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霄的声势张霍轻蔑不已。
“就你这个废物也想阻止我”
张霍抬起一脚又将顾霄踢飞出去,顾霄落地时滚了两圈才止住,这次他却没能忍住咳出了一口血沫。
张霍不屑的“呸”了一声骂道:“废物”
随即张霍不再理顾霄朝十九走过去,他蹲下身眼神中透露出兴奋之色,一只手抚上十九的脸慢慢下滑来到十九胸前。
“住手!不许碰他!”
顾霄大喊一声飞身向张霍扑去,张霍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便也没防,直到顾霄将他扑倒在地二人顺着惯性冲出了一丈远。
顾霄愤怒之下轮气拳头就向张霍的脸砸去,试想一个不会武功之人速度哪能比得上一个江湖老手。
只见张霍轻松接住了顾霄的拳手轻轻一扭,一声骨头错开的声音伴随着顾霄的惨叫声响起。
张霍犹觉得不解恨一个翻身二人位置颠倒,张霍随即一拳打在了顾霄的左脸上。
“让你坏我好事”
他看顾霄不再动了这才起身欲再次向十九走去。
只是才走了一步一条腿便被人扯住了,张霍低头看去正看到顾霄死死的抱着他的腿。
“放开!”
张霍尝试着将腿抽/出拖着顾霄走,但顾霄毕竟是一个成年男子再加上又有意要拖着张霍,张霍使出了全身气力也只能前进一小步。
张霍怒不可歇用另一条腿使劲踢打顾霄。
“放开!放开!”
顾霄又吐出一口血纵使每一个细胞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他却依旧紧紧抱住张霍的腿不肯松手,最后急了他一口咬在张霍的小腿肚上,张霍瞬间吃痛的哀嚎了一声。
这一痛让张霍也使出了全身力气重重一脚再次踢到了顾霄身上,顾霄闷哼了一声,这一脚似乎踢的很严重顾霄慢慢松开了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霍以为顾霄这次彻底老实了,满意的来到十九身边伸手解开十九的腰带,一层一层的剥开他的衣衫,张霍像是对着什么奇世珍宝般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贪婪。
正当他要剥开十九的最后一件衣服时,忽然一个阴影笼罩全身,张霍下意识的抬头一块石头便当头砸了下来。
张霍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头破血流。
“你找死!”
张霍彻底被激怒面目狰狞着上去对顾霄拳打脚踢。
顾霄改变策略不再阻扰张霍而是紧紧将十九搂进了怀里,任张霍怎么拉扯踢打都不放手。
“放开!放开!放开!”
张霍一半的脸上全是血,他用胳膊肘用拳头狠狠砸在顾霄的背上脸上。
疼痛疯狂的落在顾霄的每一处,他十指紧扣牢牢的将十九护在怀里。
二人双双倒地,顾霄蠕动着嘴唇却发不出声音,只从唇形上可辩他喊的应是“十九”。
张霍像不知疲惫般拳头密集的打在顾霄的身上,他面目越来越可恐狰狞,动作也越来越疯狂狠厉!
顾霄好像伤到了肺部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呼吸之间像是被利刃割开了皮肉将他的肺狠狠揉成了一团。
他的唇不停蠕动着,纵使发不出一点声音依旧一遍又一遍叫着十九的名字。
十九……
极速的光亮刹那间闪过,顾霄在心里最后喊了一遍十九的名字,然后他头一歪便再不动了,但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像是护住了这世间最宝贵的珍宝!
或许睡梦中的人亦有所感,十九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顾霄满脸是血惨不忍睹的一张脸。
十九看到顾霄紧闭着双眼生死不明,口里还在滴滴答答的流着血,他心里突兀了一瞬,强装镇定的喊道:“阿七……”
“阿七——!!”
最后一声,声音响彻了半个山谷!
*
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出了一朵花,梁王以及所有在附近的影卫急忙朝信号弹发出的位置奔去。
黝黑的山洞内张霍被打的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只剩下了一口气,十九抱着同样只剩一口气的顾霄将脸贴在对方脸上口里不停喊着“阿七”
梁王等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惨状。
十九机械般的转过头,眼神灰暗无光像是没有了一个感情的假人。
“救他”
梁王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但他没有时间理会十九而是连忙让影卫将顾霄抱起来。
顾霄伤及了肺部不能用背的,梁王下令让影卫抱起顾霄,十九却不肯松手。
梁王瞬间火冒三丈吼道:“你干什么!你想让他死不吗!”
