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朕吃口软饭吧[古代架空]——BY:今夜无风

作者:今夜无风  录入:10-28

  当时他手上实在没东西,就随手一就,敷衍的回去路上被姜鹤念了一路,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被那孩子妥帖的放置到现在,即便已经枯黄的快要化作草屑了,也不舍得丢。
  他还记得当时少年亮晶晶的眼,嘴角的浅笑,以及那声轻柔认真的,“喜欢的。”
  谢玉舒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突然就觉得自己留下来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
  爹爹说,他人待我如何,我待他人如何,七殿下对他好,他自然也是要对七殿下好的。
  谢玉舒慰贴温柔的看着那只草蚱蜢,忽而听见房梁瓦片轻响,当即就厉喝一声,推窗追了出去。
  夜色已至,谢玉舒只看到房梁上的人穿着太监,所处方位正下方就是叶煊沐浴的耳室。
  他神色一冷,二话不说就轻功追去,“小贼,休走!”
  泰安就是脚下一滑,他发现这处瓦片松动,屋梁似乎也有些老旧,正打算细细检查一番,好连夜维修,哪知道谢玉舒突然翻身上来。
  泰安的目力都是自幼练出来的,一眼就认了出来,他还记得主子说过要隐瞒武功的事,扭头就要走。
  谢玉舒却也不是好惹的,他身手算不得顶好,但精修内力,打不赢泰安,留下他倒是不难。
  两人就这么交起手来。
  皇帝今夜虽然没有宿在洛华宫,但良妃有孕刚传出来,西宫巡逻的禁卫军比往常要多,这边的动静不过片刻就吸引了注意。
  泰安看着黑夜中移动的沉沉铁器,知道不能再留手,匕首一般的短刀从袖子落下,回身就是一刀。
  谢玉舒险险避过,一个擒拿扣住泰安手臂怎么也不肯就此放他离去,眼见禁卫越来越近,泰安横刀就砍,迫使谢玉舒撒手,然后一个飞踹踩在他胸膛再借力一跃,轻功开到最大。
  谢玉舒用力撑着起身要追,突然听见“咔擦”一声脆响。
  砰——
  叶煊听着声音觉得不太对劲,猛然睁开眼,还没起身,巨大的水花在眼前炸开,拍打在屏风上,留下一大片水渍,一个湿漉漉的小先生就这么落在他的浴桶里。
  叶煊看了看撑在自己胸膛上的那只修长白皙的手:“……”
  谢玉舒看了看寸缕不着的七殿下:“……”
  叶煊挑了挑眉,“小先生若是要同学生共浴,说一句便可,何必如此。”
  谢玉舒红着脸瞪他,“我是为了抓贼!”
  “哦。”叶煊低头看了看被渣滓碎屑填充的洗澡水,点头,“这么说,贼在我浴桶里?”
  谢玉舒连眼尾都红了,还坚持回答,“贼在房梁上。”
  “哦。”叶煊第二次点头,顺着他的话说,“贼在房梁上落进了我的浴桶里。”
  话音未落,他先笑了起来。
  “叶煊!”谢玉舒忍不住恼怒的喊了他的全名,一把将他的衣服从屏风上扯了下来,要往他脸上怼。
  就在这时,慢一步赶到的禁卫军破门而入,尖利的长矛将屏风划破,浴桶中的两人展露无遗。
  卫都统戾气十足的表情一怔,瞠目结舌,“谢、谢、谢……”
  谢玉舒默默的用衣服捂住了自己通红的脸。
  ……
  不管怎么说,宫里进了蟊贼那是天大的事儿,也甭管这蟊贼是好是坏,都是他们禁卫军的失误。
  好在卫都统还算良心,让两人分别重新沐浴换上新衣服后才重新问话。
  谢玉舒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以为自己面对的只有一个同僚,进了文渊殿一看,黄莽也端坐着眼睛晶亮的看着他,充满了求知欲。
  谢玉舒:“……黄将军,怎么也在这里?”
  黄莽摸着自己的大胡子,特别不要脸的回答:“我闲呐!”
  卫都统好心给国子监的小状元解释了一句,“黄将军跟我一块来的,刚刚他追蟊贼去了。”
  谢玉舒抓到重点:“蟊贼呢?”
  黄莽理直气壮:“没抓到。”
  谢玉舒:“……”
  卫都统拍了拍好朋友的手,低声提醒,“卑微一点。”
  黄莽面不改色改口,“卑职没抓到!”
  谢玉舒:“……”你是不是对卑微有什么误解?
