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想要您死。
焉薄晚侧目,道:“虽然我是皇后,但终究男女有别,我想着,还是免了六宫妃嫔每天到我这儿来请安的礼数吧。”
楚宁皇一听就懂了,焉薄晚一定是嫌那些妃嫔每天挤满一屋、满口“姐姐妹妹”的很烦人。
“行,你说得对,平日例行的请安就免了吧。”楚宁皇说,“不过,每逢初一十五和节日的礼数还是少不了的。”
“嗯。”焉薄晚点点头,又说,“还有,也是男女有别的缘故,虎贲殿就不要宫女伺候了。”
楚宁皇点头:“那就多拨几个宦官去顶了宫女的缺吧。”
“阉人就罢了。”焉薄晚说,“我想要多几个侍卫陪伴。”
——不要女人,也不要阉人,就要猛男是吧?
楚宁皇无奈一笑,说:“好,就依你的。”
焉薄晚便说:“谢恩,我先走了。”
“去吧。”楚宁皇摆摆手。
从此,焉薄晚住在了虎贲殿,殿内没有宫女也没有阉奴,都是些精干的侍卫,陪着焉薄晚天天在宫里飞鹰走狗、骑射习武。因此,除了不能出宫逛街之外,焉薄晚基本上过的还是以前武将子弟的生活。
焉薄晚也不跟皇帝请安,倒是隔三差五的会到瑶花太后那儿刷脸,偶尔帮瑶花太后处理政务,为后宫干政添砖加瓦。
对此,楚宁皇是乐见其成的,希望焉薄晚赶紧干政,用力干,好好干。
与此同时,楚宁皇不忘自己沉迷女色的人设,用“秘药·你以为你爽了其实你没有”临幸了几个妃子。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却不想忽生了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故事。
这天,小安子喜气洋洋地对楚宁皇说:“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傅贵人有喜了!”
楚宁皇吓得手里的笔都掉了。
有喜?
怎么可能有喜?
难道“秘药·你以为你爽了其实你没有”还有这个功效吗?
楚宁皇用A2333的神识系统运算一番,推演出一个可能:朕被绿了。
小安子端详楚宁皇脸上并无喜色,不觉疑惑起来:“皇上,您……是高兴傻了吗?”
楚宁皇干咳两声,说:“没……没……朕很高兴……”
楚宁皇仔细想想,横竖他和傅贵人又不是真夫妻,傅贵人乱搞也不算是给自己戴绿帽吧?
乐观点看,自己什么都没干就白捡了一个孩子呢!
这不等于农夫不用耕作就获得果实吗?
太好了,这是喜事啊!
楚宁皇想通了之后,终于露出笑容:“嗯,很好!朕要当爹啦!”
楚宁皇还亲自去看了傅贵人,傅贵人一脸娇羞欢喜的,演得跟真的怀了龙种一样。要不是楚宁皇开了天眼,都真的要被傅贵人骗过去了。
他不禁想道: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每个月初一,宫妃们都要去跟皇后请安。焉薄晚其实不喜欢这些虚礼,但还是坐得稳稳的,在宝座上不言不语地看着众妃。妃子们吱吱喳喳地聊着天,话题的中心自然就是怀孕了的傅贵人了。
傅贵人一脸骄矜的,高傲地对曾繁说:“唉,宛贵人不用着急,你侍寝的次数比我多,我都怀孕了,你很快也会有喜的。”
这话分明是挤兑曾繁:我都怀孕了,你都没怀上,你这个没用的盐碱地!
曾繁哪儿听不出傅贵人的意思,只是笑笑说:“那就承妹妹吉言了。”
齐昭仪却开口,笑道:“宛贵人也好,旁人也罢,只要是女人,终究是有怀孕的希望的。”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气氛一时非常尴尬。
大家都听懂了齐昭仪的意思,她就是讽刺焉薄晚是个男人,生不出孩子。
焉薄晚皱了皱眉: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喜欢和妃子们相处。如果是平常有人得罪他,他一拳就过去了。但偏偏对方是女子,他不打女人,只能忍着了。
“都散了吧。”焉薄晚不冷不热地说,“我乏了。”
齐昭仪只说:“难道是嫔妾失言,让皇后生气了?还请皇后原谅嫔妾!”
焉薄晚脸如寒霜:“我就是不原谅你,你又如何?”
