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养猫手札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11-21

  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的冷淡模样下,虞玓已经足够真诚。
  就见太子殿下把手中的茶盏放到一旁去,轻笑着说道:“不若我再送你一只狸奴?也好宽慰你在这长安的日子。”
  虞玓毫不犹豫地摇头,“太子殿下,这番好意,我自心领了。只是这狸奴,还望您不要如此。”
  李承乾并不生气,眉眼带笑,“为何?”
  虞玓道:“我所惦念,所想要的,唯独那一只狸奴。纵世有千万金,也是换不得。他既选择了走,那旁的也替代不了。”
  大山公子那日离开的模样……如此与众不同,甚至连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虞玓并非没想到这其中的任何怪异,只他从来不去多想。
  事已至此,苦闷无用。
  正如虞世南所说的,痛苦郁闷的时候,狠哭一场并非错事。可大山公子离开的时候,虞玓也并非没有哭过,然哭并不能改变任何的事情。
  李承乾看着那眼眸寡淡,神情平静的小郎君,若有所思地望向他身后那诸多的菊花。
  眸里幽暗丛生。
  这杜家别院所盛放的菊花无不是珍品,粗粗看来就有绿牡丹、白银雪球、绿云、凤凰振羽、玉壶春等等,无不是娇艳盛开着。李承乾站起身来,那瘦高的模样在这菊花丛中有些明显,只他往前走了数步,弯腰轻摘下一朵白银雪球来。
  虞玓看着李承乾的动作,忍不住微弯着眼,太子殿下手中的白银雪球可是变种,少有这种淡雅却拥有双色的白银雪球来,其粉白两色簇拥在如巢般的花蕾中,偏生短瓣得如同圆球那般。
  纵是杜荷看了,怕也是有些心疼。
  没想到太子殿下转身,却大步走到虞玓的面前来,弯下腰把那白银雪球插在虞玓的鬓间。菊花大多是大菊的种类,纵是这白银雪球小巧些,却也是属于大菊类。
  这朵白银雪球簪上,就让人的视线都近乎被这朵花给吸引去心神。
  虞玓下意识要抬手去扶,却被李承乾按住了手。
  太子细细端详着如今虞玓的模样,许久后抚掌笑道:“好一个淡雅如菊的小郎君。”
  虞玓沉默了片刻,那清冷的嗓音反而有些迟疑,“殿下,是认出我来了吗?”那难得的狐疑盘踞在话音里,如同雪兔探出了洞穴,却警惕地观察着任何一切的动静,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必然是第一瞬间逃回去安逸的巢穴去。
  李承乾眉峰微动,继而笑意荡开,手指碰了碰那白银雪球,“你说呢?”
  就像是在埋汰笨小孩般。
  虞玓僵硬着一张小脸,这一刻他倒是庆幸他惯无表情,纵然是这一刻有些奇怪的动容,却依旧能遮挡得住。他的两手搭在袖子内,有些用力地抠了抠丝滑的袖口,面上却是不显,“您不说,我怎知道呢?”那嗓音低沉清幽,听来还像是有些委屈。
  李承乾朗声大笑,笑意止不住地流泻出来,“虞玓当初那般乖巧可爱,如今却成一个端正有礼的小郎君来。我倒是想说你这小孩怎就不说呢?”
  虞玓语塞,回想起当初在与太子碰面的时候,是如何强行碰瓷希望他救人的,顿时就不自在起来。
  李承乾饶有趣味地看着有些缩手缩脚的虞玓,那面无表情的小脸微低,没被花瓣所簪的另一侧白嫩耳朵尖红彤彤起来,就像是无所适从的羞愤一瞬间暴涨。
  而主人却不清楚这般情绪的由来,却知道不自在,便低着头遮掩起来。
  李承乾且笑着,却抬手去碰虞玓的耳朵尖,白嫩透红的模样让他心情大好,“害羞了?”
  虞玓轻咳了两声,跪坐着的姿势异常端正,嗓音清冷淡定,“殿下,我还未谢过当日您的救命之恩。“他双手交叉,正是要跪俯下来,却被太子牢牢地握住了胳膊。
  第三次。
  太子扫了眼虞玓的胳膊,勾起一个完美的笑意来,“当初,虞玓不是予我谢礼了吗?”
