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封璃却觉得没那么简单,白天没有答应伏渊搬回去也是为了这个,他本想今晚偷偷去的,没想到伏渊会这么执着,怎么哄都不离开,只好坦白了。
伏渊觉得封璃简直是疯了,那可是皇宫啊!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吗?八千禁卫军是摆设吗?
一旦被人发现,连逃都逃不了!
“不许去!”伏渊拉着他一点也不敢放松,生怕一撒手封璃就不见了。
看着封璃不慌不忙的样子,伏渊急了,“好夫人,别去行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你就算去了皇宫,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啊!”
第七十回 当然是要扑倒了
夜闯皇宫非同小可,况且伏渊也不觉得沈蔚倾真的能搞出什么花样来,毕竟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封璃愿意为了他冒这种险,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封璃看了他一会儿,“你是不相信我的身手?”
单论武功,禁卫军高手如云,封璃自知不是对手,但他有九成的把握能在不被人发现的前提下,安然无恙的回来。
正如他师父所言,轻功嘛,就是到了关键时刻逃命用的。
他的轻功伏渊自是领教过了,便顺着封璃的话说:“夫人的轻功自然了得,可万一到了不得不正面交手的时候呢?到时夫人可有把握能在拳脚功夫上取胜?”
伏渊就是想让封璃想清楚,强中自有强中手,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这其中的代价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封璃的样子并没有动摇,伏渊继续软磨硬泡,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缠起人来,也会让人受不了。
最后封璃实在憋不住了,无奈道:“从你进来以后我就没打算去了。”
他早就知道伏渊不可能让他去,给他开门的时候封璃就仔细想过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真的?”伏渊嘿嘿一笑,伸长胳膊抱了过来,“夫人最好了,说好不去了?”
“嗯。”封璃点点头,就伏渊这种缠人的劲头,他真怕伏渊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那咱们就寝吧。”
伏渊美滋滋地抱起了封璃,心道:管他沈蔚倾要做什么,什么都比不过跟媳妇儿亲亲我我重要!
白天气氛那么好,晚上当然要趁热打铁了!
对于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封璃自然知道,把头埋在伏渊怀里,任由伏渊把他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把封璃抱到了床上,伏渊看着他身上的夜行衣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嗯?今儿个晚上封璃穿夜行衣是打算去皇宫。
那上一次呢?
他第一次发现封璃穿夜行衣的时候,那个晚上,封璃穿着夜行衣又是去哪里了?
伏渊想了半天,发现这件事封璃并没有告诉过他!
封璃身体有些僵硬地躺着,一动也不敢动,把头撇到了一边迟迟不好意思看伏渊,对即将发生的事即紧张又有些期待,毕竟早上的事虽然让他觉得羞耻,但感觉却不算太糟糕。
结果等了半晌,迟迟不见伏渊有动静,便悄悄看了一眼,竟然发现伏渊站在床边愣神儿了。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纠结,封璃抿了抿唇,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也许伏渊并没有那个的意思?
“咳,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封璃有些尴尬地坐起身来,想要解开身上的夜行衣。
伏渊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夫人,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
“什么?”封璃不解地问。
“那天晚上,你是去见沈墨均了吗?
封璃有一瞬间的慌乱,他自然知道伏渊指的是哪天晚上,目光躲闪了一下。
而这一瞬间,被伏渊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明明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可在得到确认的时候,心情还是忍不住有些低落。
尤其是之前封璃还敷衍他,与沈墨均只是合作关系,如果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封璃也就不会这么遮遮掩掩
看伏渊神情这么失落,封璃就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了,有些心急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着急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好,毕竟他曾经对沈墨均有情是事实。
伏渊叹了一声气道:“我明白,三皇子那么那么英俊潇洒,你之前会喜欢他也很正常。”
他这话里明显透着一股酸味,又紧接着说:“你以前喜欢过谁我不管,我不高兴的是你想瞒着我。”
封璃抿了抿唇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是怕你误会。”
“被我发现了揭穿岂不更要误会”伏渊嘟囔了一句。
对于这件事封璃没什么好辩驳的,这会儿只能乖乖认错。
见伏渊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封璃主动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果然看到伏渊的嘴角逐渐上扬。
这么乖的媳妇儿,当然是要扑倒了!
