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志同道合,便一起又去观赏了许多的自然风景,久而久之便,便产生了感情。我俩算是情投意合,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说完又露出愁苦的面容。
雪无寻看向秋水,发现他完全无动于衷。可以肯定应该不是他。“你觉得他会去红楼那种地方吗?”雪无觅眼微微泛红道:“他若不是故意躲我自然不会去红楼,因为我知他从不喜欢那些风月场所,所以不曾派人去红楼找过。谁知……谁知确实如此…….”
千景突然冒了一句:“你说的那个轩不会是月下公子秋水吧?”
“正是。”雪无觅肯定的回答。秋水怔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在红楼他叫秋水,可是在红楼之前他都忘记了,忘了所有的事,包括名字。
而雪无寻用一种不明所以的眼神看向千景。千景向他递了个安心的眼神又道:“那你肯定是认错人了,他是我府上才进来的小杂役,是我外族人名叫千晓秋。并不是你口中的秋水或者是叶觅轩。”这话一出雪无觅楞了一下,见秋水并没有反驳,突然有些急了。
“可……怎么可能!他明明就是我的轩!”雪无觅不信,明明和心中那人的眼眸一模一样怎么会不是?虽然看上去那张脸完全不是心中所想之人,可那种感觉他是认定了,就是他,除了他没有别人会给他这种感觉。
“无觅啊,天下鲜花处处有何必单恋一颗草?既然那人选择了先负你,你又何必再去追求。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都得不到。就算得到了,也要记住,强扭的瓜不甜。”千景一副苦口婆心地说道。
雪无觅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先暂时这样了,不过他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再来探虚实。雪无寻见雪无觅似是打消了继续追究下去的念头,心里暗送了一口气。同时又皱起了眉头。
他看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秋水,心想,秋水以前真的认识雪无觅吗?他似乎从来没有问过秋水的过往啊……相处这么久才发现原来他一点都不了解秋水。无觅的心里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是秋水呢?
雪无觅隐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了拳头。万一真如无觅说的那样,到时候自己真的肯放手吗?恐怕,不能吧。
第19章
千景又开始当和事佬,缓和了僵持的气氛。雪无觅则一个人喝闷酒,过不了多久他就醉了。“酒!我要酒!……”他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可是还是想喝酒,似是想用它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是飘着的,周围的景物都在变化。只隐约听见带他回府的事。回府……就回府吧。反正……反正现在轩不会认我了,不过我一定,一定会把你抓住的,轩……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发觉的异样,然后闭上眼睡了过去。
千景和雪无寻将醉了的雪无觅送上了马车,见马车走远了才往府内走。雪无寻先开口:“你刚刚为什么撒谎?”千景没有丝毫犹豫反问道:“你舍得他走吗?”雪无寻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又继续往前走。
“既然秋水不想认识他,说明他们早就没有缘分了,不觉得秋水很怕他吗?”千景说出了今夜在饭桌上观察秋水得出来的结论。
雪无寻回想起当时确实有此事,他们二人回到饭桌。秋水见他们来了,连忙起身道谢:“谢谢无寻公子和千景公子为秋水解围。”
“没什么……你以前认识他?”雪无寻问出了在心里一直萦绕的疑问。他细细观察秋水的表情,生怕自己错过了一丝一毫。
秋水微皱了眉头说:“我……我不知道,秋水不记得在红楼之前的所有的事了,就连名字也一并忘记了。”雪无寻心里不知怎么有些疼,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多么希望秋水告诉他不认识。
不确定才是最恐怖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万一,万一真是呢?万一以后想起来了呢?想起来了怎么办?两人情投意合自己还有插足的余地吗?
千景看出了雪无寻的心思,暗自叹了口气,这傻愣子。就算以前认识了又怎样?秋水这么怕雪无觅,就算认识了也是害怕而不是喜欢啊。不过千景没有直说,这种钻牛角尖的事,他不想帮他解决,让他自己一个人烦恼去吧。
“我看他未必会就此罢休,秋水,你还是先到无寻家里住一段时间吧。”千景提出了建议,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是还不敢确定。
秋水看向千景,又看了看雪无寻。雪无寻先摇头否决道:“不行,这样不是明摆着戳破了你的那个谎言吗?”
