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魔王大人却不放过他,似笑非笑说:“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任由他在你身上撒野了?”
南鱼想了想那种可能性,年轻貌美的小妖精伏在自己身上,但是他是小徒弟哥哥的情人,可是他又一副你来嘛我绝对不说出去的样子,好像嘴巴很严实……
还没等南鱼想出个结果的时候,耳边轻飘飘传来一句,“你还犹豫?”
“啊,不是的!”南鱼大吃一惊,赶紧将神识拉了过来,正打算辩解的时候,绝云冷冷瞥了他一眼说:“算了,待会还有话问你,你先带我去沐浴。”
魔王大人似乎是从战场赶过来的,眉宇间有些疲惫,身上泛着淡淡的血腥味,南鱼想象了一下魔王大人沐浴的情景,欣然应下。
但这次他细心地抹去了少年的记忆,把相见欢里他的脸打上模糊印记,让少年再也想不起来。
又篡改了今天的记忆,从此少年能想到的就是他进来找南鱼君,但是南鱼君不在,他等得睡了一觉。
守门的门童早被支开,南鱼畅通无阻地将魔王大人带往后山的温泉。
本来今天宴会就有温泉这个休闲项目,此时大家都在前方论道,后山就空了出来。
被天然分割开的池子烟雾缭绕,魔王大人走近中心温泉,周围一圈都是花木,南鱼居然窥视不到,只能听见背后衣料窸窣的声音,想象着魔王大人如何解开他的衣服,
露出冷白的皮肤,任由衣服掉到脚边,落坐温泉,有力双臂摊开池边,仰起低喘了一声,“嗯……”这么想着,南鱼好像真的听到那声喘息。
然后南鱼就又想,这个温泉,水平线是浸在魔王大人胸口以上,还是胸口以下,或者刚好就卡在……
[嘿嘿嘿……]
系统和南鱼一起在脑海里笑了起来。
“南鱼。”
两人长久的沉默中,魔王大人突然叫他。
“啊?”南鱼从脑海里和系统的私密话题中分出神来,看了一眼水池,却因为花木的阻隔,他只能从绿叶白花的交叉缝隙中看到一点魔王大人肩膀上的皮肤。
他有点想扒拉开这些叶子,却听见魔王大人说:“过来。”
南鱼胸口一紧,在系统的催促声中走了过去。
手上的丝带随着他的步伐飘动,姿态姣好如同云端上的仙人。
南鱼一身白色中衣,玉冠端正,清冷小脸在水气中柔美了几分,他步伐缓慢,盈盈绕过花木丛,惴惴来到温泉旁。
南鱼看到魔王大人确实像他臆想的那样,水平线淹到胸口,左手搭在池边,右手似乎在把玩什么但南鱼看不真切。
不该露的地方全被浓白水雾遮去,南鱼有些遗憾,只得问:“魔王大人有何吩咐?”
绝云垂着眸,浓密的睫毛将他眼底的情绪遮掩得严严实实,南鱼看不清楚,过了半晌他才说:“南鱼,我有话问你。”
“您说。”
绝云抬起幽深的眸子道:“我要问你一个人的消息。”
时隔百年再来打听消息,南鱼都快把第二个世界的人忘干净了,但他还是狗腿道:“只要是在下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鱼看见魔王大人每一寸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右手将不知道什么东西握得更紧了,随后又浑身缓和了下来,闭着眼睛低声问:“南鱼,你知道小哑巴吗?”
南鱼心里诧异,手指摁压着石面。
小哑巴,那就是自己□□失败的原因。
绝云在少年时期有一个与他相伴的小哑巴,两人在环境恶劣的魔界相识,从此那人就在绝云心底住下了,后来南鱼终究没有挤进去,关于小哑巴的事情,只能在绝云早期的暗部那里听到只言片语。
南鱼眨了眨眼睛,微笑问:“那是谁呢?竟连名字都没有吗?”
绝云张开眼睛,视线扫过南鱼的每一寸皮肤,那眼底的淡然更是看了好几遍,才问:“你不认识?”
南鱼摇头。
绝云忽地笑了,长臂一伸,扣着南鱼的脖子往前带,南鱼往前一踉跄,形成跪坐的姿势在池边与魔王大人对望,魔王大人摊开五指,手心躺着一截黑色绷带。
“这个你也不认识么?”
