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国列传[古代架空]——BY:龙五爷

作者:龙五爷  录入:11-04

  沈长河迟疑了一下,才注意到谢忱舟已然充满血丝的双眼,心里暗道不好:“忱舟,你冷静下来……”
  “我冷静不了。”
  谢忱舟冷笑着强行扳过他的脸,紧接着手上发力,将他单薄的衣服瞬间撕成破破烂烂的碎布:“我已经忍了太久了!”
  ……
  沈长河在一阵接着一阵的晕眩中几乎死去。
  从二十岁被迫卷入权力之争开始,伤痛就如影随形地裹挟着他走到今天。虽然在所有的敌人面前他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硬骨头”,可他毕竟不是神仙,只是个普通人——甚至,对于疼痛的感知比其他人还要更为敏锐、强烈。然而这三十二年里,竟没有一个敌人能像谢忱舟这样让他感到史无前例的绝望、悲哀以及耻辱!
  他现在双眼被蒙住,四肢都被铁索牢牢缠缚着,既看不见也动不了;谢忱舟强迫他服下的“情蛊”无法控制他的精神,可精神和rou*体有时也是可以“泾渭分明”的。然而即便如此,整个过程他除了疼痛之外,竟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这是一场堪称血腥的强*bao,因为谢忱舟充分展现了她骨子里暴戾、残忍的一面,将“施*虐”二字贯*穿了全过程。虽然从世俗意义的结果上看,沈长河并没有“吃亏”,然而这仍旧改变不了整件事的性质,也足以让他万念俱灰。更何况,当一切结束之后,叶遇川就准时地推门而入,甚至还鼓起了掌:“哈哈哈,实在是太精彩了!谢小姐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女战士’,如此高难度的‘任务’都能完成得这么漂亮,令人钦佩之至呀!”
  “过奖了。”谢忱舟翻着眼皮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我精力还旺盛得很。叶先生如果有兴趣,我们俩也可以试一试——你看起来,好像也挺‘秀色可餐’的啊?”
  “哦呀,我可不敢夺人所爱。”叶遇川俏皮地冲她挤了挤眼睛:“将军会吃醋的。”
  谢忱舟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整间阴森恐怖的刑讯室也因为他俩的“调情”,瞬间充满了盎然的春意。只可惜,“快乐”是他们的,而对于沈长河而言,这一天却是噩梦的开端。
  谢忱舟是个食髓知味之人。对她来说,凡是好吃的东西就一定要一直吃下去,直到吃腻为止;如今的沈长河,毫无疑问就是一道摆在她面前的、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跟韩清相比,沈长河虽然外表更为阴柔俊美,但某个方面却丝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完全对得起他那另一半白人血统——
  这样很好,只有真正的强者,才配被她征服!
  更何况,当下情形也与那次完全不同。她与韩清之间,韩清是加害者;而她与沈长河之间,沈长河却是受害者。加害与受害、征服与被征服、猎杀与被猎捕,给人带来的心理感受当然是截然相反的。
  所以,作为一名“征服者”、一名“猎人”,谢忱舟扭曲的心理彻底平衡了。她用自己“优秀”的表现取得了叶遇川和袁修的信任,同时也得到了随时“探视”沈长河的特权;因此,她也没让叶遇川失望地充分利用起这“特权”来,成了军事监狱的常客。
  每一次探视都是一场“狂欢”——谢忱舟单方面的狂欢。她与韩清被迫分开的那段时间里,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失去了“爱”的能力;可如今在沈长河这儿,她却惊喜地发现自己重拾了过去那超乎常人的“热情”。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除了那日在刑讯室里“第一次”时险些被她折磨到精神崩溃,这之后、她每次到来之际,沈长河都是一副无悲无怒的淡然之态;甚至当她再度强迫于他之时,他也丝毫没有挣扎反抗,任她随意摆布,安静顺从得仿佛一具美丽的尸体。
  ——他与她之间“畸形”的关系所建立起来的基础从来都不是爱情,而是药物、是蛊毒。
  寻得了心理平衡的谢忱舟本来是想跟他和颜悦色一些的,可沈长河这样的反应却又令她无端感到愤怒和不解:明明她用最下流的手段□□了他,明明两人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为什么迄今为止他对她连一句咒骂、一点儿仇恨之意都没有?
  难道他是圣人?毕竟只有圣人,才会这样毫无底线的悲天悯人!