“秋水必须离开这里,无寻,我希望你能带他入宫。”雪无寻不解地看向千景。
千景解释道:“只有入宫才是最安全的,或许……只有你能护他周全。”千景坚定地看向雪无寻,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用意,但由于还不能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只能如此。
“相信我。”千景后又加了一句
秋水楞了一下,入宫?他看向雪无寻,雪……雪氏,雪无寻是雪国的君主吗?
雪无寻思索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千景让他们今晚就离开。临走前,千景拉住雪无寻认真道:“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还有……”千景最后还是把要说出来的话咽了下去。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真的不敢说。
第20章
“没什么,你们走吧。”
雪无寻以为是他多虑了,道:“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秋水有些不舍地看向千景,“公子,告辞。”道了别才上了马车。雪无寻也跟着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车向宫殿行驶了去。
千景望向天空,是个黑夜,没有星星,连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千景在心里暗叹,看来要变天了啊。
雪无寻并没有按照千景说的那样将秋水带入宫殿。宫殿的气氛实在太严肃了,完全不适合秋水。至于雪无觅那边,在看他以后有什么动作吧。
马车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秋水看向门匾。龙飞凤舞的四字便出现在眼前。又来到‘墨染纤尘’了啊。秋水暗自松了口气,要是真的去了宫殿,他还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呢。他一个卑贱的小倌,根本不知道宫廷礼仪。
进入院子,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竹子而是未开放的梅树。雪无寻带他穿过了长长的走廊,又到了那边大湖。中间的楼阁被灯火照得通明,和第一次来时一样。
“失礼了。”雪无寻轻说了一声,然后不待秋水反应过来,就将其抱在怀中,脚轻点地向湖中楼飞去。秋水还是闭上了眼睛。迎面吹来几阵风后,似是感觉到了,微微睁开了眼睛。雪无寻将他轻放在了地上。
“师父回来了,快看师父回来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奶声响起。接着又响起了几个嘈杂的声音。“真的,真的唉,师父回来了!”从楼阁内突然探出几个小脑袋盯着雪无寻和秋水看。
秋水好奇地看向那几个小娃娃,伸手让他们过来,可是他们像是被什么限制了一样,都不愿意走出楼阁。直到雪无寻开口让他们过来,他们才都一个个的迫不及待地窜了出来围住他俩。
秋水数了数居然有七个小孩子,年龄估计都在七八岁左右。因为个子都不是很高,最高的也才到秋水的腰间。“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孩子?”秋水好奇地问道。
被这么一问雪无寻脸上稍有些不自在说道:“觉得这楼阁太空了,就想收几个孩子热闹一下。”
“嗯,挺不错的。”秋水笑了笑然后弯下腰,摸摸最矮最萌的孩子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个小孩子不说话,看了看雪无寻,见他点头允许了,才怯懦地开口道:“我,我叫球球。”
雪无寻接着说道:“球球是他的小名,他姓囚名海。”这时最高的那个孩子大胆的问了句:“师父,这位漂亮的姐姐是谁啊。”秋水的人皮面具早在马车里雪无寻就帮他取下了。现在的秋水,在月光温柔地照射下像是神仙下凡一样清新脱俗。
其中最活泼的那个抢答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定是师娘。”一说这话其余的孩子也跟着起哄,叫起了师娘来。
秋水愣了一下慌忙说道:“不,不是的。”
雪无寻略微生气道:“胡闹!这是你们的秋水哥哥。”他这么一说小娃娃们都噤了声,不敢再开口,纷纷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第21章
秋水见状,连忙为小孩子们开解,“没事没事的,无寻公子,这些孩子还小不懂事的。以后叫我秋水哥哥就是了,知道了吗?”秋水笑着看向低着头的孩子们。
雪无寻敛了怒气,又恢复往常。“昨日给你们布置的功课可有做好?”小孩子们齐齐回答道:“谨听师父之命,徒儿已将功课都完成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就各自回房休息吧。”那些孩子第一次见师父这么好说话,比平日早放他们回去好几个时辰,都高高兴兴地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拜别了雪无寻后就急急离开了,生怕雪无寻反悔把他们又叫去练功。
