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落后了,刚刚宫里出来了人,向我们解释了,说是这些大官们好像怎么惹怒了太/祖皇帝,太/祖皇帝托梦给陛下,陛下这是在让他们在向太/祖皇帝解释道歉呢!”
“啥啥?人在哪儿呢?我也去听听!”
楚毓派去解释的人只针对这一段做了简单的解释,其实重点还是在宣扬他入梦看见了如仙境一般的未来的事。
那些神奇的事物,瑰丽的画面被人娓娓道来,听的人们心驰神往,恨不能亲自去看上一看!
只要一想到陛下已经见过那样神异的世界,百姓们纷纷激动万千!
“陛下乃真龙天子,天赐之福!是咱们大楚的天命之子啊!”
“陛下万岁!”
激动的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就连午门上看热闹的人们都少了不少,连楚毓都忍不住有些惊讶,这沸腾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他的预计,不过,似乎效果还不错?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这儿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念完了章,这才假惺惺说了几句场面话,将一群人噎了个半死,这才施施然离开了。
而在他走后,群臣们有的纷纷瘫软在地,宛如烂泥,而有的则是迅速离开,不愿面对任何一个见过自己这样狼狈又难堪模样的人。
而谢奕,却望着楚毓离开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这梦……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一刻,他竟有些希望这些都是假的,因为是假的,他还能从楚毓口得知对方完整的设定和情况,可若是真的……
那样神异的世界,他这辈子都无法见到,将成为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
今日之事,已经在全盛京流传了起来,然而传的最光最有热度的话题却是楚毓口的未来世界,未来的世界真的那么神奇吗?那真的不是仙境吗?
而热度其次的则是楚毓乃天佑之子,关于这个,基本就是所有人花式吹彩虹屁。
而热度最低的,反而是一开始就准备好了丢脸丢遍全盛京的官员们。
大家虽然也知道他们今日之事,可基本没人提起,只有故意看某个官员不顺眼这种人才会故意提起交谈,可这也是极少数。
对此,各位官员也是心情十分复杂,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羞恼他们竟然比不过那一个不知真假的荒唐梦!
不过,也幸好比不上。
***
一辆朴素低调的马车回到盛京城,车里的人都甚至听到了外面几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情景。
原本闭目假寐的人不由得微微蹙眉,睁开眼睛。
“如月,外面什么情况?”魏琪华问。
马车停下,如月下车打听了一番,随后神色恍惚地回到了马车,断断续续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告诉了魏琪华。
她是楚毓分府时就被分派到宁王府的,对楚毓就算不是十分了解,也有九分了,原本她还以为陛下的变化是因为登基成了皇帝,可谁知道,听到了今日这一出……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因而并没有注意到,听完经过的魏琪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双眸的复杂神色令人难以分辨,紧握成拳,指甲在心刻下深深的印记!
良久,魏琪华将侧帘一关,声音微沉道:“回宫。”
然而回宫后,她还什么也没做,就在宫看到了正专门等着她的王茵。
她顿了顿,向对方行礼道:“见过贵妃娘娘,劳烦娘娘照看珍儿了。”
“不碍事,二公主乃千金之躯,本宫也算是她的母妃,照看本就是应该的。”王茵道。
魏琪华心里一紧,她惊惧地看着王茵,似乎是在怕对方会说出什么要抚养楚如珍的话来。
不过,王茵却没有如她所想,反而转而说起了其他。
“你宫那个宫女,被发现受人指使,挑拨离间,甚至暗伤陛下,进了慎刑司,竟是自尽了。”
魏琪华一愣,“娘娘的意思是……”
王茵看着她,“近日以来,有人在暗散播陛下被人掉包一事,意图动摇我大楚社稷安危,想来琪嫔你应该不至于被蒙骗才是?至于近日所为,皆是受到了那宫女的暗挑拨,你说呢?”
魏琪华眼的惊惧慢慢转变为复杂,她开口道:“是陛下来让娘娘这般说的吗?”
“陛下怜你受人蒙骗,因而并未降罪,只是让你禁足一月,而这一月,二公主会暂时由本宫暂管。”王茵看着她道。
魏琪华看懂了,也明白了这话的言外之意,若是她继续“执迷不悟”,只怕二公主被暂管的时间就会无限期拉长。
她牙关咬得死紧,非常不想认命,可此时的她,除了认命,别无他法。
楚毓根本不会见她,就算见到了,结局也不会改变。
“臣妾……明白了!”
