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真心觉得赫连都比它好看。
小鹦鹉好像听懂了一般,亲昵地啄了啄他的手指头,又把小盘子把他面前推了推,热情地请他吃米。
裴诀:“燃燃——”
小鹦鹉听到他的声音,警铃大作,立刻护好自己的小盘子。
裴诀:“……”
沈无事在一旁忍着笑:“怎么了?”
裴诀:“去吃饭。”
小鹦鹉听到吃饭这两个字,立刻严肃地张开翅膀,保护好自己的小盘子。
“好。”沈无事拉住他的手。
小鹦鹉盯着他俩紧拉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眼珠子一动不动的。
裴诀在人脸上啄了一下。
小鹦鹉立刻气愤地看着他,险些把自己的盘子踢翻。
裴诀又环住沈无事的腰。
鹦鹉眼睛都直了,歪过脑袋看到了沈无事痛苦而无助的表情,气得险些当场去世。
裴诀不爽道:“你为何喜欢那只秃毛的鹦鹉?”
头上的羽毛那么少,一看就是只想的很多、戏很多的鹦鹉。
沈无事维护道:“什么叫秃毛,它那是羽毛稀疏。”
裴诀:“……有区别么?”
“听起来可爱一些。”沈无事弯着眼睛,又看了眼小鹦鹉。
小鹦鹉头上的毛刚好又华丽地掉落了一根,挥了挥翅膀,想摸一摸自己脑袋,怎么都摸不到。
“阿诀。”沈无事搂住人的腰。
戏很多的小鹦鹉睁着黑噜噜的眼睛,觉得沈无事有危险,很紧张,又掉毛了。
沈无事又勾住了裴诀的脖子。在小鹦鹉眼里,这是十足的防御姿态。
沈无事:“会说情话么?来一句听听。”
裴诀:“……”
裴诀张了张口。
“等一下,我准备准备,”沈无事掏出了听感人情话专用小帕子,认真道,“好了,开始吧。”
裴诀:“……”
半晌,裴诀道:“有些话现在的确说不出口……”
沈无事小眼神幽怨。
裴诀:“但在床上可以说出口。”
沈无事愣了一秒。
裴诀拉着他往屋内走。
沈无事反应过来,傻眼了,伸出手,使劲拽着门:“等等等等,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听——”
裴诀将他扯了过来。
“救命,”沈无事整个人恨不得挂在门上,“有人强买强卖了!”
第69章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横抱起,进屋扔在床上。
会说情话算什么可爱?是时候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可爱了。
裴诀虚压着他:“你想听哪种的?”
沈无事挣扎之余好奇道:“……什么哪种的?”
裴诀:“甜的还是荤的?”
……划分的这么细?沈无事眨眨眼睛,张了张口,问了句:“什么是甜的,什么是荤的。”
裴诀凑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沈无事的脸瞬间通红,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浑身都发热,像是要被蒸熟一样。
“嗯?”裴诀的手沿着他的耳根往下。
沈无事忙道:“我觉得那只鸟差你远了!”
裴诀恶趣味心起,非要让人选一个。
……沈无事红着耳垂,表示自己后悔莫及。
“晚了,”裴诀恶劣地不想放过他,咬着他耳垂,“选一个。”
沈无事:“实不相瞒,我喜欢直接做的。”
裴诀:“……”有些人真的特别欠太阳。
第二日,王爷早早起床,趁沈无事没醒,冷酷地把同样在睡梦中的小鹦鹉偷走了,神不知鬼不觉。
裴诀轻松地将它放在院子里的树上,希望它醒来自觉飞走。
然后面无表情地回房了。
沈无事醒来,洗漱完毕,又被人哄着吃完饭,才被允许去书房看小鹦鹉。
吃完饭,沈无事迫不及待地冲过去找小鸟玩,看到空荡荡的鸟笼,愣在那块。
裴诀淡定地翻了一页书。
沈无事震惊道:“我的小鹦鹉呢?”
裴诀像是被他吵到,抬头看向他的方向:“怎么了?”
沈无事着急道:“出事了!我鹦鹉不见了!”
裴诀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了过去。
沈无事拉着裴诀的袖子,急得直跺脚:“你看,我的小鹦鹉离奇失踪了!”
裴诀眉头微蹙,有模有样地看了眼鸟笼,淡淡道:“会不会是它自己飞走了?”