  虞玓心里猛然闪过一个小胖鸭子荷包。
  黄嫩嫩的、藏着两块碎银子的胖胖荷包。
  虞玓:……
  李承乾就好整以暇地看着虞玓的手猛地收了回去,向来平静的脸上飘过一缕可疑的羞怯,有些结巴地说道:“那,那乃是童言稚语,怕是不够的。”
  那一贯寡淡素净的色彩增添了些许艳丽来,并着鬓间那摇摇欲坠的白银雪球,更如同一卷待人展开的画卷。
  李承乾舔了舔牙。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
  我生理期痛到窒息,腰也酸痛到坐不起来orz,今天的更新分开来吧,我能写多少写多少,至少会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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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杜礼笑着同一位年轻郎君说完话后,这才走到杜荷身边去。他看起来很白净,说话的时候还透着笑意,“哪位来了?”杜荷自打出去了一次后,回来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杜礼能推出来的也就那么几个可能。
  杜荷瞥了他一眼,借着吃酒的姿势低低说道:“太子殿下。”
  杜礼一惊,瞥了眼这园子里正寻欢作乐的诸多学子武官,嘟囔着说道:“那还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坏运气。”
  要是这聚集的人再少些精些,怕不是得被认为是在结党营私?
  莫说是杜荷,就连杜礼少不得也捏了一把汗。
  “那现在?”杜礼意有所指地看着眼还在吟诗作对的学子,眼下场地中正放声高吟的乃是一位黝黑高壮的青年,那铿锵有力的力道不知是在作诗还是在高歌。
  杜荷道:“顺其自然。”
  方才看太子殿下饶有兴趣地往虞玓那处去,那含笑的模样还是让杜荷有些放心的。虽然杜荷现在已经看不透太子殿下的心思,但是好歹多年的伴读长大,他还是能勉强感觉到太子的情绪。
  现在的太子殿下当真是心情愉悦的。
  只他现在正这么想着,眨眼间就出了差错。
  事后杜荷还扼腕过,难不成还能有甚神秘的力量让人不能先乱下定论?
  园子朝南的方向能看到潏河,只因着那里摆着大片大片各类的菊花阵仗,少有人靠得特别近。大部分是站在花丛外远远欣赏着潏河那波光艳艳的画面。不过今日吟诗,气氛正浓的时候,还是有那么几位在激昂中吃多了酒,热热闹闹就往潏河边去。
  那些珍贵娇嫩的菊花被他们随意地挥开,嬉笑着往南边去。
  走得急了些,窜进花丛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些菊花的淡香与凌乱的花瓣。倒也是有黄衫侍女看到了他们的举动,忙有人去拦着。只人吃酒多了还是容易意气上头,让得人扯着那侍女一起踉跄外里头走。
  杜荷作为主办者早就在宴席中专门留了预防此事的人,一旦得知便连忙赶了过去。待远远发觉那西南角落是何处时,那脚下的动作又快了三分。
  那可是太子殿下与虞玓待着的席位!
  虞玓在听到那窸窣的声响时,第一反应就抢前一步,踮着脚尖把太子的兜帽重新给套上。
  说是兜帽,其实是带有风帽的斗篷,虽没有冬日那种厚斗篷来得闷热,在秋日披戴斗篷还是稍热了些。故而李承乾在坐下后,就脱了那风帽。
  虞玓眼明手快,不过起身的时候急了些,差点一头撞到太子的怀里去。
  太子殿下单手按住他的肩膀,低低笑道:“这反而令人生疑。”
  虞玓收回手,看着眼眸被风帽遮住,只露出下半张脸的太子,平静地说道:“总好过您现身杜家别院的消息来得好听。”
  太子出现在杜家别院,亲自招揽学子门客……这风声怎么摆弄都不大好听。
  虞玓的话音刚落,那三个吃醉了的学子就踉跄扑了进来,在这小片花丛空地中差点摔倒在地。虞玓回眸看着他们几个,发觉在身后有一黄衫侍女被他们扯着胳膊走得跌跌撞撞,那俏丽的脸蛋有些苍白。
  那黄衫侍女就是方才被杜荷指派来伺候虞玓的。
  她虽被虞玓请了回去,还是时常徘徊在这附近,以防虞玓与某位不知名的尊贵客人有旁的需求。故而她才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有客人酒后失态。
  虞玓蹙眉站起身来,漫步走到那三位的面前,“放开她。”他的声音冰凉,哪怕那学子被酒意困得朦胧,惊得下意识松开了紧攥着的手。
  黄衫侍女立刻收回胳膊,双手照着礼数落在小腹处,只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子,方能看得出她收到的惊吓。
  虞玓抬眸看那黄衫侍女,“你且离他们远些。”
  黄衫侍女勉强露出个微笑来,那脸颊发红的学子就叫嚷起来,“你是何人,怎平白躲在这处?”
  这吃醉酒的学子名叫王修林,乃太原王氏出身,正在太学读书。在他身后的两位乃是他的族兄弟,皆是有些醉意了。不过他们两个还稍微比王修林清醒些,定定看了这一席的模样,眼见着红泥小火炉,清幽茶香与两卷半开的诗集,怕是主家杜荷特地给安置的,生怕是不能得罪的贵人,忙上去拉住。
  一人劝道:“你是吃多了酒吗?旁的客人欲要做甚与你有何干系?”