十九颤巍巍的说了一句:“我来”
*
大半夜里岑溪所有的大夫都被梁王强行拽到了县衙救治顾霄。
梁王,十九,扶清,知县等人着急的等在门外看着丫鬟仆人端着一盆一盆的水进进出出,他们步伐匆忙每次从屋里端出的水都血红一片。
十九死死盯着房门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满脸的隐忍之色,他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其他,眼前浮现的全是阿七满是血污的脸。
直到天光大亮几人都毫无睡意,或坐或站的等着。
片刻后几名大夫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各个面色凝重唉声叹气。
众人连忙围了过去,梁王首先开口道:“怎么样,燕王他如何了”
大夫齐齐下跪其中一人道:“王爷恕罪,我等才疏浅薄恐怕,恐怕救不了燕王殿下”
梁王一把揪住那名大夫的衣襟怒道:“你说什么!救不了?救不了本王让你们全部陪葬”
学医之人自有一番傲骨,虽怕的不行依旧直言道:“王爷就是杀了我们也没用,燕王殿下伤的太重,我等拼尽全力也只能让燕王殿下不再呕血,但燕王殿下肺腑内依旧出血不止,以我等的医术实在没有办法治好燕王殿下”
“我等着实无能为力,还请王爷开恩”
大夫们哗啦啦的磕头求饶。
扶清早就泪流满面,闻言更是泣不成声趴在影一怀里放声大哭。
十九全身血液凝固寒的发冷,他的手指是冰冷的血也是冰冷的,他的眼睛直直望向屋内,耳旁隔绝了一切声音只麻木的一步步朝屋内走去。
十九跪到顾霄床前颤抖着手摸上顾霄苍白的脸,他将顾霄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吻小声叫着他名字。
“阿七,我相信你喜欢我,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你醒来好不好……”
“好不好……”
十九将脸贴在顾霄手上,眼泪就这样顺着顾霄的手缓缓滑下。
片刻后梁王骂骂咧咧的进来,一边骂一边道:“废物!那些大夫都是废物,本王现在马上就带七弟回京,宫里的御医一定能治好七弟的”
梁王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查的颤抖,他的这句话却给了十九希望,宫里的御医都很厉害一定有办法医治阿七的,一定会的!
第71章 救治 梁王这次同是秘密出京只带了随行影卫,回京时亦轻车简装只有一辆马车,
梁王这次同是秘密出京只带了随行影卫,回京时亦轻车简装只有一辆马车,其他人骑马跟随连扶清都不例外。
除了影卫暗中跟随不需要骑马,知县还派了衙役一路护送,并有一名大夫随行便于随时查看顾霄的状况。
马车里铺了厚厚的绒被丝毫感受不到颠簸,十九握着顾霄的一只手冷峻的脸上察觉不出情绪,但从他目不转睛盯着顾霄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担心和自责。
一名胡子花白的大夫每隔一个时辰便会给顾霄诊脉一次,确保顾霄不会出什么问题。
顾霄的伤势实者不宜坐车奔波,但若是派人去宫里请御医来,一来一回再加上准备工作就会费上许多时间,虽说他们现在亦不敢行的太快,但能提前一天顾霄便会少一分危险。
*
七天后的晚上到达皇宫,早就有影卫先行一步将情况告知了皇帝。
皇帝当即下令让太医院所有排的上名次的御医到庆华殿待命。
这些太医资质深老经验丰富,最年轻的也有五十岁以上了,最老的已是满头银发即将到了退休的年纪。
大冬天的夜里御医们被皇帝揪起来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关乎燕王殿下的性命他们全都紧绷了神经,因稍有不慎连累的便是整个太医院。
顾霄的马车并没有让忐忑不安的御医们在寒冷的夜里等太久。
十九小心翼翼的将顾霄抱下马车进了庆华殿,御医们各自提着药箱一窝蜂的立马跟着涌了进去。
十九将人放到床上,十几个御医围上来把脉的把脉,针灸的针灸,不时还交头接耳讨论一番。
跟着待命的宫女小太监同样忙活的不行,抓药煎药,给御医们打副手。
皇帝下了“一定要救活燕王”的死命令后便退出了庆华殿和和梁王等人去了偏殿等候,他知道自己在庆华殿那些太医必是惶恐不能安心,反而可能会耽误了医治。
扶清毕竟文弱,骑马连夜奔波已到极限,此时在偏殿的软榻上睡着了。
皇帝揉揉眉心疲惫不已,昨天晚上处理奏折批了一夜,白天又和那些老顽固斗了一天,没想到今天晚上又接到燕王重伤的消息,真是让他头疼不堪。
“皇兄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皇帝看到梁王两眼下青黑一片,显然是好几天都不曾好好休息过了,疲惫之色毫不输给他。
“你也好几天没休息了吧,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不确定七弟平安无事我哪睡得着”
梁王心中暴躁,他眼睛瞥见站在一旁低头闷声不吭的十九便气不打一出来,他怒气冲冲的走到十九面前道:
“都是你害的,七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绝不轻饶了你!”
