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
当初他就不该以为自己能够压得住楚毓就暗行事,他应该学王家低调,做一个“本本分分”的谢相,不让人抓到把柄。
谢奕一事不过是口说无凭,只要他把尾巴扫干净,根本伤不到谢家,他不该自乱阵脚。
所以,他现在还来得及吗?
回到宫,楚毓让人将他买来的小玩意儿送去两个女儿那儿。
正躺上床准备休息,余光却瞥见一个小太监对着王伴伴使眼色。
他皱了皱眉,问道:“做什么呢?”
王伴伴陪笑道:“回陛下,并非什么大事,您刚受到惊吓,龙体要紧。”
楚毓冷眼扫了他一眼,随即一指那个使眼色的小太监:“你来说。”
小太监犹豫了一瞬,王伴伴当即跪下道:“回陛下……”
“没听懂朕的话吗?”
他顿时噤声不敢多言了。
见状,小太监当即跪下道:“回陛下,是荆官女子……”
楚毓微微皱眉,问道:“她怎么了?”
“回陛下,今日十五,德妃娘娘却不见荆官女子请安,便下令她去佛堂跪着抄经,至今未放人。”
听到德妃这个名字,楚毓的心就下意识提了起来,也许是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一想到她,楚毓就下意识警惕。
听完前因后果,他眉心微蹙,但也并没有太紧张了。
德妃此人,虽说处事过于严苛,但也还算在规则之内,她有个其他人都没有的优点,就是很在意名声,行事从不师出无名,处置人也绝对在合理的范围内,就算他人看出她的用心,也绝对抓不到她的把柄。
所以,目前而言,荆管彤一定是安全的。
而这也确实是个立威的好时。
无论是他还是荆管彤,都需要这个契。
至于德妃……
楚毓边想边往外走,刚到宫门口的时候,他又忽然停了下来。
王伴伴小心翼翼,又跪了下来,“陛下?”
楚毓低头看他,“欺下瞒上,王兴仁,你好大的胆子!”
王伴伴冷汗下来了!
“朕不阻止你收贿赂,可你要清楚,这个宫,到底是谁在做主,而你的主人,究竟又是谁!如果你不清楚的话,那朕身边也不需要你了。”
“陛下……奴婢一直是陛下您的人,奴婢知错了!”
楚毓冷哼一声,“既然知错,那就认罚吧,你就在这儿跪着,荆管彤跪了多久,你就跪多久,而你们……”他指着宫其他宫人,“全都给朕看着他,互相监督,若是有人敢放水,那就跟他一起跪。”
言毕,他便大步踏出的宫门。
王伴伴跪在地上也不敢动,心如何后悔别人就不知道了,甚至不敢抬头,因为周围那些人以往全都在他的管辖下,今日这么一出,他的老脸算是丢尽了。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贪图德妃送来的那点银子了,银子银子,总要有命才能花啊!
楚毓到德妃宫的时候,德妃刚卸下妆容,准备入睡。
“陛下圣驾驾临,竟无人相告,臣妾失礼了。”
楚毓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是一个长相偏妖艳的女人,或许正因为是这样的容貌,因而她更注重礼节和名声,平日里衣着妆容也是往端庄明媚的方向置办,只有在卸妆后,才能一眼便看出她的侵略性。
贤妃的端庄大气,不过是容貌上的,实际上,因为谢家子女众多,仅嫡女便有好几个,为了在其出头,她只能拼命在谢相面前表现自己,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而德妃则是因为容貌为人所诟病,她要向所有人表现自己,表现自己的以理服人、端庄识大体,这也是楚毓敢把宫务放在她上的原因,至少在明面上,德妃不会做小动作。
“听闻德妃命令后宫众人初一十五请安?”楚毓问。
“臣妾处理宫事务,理应与各宫姐妹多多交流。”
楚毓点点头道:“这样啊,朕还以为,德妃拿着凤印,便真把自己当做皇后了。”
他语气淡淡,可谁也能听出其的冷意。
他当即示意身后人拦住陈家下人,自己则是直接进了陈家。
“你竟然还敢来!”陈相双目赤红瞪着谢相。
谢相心知,此事若不解释清楚,陈谢绝不可能联合。
“此事与我无关,若我真想分食陈家,又何必多此一举?你要想想清楚,这件事的最终得利者是谁!”
