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热[古代架空]——BY:云雨无凭

作者:云雨无凭  录入:11-30

  “公主之所以这么觉得,是因为公主也自小养尊处优,凡事都能如意,且他原本是你同母的哥哥,你自然不认为他有不近人情之处,可我呢,要被强迫在此处,再生养几个孩子,看后宫日进新人,我做个温婉宽容的统领,却像奴仆一样。”
  陈弜漪抬起眼看她,嚼着半颗圆子,问:“你这么信我?若是被告密怎么办?”
  “我不为活命闭嘴,你最好与他说些实话,让他放我走吧。”
  陈弜漪圆子吃得香了,她摇着头,说:“懒得管你们,崇城的确玩得腻了,我其实也想出去。”
  吃完了圆子,后来,陈弜漪闹着要与屈瑶睡,两个差不了几岁的人,聊着便熟络起来,陈弜漪穿着屈瑶的白缎寝袍,细摸那上头凤凰纹样的彩绣,赞叹:“我都没见过这种好穿的。皇兄对你真好。”
  “他是对皇后好,可不是对我好。”
  “你不就是皇后?”
  陈弜漪生得瘦弱,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她弯着眼笑,又说:“玉澈王已经回来了。”
  屈瑶道:“我不认识他。”
  “他是我的十三哥,陈弛勤,如今独自在崇城的枫树林住,没几个人乐意理会他,”陈弜漪说着话就跳下了床,她将桌前半杯温茶捧着,说,“他是金玉生的,他们都说金玉是狐狸成了精,生出十三哥这个小狐狸,金玉死的时候,连尸首都没有,就剩了张狐狸皮。”
  屈瑶皱着眉,问:“你看过?”
  “不是,金玉死的时候母后都没进宫呢,我只听他们说的……可十三哥没什么错,他就是长得漂亮,能有什么错?”
  “你觉得谁都没错,”屈瑶揪着陈弜漪的脸蛋,也跳下床去,她慌忙穿外袍,又带了铜制的暖炉,说,“你带我去看看他,我也想看狐狸精是什么模样。”
  于是喊了一室进来,将未吃的点心包上,又带了酒和蟹,屈瑶与陈弜漪趁着月光,往北边务远门去。
  那处长久是无人进出的,枫树林中,叶子已然红了。
  宫室有些破败,风奏出低缓的“呜”声。
  “十三哥。”陈弜漪很轻地叫人,可在空旷处回响,成为层叠悠远的歌;没多久便看见陈弛勤来了,他穿着红色衬袍,头发披散着。
  屈瑶随他们进去。
  “这是皇后。”陈弜漪道。
  陈弛勤脸上无丝毫的讶异,他只轻微颔首,便请二人在桌前坐,又回身去,再点了一盏烛灯。
  “请喝,”陈弛勤独自去忙碌一阵,便将两盏水拿来,他说,“夜里不好喝茶。”
  陈弜漪见四处空寂,便问:“你的下人呢?”
  “睡了。”
  陈弛勤话毕,就在陈弜漪身边坐了,他斜斜地倚着手臂,一双媚眼含水,往低处看,说:“皇后也来此处啊……”
  “我现在是弜漪的玩伴。”屈瑶立即答了他。
  陈弛勤因此转脸过来,他脖颈上的粉红胎记便撞入人眼中,他抬起眼看着屈瑶,忽然笑道:“如此年少的皇后。”
  枫树林中总有风吹拂,此时又抖下成堆飞舞的叶片,近处的勺山夜来无声,在崇城,是没人夜里来这两处荒凉窄小的地方的。
  “已经十七了。”屈瑶说。
  “你们竟还带吃的,那我得赠些东西回去。”
  陈弛勤起身去,拿来一堆脂粉盒子,有金银雕塑的,有陶瓷描花的,陈弜漪立即去扯屈瑶的衣袖,道:“这些都是十三哥自己做的。”
  “你们挑喜欢的。”
  屈瑶为了解惑来这里,可此时,她更迷惑重重了,她去嗅白色的香粉,抬头,便对上了陈弛勤带着笑的视线。
  远在岁华殿伺候的仲晴明倒没比兼芳偷懒多少,他天生随性些,又喜爱说笑;陈弼勚自平盛楼回来,仲晴明命人给他备了些醒酒的,兼芳照例去查看岁华殿的四处。
  陈弼勚问:“你觉得流谦王如何?”
  仲晴明站在门边,看内侍给那人脱繁复的外衣。
  答曰;“人如皎月。”
  “他不晓廉耻。”
  仲晴明发笑,没回话,此时兼芳也来了。
  宴上饮了不少的酒,陈弼勚开始说些顽皮或者张狂的话,他穿着寝袍去榻上,管一旁的内侍要猫。
  “这后劲大着呢,”兼芳抱着剑叹气,告知仲晴明,“你能去歇着了,我在此处照看。”
  仲晴明便走了,兼芳坐于一旁,倒桌上的热茶喝。
  陈弼勚压低了声音,问:“流谦王和颜大人果真熟识?”
