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古代架空]——BY:刘狗花

作者:刘狗花  录入:12-06

  君怀琅叹了口气。
  薛晏凑过来,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
  “怎么,又在替人瞎心疼了?”他问道。
  君怀琅说:“他看着比逍梧还小点。”
  薛晏啧了一声。
  “这么喜欢替人瞎操心。”他说。“你不操心操心我?”
  君怀琅看向他:“你有什么可操心的?”
  薛晏一本正经:“昨儿夜里被你赶下床去,还不可怜?”
  君怀琅连忙要去捂他的嘴,生怕他说的话被外头的人听见。
  “你再瞎说,我把你从马车里赶出去。”君怀琅威胁他。
  薛晏直笑。
  “行,不说了。”说着,他又重新把君怀琅搂进了怀里。
  “我跟段十四说好了的,不白让他做事。”他说。“他从小学的就是这些杀人越货的东西,我让他干别的,他反而不会。”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交易?”君怀琅不解。
  薛晏道:“他给我做事,我帮他报仇。毕竟凭他一己之力,想杀段崇,还是不可能的。”
  君怀琅一愣:“段崇不是他养父么?”
  薛晏淡淡道:“还是他杀父弑母的仇人。”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道:“这一说,他家里还就剩他一个人了。”
  说着,他将脑袋凑到了君怀琅的脖颈里,像只撒娇的大狗。
  “既然你心疼他,我便行个好,再给他开个恩吧。”他说。
  君怀琅问道:“开什么恩?”
  薛晏嘿嘿一笑,在君怀琅脖颈上啃了一口。
  “我本想让他接替段崇,做东厂厂公。按说他到了那个位置,就是要净身的。”他说。“我就不提这事儿了,权当忘了,给他留个根,怎么样?”
  君怀琅耳根一红:“你想的怎么都是这些不正经的事情?”
  薛晏理直气壮:“你在我旁边,我哪有功夫想正经事?”
  ——
  君怀琅的审讯的确很顺利。
  那些匪众之中,有些口风严实的,不过,还是有几个在威逼利诱之下,将自己的出身、来历,以及得到了什么命令,全都一一供认出来了。
  果然,是云南王派他们来的。而云南王只负责出人出力,到了这儿,他们所接到的命令,都是长安的大官下达的。
  至于什么大官,他们便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们也不需要知道。
  因为只要薛晏深查下去,长安的哪个大官这几年拼命敛财、所敛的钱财又不知去向,只要一查,就全都知道了。
  而这个深查的点,就是郭荣文。
  这一日,君怀琅拿着得到的供状离开衙门时,清点金陵府库的锦衣卫也回了消息。
  他们彻查了这一个多月的账目,发现一直有小部分的流水对不上出入。而到了金陵受灾、开仓放粮的时候,竟有大笔的粮食不翼而飞,根本对不上账目。
  君怀琅知道,这是因为郭荣文当时做得着急,根本来不及将假账抹平。
  得知这个消息,永宁公和沈知府第一时间将郭荣文叫到了衙门来,向他询问账目上的事。
  郭荣文知道,即便账目有出入,他们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是自己做的。毕竟粮食送出去,经手的人有那么多,他只要矢口否认,即便他们认定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
  于是,郭荣文便一叠声地说自己不知情,说得声泪俱下,看上去真得很。
  永宁公却不相信。
  他同郭荣文相识能有快二十年,知道这人在做事上有多细致小心。
  他当年又是个知恩图报的,科举之前,因为家中贫寒,又丢了行李,所以在自己的府上寄宿了几个月。等科举及第后,虽说他只做了个芝麻大小的县令,却能攒起一整年的例银,在入京述职时,买上好的笔墨书本来寻自己谢恩。
  所以,他才会放心地把账目这么重要的事情,全权交给他。
  他说他不小心、识人不清,永宁公是不信的。
  他只知道,经过了这么多年,人都会变。
  但是,真相昭然若揭,他却也是才得知,手中根本没有半点证据。他有理有据地同郭荣文对峙,郭荣文却一个劲地喊冤叫屈,分明是同他耍起了赖。
  永宁公气得脑子直热,几乎说不出话来。
  站在旁侧的沈知府见状,连忙上前来宽慰他。
  “先将他打入大牢里去!”沈知府对左右的小吏说。“无论是你亲手贪墨的,还是你识人不清,粮食都是在你手上丢的,你难辞其咎,关你也不冤枉!”
