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雪,我们先下去吧。”这并没有可以让人落脚的地方,被压制了等级的啊雪带着我会很吃力。
“再等下。”
“好。”
我见他撤掉光刃,直接用手去接触。结果不出所料,依旧无法穿过去。
“这什么东西还挺厉害。”我伸手拍了上去,却发现手穿过了这层阻隔,我赶紧将手抽回,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抽不回来了,甚至有股力量将我向上拉去。“啊雪,我的手抽不出来了。”就这一会功夫已经进去半个胳膊了。
啊雪试了试施了力道向外拔出,却又不敢太用劲,可一切都是徒劳。
他顿了顿,将手贴在我即将被拉进去的地方,我惊奇的发现啊雪也可以穿过去了。啊雪立即挨着我贴身站着,这时那股拉力快了起来,阻隔一下子到了我的肩部。
“队长!你要死了吗?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的!”
我听见刘昌毅大叫一声扑过来抱住我的腰。
虽然你这么说我很感动,但要不是我现在动不得我非得将他提了起来好好训斥一番不可!谁要死了?!告诉我!谁!要!死!了!
眨眼功夫我们整个人被拉了上来,我赶忙仔细看了看啊雪:“啊雪,你没事吧。”
我见他耳尖有些红,便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依旧没有温度。
“安,我没事。”啊雪将我放在他额头的手拉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
刘昌毅:“队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我也觉得挺好。你可以松手了。”
“哦对不起,队长你身上真好闻,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或者沐浴露啊。”
我:“……”
啊雪拍了拍我的肩对刘昌毅道:“昌毅,我跟你说,有些问题可以问,也能问,但是你最好不要问,知道吗?还有,别人的腰不能随便碰,你记住了。”
“可是副队你……”
刘昌毅话未说完,啊雪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可是,你队长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队长的。所以,只有我可以。”
啊雪今天说的话都快赶上平时一个月那么多了。虽然这话有些霸道,不过……咦?等等!啊雪刚刚说什么了?
“啊雪。”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难掩激动之色。
“嗯。”
“你……”
“兄弟间不就是该如此吗?”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向我浇来,我立马清醒,转身对刘昌毅道:“副队说的你可要记在心上,明白吗?”
“是!队长!副队!”
我强迫自己静了静神,再次查看起这刚上来时我就看了眼的地方。
刚上来时雾气很浓,可视度不超过两米,这会雾气散的差不多了,可能因为在云雾之上所以看起来很有书上描述的仙境的感觉,整一层只有十二根雕龙画凤的庞大柱子,每根柱子颜色都不一样,呈圆形环绕一圈,而我们所处的位置就是圆心处。
我抬头看了看,柱子一眼望不到头。
“安,小心些。”
“啊雪,这是个阵法吗?”
“嗯,是龙凤阵,我只在书上看过,但是书上讲的不多,而且这个阵法早就失传了。”
“那就是很厉害了?”
“应该是,书上写的若不小心触动机关后则会立即开启阵法,龙凤阵内分龙阵与凤阵。但是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书上只记载到这就没了。”
“那阵眼在哪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立马转身,对在我身后的刘昌毅道:“在这不要乱跑,不要乱碰。”
刘昌毅:“是!队长!”
“啊雪,那我们现在原地返回吗?”既然我能上来,肯定也能下去。
“我们处于阵法中心,本来是不可轻举妄动的,不过眼下倒也可以试试。”
“好。”
“队长你小心。”刘昌毅看起来很担心,一对剑眉皱的都快打结了。
“嗯。”我正感叹这孩子还不错的时候他接着道:“就算有个万一也是大家一起死。”
我:“……”我不知道自己该感动还是要怎样。
“昌毅,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是死不死的。”啊雪语重心长道。
刘昌毅:“是,副队!”
我蹲下,将手向刚刚上来的地方伸去,却发现‘地面’坚如磐石。
我对啊雪摇了摇头:“啊雪,不行。”
“只能想别的出路了。”
我们起身,却发现柱子开始闪烁起来,难道是刚刚我探手触发了大阵?