如果那是普通的绷带也就算了,偏偏那条绷带,是魔王大人从他衣服上裁下来的,仅此一条,格外好认,做不得假。
本来藏得好好的东西被人这么扒出来,南鱼按捺着自己往后缩的冲动。
魔王大人又靠近了一点,两人鼻尖几乎对着鼻尖,他声音有些哑,抓着南鱼后颈的手劲也有点大,眼神更是晦涩不明,
“南鱼,我喜欢一个人,整整百年了,你知道他在哪对吗?你告诉我。”
南鱼就在魔王大人那迷人的低音炮和幽深的眼神里沦陷了,心里没志气地竖起小旗子投降:
我我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你以为我是舔狗,但事实上,我是你的白月光。
第9章
前任来袭9
狗逼任务,不干人事。
这八个字是南鱼经历三个世界的感想。
第一个世界他是贪婪的军师人设,第三个世界他伪善的恶毒师尊,好不容易第二个世界他能当个正义的良民,可是却又要让他一人饰两角。
先前说过了,魔王大人少年时期是盲的,后来才开了魔眼。
魔王大人在魔界的时候虽然很强,因为视野受限受了大大小小不少伤,时空管理局看见亲儿子总是挨打,立刻下了指示:宠,使劲儿宠。
南鱼被赋予特殊体质,提前拨去照顾绝云,成了奶娘。
但是南鱼之后还有任务,不能泄露身份,他就从头到尾扮哑,谁知道,在魔界里,他们两个人,一个瞎,一个哑,居然也擦出了火花。
从试探的相识,到一前一后的跋涉,到被护在身后的温柔,南鱼体验了一把青梅竹马的纯爱。
南鱼是挺喜欢魔王大人的,他相信魔王大人也喜欢小哑巴,不然就不会在后来“南鱼”出现的时候面不红耳不赤,十分坚定。
但是南鱼想魔王大人肯定也不是对“南鱼”毫无感觉,系统也分析过数据。
既然魔王大人喜欢小哑巴,那么与小哑巴相似的“南鱼”,肯定也合他的口味,但是因为魔王大人先有了小哑巴,就没再接纳“南鱼”。
因为这点专情南鱼和系统更加喜欢魔王大人了,南鱼这个舔狗也当得很开心。
他披着马甲,上一秒露出“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我不够甜美吗”的表情,辞了魔王大人,悲伤地走进房间,关上门,然后就和系统哈哈哈大笑。
魔王大人后期情绪一直在自责、纠结、痛苦、怀缅和强行狠心中反复横跳,每天看着系统提供的情绪值是南鱼最乐呵的事情。
不过笑归笑,马甲不能掉。
不然被魔王大人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欺骗了他一百多年感情的白月光,先别说相认了,皮都给扒掉一层。
南鱼回神,冷静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把小命保住要紧。
表面上魔王大人是在找他的白月光,实质上是在找玩弄完他感情不告而别的渣男,不能把自己卖出去。
南鱼微笑道:“南鱼确实不认识魔王大人所说之人,至于这条绷带,上面有治愈咒,是在下在拍卖会淘来的物品,但是因为太鸡肋被在下搁置了,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撒谎!”这个答复显然惹怒了绝云,他猛地起身,带起一阵哗啦的水花。
南鱼只看到一个赤身白条的人影站起来,一双大手撑在自己肩膀上,景色一晃,他被摁在冰凉石面上,身上有温热的水珠落下来,是从魔王大人健美的身躯上落下。
从魔王大人皮肤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太撩人,以至于当魔王大人阴鸷地盯着南鱼的时候,南鱼感受不到那份强大的气场,只想顺着魔王大人的胸口往下看。
[此时不看更待何时!]系统提醒了南鱼。
南鱼忍不住地将眼光下移,扫过那苍白的胸口,和整齐漂亮的腹肌,还没来得及欣赏更多东西,花木丛后面传来脆脆的声音:“师尊,您在那边吗?”
“不好!”是扶摇的声音。
南鱼□□浇灭,一抬头看见草木后扶摇的身影,想到魔王大人这还裸着,立刻反抓了手腕带着人翻身落入水中,又是一阵哗啦水声。
“师尊?”扶摇的音量大了些。
南鱼担心被扶摇看到魔王大人,动作先于脑子,一手揽着绝云的肩一手搂着绝云的腰,以及其流氓的方式将人抱进怀里,察觉到对方的不满,还恶狠狠地呵斥了一声:“别动!”
