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333:好。
高级管理员甲:记住,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A2333:我从来就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呀!
叁叁真的觉得很冤枉,自己明明就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为什么管理员三番四次地暗示自己做多余的事情、搞偏历史线呢?
叁叁觉得自己太委屈了。
不过,既然高级管理员说好的,让叁叁不用担心别的,天掉下来有S级大佬顶着。那他也可以安心地说:“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入秋以来,阴雨不断,是一场秋雨一场寒。
秋雨连绵,太后身子虚弱,却天天沉迷丹药。
一个道士特别得到太后的信任,给太后送了很多丹丸。
于是,一个寂静的秋雨夜,皇太后因为服食过量丹药而暴毙了。
太后暴亡之后,焉薄晚立即将道士抓来。
道士赶紧辩解,说:“太后是升天了!不信您看,太后的肉身变得坚硬,尸身可多年不腐。正是她得道的证明呀!”
这太后的尸身和一般尸体比起来,确实比较不容易腐烂,但这是因为她是重金属中毒死的缘故。
焉薄晚也不懂什么重金属的,但他很快理解了道士的话:“你的意思是,太后服食丹药而得道?”
“是的。”道士磕头。
焉薄晚冷笑:“好,来人,将丹药全给此道人灌下去,直到他也‘得道’为止!”
道士大骇,却是无力挽回了。
焉薄晚命人给道士一口气服下余下的所有丹药,道士也很快“得道升天”了。
骤然听到皇太后的死讯,叁叁也是惊呆了。
但他仔细一想,按照历史,皇太后确实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段要死的,只是比预期早死了几个月。
叁叁从神识系统翻动史书,发现史书果然也因此改动了。原本记载皇太后死于明年,不想已变成了死于今年。
这样细微的变动,并没有影响空间的稳定。
因此,叁叁也不会过分忧虑。
因为要办皇太后的丧事,秋狩自然取消了。
焉薄晚作为皇后,自然要操办一切。
丧事繁琐,但更繁琐的是,如何在摄政太后暴亡之后稳定大局。
为了稳定朝纲,焉薄晚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焉薄晚是多么的忙碌,小梁子和叁叁都是看在眼里的。
幸好,焉薄晚体魄强健、精力充沛,不至于因此累倒。
而且,焉薄晚在心里也觉得忙也有忙的好处。
忙起来,就会忘记那点令人混乱、困顿的心思。
焉薄晚已经很少想起那个晚上自己不自觉将手指放在叁叁嘴唇上的事情了……
然而,偶然想起……不过在脑中闪过一瞬,那记忆中温热柔软的触感便会冲上脑门,让焉薄晚心中腾起一股不合时宜的热望。
焉薄晚闭了闭眼,又开始念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再睁开眼,焉薄晚便开始翻看账本,计算数学。
数学有一种特殊的魅力,无论你多么嗨,只要做起数学题,都会立即萎掉。
在这方面,数学可能比佛经还管用。
焉薄晚看了看小梁子,说:“皇上睡了?”
小梁子答:“看样子已经睡了很久了。”
“嗯,我也该就寝了。”焉薄晚将账本合上。
小梁子却问:“主子爷今晚还是在偏殿就寝吗?”
“是。”焉薄晚点头。
皇太后新丧,皇后和皇帝按照规矩不能同眠。
而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大少爷焉薄晚,却自觉地睡偏殿去了。
小梁子心想:真是风水轮流转!
从前,皇帝留宿虎贲殿,都是屈居偏殿,而皇后则大咧咧地睡在主殿。
而如今呢?
皇帝每天在主殿呼呼大睡。
而皇后将就在狭窄的偏殿睡觉。
焉薄晚躺在了偏殿里,心里却思绪万千。
白天处理政务太忙,等忙完了,在夜深人静之时独眠,便容易想起些不该想的事情。
比如叁叁的睡颜。
叁叁的睡相十分乖巧,睡着的时候不爱动弹,眼睛紧紧闭着,显得睫毛乌黑而浓密。微微颤动的时候,像羽翅一般,仿佛有生命力似的,十分美丽可爱。
焉薄晚披衣起来,悄悄前往主殿的寝室。
寝室里只留着两盏红烛,焰火明灭,勉强照出一点儿光亮。
只焉薄晚是习武之人,目力过人,能借着这暗暗的烛火瞧清屋内的形容。
他轻步到了床畔,但见红帐之内,叁叁睡得沉静。
叁叁熟睡的样子,一如焉薄晚刚刚回忆似的,分毫不差。
焉薄晚感叹:我的记忆力也太好了!我果然是个天才!