齐昭仪怔了怔,似乎没想到焉薄晚会这么说。
难道不应该是皇后表示大度地说“我没有生气啦,妹妹不要多想,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齐昭仪含泪说:“那、那嫔妾只能跪在这儿请皇后恕罪了。”
“不用跪这儿。”焉薄晚指了指窗外,“跪外头吧。”
“……”
第7章
齐昭仪懵逼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多喝两口绿茶、装柔弱的话,世家公子出身的焉薄晚无法与自己计较。却没想到,焉薄晚这人性格古怪,也不吃她那一套。她便收敛起来了。
焉薄晚看见齐昭仪的转变,自认为学会了一个好技能。
哪个嫔妃敢在他面前阴阳怪气、搬弄口舌的,他就让对方罚跪,对方立即就哑火了。
焉薄晚从来不知道原来罚跪的功能这么强大,毕竟,他从小罚跪祠堂当吃饭,跪多少天都依旧死不悔改。
女人啊,真是柔弱!
焉薄晚摸着下巴想,幸好我喜欢男人。
真爷们就该干爷们!
焉薄晚罚跪宫妃的事情又传到了皇帝所在的紫微宫。
楚宁皇从不忘记自己作为“男皇后的舔狗”的属性,便说:“皇后管教六宫是很正常的!”
齐昭仪却哭唧唧:“臣妾并无得罪皇后,就被叫罚跪,连续好几天呢。臣妾的膝盖受不住啊!皇上都不疼臣妾么?”
“那也是!”楚宁皇瞧着齐昭仪那两条腿跟火柴一样细,“你这膝盖确实是受不住的,这样吧,我回头让宫女给你缝个‘跪得容易’(一种护膝)。那你跪起来就比较容易了。可别说朕不疼你啦!”
齐昭仪脸都绿了。
楚宁皇倒觉得自己挺体贴的。
既能成全皇后的体面,又能表达对爱妃的心疼,朕真是两全其美呀!
是日,曾繁又到紫微宫伺候笔墨。
楚宁皇便随口问起:“皇后让齐昭仪罚跪的事情你知道吗?”
曾繁想了想,说:“嫔妾不太清楚。”
“不清楚?”楚宁皇问,“你当时不也在虎贲殿吗?”
曾繁温然答:“已经是好多天前的事情了。嫔妾不太记得清细节了,因此不敢胡说。”
楚宁皇心想:这个曾繁讲话好小心啊,也不怕累么?
A2333其实不太喜欢曾繁这种性格内敛的女人……
啊,说实在的,A2333其实不喜欢女人。
他是个GAY。
他喜欢男人。
最好是那种很MAN、很直接、说干就干的猛男。
想着想着,焉薄晚的脸就浮现在A2333的神识之中。
楚宁皇一个激灵,赶紧摇头:想什么呢?焉薄晚这看起来简直就是本朝第一直男,宁折勿弯的那种呢!还是不要乱想了。
曾繁见楚宁皇一时露出思春的样子、一时又烦恼地摇头叹气,暗暗揣测了一番圣意,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可是想皇后了?”
楚宁皇吓了一跳,老脸一红:“啥?你……”
曾繁见楚宁皇这个反应,立即明白过来了,便说:“其实,皇上宠幸嫔妾太过了,还是该多多去皇后那儿走走呢。”
楚宁皇心想:哦,原来宛贵人想要装贤良淑德,劝我去宠幸皇后呢!
不过,不是我不想宠幸皇后……
是条件不允许啊!
楚宁皇摇摇头,又想起自己的昏君人设,立即露出贱兮兮的表情:“宛贵人是不是吃醋啦?放心,朕最宠爱的就是你!”
曾繁却道:“还请皇上不要过多的宠爱嫔妾,还是要雨露均沾。”
楚宁皇心想:我就这个小身板,要均沾的话,雨露恐怕不够。
此时,小安子跑进来说:“玉王爷求见。”
按照历史,玉王爷是楚宁皇的哥哥。
玉王爷长得贼帅。
A2333可喜欢了。
当然,就是那种纯粹的喜欢,肤浅的喜欢,看脸的喜欢。
曾繁只说:“那嫔妾先回避吧。”
“不用回避。”楚宁皇很随意地说,“让玉王爷进来吧。”
于是,玉王爷就顶着那张很招A2333喜欢的脸进来了。
玉王爷也不避讳什么的,就瞧向了曾繁,直接问道:“难道这位就是陛下的新宠宛贵人?”
楚宁皇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玉王爷笑道:“如此美貌,我却从没见过,便猜着了。”
玉王爷和楚宁皇心无芥蒂地交流着,倒是曾繁被评头论足,感到很不自在,便借口头痛说要告退。楚宁皇便让她下去了。
曾繁离开之后,楚宁皇才不悦地训斥说:“你不该这样子不守礼数!”
玉王爷无奈地说:“对不起,可我没学过这儿的礼数,总是有错漏之处,请多包涵。”
身为王爷,怎么会没学过礼数呢?