  郭荣文声泪俱下。
  “沈大人,无论如何,我也是朝廷命官,你没有凭据,能将我关进牢里的,只有皇上!”他说。
  沈知府咬牙切齿。
  他知道,这人是无赖地在用皇上压他。
  确实,郭荣文级别再低,也是个京官。贸然将他关押起来,日后算起账,自己肯定脱不开关系。
  更何况,他一看就知,郭荣文自己一个人,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他身后一定站着不知哪股京中的势力,如果那股势力能替郭荣文开罪的话,到时候上断头台的,就是自己了。
  沈知府咬牙,左右的衙役也踟蹰起来。
  “证据?”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几人看去,就见薛晏站在那儿。
  他慢条斯理地走进来,身后跟着进宝和几个锦衣卫。薛晏走到永宁公面前,拱手对他行了半礼,接着便侧目看了进宝一眼。
  进宝连忙捧着手里的信件,上前去呈给了永宁公。
  沈知府凑上来一看,发现那竟是一张买卖粮食的契约。
  上头明明白白地写着时间、数量、以及卖出了多少钱,有郭荣文的签字画押,粮食的数量也和府库丢失的数量刚好一致。
  沈知府诧异地看向薛晏。
  这广陵王怎么这般手眼通天?今天中午刚查出府库有异,到了这会儿,竟已经将证据都找到了?
  薛晏看向旁侧的锦衣卫,锦衣卫连忙上前,将郭荣文押了起来。
  郭荣文仍在挣扎。
  “王爷,即便您是广陵王,也不可凭空污蔑臣属!”他还不知道薛晏手里有什么,仍旧挣扎着哭道。
  薛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刚才来的路上才得的消息,说今天夜里城外的百姓要在路边办夜市,庆祝此番时疫解除。他知道君怀琅肯定喜欢看这种事,早让段十四回府去接他了。
  他可不想在这垃圾身上浪费时间,让君怀琅等。
  他皱了皱眉,走上前去,一脚将郭荣文踹得仰倒在地。
  “老子要抓人,从来不讲什么王法道理。”他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
  “带走。”他命令道。


第110章
  君怀琅被进宝叫出来的时候, 还在堤坝上,进宝并没告诉他要去做什么。
  “您只管跟奴才来。”他笑嘻嘻道。
  君怀琅便也没有多问,跟着进宝上了马车。
  他这天中午时审完了犯人, 薛晏便有要事去衙门中处理。君怀琅本想和他一起, 却硬是被薛晏赶回家睡午觉。
  薛晏似乎对他生活的琐事极其上心,大到平日里的行程, 小到什么时候吃饭睡觉,一样都不落。他这般细致,却偏偏霸道得很,从不给君怀琅商量的余地。
  君怀琅有些哭笑不得,又想到确实没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 只好听他的话,回府中小睡了一会。
  待起身, 他便去堤坝上转了一圈。
  如今,城北的堤坝已经在他的安排下,已经将破损处用沙石填补了起来,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地清理积水。只要等积水清理完毕,就可以着手修缮河堤了。
  因着君怀琅安排得妥帖, 即使这段时日他并不在, 城北的工地也有条不紊,并没出什么大岔子。
  见到他来,主管这片工地的官员连忙高兴地迎了上来。
  “世子殿下!”他笑道。“早听闻您病好了,臣属也没敢打扰您,怎么不在府上多休息些时日?”