  谢忱舟实在想不通,因为以她对沈长河的了解,他绝对不是圣人,甚至可以算是个有仇必报且十倍奉还的狠角色。一念及此,她忽然就对他起了杀心,也因此每次探视之时都带上了匕首。她每次都如是告诫自己:这次“享用”完沈长河就杀了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她怕死,更怕遭到沈长河将来或许变本加厉的报复。所以他非死不可!
  然而,食髓知味这个毛病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改得了的。虽然每次“享用”都乏味得如同例行公事、久而久之她都恍惚地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他“传染”的xing*冷淡了,可对着沈长河那张苍白绝美的脸,她就是下不去手。
  沈长河已然完全沦为了她的禁脔,可谢忱舟偏偏就是没有像以前一样喜新厌旧,反而随着时间推移愈发迷恋起他来。她也知道沈长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她作为情人、妻子,好在她从来都不在意这些虚名——反正她要的不是他的心,而是他的身体。
  她确实这样坚信着,直到某一天……
  地牢虽然阴森可怖,但环境算不得太差。谢忱舟从国府出来、走进这里的时候,第一眼所见就是一张很干净的、铺着白被的床,以及床上坐着的沈长河。阳光从顶端狭窄的天窗在地面上投下一小片光明,可他却孤独地端坐于黑暗之中,正对着这聊胜于无的光明发怔。
  谢忱舟从未见过他像如今这般茫然。在她的记忆里,沈长河一直都是运筹帷幄、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现在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瞬间就勾起了她所剩无几的愧疚感和同情心。于是,谢忱舟轻唤了声:“你怎么了,是这里太黑了么?”
  她已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了。义父这个词,以他们之间现在诡异的关系,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然而直呼其名又未免太生疏——虽然在沈长河的心中,也许她连仇敌都不如,可谢忱舟就是不想面对这个现实,虽然这一切都是她生生“作”出来的。
  听到她的声音,沈长河脸上的茫然之色似乎淡了许多。他保持着面向阳光的坐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轻轻移开,带出些许细微到几不可闻的铁锁链声。谢忱舟蹑手蹑脚地向前走了几步,贪婪地望着眼前不到半步之遥的男人那张魅惑众生的脸,恍惚之间竟有了种自己还在将军府里小心翼翼做寄人篱下的“义女”的错觉:“你若喜欢阳光,我就让他们进来把天窗开大一些,好吗?”
  “不用了。”
  沈长河只说了这三个字,随即再也不发一言。谢忱舟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继而忽然恼羞成怒,平素那股子凶狠暴戾之气眼见着又要发作,却在不经意间抬头与他对视的一瞬间没了脾气。
  是错觉吗?她从那双幽深的绿眸里读出了混合着哀伤、痛苦……种种复杂的情绪,可是这些情绪里面,唯独没有仇恨。
  人的嘴巴可以谎话连篇,眼睛却是不会骗人的。他真的不恨自己吗?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她在他的眼中“还有救”?
  按照惯例,她每一次下来探视都必然和他做“那事”;可眼下这情景,若她还能产生那层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她就不能算是个人、而只能做一头畜生了。想了想,她便快步走门边,若无其事地吩咐道:“我要办正事了,你们都给老子滚远点儿,别他妈的跟个娘们儿一样扒墙角凑热闹!”
  “……”狱卒们面面相觑。谢忱舟脸上泛起凶残的神色,厉声喝道:“都是聋子吗?再不滚,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们几个的脖子拧断!”
  她的威胁十分奏效。这些狱卒虽然受命监视他们,但时间长了也逐渐对她放松了警惕;加之她如今又是袁部长眼前的红人,狱卒们也不想得罪她,于是便应声退了出去。仔仔细细地重新关好大门,谢忱舟面色沉重地转过身向沈长河的方向走来。
  “噹”的一声,一把小巧而锋利的匕首掉落在他眼前。谢忱舟望着他垂落在肩头长发下的那张让她痴迷了许多年的雪白面容,郑重其事地面向他的方向跪了下来,道:“将军,我想为我之前对你犯下的罪行向你道歉——请你直接杀了我,报仇雪耻吧!”

  “叛国者”公审(四)

  
  匕首就放在离他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可沈长河却看都不看它一眼,只是神色疲惫地喟叹一声,道:“我为何要杀你?”
  “我,我……”难道非要她把原因亲口说出来吗?谢忱舟的脸瞬间就红成了煮熟的螃蟹。
  “如果只是为了‘欲擒故纵’,那么你做这些纯属多此一举。”沈长河平静道:“可若是为了那天的事——小舟,你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可明明是我强*奸了你……!”
