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甜甜下盘稳健,拍了一把自己的爱刀,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遍体鳞伤的男人:“不过,伞哥哥只要告诉我你跟那位魔教少主说了什么,人家就不杀你了哟。”
幽冥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对上笑甜甜的攻击越来越吃力,但是他依旧是一言不发。
笑甜甜哼了一声,甜美的笑容逐渐消失。
跟她说句话而已,有那么难吗?
笑甜甜生气,举刀砸下,直接把已经重伤的幽冥砸的手臂脱力,黑伞掉落在地上,他单膝跪在地上,整个人几近昏厥。
笑甜甜飞扑过去,还想补上一下,谁成想下一瞬幽冥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哎哎——”笑甜甜差点儿刹不住闸,看着昏迷在地的冷酷男子,“喂!伞哥哥?”
过了有一会儿,笑甜甜终于忍不住了,走过去顿在幽冥旁边,伸出白嫩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真晕过去了啊?咦!还挺软的。”然后,小姑娘忍不住又戳了几下。
能戳到第一杀手的脸蛋,她可是天下独一份呢。
笑甜甜跑到一旁捡起黑伞,拉起幽冥被在背上:“我带你去找神医啊,以后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嘿嘿嘿,等你醒过来,一定要告诉我那位魔教少主到底和你说了什么,知道了吗?”
就在笑甜甜背着幽冥即将走出林子的时候,一个浑身裹在斗篷下的人与他们擦肩而过,小姑娘暗中戒备,表面无害的瞥了一眼那人。
笑甜甜不知道的时候,与他们从肩而过的斗篷神秘人,在她身后摊开手掌,一块精致的黑色令牌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
然后,斗篷神秘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让人惊讶的脸,他的容貌竟与幽冥一模一样。
而后来,在神医谷疗伤养伤的幽冥问笑甜甜:“我牌子呢?”
小姑娘捧着脸,笑吟吟的说:“头牌的牌子吗?”
幽冥:“……”
酒楼里。
莫沈醉已经两天没有见过虚情了。
“嗯?那两姐弟走了?”莫沈醉奇怪,从那两人身上总感受到违和感,因此他对两姐弟的态度都比较冷漠,而且那两人不是说以后要一直生活在青乌镇的吗?怎么走了?
莫沈醉摇摇头,不去想那些无关的事情:“算了,走就走吧!”
一旁的厨师看看自家掌柜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道:看来掌柜的是真的不喜欢苏小姐,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莫沈醉正努力的揉着面团,马上就是中秋佳节了,他要和虚情一起过这个亲人团员的日子,只是这么想想,就开心的不能自已。
他已经决定了,等中秋过后,就对阿情说出自己对他的感情,如果他的阿情不能接受,他也不会离开,以后只会默默守护在他的身边,只会把对方当成弟弟。
当然,如果他们之间有可能,他也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大厨正在做卤味,但是却时不时看看莫沈醉,过了会儿终于忍不住了:“掌柜的,你这月饼莫不是送给心上人的?”
“咳咳!”莫沈醉被自己呛住,耳根有些发热,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笑回道,“嗯。”
大厨咂舌:“还真是啊!”就是他们怎么从来没听老板提起过未来老板娘呢?
“哈哈,掌柜的也该娶个媳妇了,这么大个酒楼,怎么能没媳妇儿帮忙呢。”大厨笑呵呵的说道,“掌柜的,到时候可得给俺送请帖啊,话说,掌柜的长的这么俊,老板娘肯定也特好看吧?”
莫沈醉想起虚情俊美的脸,一边面红耳赤一边对大厨假意呵斥:“别、别乱说!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
大厨以过来人的身份哦哦两声,有经验的挑眉笑眯眯道:“明白明白!”看这模样,掌柜的的喜糖是不远了。
莫沈醉敢在中秋夜前做好了满意的月饼,用漂亮的花纸包起来,放进食盒里提着就往寻艳楼去了。
今夜中秋,寻艳楼是不营业的,不过门前倒还是挂着灯笼,在漆黑的夜里看起来暖融融的。
莫沈醉来到寻艳楼的时候,虚情已经安排好了,他们在最高的摘星楼上喝茶、赏月。
清茶略带清香的独有涩味解除了口中月饼的甜腻,味道刚刚好。
司音一口咬下大半个月饼:“哟!你这月饼味道不错啊,在哪儿买的?”
“我自己做的,司兄弟如果喜欢,我下次多做点儿。”
“哈哈哈……说定了!”
