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古代架空]——BY:三月春光不老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录入:08-06


   “以多欺少,以强凌弱,此为不仁!昔为同袍,倒戈相向,此为不义!搬弄是非,人云亦云,此为不智!不仁不义不智,脑子呢?就凭你们,有什么资格和她斗诗?配吗!”

   痛骂过后仍觉心气不顺,她上前两步直视景厌那双充满悲悯的眼,轻嗤一声:

   “景前辈一语杀人,本郡主今日见识了。何为道貌岸然,何为口蜜腹剑,也领教了!这笔账,咱们改日再算!”

   她转身就走,淮纵腿长倒也跟得上她步伐。

   长街死一般的寂静,先前的喧喧嚷嚷好似被那话里的冷意冻住,不知是谁搓了搓胳膊,而后众人也跟着抖了抖身子。

   白纸黑字,力透纸背。那个‘德’字被长剑钉在圆木桩子,随风而动。

   一笔一划,像刻在了人心上。

   望着那一笔好字,感受着那字里行间浸透出来的无尽失望和凛冽寒意,沸腾的热血慢慢平静下来。

   望了眼众人,景厌遗憾垂眸:好一个萧家郡主啊……

   “阿行,阿行你不要生气了。”

   回到侯府,萧行忽然驻足,跟在后面的淮纵险些撞到她后背。

   想着淮纵茫然无助被人围攻时的画面,萧行的心疼到麻木,她拧眉低语:“不是说好不出府的吗?怎么又出去了?”

   淮纵摊开掌心:“上面说你有危险,我不放心。”

   一指宽的纸条,写着唬人的话,萧行顿时哭笑不得:“阿纵,那些人想要害你,不要上当了,好吗?哪怕我真有危险,你也做不了什么,你好,我才能好,你要记住这句话。”

   “记住了。”淮纵忽然有些沮丧:“我去书房了。”

   看清她眼底的失落,萧行哪舍得她这样离开,握着她衣袖,问:“阿纵,他们那样对你,你难过吗?”

   “我需要难过吗?”淮纵年少通透:“那些人本来爱的就不是我,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在乎?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就够了。”
   望着她离开时清瘦孤寂的背影,萧行轻揉眉心,火气再次涌上来。

   阿薛闻讯赶来,走路带风,额头带汗:“郡主!棋道山使者来了。”

   萧行神色清冷:“来得好。景厌老匹夫,本郡主绝不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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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谋划好一切, 等萧行想起来时,已是正午时分。送走棋道山使者,眼看要用中饭。她侧身问道:“侯爷呢?”

   婢女应道:“侯爷还在书房。”

   还在书房?那股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昨日醒来阿纵还为读书感到苦恼, 今儿睁开眼就晓得自觉往练武场去。

   一夜的功夫,阿纵好像长大了些。意识到这点, 她忍不住紧张地攥紧掌心,快步往书房方向去。

   门被推开, 淮纵盯着一幅画发了呆,待意识到萧行离她仅有一臂之距时, 慌张地想要将画藏起来。下意识的反应, 说不出来的心虚。

   她若老老实实不动,萧行或许不会走上前来打扰,可她这一动, 幅度不小,有种做贼的意味。

   不知想到什么, 萧行笑出了声,清清雅雅的口吻里带着说不尽的温柔:“藏什么呢?阿纵, 不如也给我瞧瞧?”

   淮纵小脸一红:“不,你不能看。”

   “我为什么不能看?”

   “反正, 你不能看。”

   “哦?那我一定要看看了。”萧行停在那, 缓缓伸出手,“阿纵,给我啊。”

   “一定要看吗?”淮纵踌躇地挪动脚步:“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我原本想看书,翻来翻去无意就看到了。”

   她慢吞吞地将画交出去,有点不敢看萧行的眼睛,看样子像是在害羞。

   萧行漫不经心地接过那幅画,起初她还是笑着的,目光下移,脸色陡然涨红!连同那只纤柔细白的手也抑制不住颤抖起来……

   画像之上,线条流畅细腻,可见执笔之人用心。

   美人薄衫微敞,侧卧在榻,玲珑体态一眼分明,那眉、那眼、那连绵起伏的莹白雪山、细瘦不盈一握的柳腰,笔直修长的玉腿,甚至每一个脚趾都刻画的栩栩如生。

   媚极,惑极。可重点是笔法精湛与否吗?

