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村民互相讽刺打闹,笑成一团。
“嗯,这个法子不错,诺小子不但聪明,还知人善用。”村长笑着点头,捋捋胡须道:“你们可以效仿,这样干得快一些。”
说着又问这些村民:“你们问诺小子为什么往地里掺山上的腐土吗?还有为什么要犁两遍地?”
“问了。”其中一个和村长岁数相仿的老头道:“他说没有粪肥,山上树下腐土滋养大树,长的枝繁叶茂,若是种庄稼应该也可行,他想着试一试。”
又一老头说:“诺小子说犁两遍是为了把腐土拌匀深埋地下,还说多犁一遍地,地更松软庄稼应该能长的更好。这都是他自己想的,因为没有粪肥,还想着多打点粮食,所以才多想点办法试试。”
话是这样说,在场的都是种地好手,开始是听着许诺这样的做法感觉好笑,特意过来看热闹。
反正有程戈这个大力士在,他们看着也津津有味。但看着看着想到许诺说的那些话,又感觉很有道理,所以都聚在一起琢磨是否可行。
“行不行看他种完这一年不就知道了。”村长若有所思道:“如果你们愿意一试,也可以少拿点地出来试一下。就算他这方法不行,总不至于颗粒无收吧。”
“对呀!”一个老头一拍大腿道:“我拿出一亩地试试,若是能多打点粮食最好,就算不能又能损失多少。”
村长看着这一群人还是多在犹豫,知道他们为难之处,于是劝道:“若是嫌一亩太多,可以拿个几分地出来试试。当然,你们若是不愿意,等秋收看看诺小子成果也行。”
“村长爷爷。”许诺擦着汗过来,“你是要用犁吗?我这已经用完了,我马上给你送回去。”
借村长家犁用了两三天,许诺有些不好意思。这里粮食产量太低,一亩好地才产二百多斤,地差点的才一百多斤。
就是玉米产量也很低,才五六百斤,在现代那是根本不够看。他就琢磨着怎么能多产点粮食,正好家里没粪肥,就想出这个办法。
“不用,我就是没事过来看看。”村长笑呵呵的看着许诺,越来越喜欢这个聪明孩子。
“呵呵。”许诺笑笑,回头招呼程戈:“别干了,过来休息一会儿。”
程戈头没抬的耙地,只对他摆摆手示意不用。
“这程戈是真能干。”村长和村民们又一次感叹,“谁家有个这样孩子,还愁干活缺少劳力吗?”
“那是,我家程戈干活没得说。”许诺直接吹嘘,不,也不是吹嘘,而是实情。
“你们看到了,他就像脱缰野马,我在后面驾驭着还控制不住,得一路小跑跟着。”
许诺想起这个就腰酸腿疼,程戈就像受惊的毛驴似的,怎么叫都不听,在前面倔哒的欢。
但是跟别人就不能这么说了,只能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若是没我在后面拖后腿,他都能飞起来。你们也看到了,他拉犁就跟玩儿似的,若是不迁就我,地里这些活早干完了。”
许诺是大夸特夸,程戈也当得住他夸,真是太令他满意了。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听话,以后得慢慢教导。
他在那洋洋得意,旁边的这些村民却是深深嫉妒。许诺这小子真是苦尽甘来,竟然把程戈接到他家里借住,这得帮他多少忙啊!
程戈虽然在耙地,但耳朵却把这面的动静听的一丝不落。他微勾下嘴角,对许诺把他这么看重比较满意,他没白帮忙许诺,还是有良心的。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留下未尝不可,有许诺一旁闹腾,日子过得挺开心的,比他在部落最风光的时候还要好,也比军营里升官加职来的畅快。
他加速干活,准备早点回去。他看不得许诺越吹越厉害,有些话说的他都脸红,但许诺却像没这回事似的,眉飞色舞就差唾液横飞。
“三天,还不到三天。”许诺伸出三根手指,紧接着又掰回去一根,“我家这地犁两遍,耙一遍还不算,山上的腐土全是他自己背回来的。”
“我要跟去他说啥都不让,嫌我速度太慢,干活利落不辞辛苦。”许诺看着一圈儿人全部看向他,他努力压着嘴角笑意,一本正经的说:“我以前朝不保夕,肚子饿的天天叫个不停,就连逢年过节都吃不上一口肉。”
“现在你们去我家看看,野鸡和野兔那是天天有,粮食满仓不说,这兜里银子还铮铮作响。”
他摇头晃脑的显示程戈的好,却不知让多少人打上程戈主意。“我们程戈不但勤劳能干,还旺家啊!我们是相辅相成,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
这不他话音刚落,就有人试探问道:“程戈这么能干,马上就要农忙,他这身力气可能赚不少钱。”
“不干不干。”许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些天他没少干活,得在家好好休息。再说了,帮工那点活我们程戈不稀罕,准备去镇上做买卖呢。”
他这话一出,那些村民心里一惊,这野猪真是是没少卖钱,否则哪来钱做生意。
还是村长人厚道为他们着想,“诺小子,你们要做什么生意?可得把握住了,别把手里钱花空了。”
许诺看看那些村民若有所思的模样,淡淡一笑道:“不会的,您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就是有人打歪主意,还架不住程戈一拳呢!”