夜过四更,守夜的下人昏昏欲睡,突然听到“吱呀”的开门声,揉了揉眼睛寻着声音看过去。
只瞧见伏渊光着膀子开了门,冲外面喊了一句:“准备热水来。”
天黑瞧得不太真切,守夜的下人却看到伏渊的房间里亮着蜡烛,不禁浮想联翩,没敢再继续看下去。
提来热水的下人,在屋外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提着一桶热水进了屋。
屋里头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下人皱了皱鼻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床榻
只见从被子里伸出一条又白又直的腿,伏渊走过去扯了扯被子,把露在外面的那条腿给盖住了。
下人红着脸移开了视线,专心把热水倒进浴桶里,不敢再窥探一二。
来来回回有几趟,伏渊一直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床上之人的脸,水倒满后,不等伏渊吩咐,下人就慌慌张张地提着桶出去了。
“唔……”
听到封璃的一声嘤咛,用脸蹭了蹭伏渊的手掌,伏渊的心都快化了。
俯下身亲了亲他,伏渊轻声道:“夫人,洗一下再睡吧。”
封璃双眼朦胧地看着他,反应似乎有点慢,点了点头,下意识地伸出了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伏渊笑着把他抱了起来,轻轻地放进了浴桶里,转身又出去让下人进来把被褥给换一下。
浴桶在屏风后面,所以也不怕会被下人看到。
等下人换了被褥出去,伏渊这才脱了亵裤,也进到了浴桶里。
这个浴桶并不算太大,按伏渊的体格来说刚刚好,可两个人就有些勉强了,伏渊一迈进来,水就溢出去了许多,封璃都快被挤得没地儿了。
伏渊干脆大手一捞,把封璃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两个人脸对着脸,封璃刚害羞地移开视线,就感觉到一只手在他身上乱摸。
清晨,远处的天边破晓出一丝亮光,透过窗户,叫醒了沉睡中的人。
床上的人皱着眉翻了个身,似乎有些不舒服,往被子里缩了缩。
床边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只小小的白瓷瓶,里面残留的脂膏已经干了,瓶塞也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小半个时辰后,封璃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却见身旁空荡荡的,摸了摸旁边的被褥,是凉的。
正欲起身,腰肢以下的不适感让他皱了皱眉,看了看屋里,不见伏渊的身影,便把竹匀叫了进来。
竹匀低下头红着脸不敢看他,封璃这才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竹匀是他的贴身小厮,可他身上某些痕迹实在惹人遐想,便往上盖了盖被子,问道:“将军呢?”
伏渊尚在禁足,总不能出府吧,除非出了什么事。
说起这事,竹匀脸色一白,小声地说:‘‘昨儿个夜里,老夫人说季氏偷人,让人把季氏活活打死了。”
封璃猛地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季氏死了?
昨天还好好的人,就这么死了?
“怎么回事?”封璃忙追问道。
“听那个院儿里的下人说,昨夜子时,伏信才醉醺醺的回来,季氏与他争吵了几句,吵醒了老爷子和老夫人,老爷子对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劝了几句就回屋了,倒是老夫人拉着伏信说了好一会儿话,突然就听伏信嚷嚷季氏偷人,老夫人就说按家法处置,让人打了季氏八十大板。”
一个弱女子,哪能承受得住八十大板?只怕是不死也残。
况且就凭伏信一句酒后胡言,如何就能定季氏的罪了?
封璃闭了闭眼,季氏偷人只怕是子虚乌有,那俩母子早就看季氏不顺眼,恨不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除之而后快。
可他想不通,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下此狠手?
