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俯身道“不寒,誓死追随!”
云天辰站起身来,微笑道“不寒,你的伤如何了?”
不寒道“已经好了。”
“你可用了巫兄给的药?”云天辰问道。
“嗯,用了,他给的药很有用。”不寒点头道。
“那就好,快回房休息吧。”
不寒点头,叮嘱云天辰早些睡后离开了房间。
云天辰躺在床上紧蹙眉头,这一夜又注定无眠。
【又忆儿时事,如千刀割心】
清晨,巫乐天练了武,准备去屋中吃早茶。
今日很是奇怪,本是每日巫乐天都是独自一人在屋中早茶,可今日阿巨和赫连玉漱早早的就来了,一脸笑意,直盯着巫乐天看,两人还时不时的对视一眼,好似有什么事迫不及待要问巫乐天。
巫乐天自然也察觉了两人的变化,道“阿姐,阿巨,你们有话要说。”
赫连玉漱微笑道“云酥茶果然好喝,小天,昨日你是不是去了红府?”
阿巨将茶放下,两人满眼期待的看着巫乐天,巫乐天点头道“嗯,是云天辰邀我去的。”
阿巨一拍桌子,大笑道“哈哈哈,小天你终于开窍了,今日一大早我就听见有人在说,昨日逐月楼上,你与云天辰大打出手,只是为了一个红府的女子,将望月阁的一面墙都给毁了,小天,到底是何女子才能让你如此啊?!”
赫连玉漱也深感欣慰,笑道“小天,你若是想要娶妻了,阿姐可以让爹给你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红府的女子,接触的人多了,不会对你有真感情,你要考虑清楚。”
巫乐天被这两人的话给说懵了,他什么时候说要娶妻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而且昨日并不是阿巨所说那样,可是他没办法解释,因为昨日云天辰叮嘱过他,让他保守秘密,他也答应了。
“阿姐,我没有想过要娶妻,昨日的事只是个误会。”巫乐天道。
“小天,阿姐没有不让你与红府的女子接触,可你要记住阿姐的话,昨日我被瑞阳公主邀进宫中,其中还有金家金灵,纳兰家的洛九,以及一些朝臣的女儿,我看洛九就不错,很是温婉的女子,若是小天想见见,阿姐可以安排。”赫连玉漱微笑道。
巫乐天立刻摇头道“不用了,阿姐。”
“嘿嘿嘿嘿,玉漱姐姐,小天既然不想见洛九,那么可以给我引荐一下吗?”阿巨在一旁一脸讨好的笑。
赫连玉漱瞥了一眼阿巨,道“还没轮到你呢!”
阿巨摸了摸脑袋道“嘿嘿,我开玩笑的。”
“小天,昨日铜元镖局出了事,寒阳如今人心惶惶,爹心系洬州,可能会决定提前回族中。”赫连玉漱道。
“嗯,不过,余寻欢在寒阳,我必须抓到他。”巫乐天道。
“小天,你抓这个余寻欢,都已经一年时间了,他比鱼都滑溜,而且还会易容术,即便他在寒阳,你也难以寻找他啊!”阿巨道。
“我自有办法。”巫乐天道,他知道余寻欢就是红府的迎香,他要时刻将此人看住。
而此时云天辰也得知了百闻堂传出的八卦事,说昨日逐月楼上他与巫乐天大打出手就是为了红府的迎香姑娘,而迎香姑娘也亲口承认了此事,还说自己喜欢将军府的三公子。
而因为此事,她迎香的大名瞬间传遍了整个寒阳城,前去求见的人络绎不绝,多少良家妇女都在抱怨这个红府的狐狸精。
“余寻欢……!”
云天辰咬牙切齿,他真没想到,余寻欢居然在红府混的风生水起,还扭曲事实,把巫乐天也给说成了一个风流公子哥。
“罢了,反正我在世人眼中就是这般,再添一笔又如何,不过对巫兄却有些不公了,他这么简单的性子,面对如此美艳的女子视而不见,唉,苦了他啊~”云天辰叹道。
“公子,纳兰府的公子琰邀你一叙。”
亭外下人来报,禀告完后便退下了。
云天辰瞬间嘴角仰起,可他也很意外,纳兰琰本就不待见他,为何突然会邀他去纳兰府……
“走吧,不寒,我们去纳兰府。”云天辰微笑道。
纳兰府中,纳兰琰正在自己的院中抚琴,可琴声有些低沉,且断断续续,他有些心不在焉。
他自然也听说了昨日红府迎香之事,不过他今日邀了云天辰前来,也是迫不得已。
前日夜里,也是铜元镖局出事那晚,他房中飞来暗器,是一枚飞镖,飞镖连带着一张信纸钉在了房中木柱上,他看那封信上,只写了三个字“雲天辰”,可那封信后面,还有两个血红色小字“盐庄”。
看到这两个字,纳兰琰心中一惊,紧蹙眉头。
盐庄这两个字直击他的心脏,那些不好的回忆立刻如狂风暴雨般涌了上来,顷刻间占据他的头脑,他紧捏着信纸,慌乱的坐下,心就像被刀在割,眼底透着恐惧无助,一滴泪滑过脸颊,盐庄的事,除了他爹娘,没有其他人知道,到底是谁,还知道那件事。
还有,为何云天辰的名字会在这封信上,送信的人到底有何目的?