柱子闪烁了一会响起一机械的声音:“请选择任一颜色进行闯关,选择时间为三息之内,现在开始计时。”
啊雪喜白,所以我毫不犹豫选择白色。
我:“白色!”啊雪:“红色!”我与啊雪同一时间说出。
我:“红色!”啊雪:“白色!”在我立马改口的同时啊雪也改了口。
我一指啊雪,我俩异口同声道:“白色!”
“传送开始。”
有白光朝我照来,红光朝啊雪照去,黑光朝向刘昌毅。
刘昌毅大喊道:“队长!你不是喜欢黑色吗?”
被光扯走之际我听见那少年一声嘹亮的喊声。
谁说我喜欢黑色了,我喜欢啊雪色。
我以为被白光拉走之后我闯关的地方也将是一片赤白,可是并不然,这是个很普通的小房间,房间正中仅一桌一椅。我被强行按到了椅子上,我这才发现桌上有纸跟笔墨。
“请在十息内画出一样可以吃的东西。”那机械声音再次响起。
十息?我提笔点了个点,又描了下,让它看起来更圆了,我画的是彩虹豆。我正打算将笔放下,桌上纸变成空白的了,那声音再次响起:“请在十息内画出一种动物。”
我想到了黑炽跟大黄,它们也算动物吧,我刚画完一对翅膀就收到提示:“时间到,勿再下笔,否则接受惩罚。”
纸再次变为空白,“请画一条蚕,时限依旧是十息。”
蚕?十息怎么画?我边想边飞快画了个蚕蛹,再从蚕蛹上画了几根丝出来,蚕蛹里面有蚕,这不偏题吧。
“最后一道题,你现在立刻想一件事情。”
在我脑海中刚浮起一个画面的时候那道机械的声音传来:“恭喜过关。”
下一瞬间我们回到了阵法中心,我紧张的盯着啊雪看了几圈,好在啊雪看起来并无异常之处。不过刘昌毅的状态就不怎么好了,看起来很是狼狈。
“刘昌毅,你这是怎么了?”里面好像没有打斗场景啊。
他道:“我也不知道啊。”
?
“我被拉到一个房间后没多久就凭空出现一张纸,有声音传来让我在十息内猜出这是什么。那上面就一个黑点,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然后我就猜是豆子,红豆绿豆黄豆黑豆,反正说豆子应该没跑了。答案对了。接下来是一对翅膀,让我猜出这是什么动物,有翅膀的我想到的第一个就是鸟,可是竟然不对!提示说我还有一次更改机会,但是时间有限,然后我就以为是蝙蝠。我刚说出答案就有一堆蝙蝠冲我飞来。还有一张,上面就一个椭圆加两根线,提示我跟昆虫有关,可没缠完的线球不就是这样的吗?我就猜线球了,答案不对,这会我就谨慎起来了。又是动物又是椭圆又是丝,我想到了抽丝剥茧,所以我猜是蚕。答案对了,好险。”刘昌毅说完拍了拍胸口。
“辛苦了。”
“其实我只想知道第二幅画到底是画的什么?”
“谁知道呢?”知道我也不会说出来。
“那队长跟副队呢?也跟我一样的经历吗?”
“我跟你差不多。”我说完侧头看向啊雪。
他笑了笑,道:“我也差不多。”
啊雪笑里带着点狡黠,我想他是不愿说了,可是最后一关我刚想到啊雪为什么就过关了呢?真是让我费解。
第三十五章
柱子再次闪烁起光芒来,我小心的拉过啊雪,刘昌毅拉着我的袖摆。
有警报声响起,整个空间被红色所笼罩。我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却并没有发现其他不妥之处。我抬头,发现十二根龙凤柱发出的光芒呈直线状汇聚到了一起,没有想象中的摩擦碰撞出火花以及爆炸。光芒越来越弱,逐渐消失。
“啊雪,这十几根柱子好生奇异。”
我转过头看向啊雪,他眼一眨不眨看着我没说话,我觉得不对劲,轻轻摇了下他,啊雪像失了魂魄般伫立不动。我转过头看向刘昌毅,他的情况跟啊雪一样。难道是刚刚那阵光吸走了他们的魂魄?如果真是,那魂魄是不是在其中的柱子之内?