  叶煊看着谢玉舒气闷的脸色,忍住笑岔开了话题,顺利将情况交代了清楚。
  送走两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武将后,谢玉舒终于松了口气。
  叶煊笑道,“文渊殿只我一天居住,殿内人手不够,今日恐要委屈小先生同我睡了。”
  “能同殿下同塌而眠,清和荣幸。”
  叶煊和衣躺在榻上,后脑勺枕着手臂,难得神情放松,却故意露出委屈的样子,道,“小先生对每个皇子都叫殿下,我都分不清你是在叫谁。”
  谢玉舒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叶煊撑起脑袋,“小先生方才叫了我的名字,如今怎么不叫了?”
  谢玉舒脸微红,“方才是臣逾越……”
  “你我之间就别殿下小臣的喊了,我们应当算挚友吧?小先生私底下唤我子煊便可。”
  谢玉舒犹豫了片刻,见叶煊神色认真,最终还是点了头,笑着道,“那往后殿下……子煊也唤我清和。”
  “不,我要叫你玉舒。”叶煊眼里露出狡黠的笑意,“旁人都唤你的字,要么就喊你谢三郎,唯有你的名字甚少有人喊。”
  谢玉舒温和的点头,“好。”
  叶煊就趴在床上朝他招手,“我的玉舒先生,你宽衣好了没,天色如此晚了,快上床歇息吧。”
  “……”谢玉舒红着耳尖,呐呐应好。
  熄了灯上床,满室寂静,叶煊却有点睡不着。
  他仰面躺着,下意识伸手想摸摸床头的草蚱蜢,却摸了一手空。
  戾气卷土重来,他“蹭”的坐了起来。
  刚闭上眼的谢玉舒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也坐起来,“怎么了?”
  “我床头的东西不见了。”叶煊眼中带上了杀气。
  “床头有什么东西——”谢玉舒话音未落,突然想起来那只枯萎的草蚱蜢,他当时带出去了,应该是中途掉在了什么地方。
  谢玉舒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说的是我编的——”
  叶煊肯定:“对,你编好送我的礼物。”
  黑暗中,谢玉舒赫然,“不过一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哪儿当得起礼物二字。”
  叶煊却分外执拗,道,“我说它是礼物,它便是礼物,是你送我的。”
  说着,他翻身下床,想要寻人问。
  谢玉舒赶紧拉住他,好声好气的将事情说了,最后道,“你若是想要,我再编给你就是,你要多少我编多少。到时候我跟爹爹学会编蛇、编鸟、编乌龟,再给你编这些。”
  知道东西不是被人拿走了,叶煊的怒气也就压下了。
  他颇为好奇,“这些都能编?”
  “能。我记得朝中举办过草编比赛,封洛将军拿了第一,他会的最多,我爹爹第二,输给了封洛将军的草编龙。”
  叶煊奇了:“朝中还会举办这种比赛?”
  “以前封洛将军在的时候会,自从他去往前线后,就无人敢提议这些了。”谢玉舒说的有些怅然。
  叶煊点了点头。
  谢玉舒又忽而笑道,“其实,我本不想待在京中,想跟大军一起去前线建功立业,可惜我家人都不同意,封将军说我年纪太小,可以多习几年武再去。”
  叶煊笑了一下,“玉舒有封王拜相之才,若是去做了武将,岂不是朝廷的损失。”
  谢玉舒被他大胆的说法吓了一跳,“殿下莫要胡说……”
  “错了,”叶煊侧身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你该叫我子煊,不是殿下。”
  “唉,我晓得了。”谢玉舒无奈的应。
  两人平躺了一会,黑夜中,叶煊听见谢玉舒犹豫的问,“从今往后,你打算如何?”