他彻夜难眠,最终还是决定将云天辰找来。
云天辰到了纳兰府后,到了纳兰琰的院子,纳兰琰院子很是幽静,下人很少,只听见有断断续续的琴声传出。
纳兰琰见到云天辰,立即站起身来,点头道“云公子,请坐。”
“纳兰公子,此次邀我前来,所为何事?”云天辰笑问道。
纳兰琰微微蹙眉,给云天辰倒了一杯茶,云天辰伸手接过道“多谢纳兰公子。”
“我找你来,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纳兰琰道。
“听刚才的琴音,就知道公子琰心中有事,到底是什么问题?”云天辰道。
纳兰琰站起身来道“跟我来。”
云天辰跟在纳兰琰身后,到了纳兰琰的书房,不寒将房门关好后,站在了门外。
“公子琰想要给我看什么?”云天辰坐下道。
纳兰琰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纸,放在书桌上,看着云天辰道“这就是我为何找你前来。”
云天辰拿起信纸,顿时蹙眉,因为这张纸上的字,写得就是他的名字,而且字迹很是熟悉,与秦嬛梦倪愿所收到的那封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他自然也看到了信背后所写那两个字“盐庄”。
“盐庄?纳兰公子……”
“与你无关,这封信是前日夜里收到的,上面写了你的名字,所以我才会找你来。”纳兰琰道。
云天辰蹙眉,盐庄这两个字纳兰琰听到后,面色就变了,或许与他自己有关,可是为何纳兰琰会收到写了他名字的信,此人到底有何目的?为何要将纳兰琰也卷进其中……
纳兰琰看着云天辰的神情变化,见到云天辰脸上有伤,右手还缠着布,看来红府迎香一事属实,蹙眉道“云公子,你是否知道送此信的人?”
“这封信是谁人所写我不知,可红府的秦嬛梦还有倪愿都收到同样字迹的信,信上写了'诛毙之'三个字,我认为是有人故意为之,或许只是恶作剧罢了。”云天辰道。
可纳兰琰知道,这怎会只是恶作剧,此人知道盐庄的事,并不会那么简单,开口道“云天辰,你是不是有话没说?”
云天辰轻蹙眉,许久未讲话,刚要开口,就听见门外不寒的大喝声“谁?别跑!”
屋中两人听后,立即出了房门,见不寒正前去追一个黑衣人,云天辰道“不寒,回来!”
可不寒已经追了出去,并没有听到他说话,而就在此时,暗处窜出一个人影,窜进屋子中,两人赶紧追了进去,可那人迅速破窗而出。
纳兰琰紧蹙眉头,飞身便追了出去,云天辰见状只好也跟了上去,两人跟在黑衣人身后,在城中巷子里穿来穿去,可依旧追不上前方黑衣人,这人似乎对这些巷子异常熟悉。
追着追着,便追到了落雁湖边,那个黑衣人停留片刻,待两人追了上来才继续前行,两人追到一个比较幽静的地方,这个地方正是上次云天辰与纳兰琰相遇的地方。
而黑衣人拐进了前方一处岔道,两人追了上去,却不见黑衣人身影,前方已经无路可走,四周是树林,前方立了个石碑,上写了“香林”两个字。
这个地方正是之前纳兰琰为了和云天辰分开,拐进的那个岔道。
云天辰蹙眉道“此人消失了?”
纳兰琰摇头道“不会,这里有一条暗道。”
话落,纳兰琰走到石碑前,伸手将石碑上刻有香林两字的香字按了下去,只听到石碑移动出现一条通向地下带有楼梯的密道。
云天辰当然想问纳兰琰是如何发现的,而这里怎会有一条密道?
纳兰琰没等云天辰跟上来,就独自下了密道,云天辰反应过来后喊到“纳兰公子,等等我!”