此时脚下云雾尽散,直接露出那层阻隔物,阻隔物内似有水在流动般。我脱下外衫铺在‘地上’,将啊雪放平躺在我的衣服上,再将刘昌毅也放平。我看了看啊雪,起身朝我认为有问题的任一柱子走去。
走进了看才知道眼前的龙鳞凤尾有多真实,仿佛活的一般。我将手放了上去,脚下水纹样的东西迅速沿柱到达我放手的地方而后包裹住我的全身。眼睛一闭一睁之后我来到了一处像是牢狱的地方,狱中还算干爽整洁,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你这一出去就进来,一出去就进来的,这都快成你家了。”
“有劳了。”
“哎,我是不知道这些年你到底为了找什么到处闯,可你闯完之后也不能拿我们这当避难所呀。”
“我这是自首。”
“哎,说你什么好。既然找不到就放弃好了。”
“嗯。”
封闭式的门开了,进来的人是啊雪。依旧一袭白衣,依旧如此出尘。他进来后就在小床上盘膝坐着,我站在他身边看了会,他似乎陷入了冥思。
我说话他也听不见,我想碰触也碰不到。我猜想这是不是啊雪的记忆。到底怎样才能将他唤醒。
啊雪在牢中呆了七天之后便恢复了自由身,这七天之内啊雪竟然不吃也不喝,不对,吃了两颗红灿灿的药丸一样的东西。
“你可不要再进来了。”临走之时那狱警模样的人道。
“嗯。”
无需我自己行动,有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我跟着啊雪。
出来之后他找了处高地站定,似乎在感应什么,而后猛地俯冲了下去,直至来到一群恢宏建筑群前。
啊雪刚一落定迎面便射来无数各种属性的箭矢,可这些人根本不是啊雪的对手,没多大一会便人仰马翻了。
“你这是欺我门中无人吗?”空中传来一老者的声音。
“我只求看一眼上次贵门派捡到的瓷器,还请您老通融。”啊雪并未多话,直接说了目的。
“我若说不呢?”
“那便战。”
“好个狂妄的黄口小儿,今天老夫便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老者说完头发以及衣袍无风自动,周身不断凝起风漩。“千风漩!”
风漩发出尖锐的声音呼啸而来,啊雪站定未动,从怀里掏出那把流光溢彩的弓,对着风漩拉了满弓发出箭矢,风漩被破。啊雪正打算再次拉弓之际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且慢!”
我循声望去,有一中年模样的男子飞落下来,啊雪与老者都停了手。
中年男子手上拿着一个镶有宝石的盒子,他将盒子打开,看向啊雪:“可是你寻的东西?”
“并不是,多谢了,告辞。”啊雪朝那人拱手鞠躬后便离开。我听见身后那中年人说道:“白客卿,无令私自调动门徒,你可知罪?”
接下来我便听不到了,距离隔的太远。
而啊雪回家了,他直接来到研究所外,对着门道:“师父。”
“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是。”啊雪朝门一鞠躬,却未曾回房,我这才知道他房子后面有座不大不小的屋子。这房子肯定是设置了阵法,否则平时我怎么看不见。他打开门,门内有个极大的血池,冲天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即使是在啊雪的记忆中我也能闻得到,可啊雪就跟没事人一样开始褪去衣衫。我想着非礼勿视便转过身去,没多大会便传来入水的声音。这么大血腥味为什么平时未散出一丝?
是真血吗?还是只是模仿的人造血?难道是啊雪的特殊嗜好?还是有特殊原因必须要泡入这样的池子?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有什么病症或者其他地方需要这样做的。
啊雪这一泡竟然就是一天,师父也未曾找过他。啊雪欲起身之际我再次转过身去,待他推开门的时候我才转回身来。
我平时从来不过问他的事情,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有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即使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以这种方式得知就是不对的,就像是窥视了别人的私人空间一般。我也很想自私一回,但我相信啊雪会告诉我他所有隐瞒了的事情,迟早。
我开始抵触这像偷窥般的行径,然而我的抵抗并起不到任何作用,即使我闭上双眼,这些画面依旧能清晰的传达进入我的脑海。
不去想,不去看,即使画面进入我脑海又如何?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等等,这些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我为什么会说这些?我回神之际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龙凤阵中,啊雪跟刘昌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般蹲在我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