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云卷袖

作者:云卷袖  录入:12-14

  陆策看周抟面色由白转红,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知道摸准了他的命门,挥挥手,示意谢远接着问,谢远上前一步,道:“周太傅,趁早和盘托出你和朝中同党如何密谋叛国为好,免受些皮肉之苦。”
  谢远又慢悠悠道:“下官赴任刑部不久,很多刑具只听刑部老人说如何厉害,还未亲眼见过,实在遗憾。周太傅在御前还要三缄其口,看来是打定主意帮下官开开眼界了?”
  周抟身子一抖,但还是出声反驳道:“谢尚书,你口口声声说我有同党,还说同党已经招供,可你为何连这所谓同党的姓名都不曾提起?莫不是,无中生有,意在诱供?”
  谢远一笑,自信道:“周抟,别再指望万青来救你了”。
  周抟听到万青两个字出口,犹如天崩地裂般骇然,结巴道:“你,你,你,你怎可污蔑帝师!”
  谢远喝道:“周抟,你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劝你速速招供。万青是尚相亲自审问,眼下他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可能还来帮你。”
  周抟崩溃道:“不可能的,你们不可能猜出是他。”
  陆策挥挥手,谢远提了另一人上来,周抟扭头去看,竟然是章寄。
  周抟心下骇然,可怎么也想不出这章寄是如何得知了他们的秘密。
  章寄哆哆嗦嗦的跪下,颤声答道:“周抟麾下有一幕僚,好名酒美女,罪臣为巴结周抟,私下和这名幕僚结交,送了一唤珠儿的歌姬给他。熟料,珠儿去了没几日,就神似慌张地来我府上,说这名幕僚在一日醉酒后,抖落出自家主子和帝师万青合谋叛国的秘密。当时,我只当那幕僚是吹牛,安慰珠儿,让她继续去那幕僚身边,但珠儿似是怕极,不乐意再回周府,罪臣因此打发她回从前的楼里去了。”
  谢远接着说道:“臣已派人去问过珠儿,章寄所言非虚属实。尚相也拿了万青,万青已招供。”
  周抟万万没料到自己奉为上宾的幕僚,竟然如此不牢靠,几杯酒下肚就出卖了自己,当时就瘫软在地,痛哭流涕,忙不迭的都招了,说自己通敌实则都是万喜煽动牵线,事到如今只求保全老妻性命云云。
  陆策冷然道:“周相,你有何资本和朕谈条件?”
  随机让人将周抟和章寄分别压入了天牢,一时,暖阁内只余陆策与谢远。
  陆策道:“谢卿,万青当时自缢的情况再仔细说说。”
  原来,万青根本没有招供,这只是陆策同谢远二人唱的一处双簧。章寄见了尚伟后,忙不迭的就把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尚韦先前得了陆筠知会,知道朝中恐不止周抟一名内贼,但也万万没想到,另一名逆贼是平时看上去颇为古板的帝师万青。
  万青是一名年近古稀的老学究,主要负责给陆策教授诗词歌赋一类的学问。平时沉默寡言,动不动还摆出师尊的威严训斥陆策,时不时也写信给陆筠说小皇帝如何顽劣,如何舞刀弄棒,不尊师重道。因此,陆策打小就不愿和这位老师亲近,十岁以前,总梦想着父皇能给自己换个老师,最好所有的课程让堂兄全部包办了。但先皇只道万青是位大才子,于诗词歌赋方面颇有建树,所以一直未答应。
  万青里通外国,是尚伟、陆策,乃至远在丰州的陆筠,都不会料到的。
  尚伟急忙带了人去万青府上拿人,谁料左右刚绑了那老头双手,准备压他上车,万青竟然咬舌自尽了,死前还高喊:武帝有眼无珠,小皇帝残暴无度。
  谢远转述的时候,将万青死前高呼的这句极其委婉的表述出来,虽是如此,陆策还是明白了万青的指摘。陆策双眼阴霾,露出了一个嗜血的冷笑。
  谢远见了一个寒战,赶紧告退了,心想:摄政王怎么还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万师傅何苦来哉,嗜血版小皇帝即将上线