“嗯?”沈无事眨眨眼。
裴诀脸不红心不跳:“它可能是想念笼子外头的自由自在。”
沈无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闷闷不乐地抱着裴诀:“好吧。”
裴诀亲了亲他的头发。
气氛很好,裴诀正想着要不要讨个早安亲亲什么的。突然有什么东西从窗外撞了进来,直接撞到沈无事怀里。
看清是什么后,沈无事眼里一亮。
……王爷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小鹦鹉头上的毛乱糟糟的,嘴上叼了只虫子,很自豪地让沈无事看。
沈无事被逗笑,拿手指刮了刮它脑袋上翘着的羽毛:“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鹦鹉亲热地朝他挥了挥翅膀。
……王爷颇不高兴。
小鹦鹉蹦蹦跳跳要去自己的小窝。因为小窝里有棉花毯子,舒服极了。
沈无事小心地将它放进小笼子里。
小鹦鹉一进笼子就躺在上头摊肚皮。由于情绪起伏太大,耗费了太多能量,又起身讨米吃。
沈无事:“要吃米是不是?”说着就把一旁的小米盘子拿了过来,盘子里是新添的小黄米。
“我来。”王爷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心虚,面不改色地接过盘子。
小鹦鹉眨着黑溜溜的圆眼睛,和裴诀大眼瞪小眼。
裴诀喂完食,很有心机地让沈无事看小鹦鹉眼里对自由的渴望。
……沈无事看了半天,只看到了对食物的渴望,想了想,轻轻地打开笼子。
小鹦鹉热情地扑腾了一下翅膀。
沈无事捧起圆鼓鼓的小鸟:“你是不是想飞走?”
小鹦鹉:“米,米。”
沈无事:“……”
小鹦鹉讨不到米,歪着脑袋又给他背了首情诗。
沈无事被谄媚到了,笑个不行,又喂了它一些小米。
沈无事:“记得回来看看我。”说着拿手指轻轻推了推它,示意它可以走了。
小鹦鹉不小心看了眼窗外,被吓得退了一大步,险些从窗棂上跌下来,幸好及时被沈无事接在掌心。
这小东西长期以来饭来张口,懒散惯了,又太胖,飞行技能生疏了很多。早上在饥饿的驱使下飞了几百米,已经耗尽了半个月的运动量,如今说什么也飞不动了。
沈无事看着小鹦鹉懒懒的样子,弯着眼睛夸了句“真有灵性”。
裴诀:“……”看来今早还是大意了。
另一边,皇上不知从哪儿听说王府有只小鹦鹉,拖家带口就过来了。
裴琰身着便衣,身边站着裹着青色毛裘的少年,他俩身后,跟着一只胖胖的松狮。
松狮欢快地摇晃着尾巴,冲上去啃王府的桌子腿。
他们前脚刚踏进王府,裴诀后脚就拉着沈无事从王府的后门偷偷溜了出来。
沈无事:“这不好吧。”
“无妨,”裴诀拉着他往前走,“看这拖家带口的架势,定没正经事。”
裴琰拉着心上人在王府转悠了一会儿,走时泰然自若地将鸟笼带走了。
……加上皇宫里没带出来的大小宠物,皇上可能是想在皇宫里头开个动物园。
酒楼里,沈无事看着满桌子的菜,叹道:“不出几日,王爷就该被吃穷了。”
裴诀平静道:“放心,再加一个小的也养得起。”
沈无事:“……”不占我口头上的便宜能死?
酒楼里有人说评书,吃完饭便多呆了一会儿。沈无事听过很多遍了,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随意地将手放到裴诀腿上。
裴诀面色没有明显的波动。
过了会儿,沈无事换了个姿势,手也跟着移开。
裴诀不悦,捏着他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腿上。
沈无事:“……”
沈无事心情复杂地看向裴诀。
裴诀坦然道:“怎么了?”
沈无事试着挪手,没挪动,被裴诀捏了捏手:“专心点。”
……沈无事屈了屈手指头,心不在焉地继续听评书。
半晌,裴诀问:“感觉如何?”