   重点是,画像之人……是她。

   那些年淮纵惹她生气时,她也没少用画来埋汰人,可她怎么也没想过,被整座文坛称作皎洁君子的人,会躲在书房偷偷画如此露骨的春睡图。

   她看了又看,确定没冤枉人。这是淮纵的书房,画像上更与淮纵笔法一脉相承,也就是说,淮纵背着她,的确对她起了那些心思?
   这……

   这教她如何是好?

   若面对风流浪荡的凛春侯,她尚且能将画像拍在她脸上,可眼前站着的是无辜稚子,此情此景,见阿纵低垂着头,她竟连句重话都不能说。

   “好看吗?”她问。

   淮纵点点头,转而摇摇头,诚惶诚恐。

   见她耳尖泛红,萧行不动声色地将画像装进画筒,嘴唇微动:“阿纵,你几岁了?”

   “七岁。”

   “七岁?”萧行一愣:“不是昨天才五岁吗?”

   “是啊,但今天的确七岁了呀。”

   “……”

   论起睁眼说瞎话,萧行远不如淮纵,想到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便淮纵是女子,可方才也捧着这副画看了许久,她禁不住生恼:“以后,不准再看这些东西了!”

   说完,想到这画还是眼前之人亲笔所绘,萧行一阵面红耳热,抱着画筒径直出了书房。

   淮纵一旦坏起来,可真是……她长声一叹,竭力挥去脑海那些不适当的念头,转而想起另外一件事。

   昨日阿纵说她五岁,今天却是七岁,七岁和五岁之间差了什么,回想淮纵这两日来的不同,萧行终于意识到,或许淮纵没有说谎。

   七岁时的淮纵,习文练武,勤奋程度教人咋舌。

   而七岁,也是当知害羞的年纪。

   那是不是意味着,淮纵恢复有望?

   心里记挂着这事,第二日醒来,看着身侧缓缓睁开眼的人,萧行喉咙微痒,紧张而克制地问道:“阿纵,今天你几岁了?”

   淮纵还没从困意里完全挣脱出来,眼神空洞,抬手打了个哈欠,残泪浸在眼尾,她仔细想了想:“九岁。”

   从锦被爬出来,离开前她随手为萧行掩好被角:“你再睡会吧。”

   音色里多了分刻意端着的沉稳。

   萧行呼吸一滞,想要喊住她,到底闭了嘴。五岁、七岁、九岁,阿纵一日日在好转,那她更不能懈怠。

   想到今日要做的事,她突然感觉到前路一片光明。事情,似乎比她料想的要容易。

   八月初九,东陵郡主邀约大儒景厌前往士子楼赴宴。

   当日朱雀大街当着众目睽睽郡主与前辈翻脸,如今满城风雨,指责声越来越激烈。

   文坛炸开了锅,权贵名流的圈子也热闹的很。有为前辈摇旗呐喊者,也有人为这对年轻的小夫妻抱打不平。
   东陵郡主态度虽然嚣张,但有句话没说错,论亲论疏,郡主才是正儿八经的侯夫人。

   身为凛春侯明媒正娶的正妻,她都没说什么,前辈却称侯爷被妖邪附体,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

   哪怕凛春侯当真不如以往,哪怕毁了容,哪怕提不起笔,郡主都愿意相信他是病了,前辈为何还要在人心口捅刀呢?

   妖邪之说,来势汹汹,有人推波助澜,亦有人以铁血手段镇压,一来二去,这位矗立在文坛屹立不倒的巨擘,在挑动群情的同时,声名到底受了些影响。

   侯府与这位大儒迟早都有一搏。文坛上的事说简单再简单不过,说复杂,也不是两三页纸能说清的。

   流言可畏三人成虎,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信什么的都有,所有人都想等一个黑白分明。

   毕竟,那是百年清名的凛春侯府,是扛着鸾国军魂的至高存在!岂可与妖邪混为一谈?

   有人辩驳,亦有人反证,直到萧行一纸金帖邀人赴宴,万众瞩目下,容不得景厌退却。

   所以景厌大大方方地来了。

   士子楼前,人满为患。文人的宴会,口诛笔伐,不是鸿门宴,胜似鸿门宴。

   从软轿走出来,萧行牵着淮纵的手,温声道:“怕吗?”