究其原因,是因为玉王爷也是穿越过来的。
不过,他不是A2333这样的时空管理人员。
他就是因为意外而穿越过来的普通人,没有A2333那样强大的神识系统帮助他学习现世的常识。
他按照自己在现代的生活习惯做古代人,自然有很多错漏。
但尚幸他贵为王爷,就算没有什么常识,也可以活得很好。
说起来,还是因为玉王爷的意外穿越造成蝴蝶效应,A2333才被迫前来修正时间线的……
玉王爷忽而皱眉,说:“我瞧着这个宛贵人长得很像一个人……”
“谁?”楚宁皇问。
玉王爷想了想,说:“像焉薄晚啊。”
楚宁皇皱了皱眉:“我没觉得像。”说着,楚宁皇又问:“那你觉得焉薄晚好看还是宛贵人好看?”
玉王爷笑了:“他们一个男一个女的,怎么比嘛?”
楚宁皇不同意,说:“男女也有美丑之分啊!”
“行,那要比的话,我肯定觉得女人好看啊。”玉王爷的答案体现了一个直男应有的素质。
楚宁皇无语了,摇头说:“你不懂得欣赏。”
玉王爷却说:“不啊,你想,男人再好看顶什么用啊?而且焉薄晚那人,您别瞧他天仙似的脸蛋,结果裤子一脱,妈的掏出来比你还大……”
“你怎么就知道比我大啦?”楚宁皇不忿地问。
玉王爷看了一眼楚宁皇的小身板,没说什么。
楚宁皇知道玉王爷是鄙视自己这瘦小弱鸡的身体。
他气鼓鼓地说:“你是没见过我真身!我真身是大大的!”
毕竟,A2333是有自己的肉身的,确实是比楚宁皇高大一些。
玉王爷点头:“嗯嗯嗯,我信你……”个锤子。
玉王爷可是和焉薄晚一起上过茅厕的。
玉王爷觉得这个时空很难找比焉薄晚还大的了。
楚宁皇悻悻然。
正在此时,小安子跑来呼道:“不好了、不好了!虎贲殿那儿出事儿了!”
“什么事!”楚宁皇一颗心悬起来。
小安子说:“嫔妃们去赏花,没想到……傅贵人被皇后养的猫儿给扑倒……小产了!”
“什么?”楚宁皇大惊。
玉王爷也很惊讶:“不会吧?我前不久才见过傅贵人,她怀了孕后胖了好多,一看她现在都快两百斤了。那么大一个人,怎么会被猫扑了一下就小产呢?这很奇怪啊!”
楚宁皇确实想起,傅贵人最近胖得跟吹气球似的,怎么那么容易就被猫给扑倒了?
玉王爷是个不知道避嫌的,直接就跟着楚宁皇一起去了虎贲殿一探究竟。
这不去不要紧,一去真他么紧。
玉王爷到了现场,真是两眼一抹黑:“你们管这叫猫儿?你知道,这玩意儿在我老家,叫做黑豹!”
第8章
黑豹蜷在焉薄晚身边,用脑袋蹭了蹭焉薄晚的手掌,发出了“嗷嗷”的叫声,听着倒挺像猫了。不过,光看那豹子的丰厚的肌肉、锋利的爪牙,谁都不敢当他猫儿——除了焉薄晚。
正在玉王爷和楚宁皇看着这只豹子发呆的时候,就听见“太后驾到”。
但见瑶花太后匆匆赶来,气呼呼地指着黑豹,说:“就是这畜牲害死了哀家的皇孙吗?赶紧打死!”
“谁敢?”焉薄晚摸着黑豹的头顶,冷冷地说。
瑶花太后见焉薄晚如此傲慢,更为气愤:“你以为哀家不敢?”
“你敢?那你过来呀。”焉薄晚不冷不热地说道。
瑶花太后愣住了。
她怎么敢过来嘛?
但焉薄晚的挑衅脸也太欠揍了!
这小子还敢跟自己叫板了?
瑶花太后自己不敢过去,便指示侍卫说:“还不快去将那作孽的畜牲打死?你们都是死人?”
“要把我的猫儿打死,他们就都是死人了。”焉薄晚寸步不让。
大概是感受到了主人身上散发的怒意,黑豹也愤怒起来,张嘴露出獠牙,凶狠地哈着气。
侍卫们确实颇为忌惮,不敢靠近。
要说,他们当然是害怕豹子的,再者,皇后好像比豹子还狠。
皇后加上豹子,谁敢上去怼?
瑶花太后掌权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自己的命令不管用的时候,更为气恼,着急上火地骂道:“反了!都反了!”
倒是玉王爷先反应过来,缓和地说:“娘娘何必跟一畜牲置气呢?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去看看傅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