此时,楚如珍正在楚毓的清心殿里,她已经闷闷不乐好一会儿了。
“爹爹,母妃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珍儿想母妃了。”小丫头抱着楚毓的腿道。
“珍儿平时会做错事吗?”楚毓将她抱起来道。
楚如珍想了一会儿才道:“有做错过……母妃不让珍儿吃冰凉的糕糕,但是珍儿喜欢吃,然后就拉肚肚了。”
“珍儿做错了,受到了什么惩罚了吗?”楚毓又问。
“嗯……”楚如珍想了好半天,“母妃不给珍儿吃冰凉的糕糕了。”
“所以,如果母妃做错了事,是不是也应该受到惩罚?”楚毓哄着她道。
楚如珍小扣着衣服上的轻纱腰带,十分艰难地点了点头。
“因为母妃心里最爱的就是珍儿,所以爹爹不让她见到珍儿,就是对她的惩罚。”楚毓看着她道。
楚如珍慢慢红了眼睛,哭着抱住楚毓,“爹爹不要罚母妃,罚珍儿好不好?珍儿想母妃了……爹爹,珍儿想母妃了!”
楚毓没有因为她哭就答应她的要求,这会成为习惯。
他任由楚如珍哭累了之后,将她抱到后殿的床上让她睡。
没多久,荆管彤就回来了,同时也带来了魏琪华出宫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楚毓看过之后,眸光深了深,却并没有说什么。
荆管彤在心思忖片刻,并未多言。
她也听说了今日楚毓所行之事,觉得荒唐的同时又觉得莫名信服,很奇怪,却也很自然。
算了,无论楚毓为何,她遇见的一直都是他,这点从不会改变。
***
谢家
今日很罕见的,谢相与谢奕坐在了一起,要知道从之前几乎闹翻之后,谢相就一直对谢奕避而不见,当然,谢奕也没想见就是了。
可今日却打破了这个习惯。
“今日陛下在殿上所言,你怎么看?”
谢奕喝着茶,对此不谈,却反而说了一句,“儿子很好奇陛下所说的世界。”
“砰!”谢相一拍桌子,“我没问你这个!”
谢奕抿了抿唇,笑着反问他,“那父亲您问的问题……有区别吗?”
作者有话要说:楚毓:“请记住我,楚毓,历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穿越帝。”
后世人们:“……你真的太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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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番外打算写这个哈哈。
那什么大臣念的那段,莫得出处,我自个儿胡乱编的,真的是胡乱编的,狗屁不通,就占个位置,求略过略过!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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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营养液+1,“取名废啊”营养液+12,“阿布”营养液+10,“犒劳犒劳”营养液+~么么哒~
第45章
毓哥穿越回去了,本完结。
“陛下,荆姑娘求见。”宫人匆匆赶来汇报。
从知道这位姑娘的真实身份后,宫里的人对她就恭敬了很多。
毕竟,一个宫妃并不罕见,而皇帝的贴身女官却只有她一个。
楚毓一愣,恍然发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荆管彤也确实该回来了。
“宣。”
荆管彤自然是梳洗了一番才来见的楚毓,可即使如此,也能看出她的旅途劳累,整个人都黑了不少。
“臣女参见陛下!”
“快快起来!”楚毓打发走其他人,让荆管彤走进后才问:“朕要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臣女幸不辱命。”荆管彤微微一笑。
楚毓让她去流放之地,可不仅仅是让她当宣讲师的,而是让她趁查探一下西南官场与民间的情况。
西南地处偏远,所谓山高皇帝远,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想要将全国每一个地方都掌握在,那是不可能的,而西南又是要塞,楚毓不能放过,所以他先让人打探一番。
楚毓也心下一喜,“这几天你就在朕的御书房写,不要让人知道。”
“是。”
荆管彤一边写,楚毓一边与她说着话,“此次过后,你也出现在人前了,朝堂上的人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朕是让你做什么的,有信心抵抗住压力吗?”