许诺心里暗笑,那么大的野猪一拳都打晕了,何况是些没武力的人呢,在程戈面前那都是渣渣。
“吹高兴了?”回家的路上,程戈不咸不淡的问道。
“嗨!”许诺对他眨眨眼,“那怎么叫吹啊?你那是有目共睹,让他们知道你不是他们想攀就攀的,也不是谁都能指使的,省得都凑过来让人烦。”
“本来没什么事,你这么吹都能引来事。”程戈嘱咐他,“以后在外面说话注意点,别什么都说避着点人,行事还是低调点好。”
“可是很无聊啊!”许诺来了这些天,真是待的够够的,除了做饭和家务,别的几乎是程戈一手包办。
就算程戈不干,许诺也不会顶上去,种地可不是他能干的,扶会儿犁他都是耐着性子。
所以他时间很多,没有娱乐又无所事事,闲的他心里长草,“明天我们去镇上玩儿吧,地里也没什么活了,还省的别人找你帮忙。”
程戈挑挑眉,明白他的意思,索性依着他:“好,明天我们去镇上。”他也不想帮别人干活,又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帮。
程老大家钱氏正絮絮叨叨,一会儿说许诺占了大便宜,一会儿又说程戈不听话。“这搬出去眼里就没我们了,连家里一趟都不回,这是要跟我们断亲吗?”
一家人都在却没人接话,这些天钱氏天天念叨,把家里人都烦的不愿意再搭茬。
“手里有银子不说,卖野猪得多少银子也不告诉一声,这是怕我们要吗?”钱氏句句不离银子,很难让人相信她没想法。
看程老大不吱声,两个女儿还小,就把火气发到三儿子程银身上。她指着程银骂道:“都是因为你,若不是怕你媳妇儿那面不愿意,我怎么会这么快把你大哥分出去。”
“现在倒好跟我们一点不亲,全都便宜了别人。”钱氏对于程戈帮许诺干活,还养着许诺的事耿耿于怀。
最主要是银子的事,若是有银子她不会把程戈分出去这么快,让村里人背后笑话。
现在更是如此,两头野猪不用问,也知道能卖不少钱,可他家却连个影都看不到,村里人谁不说把程戈分出去是丢了一个宝。
程银还小才十五岁,这几天忍了又忍,终于憋不住对钱氏没了好脸色,“娘,你怪我什么?当时我是反对把大哥分出去的。这刚回家,都没让多住几天就急忙分出去,是谁都会有怨言,更何况一点家产没给,你怎么能把事全赖在我头上!”
“你若是觉得我耽误了你,那我们就分开过吧,反正早已经分完家了,我们也没必要还在一起。”说完他转身离开,不再看她娘那嘴脸。
“你呀!”程老大叹气:“儿子早晚都被你弄离心了。一意孤行的娶个儿媳妇,弄的分家现在不来往。大儿子回来马上自作主张分家,现在也离了心一趟不回来。小儿子也快被你逼的自己单过,我看这个家要毁在你手上。”
“我,我。”钱氏被程银甩脸子,还想发火再骂几声。一看程老大的话中有话,不由咽回即将骂出口的话。
“以后儿子们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程老大沉着脸说:“都是分家的人了,自己事情自己做主,你不用干涉,记住了。”
“哼。”钱氏看着当家的背影,心里很是不甘心,叫过来红柳说:“你明天去你大姐家,叫她回来一趟,就说我病了。”
第13章
许诺和程戈起早去镇上,这次两人都是步行,只有程戈背着竹筐,里面装着几只猎物。
几天没出来,路两旁新绿一片,草木茁壮成长,争先恐后似的伸展枝丫,好像在比赛一样。
许诺嗅着清新空气,看着满眼生机勃勃的景象,好心情的环顾四周,“程戈,天气越来越暖,人的心情也似万物,生发出万丈豪情。”
“呵。”程戈瞥他一眼,“你不如说你现在不想安分。万物是生长,而你是闲的心里长草。”
“呀!”许诺眼睛闪亮,“你怎么知道我现在闲不住,总想找点事情来做,你也太厉害了!”