  这官员从修堤起,便一直跟着君怀琅,做他的左右手。他原以为君怀琅不过是个玩票的公子哥,从长安来, 以为修堤赈灾是什么既好玩又光荣的事,故而对他并不放心。
  但是一段时间下来,他对君怀琅愈发打心眼里敬佩。
  这位世子殿下不仅日日宵衣旰食,半分都不懈怠,在治水一事上还颇有见地。原本极为麻烦、需要反复出错修整的工程,在他手里却尤为地顺利,节约了不少人力物力。
  到了现在,他是真心实意地佩服君怀琅,也打心眼里关心他。
  君怀琅熟稔地笑着摇了摇头:“本是不放心的,不过如今来看了一圈,便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官员笑道:“还不是殿下您做好了万全的安排?这几日,堤上倒是出了几次小差错,不过都是您叮嘱过的。按着您之前的吩咐,便都解决了。”
  君怀琅笑而不语。
  倒不是他高瞻远瞩,而是前世心意难平,便钻牛角尖似的钻研了许多水利著作。却没想到,前世用来排解痛苦的法子,居然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那官员又带着他在工地巡视了一圈,直到暮色夕沉,进宝前来寻他。
  有外人在,进宝也不会没眼色地冲着君怀琅喊主子。不过旁边的官员一看,来的是广陵王身边的公公,就也不敢多做耽搁。
  “既然广陵王殿下有要事,臣属便不多做打扰了。”那官员退到一边,道。“堤坝如今万事妥帖,世子殿下大可放心,在府中安心修养便可。”
  君怀琅便同他道了谢,又叮嘱了一番,才跟着进宝一同离开。
  “薛晏可有跟你说,是有什么事?”上马车之前,君怀琅还问进宝道。
  进宝神秘兮兮地不说。
  进宝冲着他笑,君怀琅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起来。
  看进宝这幅模样,他还不懂么?一定是薛晏又寻到了什么事情,要领他去寻开心的。
  君怀琅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薛晏的模样,唇角微微上翘。
  他上了马车,一路从城北的堤坝,行到了城南的城门口。
  今日城门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肩挑手提的,看上去都是小贩。这与君怀琅平日里所见的大为不同,让他都不由自主地挑开车帘,多看了几眼。
  他自然不知道今晚要做什么。
  薛晏手眼通天,平日里城中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过一遍他的耳朵。他今日刚好听闻,城中的百姓和南城门外的流民们一同往官府递了文书,想要在这天夜里办场庆典,全为了庆祝时疫解除。
  民间的百姓常会有这样的需求,官府早见怪不怪了,只要不是过分的理由,他们都会直接批准。
  这次也是一样。
  沈知府没有犹豫,就将南城门边的一条原是住宅的宽阔街道批给他们举办庆典用,恰离城内城外都近,城外的流民也不会奔波得过远。他又调拨了一些兵吏,专门去负责庆典的安全。
  沈知府和永宁公虽然都知道这事,但并不会跟着一同去凑热闹。倒是听闻此事的薛晏,立马就起了心思。
  他心道,君怀琅肯定是想凑这热闹的。
  于是,马车在西城门边停下来时,进宝一打开车帘,就看到了站在外头的薛晏。
  他今日所乘的马车上并没什么特殊的标志,薛晏也并没坐他的车驾,只让随从的锦衣卫牵了一匹马。跟在他身侧的锦衣卫今日也没有穿飞鱼服,几个人都是便装,看上去不过是跟在富家公子身后的家丁。
  不等进宝伸手,薛晏便走上前来,把君怀琅扶了下去。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君怀琅下车时,薛晏还从身后托了一把他的腰。
  君怀琅看向薛晏,就见他一本正经,若无其事。
  “到这里来作什么?”君怀琅没跟他计较,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薛晏低头对他说。
  接着,他便抬起头来,看向身后的几个锦衣卫。
  锦衣卫们顿时意会,各自分散去了暗处保护,没再跟在他的身后。
  只剩个进宝跟着,薛晏侧过头去,对君怀琅说:“走吧。”
  二人并肩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君怀琅四下打量着。
  越往前走,周遭便越是热闹。周围人说说笑笑的,像是都从四面八方往这儿来似的。
  “今日莫非是什么日子?”君怀琅奇道。
  不过,南北地区习俗上总有些不同,这他是知道的。有些节庆上的分别,也是正常。
  故而,君怀琅也并未多想。
  “也幸而时疫处理得及时。”他淡笑着对薛晏说道。“否则,又要耽误他们过节了。”
  薛晏没说话,只拉着他一路走到了一条街的街口。
  往旁侧一转,君怀琅便愣住了。
  一整条街上,张灯结彩,房屋中间拉起了绳,上头挂满了灯盏。
  满街华灯之下,是来来往往的行人。街道两边尽是摊贩,还有些耍把戏、做杂技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不等君怀琅出声,薛晏便微微俯身,在他身侧说道:“不会耽误,他们这节,是特意在今天过的。”
  君怀琅诧异地抬头看向他。
  就见薛晏低声笑了一声,说:“因为你救了他们,他们才要过节啊。”
  君怀琅懂了。
  原来今日是城中的百姓庆祝治愈了疫病啊。
  他抬眼看向街道。
  此事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能看出其中的不少人,衣着都有些破旧,想来都是城外的流民。但是这几日,京中的钱粮送到了金陵,一下解了燃眉之急,这些人有了饭吃,还能做工赚钱,如今看上去,虽穿得旧了些,却各个容光焕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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