  叶煊知道他问的是被皇帝推出来当挡箭牌的事。
  如今良妃再度怀孕,皇帝要想让全天下人认准他就是铁了心偏爱西宫,那么就算是装也得装作欣喜,如此一来,大皇子党派远在朝中或许还会观望,但四皇子和五皇子绝对耐不下心来。
  竞争对手越多,代表着他们能动用的筹码越少,出宫建府之前,绝对要先踹走一个竞争对手。
  他们相差的年岁并不大,但凡皇帝有心,率先给叶煊定一个皇子妃,让他早一步出宫入朝堂听政,保皇一派势必会斟酌皇帝的态度先倒向叶煊。
  与其慢慢养大一只狼犬,不如趁他弱小将他先掐死襁褓。
  接下来宫中的生活,只会比以前更水深火热,两派完全可能联合起来,先将他拉下马。
  谢玉舒清楚这点,因此越加担心,只能说叶煊之前演戏演的太好,谢玉舒即便知道叶煊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柔弱,还是下意识的将他放在弱者一方。
  叶煊忍不住笑了笑,道,“玉舒且放心,从今以后,谁也不能欺辱我。”
  “我表现的越恃宠而骄,身后的人才越满意。”
  谢玉舒听着他冷嘲般的话,又想起雨幕中看到的,只觉得心惴惴地疼。
  “睡吧。”他翻身抱住叶煊,拍了拍他地背。
  叶煊本以为,谈论了一番正事他会睡不着,可事实上,当他被谢玉舒抱住地时候,睡意前所未有的蜂涌。
  一夜无梦,再睁眼就是日上三竿。


第28章
  叶煊睁眼看到外面大亮的天光十分惊讶, 他翻身坐起,另一边早就没有人了,连温度都冷却了下来,他手腕上的伤口也被处理包扎好了。
  叶煊神色复杂, 他向来多疑谨慎, 甚少有睡得这么熟的时候, 连被人摆弄都没有醒, 对方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谢玉舒带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叶煊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 心头情绪复杂难辨,有下意识的戒备, 又有一些莫名的想死死抓住不放手。
  叶煊推门出来的时候, 正好看到远离倒了两棵粗壮的大树,满地的木材瓦片, 青蓝扶着长楼梯站在屋檐下昂头往上看, 泰安则蹲在屋顶修昨晚破的那个大洞。
  两人很专注,都没有注意到叶煊出来, 或者说小哑女是真没注意,泰安却是故意装聋作哑, 只有抡起铁锤敲钉子格外“笃笃笃笃”的声音里掺杂着几分受尽无妄之灾的怒气。
  昨夜黄莽那厮公报私仇, 不仅把那瓶神药抢了回去, 还故意引泰安差点撞卫统领手里,还好泰安反应及时,及时避开了, 等他潜回来, 摸黑进了文渊殿, 正好撞见床上熟睡的二人。
  谢玉舒感觉到什么, 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去,泰安机敏的屏息藏进夜色里。
  他以为这位贵公子会重新睡,没想到他明明困得不行,还是小心翼翼的起身,他用火折子点了一盏灯,用灯笼罩着冒着微雨出去了一趟,是往宸娇殿方向去的。
  泰安皱眉悄悄跟上去,远远就见到坐等在小道上的人影。
  “你可终于来了,我真快冻死了。”听声音,是姜鹤。
  今日姜太医受急召入宫为良妃保胎一事,宫里内外该知道的都知道,良妃胎虽然保住了,情况却并不稳定,且天色已晚,皇帝特意准许姜太医夜宿偏殿准备随时抢救,跟着来的姜鹤也就一同住下了。
  泰安没想到谢玉舒是来见他,又见姜鹤从怀里拿出什么东西,谢玉舒接过后连忙道谢。
  姜鹤却摆了摆手,“便是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老头一来看到良妃娘娘的状态,便知道七殿下定然遭了罪,他来的匆忙,药箱里塞满了急药,偏偏漏了治外伤的。他抽空配了两幅,你看着用就是了。”
  “不说了,我出来有一会儿了,老头不见我回去估计睡不着,先走了。”姜鹤说完就裹着衣衫迎着冷风瑟瑟的跑走了。
  谢玉舒目送他进了偏殿,这才揣着那包药又回了文渊殿。
  泰安怕被他发现,没能跟着进去,就飞上了屋顶小心揭开了一片瓦往里瞧。
  谢玉舒正在给叶煊上药,那手腕上的伤口有些深,洗澡的时候泡了一阵,已经没有出血了,但看着那深刻的齿痕和伤口,依旧让他倒抽了一口气。
  谢玉舒满是心疼的给他上好药,又给他包扎好,这才吹了灯重新上床。
  泰安看灯灭了,等了一会,就打算进去,就听谢玉舒低喝了一声,“谁?”
  泰安顿时僵住身体不敢再动了,谢玉舒却不放心,悉悉窣窣的身影中似乎是要起来查看,却被床上的主子迷迷糊糊的按了回去。
  叶煊不清醒的问了一句,“去哪?”
  不等人回答又道,“不许去。”
  他直接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在谢玉舒身上,头枕在他心口,手紧紧箍着他的腰,勒的谢玉舒有些难受。
  像是听到了他的吸气声,叶煊下意识的松了松手,却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躺在谢玉舒身上。
  谢玉舒以为他清醒了,跟他打商量,“我出去看看……”
  “……”叶煊没有回答。
  谢玉舒打算挣开他的手,还没动作,一声猫叫伴随着细碎的声音渐渐远去。
  “原来是猫。”谢玉舒放心了,闭上了眼。
  泰安安静的等在屋顶,听着谢三公子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等着装睡的叶煊睁开眼,然而半刻钟过去了,叶煊没动静,反而是谢玉舒实在被压得心脏不舒服,在睡梦中艰难且挣扎的翻了个身。
  泰安觉得依照叶煊谨慎的性格,应该会等谢玉舒彻底没了动静才会出来,于是又等了两刻钟。
  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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