程戈懒得跟他废话,不过还是说了一句:“你脸上已经显出来了,一副不安分四处寻摸事的模样。”
“有吗?”许诺摸摸自己的脸,对他的话没有生气,反而说道:“我就是找事也是想做点什么,赚点钱,或者是找点新鲜事听个热闹而已,你怎么说的我好像是要做什么坏事似的。”
“不是做坏事也是麻烦事。”程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着。知道他性子耐不住安静,偶尔和他说几句。
许诺确实是感觉寂寞,总是想找人说说话,或是做点感兴趣的事。可现在除了干农活和家务,还一时找不到别的可做。
而说话也多数说不到一起,身边程戈是闷葫芦,常来往的二蛋也是老实性子。村里人更不用说,不是农活就是做工。还不如那些妇人们,讲些家长里短或是哪家有点新鲜事。
“程戈,讲讲军营里的事呗。”许诺实在无聊缠磨程戈,他对古代军营好奇,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
“除了训练就是打仗,有什么好讲的。”程戈看他兴趣浓厚,不想太拒绝他,挑挑捡捡给他讲了一些。
许诺听的认真,不知不觉挨着程戈越来越近,“这真刀真枪的对战,比拼的就是武力和体力,你力气这么大一定谁也打不过你。”
程戈对他夸赞并没露出骄傲之色,反而情绪有些低落。他有自己的秘密,以至于不能在战场上酣畅淋漓战斗,这样他很郁闷。
他不能显示的太奇异,更不能与原主原本相差太多,缩手缩脚混在将士之中,只求不显山不露水,不能泄露不同之处。
若不是为了顾全同袍们安全,他也不会一点点表现出勇武,不能尽力杀敌,但不能眼看同袍性命不保。
在三年军营生活,他越来越喜欢也逐渐适应,但是随着功绩升官,不免着人眼受排挤,阴谋诡计随即而来,让他好生烦恼。
想着就是因为他在部落受人妒忌和嫉恨,在晋升高级战士那日被下药谋害,才假装受伤想法离开军营,离开那是非之地。
他是战士就是要战斗,却为了保命甘愿平庸,离开喜爱的战场,他遗憾又惆怅。不知道选择是否对,但师父给的保命东西已经没了,如果再次遭遇不测,就真的死翘翘了。
“你怎么了?”许诺见他沉默又神情变幻莫测,不由担心的问道。
“没事。”看着许诺关心担忧的眼神,程戈微微一笑,“就是想起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不用担心。”
“哦。”许诺少年赤诚,“过去的事不用再想,徒增烦恼而已。主要的是把握现在,放眼未来才是。”
“嗯。”程戈眼神又柔软许多,现在没有许诺,估计他给程家留下些银两就离开了。
虽然不能替这个身体主人照顾家人,但他并不愧疚,是他们没接纳他。他也不欠原主什么,是在咽气之后才过来接替这个身体。
许诺性子虽然活泼,也有些没心没肺,可聪明的头脑让他敏感的感觉到程戈心里不悦,也不再追问军营里的事。
没想到他不问,程戈倒自顾说起来。因此许诺知道了很多情况,对边关的风土人情也了解一二。最主要打仗时还要饿肚子,真是让他震惊不已。
一路说这话到镇上,这次他们交了进镇费一文钱。收费的人还记得他们,主要是记得程戈,笑问:“你们这次不是来卖猎物啊?”
许诺一听笑了:“大哥,哪来那么多野猪来卖,今天就有几只野鸡和野兔。”
“是啊。”这个差役也是健谈的,“野猪可是不好打,弄不好命都没了,要不能多少年都碰不到一回。”
“就是。”许诺深以为然,“到什么时候也是命重要,否则有命打到野猪也没命花。”
“走了。”程戈见他有长谈的趋势,忙招呼他走。
“就来。”许诺应一声,又问差役:“大哥,镇上有什么稀奇事吗?说来听听让我们开开眼。”
“嗨!”差役岁数不大二十多岁,听他这么一问,也来了兴致和他说:“还真有不少,我给你说个这两天最大最惹人注目的。”
“那快说说。”许诺借势坐在桌旁,摆出洗耳恭听的认真态度。
差役对他态度很满意,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喉,“离镇上三十多里的南湖村,前几天出现了老虎,还是在山林外围,被他们村里猎户发现,屁滚尿流的跑回去报信,现在吓的全村人都不敢去临村的山上砍柴挖菜。”
“唉。”他摇头叹气道:“老虎啊!谁敢去招惹。联合附近几个村子也没把握,跑来镇上找人,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镇长现在一边到处召集人,一边去县衙汇报这事,希望能给些援助,这可是弄不好就丢命的事,没人能担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