魔王大人倒是被他震住了,再不挣扎,他才正经道:“扶摇,为师正在沐浴。”
扶摇跟着南鱼交给他的折纸蝶靠近花木丛,果然从影绰的花木缝隙中看到温泉中的自家师尊。
自家师尊和衣而浴,长发披散在池边,如同柔美的黑色绸缎,身上的中衣被水打湿,半透明地贴在皮肤上,勾勒出瘦削的肩膀来。
扶摇心神一晃,道:“啊,徒儿唐突了。”
还是小徒弟有眼力劲儿。
南鱼想着自家小徒弟接下来会说一句“那徒儿在外面候着”,结果他欢快地说:“那徒儿进来伺候您。”
南鱼身体一僵,低头,撞进魔王大人似笑非笑的眼睛,心跳又窜了几寸高。
他刚才怕被小徒弟发现,一紧张,居然把魔王大人摁在怀里,现在那股子狠劲儿下去了,新的一波危机又来了,不禁又怂又慌,胸口被魔王大人的热气吹得发痒,外面的脚步声好像踩在他的胸口上,已经可以预见待会扶摇惊恐的反应。
温泉,师尊和陌生的男人,□□,强制拥抱。
啊这?
不行,这太荒唐了。
南鱼低声下气地和魔王大人商量:“要不,魔王大人先离开?”
绝云甩开南鱼的手,不悦道:“本王为何要躲躲藏藏。”他不肯迁就,说完还要径自站起。
他身躯高大,一动随时都可能被扶摇发现,南鱼慌张又将人摁住,语气满满都是焦急,“我和我徒儿难以说明,魔王大人帮个忙。”
绝云将视线从肩膀上的手游到南鱼求饶的脸上,似笑非笑问:“本王为何要帮你?”
南鱼立刻听出魔王大人语气中的要挟之意,但是小徒弟的马上越过花木丛,到时候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小徒弟拨开花枝的声音传来,南鱼压着声音妥协道:“你去个地方等我,到时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的消息!”
南鱼与魔王大人的额头一碰,相见欢的落址信息就传了过去。
绝云看着花丛边已经出现的一截青色衣角,冷笑一声,没说什么,连同池边的衣物瞬间消失个干净。
压在身上的重量一消失,南鱼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了下来。
今天有点刺激啊。
此刻他也无心在池子久坐,不甚防备站了起来。
于是扶摇就看见自家师尊的出浴场景。
只见自家师尊面色倦怠地从水中站起,那一身水珠层层叠叠地滚落,摔出无数泛光的碎玉。
轻薄的中衣被水珠浸湿,带着重力吻着皮肤,勾勒出师尊那不堪一握的腰身和修长纤细的双腿,更甚者,连胸前那两抹异色也可以窥见,折纸蝶飞过去,翩跹着吻上那美丽的脸颊。
扶摇脚步一滞。
他的师尊不知是不是被温水暖开了,面有薄红,打碎了平时的清冷之气,扶摇瞬间觉得,师尊这样子比宫里最温软的美人都让人怜惜。
他又看见师尊的裸足踮在石面上,又想,宫里那块美名在外的羊脂玉,都没有师尊小脚皮肤的白皙美丽。
他看见师尊脚后跟浑圆柔美,指头圆润如珠玉,双脚一前一后地向他走来,白得晃眼,他掂量着这白皙脚底的温度,踩在石面上是不是受凉,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我怎么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师尊的鞋子呢?
他四处搜寻,发现师尊的鞋子散在两处,好像是匆匆蹬开的,他赶紧跑过去拾掇起来,又不禁多看了几眼那双月白鞋子。
南鱼揉了一把扶摇的脑袋,问:“笑什么?”
扶摇不敢将那句“师尊脚好小”说出来,而是乖道:“师尊的外衣落在房间了。”
他抖开青色外衣,给南鱼细细披上,又蹲下去给南鱼穿鞋。
南鱼抬起左脚给小徒弟穿鞋,问:“你怎么找过来了?”
扶摇摸到南鱼脚底柔腻的皮肤时就失了神,这时被问话拉回注意力,轰的一下红了脸,口齿不清道:
“二哥哥说想,想拜会师尊,便去找您,但师尊不在,等,等了好久,扶摇不放心……就出来寻你。”
南鱼没在意小徒弟支支吾吾的口吻,抬起另一只脚给他握着,心想那恰好是错过了。
“那要一起去拜见吗?”南鱼温柔问。
虽然他今天没什么心思再去应酬,但是对方是小徒弟的哥哥,南鱼还是会去走一趟的。
却听见扶摇站起来,低着头扯着自己的袖口道:“哥哥那边扶摇会回信,师尊我们……我们先回仙门,好不好?”
南鱼自然应好,“那改日再拜访罢。”
且不说扶摇有什么要求南鱼都会答应,就他自己也不想呆了,乐得牵小徒弟回家。
他牵着扶摇的手在前面一位,看不见扶摇低着头,用空出的手无措地扯着自己的短衫,想要遮住下面肿胀的布料阴影。
扶摇这晚在床上翻来覆去迟迟不能睡着,闭上眼睛就是师尊的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