焉薄晚瞧了叁叁一阵,便又退出了寝间,回到偏殿。
原本他思绪烦乱,现在却安稳了许多,盖上被子,一觉便睡到天亮了。
焉薄晚为了前朝后宫的事情忙碌起来,陪伴叁叁的时间也少了。
叁叁便多去后宫找妃子们聊天解闷,打发时间。
因为后妃们从不侍寝,焉薄晚也不太过问。
比起妃子们,焉薄晚倒是更在意楚楣这个大狐媚子。
焉薄晚总觉得楚楣对叁叁居心不良,便想着给楚楣定一门亲事。
本来几乎商议定了,谁料碰上了国丧,只能暂时搁置。
焉薄晚虽然不太愿意楚楣进宫,但现在皇太后丧事,作为皇子的楚楣留在宫中守灵,焉薄晚也不能阻挠。
于是,楚楣在灵堂恸哭,哭晕过去,消息传到叁叁耳边,叁叁自然是要去看望的。
焉薄晚心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楚楣和皇太后深仇大恨,皇太后死了,楚楣怎么会哭晕过去?笑得撅过去还比较有说服力吧!
然而,傻狗还是屁颠屁颠地跑去看望儿子,散发他无处安放的父爱去了。
楚楣被安置在灵堂偏殿,喝着茶水,便听见“皇上驾到”的声音。
楚楣便下床拜见。
他还没躬下身去,就见叁叁上前扶住他,只说:“你躺着吧。”
楚楣许久没见叁叁了,便不觉多看了叁叁几眼。
但见叁叁难得的不穿锦衣美服,只着一袭素净的白衣,更显得乌发黑眸,灵秀动人。
楚楣暗道:难怪都说“想要俏,一身孝”。原来他穿孝服这么好看,我可得加把劲,不能只害他老母,还得害死他一家子才行。
叁叁不知楚楣想法,只拉着楚楣坐下,仔细慰问:“你也太卖力,怎么哭得晕过去了?”
楚楣答道:“儿臣只是悲伤。”
叁叁说:“咱们父子俩就别装了啊,好吗?”
“父皇……”楚楣心中一动:他发现了什么?
叁叁只说:“你和皇太后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吗?你不恨她都算是你很善良了,怎么还会为她恸哭呢?你现在用力过猛了吧?”
叁叁虽然不是特别聪明,但也没傻到觉得楚楣会真心哀悼皇太后。
楚楣沉吟了一会儿,知道这个没法蒙住叁叁。
然而,绿茶白莲花的形象不能丢。
楚楣便又红了眼眶,说:“我确实不是哀悼皇太后……我是触景生情,想起我故去的父母……当年我父母过世之时,我不能在灵堂恸哭,如今在大内哀歌,也算是尽孝了。”
说着,楚楣又哽咽起来。
叁叁果然信了,便握着楚楣的手,说:“我的儿,真是难为你了……”
楚楣又可怜兮兮地说:“父皇,儿臣最近十分空虚寂寞,不知能不能与皇上共眠、寻求一点安慰呢?”
“不能!”焉薄晚的声音隔着门帘传来。
焉薄晚步履如风地走入殿内,同样是一袭白衣,穿在叁叁身上显得巧丽,如一株白茉莉;焉薄晚却如一株白梅,雪态冰姿。
焉薄晚多半是红衣如火、珠光宝气的,甚少如此素装,更是别有清冷绝艳的美感。
叁叁望见,都有些呆了:美人美人美人……
楚楣却没有被焉薄晚的美色打动,只是上前拜见。
焉薄晚道:“皇子对太后那么有孝心,真是令人动容。”
楚楣便答:“太后与我恩同再造,儿臣心中一直感念。”
这话也是太假了,连叁叁都瞒不过,更别说焉薄晚了。
然而,和叁叁的“你和爸爸说实话”不一样,焉薄晚是个“看破不说破”的成年人。
焉薄晚颔首道:“是啊,太后一直非常怜爱你的。你尽孝也是应该的。”
楚楣迈着虚弱得有些做作的步子,说:“太后骤然离世,使我十分伤悲。还望皇后许我多多留在皇宫,陪伴圣驾,以解孺慕之思。”
焉薄晚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既然皇子那么有孝心,就赐你在太后灵柩前守灵三日三夜吧。”
楚楣倒没想到焉薄晚那么狠,但话说到这份上,楚楣要是拒绝可不行。
然而,楚楣也不打算答应。
于是,楚楣摇摇欲坠地晃了晃身子,捂着脑门,以影帝级别的演技假装晕了过去。
叁叁见楚楣晕倒,赶紧呼唤:“啊呀,我的儿……传太医,快传太医!”
