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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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镜中女尸(八)
叶鸽来不及多想,刘姨娘已经走到了他的眼前,叶鸽赶忙想要后退几步,可身体刚刚一动,后背就撞上了什么东西。
他的手心里已经全部是汗,刘姨娘却停住了动作,用越发空洞的双眼,望着叶鸽的身后,黑色的唇角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叶鸽已经能够猜到,他的背后绝不可能有什么好东西,可这种时候,究竟要不要回头?
时间似乎已经凝固了,刘姨娘仍旧笑着看向叶鸽的身后,叶鸽也终于做出决定。
他深吸几口气,死死地攥着手中的笔,一下子转身看向自己的背后。
一张黑紫肿胀的脸瞬间贴到了他的眼前,爆裂的口鼻出流着淋淋的浓血,叶鸽立刻闭紧了双眼,孤注一掷地将手中的钢笔,向她扎去。
“啊!”少女的尖叫声徒然响起,紧接着就是玻璃缸落地的碎裂声,叶鸽慌乱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他的面前哪有什么黑紫的人头,分明是一个险些被他刺伤的小丫鬟,正瑟瑟地躲在墙角,碰翻的玻璃缸碎了一地,碧蓝色的小鱼在地上垂死跳跃。
叶鸽连忙回头看向刘姨娘,只见她也边正面色惊恐地望着他,边往门帘边后退。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那铜镜中的妖物又逃了吗,还是………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
还未等叶鸽想清楚,外头的人就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涌了过来。
“哎呀,我的鱼!你个没手脚都东西,”二太太首先看到了满地的鱼缸碎片,立刻骂起小丫鬟来:“我让你进来喂点鱼食,你就是这么喂的!”
那小丫鬟听了,立刻喊冤道:“二太太,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叶少爷突然拿东西要扎我,我才不小心撞到了鱼缸!”
众人一听,目光自然便都落到了叶鸽的身上,叶鸽还没有从刚刚的事中走出来,被一屋子人这么一看,立刻不知所措起来。
他想要解释,但眼下的情况却不是他能够说得清的,更何况在外人看来,也确实就是他莫名其妙地要去扎那小丫鬟。
就在这时,脸色还有些发白的刘姨娘开了口,她勉强笑着说道:“二太太别生气,原是我的过错……是我没见过世面,听说三爷给了叶兄弟一只极好的钢笔,便想问他要来瞧瞧,谁知叶兄弟没留神脚下,让地毯绊住了,才扑了那丫鬟。”
这话圆得并不高明,可人心之间各有算计,二太太也不愿这时候与叶鸽有什么龃龉,只将话头转向了刘姨娘那里:“你惯是个没见识的,快跟我出来吧,生得碍着下人打扫。”
众人听二太太这么一说,便知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笑着互相打趣几句,便又都去外面聊天了。
小间中一时只剩下叶鸽与那个打碎鱼缸的丫鬟。
叶鸽此刻还有些怔愣,目光钝钝地望着四周,直到看到了那个还在墙角抹眼泪的小丫鬟。
他的心中生出些愧疚,这次跟上次不同,到底确实是因为他的事,才让这小丫鬟挨骂的。叶鸽想要向她赔个礼,可刚迈出一步,那小丫鬟便吓得跑开了。
叶鸽茫然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头脑中实在乱得厉害,他感觉那只肿胀的人头好似就在他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突然出现。
先生……叶鸽无声地开口,他现在只想去找谢臻,至少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后,叶鸽将钢笔收了起来,然后掀开布帘,快速地走了出去。
可刚出了门,叶鸽却又为难起来,他并不知谢宏的书房究竟在哪里,二太太的院落本就不小,加起来足有七八间房,更何况谢宏的书房说不定还根本不在这院子里。
叶鸽越发慌了神,他能听到身后屋子里女眷们的阵阵笑声,也能看到面前丫鬟小厮们来来往往的身影,可他就觉得一切都好似与他隔了层什么,仿佛这吵嚷的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是真实的。
叶鸽使劲摇摇头,想要让清醒些,他步子虚浮地向前走着,好不容易拦住了个小厮,想要问他二爷的书房在哪里。
可没想到那小厮居然不识字,叶鸽空跟他比划了半天,他都没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没办法,叶鸽只好再去找下一个,可这些仆人哪有几个识字的,叶鸽空拦了三四个都没有用后,便打算回屋里去问问。
可他刚走回廊下,还未进屋,就听见侧房中传来几个人的私语声。叶鸽本来没心思听,可恰恰听到其中一个声音便是刚刚屋里的小丫鬟,他的步子不由得停住了。
“分明就是他发了疯似的要扎我……二太太人前好说话,等到今儿人散了,还指不定如何罚我呢。”那丫鬟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
这时,一个小厮安抚她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依我看……那位被三爷捧了这几日,说不准就真是乐疯了呢。我听人说,他前几日也在自己院子里发了疯,伤了人,三爷护着他,立马就赔了些钱财,将那几个丫鬟送走了。”
“真有这回事呀,我也听说了呢……不过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突然疯了?”