  ☆、第 14 章

  周家、章家全被抄没,直系亲属统统问斩,家中奴仆皆被流放。据说菜市口热闹了半个月,刽子手忙的都没了磨刀的时间,几乎天天都有人围着看砍头。
  陆策经此一事,虽未举行亲政大典,但朝中上下都默认了皇上总揽政事的地位。对于这一现状,保皇派尚伟等人很是满意。只有谢远隐隐觉得,没摄政王压着,这小皇帝忒残忍了些。
  朝中对自己的议论,陆策最近没心思关心,他觉得很奇怪。近半月以来,堂兄也未再给家中写过书信,心中总感觉有哪里不好,可丰州的奏折一封封送来,并未言及陆筠有何不妥。
  陆策想到之前心里的不安,双眉紧蹙,道“福喜,送丰州奏折进京那人可还在京内?”
  福喜掐了掐手指,道:“算日子,应该还在驿馆,可要奴才传他进宫?”
  陆策点了点头,福喜就急急忙忙的去安排了。
  却说陆筠离开后的甘州,与平日并无什么不同,百姓们丰衣足食,还是一片祥和,只不过大家口耳相传的传奇里、茶馆说书先生新编的段子里,除了英明神武的李将军,还多了个智勇双全的楚王。
  “五日前,我军与柔然肃州片偏将查阔哈那一战,是在城外鲤鱼坡。鲤鱼坡背阴,向来积雪甚重,寒风刺骨,不见天日,行军十分不易,对战更是难以施展,是以我军与柔然便一直胶着不下,分不出个胜负。半日下来,大家都渐渐露了疲态,难以为继,这时只见一少年人,白马银枪,红璎黑甲,一马当先,竟是万人不敌。这少年高喊一句‘纳命来’,一枪便将查阔哈挑下马来!你们猜这人是谁?”
  “楚王!楚王!”茶馆诸人皆是气血上涌,高声呼喊楚王。其实甘州百姓听这段子次数很多,但每每还是不厌其烦的捧场,喝彩。
  说书先生满意的捋了捋胡须,合上了折扇,继续道:“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楚王一枪制敌,登时乱了对方军心,柔然蛮子们慌作一团,哭爹喊娘,四散逃命去也。”
  惊堂木一响,众人从楚王英姿中醒觉过来,高喊道:“再说一个!再说一个!”
  说书先生见听众异常捧场,又兴冲冲道:“今日小老儿就给大家说个新鲜的!三日前,李将军和楚王是如何火烧连营、声东击西,打的柔然人退避三舍。”
  说书先生吐沫星子横飞,眉飞色舞,又颇懂得拿捏悬念,一时间满做人皆屏气凝神静听,仿佛那骑在马上的不是楚王,而是自己。
  座下有一女子,眉目如画,肤白如雪,乌发如漆,五官精巧,令人过目不忘,见之忘俗。这女子此时听了楚王的传奇,温婉的笑了笑,对这楚王也不禁好奇起来,自言自语道:“有意思。”
  熟料,这女子身侧坐的,正是故事中的主人公楚王陆琅是也。
  陆琅自三日前血战后,便被李泽准了几天假,今日陆琅闲来无事,在街上晃了半日,饷午便进了这家茶馆歇脚。陆琅本来见这家茶馆人山人海,转身想走,却听台上讲的居然是自己的故事,遂傻笑一声,也随便寻了个座位坐下。
  此时,他听到身侧女子轻笑,还说了句“有意思”,便好奇的扭过头去看了眼。他见面前女子面容清丽出尘,气质温婉娴静,更是有几分熟悉感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开口道:“小娘子面善,好似在何处见过。”
  一般人听到这话,必认为是登徒子前来搭讪不予理睬,但这女子抬眼一看陆琅表情严肃,双眼微眯,显然是在认真思考,到底在何处见过自己,便知他所言非虚,并不是出言调笑。而且陆琅生的仪表堂堂,英姿勃发,这女子也放下戒心,柔声道:“阁下怕是认错人了,小女子今日刚到甘州。”
  陆琅还欲与她再说几句,却见一人急冲冲来到他身边,焦急的耳语一番。
  陆琅闻言,面色大变,立刻起身,向这女子抱拳道:“方才是在下唐突了,在这里给姑娘赔个不是,家中有要事,需先行一步。如若姑娘不弃,还望告知下榻之处,他日在下一定登门正式致歉。”
  这女子摇了摇头,道:“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公子既无恶意,小女子也无意追究。”
  陆琅再次告罪,就赶紧出门上马回将军府了,这女子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再说陆琅刚得到的这消息,是齐王差人从京城送来的,原来陆策居然命尚伟监国,自己则带着多名太医,出京往丰州去了!
  陆琅心中着急,隐约猜到可能是陆筠那处有变,忙安排人去丰州,交待一定要见到摄政王本人。
  若说这几日陆琅是春风得意,暖融融的,仿佛暖春早至。那么陆策过的就是数九寒冬,身心皆寒。
  那一日,陆策唤来丰州信使,细细打听陆筠近况,那人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陆筠受伤了。
  陆策心头一紧,连问如何受的伤,伤在何处,伤势如何,但那信使品阶有限,知道的内情着实太少,只道摄政王病情时好时坏,时昏时醒,但柳大人嘱咐了不许声张,所以各处都不知这一消息。
  陆策皱眉又问,“这柳大人是何人?”
  说道柳大人,信使面上浮出了崇敬之色,不像刚才唯唯诺诺,问什么答什么,而是打开了话匣子,用朴实的语言,滔滔不绝说个没完。
  “柳大人是摄政王从甘州带来的大人,在丰州军中并无正式官职。但这柳大人深的摄政王器重,据说在甘州时,摄政王就大事小事都同他商量哩。其实我们也很佩服柳大人,柳大人长得好,武功好,智谋好,对摄政王也是没话说,这摄政王病了,夜夜都是柳大人伺候在榻前,照我说……”
  “闭嘴!”陆策怒喝一声,十指紧攥,指节各个泛白。
  信使不知何处得罪了皇上,忙俯下身去,瑟瑟发抖。福喜看了,唤人将手软脚软的信使拖了下去,信使几乎想要伸手摸摸项上的宝贝还在不在。
  陆策也不知他为何突然怒从中来,按道理来说,堂兄信得过的人,必是大梁未来之栋梁,但听得别人说他们过从甚密,却也是打心眼里的排斥,还隐隐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陆策又转头看向庭内青松,青松坚忍,不屈直立,就好像他一般。少年心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渴望弄清真相,却又恐惧着真相。陆策扶住窗台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拼命压制住翻腾的意念,道:“福喜,告诉太医院立刻选出医术最高明的圣手五名,备足药品和器具,准备出趟远门”。
  福喜揣测问道:“皇上可是要派他们去丰州?”
  陆策回头用毫无感情的眸子看了眼福喜,一字一句道:“朕,要亲自去。”
  福喜大惊:“皇上不可,您乃千金之躯,万万不可轻去战乱之地!”
  陆策坚定道:“朕主意已定,莫要多劝。去将尚伟唤来罢。”
  