十九将头埋的更低了些,握着的拳头也更紧了些,并不是对梁王的指责而生气,相反的他是被梁王的话而诛了心。
阿七命悬一线都是他害的,倘若阿七真有个万一不用梁王说,他自己便不会放过自己。
皇帝道:“老六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和朕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皇帝是知道燕王去找了十九的,但只是将人带回来怎么耽误了这么多天,且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燕王下此狠手。
梁王冲着十九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转而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了皇帝听。
听罢皇帝道:“这件事你也有错,你出的那是什么馊主意,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太胡来了!”
梁王自知有错呐呐的不敢接话,默默的承受着皇兄的责骂。
而十九听到梁王的话后内心震惊不已,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阿七的身份,只是阿七重伤让他脑袋一片空白,他无暇细想多余的事情,直到此时梁王亲口说起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阿七竟然是亲王。
阿七是为了他才隐瞒身份陪他过着贫穷的生活,而他却不相信阿七是真的喜欢他,试问若不是真心喜欢又有哪个亲王放着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去过这般的苦日子呢,虽说他们的日子过得并非很苦,但比起亲王待遇相差岂又是十万八千里。
十九难受极了,他看向皇帝几次欲言又止,他想知道阿七为什么会喜欢他,他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是不是和他失忆有关。
皇帝看出了十九所想,其实他对十九并无太多好感,先不说他认为一个影卫根本配不上燕王,就是打从燕王和这个影卫在一起后便没有多少安稳日子好过,他自然就对十九心生了不满。
虽如此他却不会干预燕王,更不会将不满表现出来,对燕王的选择他会尊重绝不会让燕王觉得为难。
“朕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朕不会告诉你,你若想知道便等燕王醒来后自己问他吧”
十九神情失落了一瞬随不再想其他,只在心里默念阿七能平安无事。
*
早上到了要上朝的时间,然而这个时候皇帝哪有心思上朝去面对那些老顽固,于是他便命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去宣布今天休朝一日。
燕王重伤的事还未传的那么快,大臣们听到皇帝今日休朝便各自猜测着原因,有人甚至去问了前来传皇谕的大太监,但那大太监哪敢乱说话,只道一了句“陛下的心思岂是做奴才的能猜测的”便匆匆走了,留下群臣议论纷纷,只是不久之后他们便知晓了原因,此是后话。
偏殿中宫女端来了洗漱用品供皇帝,梁王等人洗漱,不一会早饭也摆了上来,面对御膳房的精致早饭他们却没有胃口。
皇帝坐到饭桌前道:“都吃些吧,不吃不喝能撑多久”
皇帝知道他们三人定是连夜赶路没有吃过一顿好饭,这才下令让他们多少吃点。
皇帝都这么说了梁王,十九,扶清自然不好拒绝便各自坐下食不知味的吃了些。
再说太医院的御医,既是能在皇宫当御医又排的上名次医术自是高明,不是小城小县的大夫可比,再加上宫里又有不少齐全的名贵药材。
经过十几个太医一夜的轮番救治后顾霄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梁王等人自是高兴放了心,太医们擦擦额头上的汗也松了一口气,暗道项上人头总算是保住了。
确定燕王已无危险只等醒来再让太医诊脉后,皇帝便让这些担惊受怕了一夜的太医们离开了。
而顾霄不知何时能醒来,朝堂上还有事情等着皇帝处理,梁王紧绷了几天的神经在听到顾霄没有了生命危险后便放松了下来,同时也感到了一阵疲惫。
倒是扶清因为休息了一夜所以精神尚可便留了下来想要照看顾霄,但此时他却只能坐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