云天辰见密道口要合上了,赶紧跳了下去,密道昏暗,可供两人行走,可岩壁上却有烛灯亮起,看来这条密道一直有人在用。
前方纳兰琰正缓步前行,云天辰很快跟了上去,道“纳兰公子,这条密道好似通往很多个地方。”
纳兰琰点头道“嗯,上次我误打误撞走对了路,才能那么快到达落雁湖,这里岔道很多,很容易迷路。”
“这到底是谁修建的,在寒阳城下,却无人察觉,若不是纳兰公子碰巧发现,或许永远不知道此处有密道。”云天辰沉声道。
纳兰琰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密道中不时有人影闪过,烛灯晃动,两人警惕的环顾四周,云天辰轻声道“纳兰公子,小心。”
纳兰琰轻点了点头,继续前行,没走几步,前方窜出一黑衣人来,手持长剑向着纳兰琰刺去,纳兰琰一惊,伸手想要拔剑,却发现自己的腰间无佩剑,这几日他太过于心不在焉,剑都忘了佩戴,只好赤手空拳对敌。
云天辰见状,从身后窜出挡在纳兰琰身前,他用手中折扇挡住对面人的长剑,折扇顿时被斩断,而黑衣人也并未再攻击他,收回剑便消失在密道中。
云天辰看了一眼手中断掉的折扇,这把折扇跟了他有一年时间吧,算是有些感情,轻叹一口气道“多好的扇子,就这样没了,可惜啊可惜~”
话音刚落,他便听见背后一阵破风声,像是什么利器穿破空气的声音,速度之快,而且还是朝着纳兰琰而去。
云天辰一把拉住纳兰琰的手臂“小心暗器!”
将纳兰琰拉至身后,手中断扇挡住暗器,可是暗器划破了他的右肩,瞬间血便涌了出来,暗器深深的嵌进了身后的墙壁,纳兰琰一惊,这暗器太过锋利,入了石壁三分。
【轻丝落黄蜡,君为谁撑花?】
云天辰蹙眉看了一眼手臂,还好暗器上没有毒,不然他怕是还没走出密道就死了。
纳兰琰蹙眉看着云天辰的伤口,道“你受伤了。”
云天辰轻笑道“皮外伤而已,反正也不是一处受伤了。”说着又举起他那缠了纱布的右手晃了晃。
“我们还是原路返回,这个黑衣人比我们熟悉密道,我们追不上他,先回去。”纳兰琰蹙眉道。
云天辰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断扇扔了,与纳兰琰一起返回了香林。
而此时密道中的人也露出了真面目,嘴角微翘起道“呵呵,多了个纳兰琰,这下更好玩儿了,云天辰……游戏就要这样玩儿才过瘾……”
余寻欢知道纳兰琰发现了密道,而且知道纳兰琰对云天辰有偏见,可他觉得如果将此人也卷进此事中,或许还会另有惊喜,这不就是他要的一个字“玩”吗。
云天辰与纳兰琰分别,回到了将军府,这段时间寒阳发生的事情还真多,几乎都是几大家族都在寒阳时发生的,含巧的死,铜元镖局命案,以及这几封信,他依旧毫无头绪,他甚至怀疑,此事不是一方势力所为,或许有好几个潜伏在寒阳的贼人,又或许与这几大家族有关……
“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送信的人,不伤人性命,只是留下一封告诫信,而且还敢动到纳兰琰头上去,难道就不忌惮允侯吗,或许只是想要和我玩玩儿,此人会是谁?”云天辰喃喃道。
“盐庄又到底和纳兰琰有何联系……”云天辰继续道。
而此刻不寒推开门,立即便单膝跪地道“公子,是不寒冲动,害公子受伤!请公子责罚!”
云天辰抬起头微笑道“不寒,你回来就好,我不会责罚你,快起来吧,我的伤还在流血呢,你再不帮我包扎,我就流血过多而亡了~”
不寒听后,立即站了起来,前去拿了药盒,帮云天辰包扎伤口,道“公子,我追出去一段路后,那人窜进如兰馆,便不见了,我在如兰馆四处搜寻都不见有黑衣人的踪影。”
云天辰点头道“我想搞清楚,那条密道,都通往哪里。”
“三公子,纳兰琰公子命人送来了东西。”门外下人道。
“拿进来”云天辰道。
不寒将东西接过,是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木盒里,有一个小药瓶。
不寒递给云天辰道“公子,是一瓶治伤的药。”
云天辰将药瓶拿在手中,会心一笑道“嗯,公子琰费心了。”
纳兰琰命人送伤药给云天辰,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妥,可毕竟在密道中云天辰挡在他身前才会受伤,这瓶药就当多谢他挺身而出吧,他也不想和云天辰有过多的交集。
可他隐隐觉得,此事一出,他似乎已卷进一个巨大的漩涡,而这个漩涡中同样有云天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