陈相又如何没想过,他冷笑道:“你以为我们背后的动作他不知道吗?若是他真不知道,今日得利的就是别家了,谢相,枉你多活几十年,还不如一个年轻人!”
今日之事如此明显,楚毓所为就差在脸上写着你们快搞事我好搞你们了。
这不是陈谢结不结盟的问题,而是只要有人结盟,楚毓就会以甲之利,施与乙身来破此结盟。
反正他自己暂时没有争权的合适人选,让两家的权利不平衡就是这不属于他的权利的最大作用。
除非陈家真的想被分食,否则就不敢再结盟。
而谢家呢?
如今看上去好似占了便宜得了好处,可他拿到的权利也不是完全属于他们的,他们还需要用自己的势力瓦解陈家之前留下的势力,并且还得罪了陈家,给自己招惹了这样一个敌人。
弊大于利。
双方都没能讨到好处。
萧家的德妃握后宫之权,暂时不会与楚毓撕破脸皮,而王家,一直都是以低调为行事原则,楚毓就算想动,暂时也找不到契,因为王家的把柄很难抓。
所以陈家之后,楚毓的动对象一定是谢家。
也正因如此,谢相才迫不及待需要找到压制楚毓的办法,以至于破绽越来越多。
回去的路上,谢相明白过来,后悔万分。
他错了。
当初他就不该以为自己能够压得住楚毓就暗行事,他应该学王家低调,做一个“本本分分”的谢相,不让人抓到把柄。
谢奕一事不过是口说无凭,只要他把尾巴扫干净,根本伤不到谢家,他不该自乱阵脚。
所以,他现在还来得及吗?
回到宫,楚毓让人将他买来的小玩意儿送去两个女儿那儿。
正躺上床准备休息,余光却瞥见一个小太监对着王伴伴使眼色。
他皱了皱眉,问道:“做什么呢?”
王伴伴陪笑道:“回陛下,并非什么大事,您刚受到惊吓,龙体要紧。”
楚毓冷眼扫了他一眼,随即一指那个使眼色的小太监:“你来说。”
小太监犹豫了一瞬,王伴伴当即跪下道:“回陛下……”
“没听懂朕的话吗?”
他顿时噤声不敢多言了。
见状,小太监当即跪下道:“回陛下,是荆官女子……”
楚毓微微皱眉,问道:“她怎么了?”
“回陛下,今日十五,德妃娘娘却不见荆官女子请安,便下令她去佛堂跪着抄经,至今未放人。”
听到德妃这个名字,楚毓的心就下意识提了起来,也许是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一想到她,楚毓就下意识警惕。
作者有话要说:再推一下下本男主无p预收哦,这本完结后开,点进专栏最上面那本就是了。
《天下第一纨绔》
古代娱乐大亨,是个主角游戏人间、及时行乐的搞笑苏爽。
崔衿的人生只有两件事,赚钱和享乐,赚钱是为了享乐。
后来,他就翻车了。
谢谢“听tntn”送的地雷x1~
谢谢“潜水亚军”送的营养液+20、“雨巷”的营养液+10、“白银”的营养液+2、“乌老香”的营养液+10、“想睡觉的早起鸟”的营养液+2、“瑾曦”的营养液+64~
爱你们,么么哒~
第38章
毓哥穿越回去了,本完结。楚毓看过去,目光在他上停留片刻,开口道:“我刚到盛京,想游玩一番,你跟我说说这里热闹的时间和地点吧,说得好了,它就是你的。”
他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青年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随即他反应过来,无奈一笑。
“可真不巧,小的也是刚来盛京,本是投靠亲戚,谁知亲非亲,友非友,小的自己又因为水土不服生了病,还好被老板请大夫救治,这才在病好后留下干活抵药钱。”
“我瞧你像是读过书的,就这么做了下人,甘心吗?”楚毓看着眼前这人。
青年叹了口气,“可若非有人相助,小的这条命都没了,还说什么读书人。”
楚毓看了他一会儿道:“盛世重,琼林院每年的选人从未停过,如果你对自己自信,不妨一试,毕竟,读书人还是很值钱的。”
青年看着他,没说什么。
楚毓也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并未放在心上,他安静听了一会儿说书,等到听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带着人离开。
走时还不忘将桌上的点心打包,这一行为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
大家见楚毓穿着也不像是贫苦人家,却不想竟做出这般不雅之事,忍不住嗤之以鼻,就连王伴伴都很是诧异。
在宫节俭也就罢了,可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
楚毓懒得多给他们一个眼神,他做什么需要解释吗?