  ☆、第 15 章

  丰州大帅府内,周故旧人早被换了干净,连带着积弊已久的沉疴似乎也一扫而光,帅府上下处处透出朝气蓬勃、忙中不紊的节奏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喜悦,尤其以帅府内新任主心骨柳风为甚。
  自从那日陆筠在伤痛和劳累中昏死过去,这些日子就一直高热不止,整日竟是只能清醒小半日。摄政王倒了,但丰州成内百废待兴、对抗柔然调兵布将这些事,可不会给大梁摄政王告病假的机会。每日大兵小将呈上的军情、管事账房上报的事物,只能趁着陆筠清醒的时候见缝插针的问询。柳风在一旁看的着急,生怕陆筠病情雪上加霜,就每天分出半日来,帮大家出主意,不知不觉,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柳风,他也俨然这大帅府的掌事。不过柳风在丰州没什么名份,上下便喊他柳公子。
  这一日,从丰州城内又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大夫,下人急忙带着进府了。因陆筠不愿声张病倒一事,是故外来的医家都是蒙眼过府来瞧。
  老大夫双眼凹陷,面皮蜡黄,双手颤巍,搭上陆筠的脉,摸索半响,摇头晃脑一番,沉吟道“滑!真滑!”
  柳风不明所以,焦急的问道:“敢问老先生是何意?”
  “老朽说这皮肤滑嫩得很,想必是一位妙人。”老头说着,口水就要淌了下来。
  柳风心中大怒,着左右将这老头架了出去,又吩咐快马加鞭去周围州府求医问药。
  卧房内清净后,柳风望了眼床上的陆筠,叹了口气,丰州民生凋敝,药材和大夫都格外匮乏,掘地三尺也不过找出三四个,且都是些老眼昏花的庸医。
  病中的陆筠,外伤已被军医妥善处理过,但还是高烧不退,长时间昏沉不醒。且夜晚病情加剧,白天清醒片刻。
  此时,正被高热折磨的陆筠,白皙的面皮上覆了一层薄汗,眉头皱的很紧,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就连嘴角似乎也在急剧挣扎。柳风迷了双眼,跪在床边握住了陆筠的手。
  “不,不,母亲别走!”陆筠撕心裂肺的叫道。
  “策儿不怕。”陆筠温柔的喃喃道。
  昏迷的时候陆筠总说胡话,只是颠过来倒过去,就是这么两句。陆筠的身世大梁朝无人不知,柳风在陆筠身边待久了,听到的看到的,自然比别人更多。堂堂摄政王称得上是命运多舛的典范了,但还能在逆境中长成这么一位温润如玉的佳公子,心智不可谓不坚定。柳风思及至此有些心酸,缓缓的拍了拍陆筠的手背,又替他擦了擦汗,复又坐在床边盯盯的看着陆筠。
  昏睡中的陆筠自感每到晚上就时热时寒,一会盗汗连连,全身潮热,一会又浑身打摆,如坠冰窟。每到这个时候,意识也随即混沌起来,母亲离世的画面和陆策小时候的身影织成一张密密的大网,死死的将他罩住,令他在这冷热交替的困境里挣扎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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