荆管彤当然不可能说没有,事实上她也确实有,以前她就曾协助过她父亲处理许多事务,有过经验,如今即便对一些宫务不熟练,但也能很快适应。
见她认真肯定道:“臣女必不辜负陛下所望!”
“那好。”楚毓一锤定音,“朕会先安排你参与编史,务必落实好《千古》的进展。”
“是。”
荆管彤又想到了一件事,她犹豫了一下,才看向楚毓开口问道:“陛下,史书编撰,《遗罪》里可要记载过往官员之罪?”这也是在问是否追查官员们过往所犯之罪。
楚毓翻看奏折的动作顿了顿,才开口道:“不必了,只要无人提起,那便过往不究,不过,若是有人翻出过往之事,可以记上。”
荆管彤明白了。
楚毓说的过往不究可不仅仅是不记上史书,而是只要朝堂上的那些人愿意,他就可以不追究他们过往所犯之罪,当然,前提是他们要私下解决好,不弄到明面上来,并且日后为他所用。
对于自己人,他还能勉强忍下他们的过错,而非自己人……呵呵。
没用多久,许多人就发现,一些平时不起眼,但所处位置又很重要的官员的过往罪史被扒了出来,证据都被送到了楚毓的御案上。
而楚毓对那些人也是相当的不客气,直接按律令处置,只有往重了判,没有往轻了判的。
不过,奇怪的是,一些人所犯罪行加起来已经足够抄家灭族了,可楚毓却怎么也不下旨杀人,像这种罪行,他全都是抄家流放。
对于这种罪人,楚毓表示:想死?有这么容易?不留着赎罪竟然还想死了一了百了,真是一群渣滓!
群臣们心头憋了一口血,怎么吐也吐不出来,因为他们总觉得皇帝这话是在隐晦地说他们。
其实这还真是他们想多了,但免不了有人心里有鬼。
官员有许多种类,纯臣、直臣、佞臣、权臣、贪官、清官、尸位素餐官。
大楚的选官制度是每年月琼林院开放选官,参与选官的人将按以下要求优先择选:
第一、有名望者;
第二、有才学者;
第、有能力者。
截止年龄四十岁,入选人数五十。
从这个选官制度便能看出来,其选出来的人究竟如何。
虽然楚毓也并不觉得会考试有学识的人就能做好一个官,但是他觉得,只有晓百家明事理才能做好一个人。
为官的前提是为人。
如果仅仅以名气大小判断一个人是否如何,那么现代的那些记者水军穿过来的话肯定能把自己捧成全国第一。
可事实上,他们只会操控舆论,根本不会做官。
所以,选官制度的改革是必然的,朝堂上的那些人他都要慢慢更新换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外如是。
***
谢相回到家心情很糟糕,谢夫人本还想与他说说有适龄女儿出嫁一事,见状也就罢了,她没兴往枪口上撞。
而谢奕作为谢相亲自选定的继承人,怎么也有些特权的。
“父亲何至于如此动怒?”
谢相冷笑道;“你没看出来吗?陛下处置的那些人里,过半都是我们的人,这是摆明了要对谢家下了。”
谢奕淡淡道;“那又如何?”
谢相看着他。
谢奕给自己倒了杯茶,尝了一口,又似乎觉得这茶太冷,便又微微蹙眉后放下了。
“一棵大树想要长得茂盛繁荣,必然要修剪枝叶,儿子倒是觉得,陛下此举,于谢家来说也并非坏事。”
他顿了顿又道:“况且,就像我们也会策反其他世家之人一样,我们的人也在被其他世家策反,这其究竟情况如何,还不好说,借着陛下的清洗一番,也是个名正言顺处理奸细的好会。”
谢相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果然心思细腻,如今所能,已不输于我。”
听着对方的夸赞,谢奕却并无喜悦之情,“父亲不是想不到,不过是一时被陛下影响到了,等冷静下来,自然也会明白。”
谢相摇摇头,不再多说。
他是能想明白没错,可已经比谢奕多花了时间,或许……他是真的老了。
“你真的打算放弃永乐公主这条线?”
谢奕看了他一眼。
“当然不,这么好的会,怎么放过。”
“可你说……”
“儿子不过是说不会让谢家人娶永乐公主罢了,可儿子从未说过不会用她做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