虚情品完一口茶,看向司音:“我怎么不记得你喜欢吃甜的东西?”
司音嘿嘿笑道:“这不是偶尔吃一次嘛。”
虚情想到小时候那只瘦骨嶙峋的小狼,被他喂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毛茸茸、圆滚滚,油光水滑的,绕着他撒欢的跑,十分有趣可爱,
当虚情侧过头看莫沈醉的时候,想起这位小时候也胖乎乎的可爱,无意识的露出一个浅笑。
莫沈醉正好看见了这抹笑容,让他格外心动,连忙埋下头假装喝茶,只露出了一双白里透红的耳朵尖儿。
他想:趁着月色正好,先提一提想说的话吧!
“那个,阿、阿情。”莫沈醉抬起头看着虚情的眼睛说道,“等中秋过后,我有话对你说。”
虚情被莫沈醉严肃郑重的表情弄得怔愣了一下:“刚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莫沈醉心跳如雷,既忐忑,又不安:阿情他要和我说什么呢?和我要说的事情一样吗?
一旁的司音就有点儿不高兴了,他屈起手指敲桌面:“嘿!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当他不存在吗?
司音不满的看向莫沈醉:“我说,莫小兄弟,你叫谁阿情呢?”他自己都还没叫过这么亲密的称呼的呢!
莫沈醉轰的一下脸红了,连忙避开了虚情的视线:“我……”
啧!司音不屑,他家少主都没脸红呢,你这个出言调戏的脸红个屁!
第28章 分离
这个中秋之夜,是令人欢喜的。
莫沈醉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了,还做了美梦,他梦见自己对虚情诉说钟情,而对方竟然也恰好对他颇有好感,两人便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莫沈醉醒来时嘴角都是翘着的,睁开眼睛看见了熟悉的地方,他连忙坐起来,四下顾盼。
他竟然真的睡在了虚情的床上!
一时间,莫沈醉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坐在床上茫然了一会儿,从床上下来:“阿情?”
今天,他一定要告诉虚情自己的心意。
“莫公子,你醒啦!”杏儿推门而入,放下洗漱的清水和帕子。
“杏儿姑娘?”莫沈醉走过来一边洗漱一边同杏儿说话,“多谢,杏儿姑娘,不知阿……虚情在哪里?”
杏儿给莫沈醉递过去帕子:“虚公子已经走啦!早上很早就动身了,莫公子有事找他吗?”
莫沈醉擦脸的动作顿住,慌乱迷茫的抬起头:“你说什么?走了?”
怎么会走了?去哪里了?
杏儿看莫沈醉表情不对:“莫公子是有要紧事同虚公子说吗?这……这可怎么办?公子他怕是已经走出数十里地了,追应该是追不上了。”
“怎么会这样……”莫沈醉失魂落魄,浑身几乎脱力。
杏儿担忧的看着莫沈醉,突然想起什么,一拍手:“对了!虚公子临走前给了青姐姐什么东西,说是要给莫公子您的呢。”
“真的?”莫沈醉也不等杏儿说话,丢下帕子就冲出了房间。
莫沈醉跑的飞快,一路上顾不上旁人奇怪的眼神,一直冲到青梅月的房间外,迫不及待的敲响了青老板的房门:“青姐!青姐!”
房门吱呀打开,青梅月身体往后一仰,躲过了莫沈醉险些敲在自己脸上的手:“莫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莫沈醉连声道歉,然后急促问道:“青姐,虚情走了?去哪里了?他……他有东西让您转交给我吗?”
青梅月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侧身让开位置说道:“先进来吧!”
青梅月转身去柜子前,打开了柜子上面精致的小锁,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和一封信:“这是他给你的东西,至于公子去了哪里,抱歉,莫公子,我不能暴露公子的行踪,不过若是他想让你知道,应当是对你提过的,亦或者会在信中与你说明。”
莫沈醉当场拆了信,只见上面写道:
沈醉哥哥,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思虑多日,依旧选择了这种方式与你分离……分别总是伤感的,万望沈醉哥哥不要太过伤心,请多多保重。
莫沈醉木然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满满的银票和金子,还有一份地契,他仔细看了看,那是一栋距离他酒楼不远的宅院。
莫沈醉记得那个宅院,他之前路过见到过,刚刚翻新的宅院修建的格外精致漂亮,路人走过,都要多瞧上两眼,原来那竟是虚情要送给自己的吗?
原来,那个时候,他已经考虑要离开了吗?