  鬼使神差的,谢忱舟愤怒地把自己内心深处最不可为外人道的肺腑之言说了出来。沈长河不为所动,缓缓道:“在世俗眼中,会有人相信女人能够强*暴男人吗?小舟,你想为你心中那毫无现实依据的仇恨向我报复,分明有一万种方法,可你偏偏选了最自轻自贱的一种。”
  他复又叹息一声:“世人看我,不过是连义女都不放过的禽兽;可我是男人,这样的评价根本无关痛痒。你呢?你就算性格再强势,归根结底还是女人,以后你所要面临的来自世俗的偏见和恶意,你承受得起么?”
  “……”谢忱舟被他这一席话说服了。她张口结舌了半天,才讷讷道:“别人不会知道……”
  沈长河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你为什么不去外面看看,现在恐怕整个秦国都知道你我‘乱*伦’这件事了。”
  谢忱舟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半晌才一言不发地冲了出去。沈长河凝视着她跑出去的方向,不出意料地听到了另一个人暧昧的笑声:“沈将军,该说你是心态好还是太会蛊惑人心呢?明明是受害者,居然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教育’加害者,从而取得对她的绝对心理优势——这么好的口才,不去做宗教头目普度众生,真是太可惜了。”
  沈长河微微一笑,反唇相讥:“谬赞。袁部长诱导她做出那些不为世俗所容之事,就是为了看我出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啧,说你脸皮厚,还真是厚如城墙。”袁修冷笑道:“一个大老爷们儿被个女的——而且还是自己的养女给强上了,说出去丢人不丢人?我要是你,早就自杀啦。”
  “一力促成此等丧尽天良之事的袁部长都不觉得丢人现眼,我一介无辜‘受害者’为什么要苛责自己?”沈长河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匕首上的寒光瞬间照亮了他的眼眸。他漫不经心道:“袁部长尚且能厚颜无耻地苟活于世,我又为何自杀?”
  “……”袁修现在才发现,跟面前这个绿眼睛的漂亮男人争论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他劈手一把夺过沈长河手里的匕首,身子往前一探、鼻尖差点儿撞到后者脸上:“沈长河啊,沈长河!”
  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用力地拍了拍后者的脸,皮笑肉不笑道:“我真是爱死你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了!知道外面怎么说你和谢忱舟吗?她,你的义女,就他妈是一荡*妇,一个*婊*子!哦当然了,那位小*婊*子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关于你的劲爆消息,想听吗?”
  “你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沈长河不屑道:“什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大贪官’?应该不会再有别的说法了吧。”
  “……”
  袁修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神人啊沈将军!哎,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说真的,你那天是不是就已经全都知道了?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反击,为什么还要任由事态恶化下去?”
  沈长河懒散地抬眼看他:“是啊,为什么?这个原因你可以慢慢想。”
  “看来将军是明白人。”袁修道:“那么你就不着急——那些可能会被用来指控你更多罪名的证据吗?”
  “袁修,”沈长河眨了眨眼,嘴角微微向上弯起:“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故弄玄虚且自以为是的蠢货。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出去。”
  袁修瞪着他。他忽然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开口就是冷嘲热讽的男人和几日前被凌*虐得伤痕累累、不省人事躺在谢忱舟怀里的“病美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了。
  袁修也为自说自话感到十分无趣,最后终于走了。时值正午,太阳光毫不吝啬地顺着天窗投射下来,沈长河随之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退,竟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空旷寂静的牢房中铁链拖曳着发出阵阵轻响,渐渐地,随着被绷直到最大限度而停下来。
  退无可退了。
  阳光避无可避地照到了他的双足。“哧啦”,仿佛是皮*肉被烧红铁板炙烤所发出的刺耳声响,沈长河只觉被晒到的皮肤仿佛被人用滚烫的火钳强行掀开一样,痛得立刻低低呻*吟了一声!
  好疼……像是在被凌迟!
  他想躲避,可束缚着手脚的镣铐却让他无处躲藏:它们将他死死钉在极为有限的狭小空间之中,使得他几乎动弹不得。极致的疼痛之下,沈长河几乎是无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一双碧绿色的眸子虹膜迅速褪去颜色、只余一片惨白中簇拥着的黑色瞳孔;而微微张开的薄唇之间,上下四颗犬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变成为锋利无比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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