焉薄晚也不管楚楣是不是装的,只说:“这么柔弱,还是赶紧送回皇子府休息吧。”
楚楣的演技太过精湛,焉薄晚也看不出来楚楣到底是不是假晕。
不过,楚楣这老是弱唧唧的样子,焉薄晚十分看不上。
“作为男子,如此娇弱!简直就是废物!不如扔进垃圾场。”焉薄晚看着柔弱的楚楣,如此想道。
“身为少年,体质娇弱,就是个金疙瘩,得仔细供着。”焉薄晚看着瘦弱的叁叁,又是如此想道。
事实上,楚宁身体不好,确实是个病秧子。
看着太后的棺材,叁叁忽而想道:既然太后比历史线提早离世,那楚宁皇呢?会不会也因此提早退出历史舞台?
而叁叁的猜测是对的。
楚宁皇很快就要崩了。
第36章 死遁都不会?
皇太后殡天,楚楣尽心扮演一个“带孝子”。
他天天茹素,不沾荤腥,闭门谢客,完全不结交权贵,仿佛就是一个哀伤清静的戴孝贤孙。
一开始,楚楣得到了皇子待遇的时候,朝中看不顺眼焉家的人都向楚楣投来了橄榄枝。
毕竟,焉家势力虽然大,但却是“其位不正”的外戚。
旁人说:“这焉家得势是‘牝鸡司晨’……”
却也有好事者笑答:“现在是‘公鸡思晨’了!”
这话说得,皇太后就是“牝鸡”,现在当位的男皇后便是“公鸡”了。
许多人也说,焉薄晚喜欢穿红着绿,姿态高傲,确实也很像一只羽毛鲜艳、昂头挺胸的雄鸡。
因此,仇视外戚焉家的“保皇党”每每在私下蔑称焉薄晚是“大公鸡”。
焉薄晚脾气暴躁当朝怼人,他们面上不说,背后却说焉薄晚“公鸡打鸣”。
因为焉薄晚爱穿红衣、又有善妒之名,也有人说他是“悍妒丹鸡”。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焉薄晚其实是略有所闻的。
小梁子将搜集来的闲言告诉了焉薄晚,原以为以这位主子爷的性情,必然是勃然大怒的。
谁曾想,焉薄晚却只是轻蔑地一笑置之。
“有闲心讲这些闲言,就表示他们没有什么杀伤力。”焉薄晚摆摆手,“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只要不当着我的面说,我都可以‘不知道’。”
小梁子笑笑:“主子爷真是心胸宽广。”
“这些唧唧歪歪的傻子不足为惧。”焉薄晚不大在意,“咬得人疼的都是无声狗。”
说到“无声狗”,焉薄晚又说:“楚楣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小梁子便回答:“楚楣没什么动静,每天披麻戴孝,在皇子府里斋戒茹素。‘保皇党’的人去找他,他也不见。口口声声都是他孝敬太后、尊敬皇后,对您父亲也是十分的爱戴。”
焉薄晚不发一言。
小梁子却说:“这个楚楣虽然是个有心机的,但形势比人强。他无权无势,自己也不经营人脉,想必不足为惧。”
焉薄晚冷笑一声,说:“继续盯着。”
说着,焉薄晚又想起什么,瞥小梁子一眼:“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保皇党’?”
小梁子脸色一白:“这个……这个是那些迂腐文臣的自称……说自己是‘保皇党’。什么保皇……既有皇后在,难道皇帝还需要他们保护吗?”
“说得不错。”焉薄晚道,“我才是最大的‘保皇党’。”
若说叁叁听到焉薄晚这句“我才是最大的保皇党”,一定会泪流得晕过去。
不是高兴,而是惊惧……
焉薄晚,你是最大的反贼啊!
你保个狗屁的皇啊!
人生苦短,赶紧谋逆啊!
你在等什么?
而此刻被许多人“保”着的“皇”正在御花园闲逛。
他想去找宛妃聊聊天,但宛妃最近对他都很冷淡,于是,他便去找安莲蓉了。
安莲蓉原本嫉妒曾繁,现在见曾繁恩宠不多,更生了要把曾繁彻底比下去的心思,便越发殷勤地讨好皇上。
可惜,皇上虽然常常来安莲蓉的彩莲居,但皇上显然没把彩莲居当时“温柔乡”,更多的是把彩莲居当成了甜品店。
皇帝每次一踏进彩莲居,也没什么话说,开口就是点菜:“给我一碗椰奶红豆沙,一杯奶茶,热的(因为皇后不让吃冰),少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