他带着人走到街上,抬头望天,心想这都什么时辰了,那些人该不会临阵退缩了吧?
正想着,忽然眼前被一道闪光晃了一下!
来了!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群人,持长刀,便迅速向楚毓一群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王伴伴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快来人!有刺客!”
楚毓听得满头黑线,这里又不是宫,他这喊着来人,哪里有人来?
楚毓带的那些侍卫数量远比不上那群人,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可明显能看出,楚毓一群人逐渐劣势。
周围百姓早就在一开始跑得无影无踪,因而这街上就只有他们两队人。
而随着时间过去,有些人已经躺在地上了。
楚毓双目有些失神地盯着地上那些人片刻。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死人了。
在他刚到这儿来的时候,他就曾见过德妃处置犯了错的宫女。
那是个看着像十二岁的小姑娘,在现代也就是读初的年纪,只是因为命她照顾的宠物猫发狂抓伤了德妃的,便被下令打十大板。
本来十大板也不至于死人,只可惜那姑娘也没钱请太医,伤口发炎,高烧没了。
楚毓之后不着痕迹地提了一句,却被告知对方已经被丢到乱葬岗了。
他懵了一瞬,又看着德妃毫不在意的样子,仿佛死了个人和死了只猫一样,哦,忘记说了,那只抓伤德妃的猫也被毒死了。
楚毓就不禁心一寒!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这是个杀人可以不负责任的古代,先前作为穿越者的那丁点儿得意迅速褪去。
原本他还想着大不了离开皇宫做一个普通人。
可发现普通人的命不是命后,这个念头他就彻底打消了。
既然他如今有一个高的起点,那他就得牢牢抓住的权利,不为别的,至少得保住自己的小命。
至此,他也就不太喜欢见到德妃了,很少去对方宫,不过好在德妃有宫务大权捏在里,也能安抚住。
唉,其实穿越者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好,在知道许多超前知识和观念的情况下,他就无法对这个世界视若无睹了。
还不如土著人,想杀人就杀人,不会有丝毫心理障碍。
天知道他算计着这些的时候,心里有多忐忑犹豫。
就在侍卫们坚持不住的时候,远处屋顶上埋伏着的暗卫看向楚毓,楚毓示意他们按兵不动。
因为他听到了有人来的声音。
一队人马姗姗来迟,年轻人行色匆匆,似乎刚得知消息,连忙赶来救驾。
刺客们死的死、抓的抓,被抓的为了不暴露幕后主使,也纷纷服毒自尽。
楚毓眼闪过一道寒光!
年轻人可惜地看了刺客们一眼,单膝跪地,“微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降罪!”
楚毓看着他许久,忽而笑了,“方旭救驾有功,何罪之有,但是不知陈家与这里相距甚远,爱卿是何事得知朕遇袭之事的?”
陈胤面不改色道:“陛下安危乃微臣之责,自陛下出宫时,微臣便让人暗守卫,只是刺客数量众多,微臣为了集结人数,这才来迟了。”
“好,好一个暗守卫!”楚毓冷笑,“连窥探帝踪都说得这么义正辞严,真不愧是陈家人!”
陈胤心一惊,“陛下?!”
楚毓却又收了冷笑,淡淡道:“既然爱卿觉得有罪,那朕若是不治你的罪,你反倒心不安?”
“唉,为了让爱卿你无愧于心,那朕即使心再不忍,也只能处置一番了。”
陈胤:“……”
楚毓想了想道:“这样吧,你这个禁卫军左统领就先放放,朕另派人接,你先回家休息个月再回来,也免得别人说朕徇私不是?”
陈胤:“……”
个月?个月都足够他的势力被瓦解了!
不是……说好的救驾有功呢?怎么说有罪就变成有罪了?
陛下,其他人知道你这么善变吗?
可楚毓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他就是这么善变的人,一天时间都不到,陈胤就被送回家休假了。
等他将事情告诉陈相,陈相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接陈胤位置的是谢氏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