  “那边的人禀来,他不仅石山围猎前去了桃慵馆,后来又去了几回,时而饮酒到深夜,今日,颜大人还命人一早送了东西去,流谦王府上的下人今日也在桃慵馆出入。”
  “你为何不早些禀来?” 陈弼勚又说,“都说他有分桃之好,此回朕信了。”
  兼芳于是起身作揖,说:“是我的过错,原本觉得都是微小的事,而陛下要务缠身。”
  陈弼勚或者没听进他谢罪的言语,只在那榻上倚着,看桌前闪动的烛灯,低声道:“朕向来对亲王的私事不加过问,可如何也不该招惹御前的人。”
  “流谦王一向不问朝政的,颜大人自然与他有话说。”
  “你出去吧,我要睡了。”陈弼勚伸脚下去,立即有内侍来穿了鞋子,他缓步走着,去床前漱口擦脸,歇下了 。
  [本回完]
  下回说
  乌戎袍朝堂昼语箭
  白襕衫勺山夜引弓


第13章 第六回 [壹]
  乌戎袍朝堂昼语箭
  白襕衫勺山夜引弓
  ——
  虽说着中秋过了,可因石山救驾有功,颜修又得了几天闲暇时候,他见天气晴好,便吃了午膳往花园中走,丢食给池子中红色的鲤鱼吃。
  鹩哥买着了,通体黑色的一只,又具铜绿色光泽,山阴拎着那红铜鸟架唤“作作”,它便飞来停下。
  莫瑕问:“为何叫作作。”
  颜修在那矮低的假山旁站着,直望池中乱舞的、红色风鱼,说:“作为起,取初兴之意,盼望咱们都能转运,事事如意。”
  鹩哥能学人话,便也随着颜修,说:“如意。”
  莫瑕说是去拿点心茶了,可没一会儿又回来,她屈膝,道:“颜大人,陛**边来人了。”
  “何人?”颜修只顾着投喂水底的鱼,他头也没抬,便问。
  莫瑕身后跟随的是位年轻内侍,约摸十七八,他上前来冲颜修行了礼,说:“颜大人,陛下一早在射箭场,被路障绊倒,受了些伤。”
  “公公,”颜修将手上盛鱼食的瓷罐捧着,又看那人,说,“现在是空闲时候,那日他中了蛇毒算是严重,我去也就去了;此等摔跤破皮的事,我可管不过来。”
  内侍急忙再行一个礼,说:“侍御师大人,陛下今日三餐不吃,说身体残损了。”
  “才吃完两餐。”
  “陛下说……颜大人今日不到,他该误了朝堂要事,得问罪的。”
  鱼食跌进池中,荡开很小的水圈,颜修伸手,莫瑕便将鱼食罐子接了;颜修抿着唇不语,而后又轻叹了一口气。
  “小暴君。”颜修咬起牙关说。
  因此,颜修忙更衣梳头,随那位内侍,坐车往崇城中去了。后,又乘坐软轿去了岁华殿外,兼芳正在那处照常守卫着,与颜修作揖见过,此时,仲晴明出来了,说:“颜大人请去里面。”
  吵声是很大的,颜修刚到门前,便听着了年轻女子的嬉闹声,门开后,他看见陈弼勚着了寝袍,正在榻上与静澜公主对坐着,抢一堆润亮的猪膝骨。
  那少女满脸讶异,又回了神,冲颜修笑,说:“颜大人,我认得你。”
  “静澜公主,”颜修与她作揖,便向门内走两步,他说,“听闻陛**体残损。”
  陈弼勚伸手拂去肩头上乱绕的发丝,将爬上肩头的猫取下来,他玩闹得有些出汗,双颊边是自然的粉色,他一双眼瞪圆了,立即说:“弜漪,你回去吧。”
  “记得差人帮我做好寝袍,要皇嫂那种料子的,绣蝴蝶便好。”
  “在做了。”陈弼勚说着话,便在一旁的软垫上倚靠好了,他见陈弜漪出去,这才垮下来一张脸,着实像伤得很重。
  “陛下可知今日我不当班?太医署中有秦大人与众副使在。”颜修去空开的榻上坐,直盯着陈弼勚的脸瞧。
  “怕那日的毒伤复发,因此保险请了你来。”
  陈弼勚倒是能立即威严起来,一副君主的样子,他将方才的顽劣丢弃了,手上摸着闻风,又将它拎着,递给一旁的内侍。
  秋暖不了多时了,这日难得晴好,此时,偏斜的太阳扔亮着,照得陈弼勚那张脸像鲜白的素玉。
  他方未长成粗糙亦或是俊秀男人的样子,还是个少年。
  腿也是鲜白的一截,未生多少毛发,蛇伤还未痊愈,只两处黑色的血痂。
  “无事,”颜修细看了陈弼勚小腿上新鲜的淤青,便说,“不必用什么药。”
  陈弼勚此时蜷着腿坐,两人的上身便靠得近了。
  少皇帝的呼吸也比旁人鲜活,他在崇城中过了多年,却未同这宫室群楼般变得安稳沉闷,他腮边还贴着两缕被汗浸湿的头发,忽然便抬头问:“你可知朕才是召你进宫的人?”