待到他们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秋水好奇地问道:“那些孩子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啊?”边问着随雪无寻走进了楼阁里。雪无寻,示意他坐下,然后为他倒了一杯茶。
“他们都是我在雪国四处寻来的孤儿。”说着也为自己倒了杯茶,然后继续道“只是觉得他们比较可怜,就将他们收留了下来,给这倾雪楼填几分热闹,顺便教教他们几招自保的功夫罢了。”
秋水笑道:“公子心肠真好,要是寻常富家子弟,不一定有那么好的心肠去收养这些孩子呢。”秋水眉开眼笑地看向雪无寻,和雪无寻相处了这么久,表面看上去冷冷的,但实际心肠却是热的。这样看来雪无寻还有几分可爱。
秋水这随便一笑,却不知道勾去了雪无寻的魂魄。雪无寻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又轻声道:“你早些休息吧。”然后自己先起身离开了。秋水没觉得什么不对劲,道了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雪无寻看向秋水远去的背影,心里飘摇不定,我该怎么办?现在的他已经不满足只这样和秋水平平淡淡地说几句话了。他想牵他的手,想拥抱他,想……亲吻那粉嫩的浅唇,甚至是……占有他的身子。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身为帝王,并没有求过什么,因为,那些东西自会有人送上门来。秋水不一样,他也不希望秋水和别人一样。可他又担心,万一他表明了跨越情谊这条界限的意思,秋水会不会离他远去。
他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外面皎洁的月光,是那么的温柔却让人生起一股孤独的寒意。拂袖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夜已深,月光隐入了一片乌云里,这夜更是深了几分。倾雪楼静静地矗立在湖中,四下早已没有了声响。突然从某个房间传出了一声尖叫,倾雪楼顿时灯火通明。
雪无寻率先冲进了秋水的房间。此时秋水正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秋水,你怎么了?”雪无寻靠近秋水,秋水看向来人,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抓住雪无寻嘴里念叨着:“他来了,他,他看见我了。我不要跟他回去。”
雪无寻心疼地将他揽入怀中,轻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门口几个被吵醒的孩子也跟了进来,看到床上的场景连忙用手遮住了眼睛。嘴里还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第22章
雪无寻看向门口,示意他们各自回房休息,他们纷纷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看到这场景,大一点的孩子脸都红了。“大哥你看见什么了?”囚海好奇地问道。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那孩子连连道。然后就走了。囚海更是好奇,正准备往门里探去,刚刚走掉的孩子就转身回来将他拖走了。
屋内,雪无寻终于安抚好了秋水。然而大难题摆在了面前。秋水将他抱得紧紧的根本没办法挣开,他又不好将秋水吵醒,就由着秋水了。可是秋水身上只有中衣,而且刚刚他在睡梦中挣扎,衣服垮了,露出了那诱人的雪肩,隐约还能瞧见那胸前的两点雪上红。
雪无寻此时尴尬得不得了,身子开始燥热起来。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些地方。伸手将衣服给秋水穿好。闭上眼,凝神练上了久不修炼的静心诀。
清晨将至,雪无寻一夜未睡,可他却觉得自己很精神,可能是将静心诀又练了一边,也或是秋水在他身旁让他忘记了烦身琐事。
他见秋水还未醒来,将秋水轻放在了床上,正准备起身离开,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角不放。秋水红了眼眶看向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松手低了头。
雪无寻倒是有些惊讶,明明刚刚睡得那么熟,怎么自己才准备离开就醒了。“你……没事吧?“雪无寻轻声问了一句,看见他眼角边湿了的泪痕心里不知怎么得十分的疼。
秋水摇头道:“没,没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昨晚确实是做了个噩梦,然后见雪无寻来了就心下一放又安心的睡着了,却不知道自己这么敏感,今早上正睡着,感觉失了温度,连忙想去抓住。没想到醒来抓住的还是雪无寻。
“公子……在这里守了一夜吗?”秋水轻声问道。
“嗯,我见你昨日被噩梦缠身,怕你噩梦不断,睡不好就守了一夜。不过还好,除了最初那噩梦,之后你睡得很安稳。”雪无寻这么说,秋水脸上一红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