  王修林蹙眉,挥开族兄的手,瞪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说道:“今日可是诗会,怎好叫人躲懒在一旁,甚都不做?若人人如此,那还叫什么诗会?”他虽然有些醉意,可说起话来头头是道,颇有些急智。
  族兄知道王修林的脾气,平日里就孤高傲慢,待人也有些执拗,不过他的出身才学都是上品,故而不管是族内还是太学师长都待他宽厚,隐隐助长了他的脾气。
  杜家兄弟正好在这时赶来,一眼就看到那悠然坐在虞玓身后的太子殿下。
  他戴着风帽看不清面容,但看瘦削的身躯倚靠在桌案上,右手闲闲地搭在屈起的膝盖上,还握着一卷诗集来。他那模样洒脱又淡定,好悬是温和闲暇的模样,让杜荷总算稍稍放下心来。
  杜荷还未等王修林再说话就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带,“王世兄,我方在外头寻你。今日诗会上,你的《咏菊》可获得了满堂彩,正想着请你再做两首给我们开开眼呀。”
  他一边说着,冲着背后的杜礼与带来的几个家丁比着手势,让他们看准时机上前把人带走。
  王修林挣了挣族兄拽着他的手,拧着粗眉看杜荷,再看了看被杜荷拦在身后的虞玓,定睛看了片刻后突然大笑,“你可是长于妇人之手?怎还在鬓间簪花,可是错倒了阴阳不知男女脾性了?”
  若非王修林这话,这场中倒还无人留意到此事,这一旦提起,就连站在前头的杜荷,都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嚯!
  确实。
  整得还挺养眼。
  杜荷下意识这么想,然后心里猛地拍了拍大腿,心道坏了!
  虞玓抬眸,清透的眼里幽冷,“花无性别,美不分男女。世虽有阴阳之分,可人人需得长于妇人之手。怎么,难道王世兄是从石子里蹦出来的?乃无父无母,天生天养?”
  说到最后四字,声音已是冷极。
  王修林一听,先是愣住,继而摸着脑袋冲他叫嚷,“你这人怎能凭空污蔑人?”
  虞玓往前迈步,抬头望着那王修林被酒熏红的脸,冷漠开口,“吃醉酒了就且去潏河醒醒脑子!别臭着张嘴就肆意胡咧咧地叫嚷,没看你那俩族兄都嫌弃你嘴脏吗?!”
  王修林猛一回头,在摇晃的视线中,他那两族兄确实离他远远的,正站在花丛边缘,这急得他胸腔生火,“你们怎偏帮外人?”
  那两位族兄本就是还未参与战局,先是被那不知名的小郎君扯下水,再就是被王修林埋汰,这简直是两面不是人。这打头的往前走了两步,却不着痕迹地被杜礼给拦了下来。
  眼下这局面还是早些收拾为妙。
  杜荷往虞玓那凑了凑,低声说道:“好弟弟,你卖我个面子,今日的事多有得罪了。回头我上你家去登门赔礼,今日的事且放放可好?”
  那吃醉酒的人难讲道理,杜荷不想场面闹得太难看,连忙来打圆场。
  虞玓敛眉,掩藏在袖中的手指紧握成拳。
  他不知这种情绪是为何,可却激烈地在胸腔回荡,当那王修林提及父母的时候,他差点要上前去揍他一拳。
  虞玓闭眼呼吸了两下,重新睁眸说道:“杜兄处理吧。”
  杜荷听他语气平静,只作揖了两下赔罪,就去拦着那醉醺醺的王修林了。
  虞玓往后倒退了几步,重新在太子的对面坐下。
  那小火炉的炭已经冷却了,虞玓拿起扇子轻轻扇动了好几下,才勉强冒出点小火星来。他抬手取来那小壶,重新注入清水来。然后再提起扇子压着风口扇风,只是没扇两下,就被太子殿下握住了手腕离那小火炉远了些,低声说道;“你在生气。”不经意间,那笑意已然收敛。
  虞玓微愣,抬头看着那被风帽盖住眉眼的年长郎君。
  太子摇头,复改了词措,“是愤怒。”
  愤怒,对虞玓来说是一个新鲜的词语。他敛眉片刻,淡声说道:“心中如同焚烧着一团烈火,不断撞动恨不得吞噬了说话的人,这样的情感是愤怒?”
推书 20234-11-21 :那一只小飞天儿 完》:简介:(入库时间2020-11-21) 晋江2019-02-03完结总书评数:1491 当前被收藏数:1238“很久以前,东洲大陆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地方,人们整年很辛苦的做活,却依然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鹭子知道,就是没钱买糖果子!”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