  “可我想走。”颜修说。
  “流谦王的蟹可好吃?”
  颜修坐正了,他直视陈弼勚,也不笑,答:“好吃。”
  “听闻你中秋那日病了。”
  “有些风寒。”
  颜修答着话,心里自然之道陈弼勚暗指那日赏赐被拒的事,他随意转头,轻声说:“你可以随意治我的罪。”
  也不知在周旋些什么幼稚事,陈弼勚一个在朝堂上精明惯了的人却觉得有趣,他忽然冷笑,说:“实在论来,你在御前失礼,确实早就被杀头了。”
  颜修心思飘远,想着儿时的惨事,答:“确实。”
  “流谦王此人,不与朕同营,若你还知晓自己是太医署的人,就得有些分寸。”
  陈弼勚还是又些许没有退化的莽撞,他此时有些急了,因此丝毫不觉得失态,他算是逼迫。
  颜修说:“你放心好了,我为与他聊什么朝堂要事,更不会谋划什么,仅仅因为志趣相投,有话可说,才成为挚友。”
  “朕不是挚友?”陈弼勚问完,又“噗呲”笑了,他斜躺着。
  “你想是就是。”
  年少也能让人痛恨,陈弼勚像春枝上张开的花,在太阳底下嚣张乱晃着。
  他说:“你留下用晚膳吧。”
  颜修知觉走不了了,他呆了不多时候,回身,便看见仲晴明来了,要请他往外室去,屏风后支着桌子,又点起几盏烛灯,火光被罩在纤薄的白色里。
  天还未黑呢。
  颜修见了兼芳,立即上前作揖,说:“兼大人,那桃慵馆外守着的几个,是不是该找些其他事做?”
  “他们也是奉命做事,愿颜大人谅解。”
  兼芳活成了个端正的人,说话的腔调都温和正好,他对颜修笑着,又说:“当初陛下命我召你来此,吃穿用度均由他亲自选了,又腾好宅子给你,因而你需明白,谁才是真的关切的人,谁只会做些嘴上功夫。”
  颜修愣神,不知该答些什么,一会儿才说:“吃穿是一面,志趣才是根本,我不知流谦王在朝中是何势力,他更不会影响我作为侍御师的本分。”
  兼芳笑得爽朗,他低声地,说:“可陛下会不悦。”
  “人间万物各有不悦,只他一个有众人哄着。”
  身后穿来声音:“入座吧。”
  陈弼勚才到此,只听着了颜修的两句话,他着月色圆领窄袖袍,看是梳洗过了,他问:“你有什么不悦?”
  “没。”
  颜修开始省话,落座,见内侍将菜拿上桌,眼前是一道“水晶肴肉”。
  “吃那个,好吃。”陈弼勚见颜修不动筷,因此欲指人布菜给他。
  颜修只赴过正式的宴席,倒头一回见陈弼勚平日里的餐桌,有些随意了,也自如放松,没猜想里那么多规矩。
  饭毕,内侍端了个精细的黄木匣子来,陈弼勚说:“弛斑国的鸡血明珠,国土之内仅三对,朕将母后宫中的拿来了。”
  “皇后也有一对。”
  “这一对给你。”
  颜修还未有功夫拒绝,陈弼勚就站起身,他说:“朕要去温书练字了,你告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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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再冷了些。
  陈弥勫是二王爷,封归荣王,他一年前收复汾江府南部失地,在战场上中了毒箭,因此久居那处养伤,后来连家眷也一并去了。
  大队的车马行至言德门,风从远处袭来,冷意渗遍了全身,只见王亲众臣都立于殿前,着朝服,肃静。陈弼勚站于高台上,左右是屈瑶和仲花疏,人烟将平日中肃静冷清的场院填满了。
  四周上皇家禁军,又有侍卫在陈弼勚近处守着,这既是亲王能得的、极高的典礼。
  陈弥勫胡须未白,五十有七了,着崭新的黑色戎装,他生得精瘦,黑脸上一双眼睛发亮,从那远处来,便见一身难以亲近的威严。
  神色里也有杀戮,有杂乱的躁郁。
  陈弥勫在阶下站定作揖,低声说:“陛下。”
  陈弼勚不经意地蹙眉,紧咬着牙关,问:“归荣王见朕,为何不跪?”
  “臣非冒犯,只是有言在口,以此明志。”
  “即刻说来。”
  天边是沉寂的灰白,忽然,飞过深黑色的一群鸟雀。
推书 20234-11-30 :嫁给太监去捉妖 完》:简介:(入库时间2020-11-30) 晋江VIP2020-03-23完结总书评数:790 当前被收藏数:2992伪末代太监真土豪攻x 哑巴小戏子受(嗓子后期会治疗)[嫁给太监-本文文案:]叶鸽本是福月班的当红小戏子,无奈被人所害,生生毒哑了嗓子,名伶转眼变贱仆,日子过得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