沈无事轻咳一声:“还还好吧,评书很好摸——不是,评书摸起来很精彩——不是——评书听起来很精彩,嗯。”
裴诀被逗笑。
沈无事:“……”
说书的老人突然一拍惊堂木:“说时迟那时快——”
沈无事被这种气氛带得好奇心起,努起嘴,示意他安静:“嘘。”
裴诀快速在他努着的唇上亲了一下:“什么时候了,还讨亲亲,磨人。”
沈无事:“……”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容使我快乐。
裴诀淡淡道:“待会儿回到王府早点歇息。”
沈无事:“不行,我今天该回清明门了,不然管家会向我爹娘飞鸽传书告状。”
裴诀:“但是今晚本王会洗澡。”
沈无事一脸嫌弃:“……”你哪天不洗澡?
裴诀:“过来偷看。”
沈无事:“……”
然后沈无事很经不起诱惑地跟王爷回了王府。
沈无事很快就洗漱完毕,白白净净地在一旁翻书。过了会儿,无意间抬眼,瞟到了小裴诀,看得脸红心跳,装作不在意地看手里的书。
过了会儿,裴诀清冷的声音响起:“在看什么?”
沈无事很艰难地念着:“《鲁氏木经之马车的性能构成及建造原理》。”
裴诀淡淡道:“马车有什么好造的,过来跟本王造小王爷。”
……沈无事抬起头,卧槽了一声,手上的书险些掉了:“把衣服穿好。”
说完就红着脸使劲把他的衣领往上拽。
裴诀捉住他的手。
沈无事忙道:“喂!”因为手被拉到胸口,而且还有往下的趋势。
裴诀耿耿于怀:“刚才为何不看?”
沈无事:“……”
沈无事撇撇嘴,不在意道:“谁还没有,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裴诀:“你有时候可是稀罕的很。”
“闭嘴!!!”沈无事一下子炸毛了,脸涨得通红,让人怀疑能滴下血来。
裴诀轻笑,没再继续逗。
“对了,”沈无事别别扭扭地拉着他,“对你说件事。”
“嗯?”
沈无事把那日在凌寒拿出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裴诀轻笑。
沈无事:“……这是什么反应?笑什么?”
裴诀刮刮鼻子:“笑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沈无事挺了挺胸膛,叹了口气:“没办法,我这人比较成熟稳重热心肠。”
裴诀:“那待本王为何不热心?”
沈无事搂着他脖子,鼻尖轻挨着鼻尖,和他争辩:“我何时不热心了?”
裴诀:“正好,有一处需要你热心帮忙一下。”
沈无事脸一红,抬手打他脑袋。……怎么这么不要脸?
“皇上那边自然有数,”裴诀捉住他手腕,“皇兄除了独宠一人,见色忘义,偏爱压榨官员,喜好占便宜,其他方面似乎还可以。”
……这样说自己哥哥真的好吗?
沈无事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裴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嗯?”沈无事不解地看着他,被告知了一句笑起来太过好看又被重新堵住唇。
曾几何时,他们在一起还是很纯洁的。现在调戏一下要被睡,亲一下也要被睡,笑一下也要被睡。
……往事如烟,人生艰难。
第70章
次日,裴诀被召进宫,一进御书房就看到了熟悉的鸟笼。
皇上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面不改色地谈起北边的兵变。
北撅称得上是周围附属国比较大的,一直以来恭恭敬敬,并无二心。殊不知忍辱负重,蛰伏已久。
在北撅看来,王城统治区皆风土富饶,享受着四海进贡,和来自四方的吹捧和赞美。皇帝年纪轻轻能有什么定性,早就在一片繁荣和吹嘘中迷失了。
驻北的王老将军是两朝老臣,劳苦功高,颇得皇上信任。
看上去无懈可击,但王老将军有个不成器的草包儿子,混迹在江南一带,仗着家里的势力,在一个偏僻的小城里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三年前城里新上任了一位小县官,初入官场,善恶分明,锋芒毕露,第一刀就拿他下手。
草包这下怕了,求爷爷告奶奶地四处奔波。他爹劳苦功高,保了他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发配到蛮荒之地。
谁能想到在路上被人暗杀了。王老将军听闻消息就眼前一黑。
虽然杀手被乱剑砍死,但一直耿耿于怀,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再加上北撅的煽风点火,咬了咬牙反了。
但事实上,王城这边一直没有被表面的繁华麻痹,皇帝深知静水深流之下,暗波涌动。
裴琰表面看起来不作为,暗中不动声色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绊脚石,这些年羽翼丰满,更加强大,比以前更不好对付。
所有的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朝中谁人有二心,一清二楚。
裴琰将往年汇报军务的时间提前,把驻北的王老将军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