莫沈醉的心木木的,一瞬间竟是感觉不到疼,他看看那写了几页的长长的信,信中关切之语仿佛能溢出纸张之外,他无法想象,那样冷情不善表达的虚情,是如何写出这封信的。
他,是不是数次提笔又放下,是不是斟酌又斟酌?是不是数个夜晚彻夜未眠,最后却情不自禁地给自己留了这般温暖的话?
莫沈醉再看看他留给自己的金子、银票,以及房契,一股酸涩涌上鼻头,胸腔中的感情如突然掀起的风暴。
吧嗒!吧嗒……
眼泪猝不及防的低落,湿了信纸,晕开了字迹。
莫沈醉连忙把书信贴在心口上,防止泪水落在上面,但是他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流泪的欲望,感情一旦开闸,便如泄洪的洪水一般,不流个干净,是停不住的。
青梅月见莫沈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瞧瞧被莫沈醉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的书信,暗中咂舌:少主这是写了什么东西,怎么把人给弄哭了?
莫沈醉好不容易止住眼泪,两眼通红,面色尴尬的对着青梅月勉强扯着嘴角笑了下:“让青姐见笑了。”
青梅月温柔的微笑着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莫沈醉宝贝的把书信放进怀里,贴身收好,然后双手把盒子递给了青梅月:“青姐,这些东西劳烦您帮在下收着,等我回来之后再找您拿回。”
青梅月一边接过盒子,一边问道:“你要去哪里?”
莫沈醉语气斩钉截铁:“我要去找虚情。”
青梅月接盒子的手一抖,差点儿把盒子摔了,讶异一瞬之后,了然的看着他:“你知道去哪里找他吗?”
莫沈醉摇摇头:“不过,他同我说过,他是天圣教的少主,所以,我打算去天圣教找他。”
青梅月看着他欲言又止,她想问莫沈醉是否知道天圣教在哪里,但若对方不知道,那么她是否要告知他?可少主临走之前可没对自己提过这茬儿呀!
谁能想到莫沈醉竟然这么坚定的要去找人,还决定的这么快!
莫沈醉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阿情说过寻艳楼是天圣教的产业,我应对没听错吧?”
青梅月正走神思索着旁的时候,闻言想也不想的就点了下头。
“那么青姐应当知道天圣教在什么地方了?”
青梅月一呆,抬起头无奈的看着莫沈醉,她思索片刻,觉得以少主对待莫沈醉的态度,即便告诉他也没什么,万一瞒着不说,莫沈醉这边无头苍蝇的去找,再出现什么意外,她这边怕是不好做,即便以少主深明大义的脾性不会责罚她,但毕竟相识一场,她自己心里也不会好受。
想罢,青梅月把天圣教总坛的地址告诉了莫沈醉。
“多谢青姐。”莫沈醉长揖到底,对于青姐,他是感激的。
莫沈醉回到酒楼收拾东西,当日便出发了。
临走前,他把酒楼委托给了青梅月,每日进账皆算给青姐的报酬,虽说对于青姐来说,酒楼那点儿收益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照看一个酒楼也不麻烦,她便应了。
莫沈醉雇了一辆马车,日夜兼行,他想快一点,更快一点见到虚情。
不过,莫沈醉没想到竟是在半路遇到了意外。
马车到了一条江边的时候,桥上两拨人在厮杀,车夫远远的便停了下来。
“公子,前面有人打架哩,好像还……还死人了!”车夫语气变得惊恐,“公子,咱们快、快跑吧!”
说完,车夫就要掉头。
“等一下!”莫沈醉打开车厢门,遥望桥上,又看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江,江水滚滚东去,附近再看不到第二座桥,若是绕路,也不知道要绕到哪里去。
莫沈醉看了一眼桥上厮杀正酣的两拨人,垂眸思索片刻,很快有了结论:“咱们先找地方躲一下,待那些人打完离开,咱们再继续上路。”
车夫有点儿不情愿:“还要往前走的啊?”
莫沈醉只是说道:“再加二十两。”
车夫仅仅犹豫了一下:“行!”
不过就在他们刚刚掉过头的时候,异变突起。
江边芦苇丛里突然跑出来十几个劲装打扮的打手,冲着莫沈醉的马车喊:“是虎头帮那群崽子找来的帮手,不能放走,杀了他!”
车夫一看那些人来势汹汹,大声叫喊:“我们只是路过的路人,大爷们求放过!”
然而无人听这车夫说的话。
莫沈醉见势不妙,连忙催促车夫:“快跑!”
车夫不用莫沈醉提醒,已经扬手甩出鞭子:“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