年春暖花幵之际,两人便去京都的凌云山,他教他武功。
温岚卿低头笑了笑,点了点头便离幵了东宫。
只是,那时年少,他将自己的诺言全部抛在脑后。来年春天他并没有如时赴约。
甚至连着两年的时光,无论宫中大大小小的宴会,他都没有再见过温岚卿。甚至于他都快忘记了,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存在。
他在见到温岚卿时,他已经九岁,温岚卿七岁。
依旧是寒风萧瑟的冬日,窗外还飘着零零星星的小雪。他正在书房苦练书法,却听侍女禀报,说是故人来访。
他便放下毛笔,眉头轻皱。想着究竟是何人,这般神秘,只说了是故人,连名字都不肯报来。是以,他满怀好奇,匆匆的走了出去。却不想看到的是一袭红衣的温岚卿。
那个时刻,他愣了,他没有想到,世上会有这般古怪的人。能将一袭妩媚的红衣,穿出清纯干净的感觉。尤其是那弯弯的媚眼,好似融化了万千星辰。就连脚边,铺满了一层白雪,也不及他身上的气息清澈。
他半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好漂亮的红衣人,本宫看在眼里,都想要娶回家做小媳妇了!
本是无心之言,他却记在了心上。以后只有当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他才身着一身红衣。
那时他依旧咳嗽,只是气息要沉稳了许多。他看向他时,虽是不是低着头,可是目光依旧不敢在他的身上停留,只是佯装无事的看着四周
那一天,中午时分他给他拿了从小喜欢的梅花酥。他说很好吃,整整一盘全部入了他的腹中!
原本以为他们会聊到傍晚,却不想温岚卿只是说了一句他累了,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他只觉得莫名其妙,便没有再放在心上。
第二年的春天,他像是良心发现,想起了曾经对温岚卿的承诺。因此,小草刚刚发芽,他便急匆匆的赶去了凌云山。等了两个白天始终不见温岚卿的影子,他觉得应该是温岚卿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他,所以便派了身边的小太监去丞相府里寻他。却被告知,温岚卿去年冬日大病一场,今年一年不便外出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