   淮纵一身月白长衫,眉眼疏朗干净,气息沉稳,想来为今日宴会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冲着萧行咧开笑:“不怕。”

   面颊上的柳叶红痕因着她这一笑,莫名明艳起来,乍一看,白玉染瑕,教人好一顿扼腕痛惜。

   凛春侯年少轻狂,大家都爱她的风流洒脱,随性不羁,写得一手好诗文,人也俊秀,以前光是望着那张脸就能多吃两碗饭,如今……惋惜高高在上的仙人跌入了凡尘。

   她生得越俊秀,那道柳叶红痕就越碍眼。

   混在人群的细作猛地扬声大喊:“杀淮纵!诛妖邪!”

   陡然的一声惊呼,如同在油锅里溅入一滴水,噼里啪啦没个休止。

   萧行冷哼,便要开口,身旁的淮纵松开了她的手,大着胆子走向混乱的人群,平稳出声:

   “人们说我是妖邪,就因为我脸上多了道红痕吗?你们说我是妖邪,就因为我写不出举世皆惊的溢美华章吗?”
   “你们为什么喊我为妖邪?我是淮家子嗣,娘亲耳提面命教导我忠君爱国,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不是妖邪,真正的妖邪藏在坏人心里。你们,不要被人利用了。”

   她声音不大,在她开口的刹那,更多的人跟着安静下来。她言辞没有愤怒,更没有不甘,那是一种绝对冷静的释然。

   她不在乎被人称作妖邪,她在乎不明真相的人上当受骗。

   这念头从百姓心头划过,看着那双清亮澄净的眼神,那些恶毒的话竟再也说不出口。

   他们相信大儒景厌,可他们也无比信赖凛春侯府。

   百年侯府,镇国凛春,就如同萧郡主当街喝问的那样,淮家一门流的鲜血,还不足以教人嘴上积德吗?

   眼看这些人被安抚,淮纵笑了笑,那一笑,说不出的斯文秀气,使得人们下意识忽略她脸上的印记:“我相信阿行,你们也不要急,可以吗?”

   温温柔柔的嗓音,带着引人归善的奇异魅力,不远处的萧行,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淮纵,与有荣焉。

   这就是她爱的人,哪怕还未完全长大,哪怕拥有年仅九岁的心智,该担当的,她也不会去逃,再怕,都会迎难而上。

   淮纵走到她身边,重新握住萧行的手,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阿行,我刚才那样说,怎么样?”

   她的手汗津津的,掌心浸着层层凉,萧行并不嫌弃,反而很开心。

   这种感觉,像是重新见证了淮纵的成长,那些年她陪她坚定地走过来,如今仍是如此。

   “阿纵表现的很好。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萧行掏出锦帕一点点擦拭她的指节,眸眼含笑,顷刻间流露出的美,令士子楼很快静了下来。

   宴会开场,萧行举杯,对面文雅一身儒者气度的景厌也跟着举杯。

   所谓德高望重,尽是十年如一日在文坛积累的好名声,好人缘。

   景厌此人,年轻时候惊才绝艳,及至迈入中年更致力于培养新秀,他有教无类,受众人敬重吹捧,偏偏看淡名利,无欲无求,像不存在弱点的圣人。

   可就是这样的圣人,差点逼着她们跳进坑里再也爬不出来。

   大儒景厌气定神闲,眼神带着一贯的慈爱:“萧郡主,枉你贵为皇家郡主却识人不清,国有妖孽,动荡将生。凛春侯才华横溢,无奈天妒英才教妖邪钻了空子。”
   “眼前这人,一不能文,二不能武,说是痴傻亦不为过,老夫不惧权贵愿为文坛发声,若你说她并非妖邪,可能证明一二?”

   淮纵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按住了萧行的手,她笑:“老人家说话太不中听了,说谁痴傻呢?诸位看我像是痴傻之人么?”

   她慢悠悠晃着酒杯:“阿行说得对,我只是病了,你们在场之人,哪个没有生过病呢?”

   士子楼漫起低微的私语声。

   “生病总有好的那日,可你呢?”景厌扬起冰冷嘲讽的弧度:“莫要再欺蒙世人了!”

   “你不信,是因为你孤陋寡闻,但总有人信。”淮纵捧着酒杯做做样子不肯饮,她怕她醉了,见识不到阿行痛打落水狗的场面。
推书 20234-08-06 :寻觅逐轩 完结+番》:简介:(入库时间2020-08-06) 豆腐2016-05-04完结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有着无比的执着。就如他,不择手段,也想将他留下!亦如他,千方百计,也要带他回家!兄弟相杀,只为他!天下大乱,亦为他!“得到一个人,真的……很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