“还不是因为出身低,命里贱,受不住这福气……这样的事又不单单是他,我听人说,前些年有位姨娘,也是这样,从底下买上来的,受不住福气,没多久就疯了死了……”
“哎,那也是可怜……”
叶鸽听了这些话,整个人更懵了,他没有再回屋子去,也没有再去寻谢宏的书房在哪里,只是磕磕绊绊地走出了二太太的院子,茫然地不知该上哪里去。
他就这样走了许久,直到周围再看不见人影了,他才摸到一处亭子中坐下来。
叶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在意些什么,明明他是想要去谢臻身边的,可最后却到了这么个空空荡荡的地方。
天色渐渐有些暗了,叶鸽匆匆出门时,并没有去取大衣,身上只有一件夹棉的小薄袄,被冬夜的风一吹,很快就抵不住了。
可他还是愣愣地坐在原地,直到有人将他从背后拥入怀中,裹在了厚厚的黑色大衣里。
叶鸽回过头,平时星星亮亮的眼睛中,如今却空得令人心疼。他微微仰头,看着谢臻的脸,却只是极平静地在他手上写道:“先生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谢臻低头吻吻小鸽儿的双眼,温热而又微苦的气息拂过叶鸽的面容,接着又将他的手引向心口的位置。
“我说过,你我始终都是勾连在一起的,”谢臻按着叶鸽的手,隔着他的胸膛,仿佛能够触摸到里面代替心脏而跳动的虺龙璧:“只要我想找,便一定能找到你。”
“无论什么时候,不管你在哪。”
叶鸽的眼睛有些红了,酝起的水汽反而让他的眼神中又溢出了点点光亮,他似是嫌这样还不够,将手从谢臻的心口拿开,用额头贴了上去。
而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像是要在谢臻怀里睡着了。
谢臻也没有打扰他,就这样站在那里,将他的小鸽儿揽在怀中。天知道他从书房出来后,听到叶鸽的事时,有多么的着急。
他现在当真庆幸当初的那个决定,庆幸他能在这样的时候,找到迷了路的鸽儿。
就在这时,叶鸽的小脑袋忽然动了动,他像是终于好些了,从谢臻怀中稍微退出一点,然后拉起谢臻的手写道:“我又看见她了。”
“那面镜子,那个……女人。”
叶鸽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在短暂对脸的片刻间,他看到了那颗头颅后面披散着常常的头发,仔细回想起来,好似还有发髻的轮廓,所以他猜测,那应当是个女人,或是个女妖。
谢臻出来后,虽然急着找叶鸽,但也大概听了几句事情的经过,那时他就猜测到,叶鸽应当是又遇到什么东西了。
如今事情果然如此,他却并没有放松任何,因为在叶鸽的身上,他仍旧没有察觉到任何妖物的气息。
这是为什么……谢臻当然相信叶鸽所说的话,但是他现在却在困扰,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根本探查不到那妖物的痕迹?
叶鸽顿了顿后,继续在谢臻手上写道:“我像是被卷进了镜子里,周围都暗暗的……还有,我用钢笔画符,可是它却没有任何反应。”
说到这里,叶鸽又有些着急了,他再次取出了钢笔,想要试一试究竟是自己再无法使用术法了,还是仅仅当时被那妖物制住了。
还好,随着叶鸽的动笔,莹白的光芒慢慢地从笔尖流出,渐渐又汇聚成了小鸽子的模样。
上次在阴市遇险后,叶鸽也曾担心过小鸽子被白丝搅碎了是不是就再也没有了,谢臻却告诉他,只要笔尖还在,只要他还能驾驭他,小鸽子就不会有事。
眼下,那只体态圆润的小鸽子又跃了出来,叶鸽也放心了些,至少他还是可以继续使用术法的。
谢臻的目光随着那只小白鸽上下而动,手臂渐渐地用力,将叶鸽搂得更紧。
如果说今日之前,那铜镜的事还可以归于巧合,那么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件事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那究竟又是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两点之前!