竹匀接着说:“昨夜打完八十大板,季氏已经奄奄一息了,老夫人却说让她就在外面好好反省,结果到了早上,发现人已经唉,将军去处理这件事了。”
封璃捏了捏眉心,这事可难办了,就算伏渊想大义灭亲,可若是老夫人一口咬定不是故意把季氏给打死的,又找不到季氏没有偷人的证据,只怕是到了衙门,也无法定这个罪。
根据天辽的律法,有夫之妇偷人,按家事算,浸猪笼都有人叫好,何况老夫人“失手”把人给打死了呢。
封璃有心去看看,穿了衣服想下床,穿好鞋正要站起来,腿就发软差点站不住,幸好竹匀及时扶住了他。
“公子你怎么了?”竹匀疑惑地看着他。
封璃红着脸不说话,这让他如何开口。
还是等伏渊回来听他怎么说吧。
而另一边,伏渊坐在厅堂,旁边坐着监察御史梁大人,梁大人笑呵呵地说:“此乃大将军的家事,原不在下官的职责之内,只是奉旨而来,大将军放心,待到查清此事与大将军并无关系,下官就可以交差了。”
伏渊脸上全无笑意,偷偷地握了握拳。
一大早才发现出的事,没一会儿监察御史就来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卷:日久生情
第一回 又被亲了
监察御史这个官职从七品,虽然官职不高,甚至连朝堂都上不了,却有着监察百官的权利。
只有皇上怀疑哪个官员作风不正的时候,才会亲自指派。
虽然季氏的死让伏渊很遗憾,但再怎么样,此事也轮不到监察御史来管。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皇上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
看来府里的人,该好好查一查了。
伏信和戚老夫人都躲在屋里头不出来,就连刘伯去叫他们都没有动静。
最后是从昨晚在场的下人口中,了解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季氏的遗体梁大人也亲自看过,他的任务只是来确认这件事跟伏渊没关系,至于季氏真正的死因,凶手又是谁,这些他就不管了。
临走时梁大人连连告罪,就是想表达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希望伏渊不要怪罪。
对于这种客套话,伏渊听得太多了。
朝廷的官员,表面上看起来对他客客气气,其实巴不得他犯点什么错误。
最近伏渊一直在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辞官,然后带着媳妇儿远走高飞。
否则指不定哪一天,脑袋就搬家了,他一个人的安危不要紧,可他不能让封璃受到牵连。
待到送走了梁大人,伏渊心事重重地在厅堂来回踱步,过了半晌,捏了捏眉心吩咐道:“把季氏厚葬吧。”安排好了一切事务,伏渊身心疲惫地回了屋。
封璃自从起身后便觉得身上不舒服,干脆吃了几口早饭,就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把枕头竖了起来,舒服地倚了上去,又让竹匀拿来了一本书。
伏渊进来时,看到的正是封璃倚在床上安静看书的样子,不禁勾起了嘴角。
岁月静好,不过如是。
冲一旁的竹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封璃看书看得专心,压根儿没注意到。
伏渊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床边,像封璃曾经做过的那样,轻轻抽走了他手中的书。
封璃正看得入迷,突然被人打搅自是不爽,抬头看去,就看到伏渊用手指推着鼻子,做了个猪鼻子的样子,封璃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他笑了,伏渊也觉得高兴,嘿嘿笑着往床上拱,“夫人成日看书,人都要看傻了。”
“胡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封璃白了伏渊一眼。
他去夺伏渊手中的书,被伏渊躲开后,瞋怒似地捏了捏伏渊的胳膊,伏渊故作夸张地嗷了一声,倒进了封璃的怀里。
封璃推了推他的脑袋,他反倒得寸进尺在封璃怀里蹭了蹭,还把封璃的书随手丢在了地上,深吸一口气说:“夫人身上好像有什么味道。”
味道?封璃愣了愣,抬起胳膊闻了闻,疑惑地说:“我怎么没闻到?伏渊咧嘴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有我的味道。”
也不知是不是封璃太了解伏渊了,伏渊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瞬间就明白了伏渊话里有话,而且是荤话!
封璃惩罚性地屈指在伏渊脑袋上敲了一下,“说正经的,季氏的死你打算怎么办?”
伏渊叹了声气,“还能怎么办,人死不能复生,我已让人把她好好安葬。”
虽然早就猜到不会有什么结果,封璃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那你不打算管一管伏信吗?就他那样,早晚在外面会给你惹事。”
伏渊瞥了瞥嘴,“我能怎么管他,最多把他关在家里一段时间,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若是想教训他,你瞧着吧,戚氏铁定给我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就别想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