这几天感觉那个病毒越来越吓人了,小天使们一定要注意呀!
然后就是emmmm,明天三十了,需要回老家过年,那边事情比较多,应该就没法更文啦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明天没有文看,也可以好好陪陪家人嘛我们后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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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镜中女尸(九)
两人并没有再管什么谢家的宴会,等到叶鸽情绪稳定后,谢臻直接抱着他回到了住的院子里。
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确定那铜镜中的妖物到底在哪里。
谢臻再次运起半虺杆,白烟凝成的虺龙在叶鸽身边焦急地盘旋着,却还是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妖物的气息。
谢臻猜想,这铜镜既是别人故意送来的,其中的妖物便多半可能有能逃过半虺杆追寻的能力。于是他即刻写了一封信,让程六送往沧城之外的云佛寺,那寺中主持元休大师与他也算是故交,承得法器千金钵,亦有几分修为。
却不想,半日之后程六倒是回来了,可他的身后却并不见元休老和尚的身影,只是带回了大师的一封回信。
“得见谢施主收信,贫僧本应立至,却不想行前得见枯竹绽花,知是异状,故求得一签。”
“此中之事,乃陈年恩怨相积,而今已临水尽石出,望谢施主坦然顺之为之,莫违天意。”
谢臻瞧着那元休的回信,几乎被气笑了,要他看着叶鸽一次次惊恐的样子,坦然顺之为之,还不如直接将他心口里的半虺璧直接剜了来得痛快。
叶鸽坐在谢臻的身边,看着他那发怒的模样,轻轻地靠到他的肩上,取下了那张被攥破了的纸。
“枯竹真的能绽花吗?”叶鸽突然在谢臻的手上,问出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谢臻一愣,从刚刚的愤怒中调了个弯,尽量平复下语气揽着叶鸽说道:“大约是有的吧,想那元休那老和尚,也不至为了偷个懒,便打诳语犯佛戒。”
“那等抓住了那镜妖,咱们一块去看看好不好?”叶鸽眨眨眼睛,好似真的对那枯竹绽花有了兴趣。
“好,”谢臻摸摸他的头,立刻又要去取纸笔:“这老和尚靠不住,我就再去请无丰道人,尽快……”
叶鸽却按住了他的手,他知道能让谢臻开口去请的,必都是些不凡的人物,元休老和尚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怕是再去请更多的人,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谢臻看着叶鸽的手,他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他却不想因为这样的事,再让他的小鸽儿继续担惊受怕。
“不急的,先生,”叶鸽握住谢臻的手,乖巧地笑了下:“再去看枯竹绽花前,我想先看看水尽石出。”
那日后,谢臻彻底推掉了所有的事务,时时刻刻陪在叶鸽的身边,密切留意着一切风吹草动。
但也许正是因为有了谢臻这样寸步不离的陪伴,接下来的几天中,叶鸽却过得十分平静,再没遇到任何妖异。
眼看着,就快要出正月了,这天夜里,叶鸽如往常一样,被谢臻拥着睡下了。
没多久,他便做起梦来。梦中他好似又回到了堆放着节礼的小房间中,红色的纱帘随风微动。
叶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但他无法醒来,也控制不了梦中的自己,只能慢慢地向那红帘走去。
突然,红帘被人掀开了,后面站的人,却是那日险些被他刺伤的小丫鬟,她笑吟吟地看着叶鸽,像极了当时刘姨娘看向他身后的笑容。
小丫鬟手上端了一只瓷盅,离叶鸽越来越近,最终在他面前站定,幽幽地声音传来:“叶少爷,快喝汤吧。”
叶鸽当然不想喝,但他的手,却自己伸向了汤盅。
白瓷盅盖发出一声脆响,叶鸽低头看去,那汤盅里尽是污浊的黑水,水面如同静止了一般,不带一丝波纹地倒映出叶鸽的脸。
他的双眼似乎完全被禁锢在了那汤盅上,而他在黑水上倒影出来的面容,也开始飞快地变化,脸庞腐烂,眼球爆出,嘴角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