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修一路策马,好似逃命地往淄庸关赶,如此狼狈的模样,惊呆了一直跟着他的楚恪。
“将军,过了刘家村,淄庸关就到了。您都不眠不休快马加鞭地赶了三天路,铁打的身子,应该休息休息了。不如暂时在这小镇上找家客栈歇歇,明日再赶回军营?”
“也行!”
“那您先喝口茶,属下这就去安排下榻的客栈。”
楚淮修端起茶杯,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不急。”
。。。 。。。
【???这会儿咋又不急了?这一路快马加鞭,赶了三天三夜的人,跟逃命似的,敢情不是将军您哦!】
楚恪心里一片茫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熟悉的将军,又回来了!
“那日离开刘家村后,已经过了几天?”
楚恪虽不明白他家将军的用意,但还是仔细算了算,回答道,“回将军,刚好第十日。”
楚淮修嗯了一声,继续喝茶。
???
是了,这才是他家大将军一贯的行事风格!
第23章 他又来了!
“我们去刘家村!”
楚恪又疑惑了,“我们不回军营了?”
“回,不过不是这时候回!”
虽然楚恪心里满满地都是疑惑,但他家将军不想说,他难道还能撬开嘴,逼他家将军说?
他是又不是寿星公,嫌命太长了!
待楚淮修喝完茶,稍微整顿一番,这才再次跨上骏马,赶往刘家村。
他们到的时候,只看到远处许多村户炊烟袅袅。倒是村口莫宁家,安静地将大门紧闭。
“请将军稍等,属下前去敲门。”
楚恪下了马,前去叫门,可等了许久无人应门。
“回将军,莫小哥儿可能不在家。”
楚淮修高坐在骏马之上,盯着紧闭的大门,又抬头看向院墙,似乎在确定莫宁到底在不在家。
过了好一会儿,才翻身下马,将马绳甩给楚恪。
“带云啸去喝点水,顺便找个地方安置它。”
“属下领命!”
楚恪见他家将军驻足在莫宁家门前,心想不会就在这儿一直等着吧?
他家将军可是三天三夜没合过眼,这时候不应该赶紧找个地方养精蓄锐?
“将军,那您呢?”
“安置好以后,你直接过来找本帅!”
说着,他就看见他家将军纵身跃起,直接翻过莫宁家的院墙,进去了!
。。。 。。。
【将军,还记得您是统领十万大军的楚大将军吗?这会儿趁人不在屋,干偷偷爬墙的的事情,您的风度何在?您的威严何在?】
算了,他什么也没看见!
“云啸啊云啸,还是你好!聪明又懂事!”
云啸是楚淮修的爱驹,也是他的战马。毛色既不像黑色,又不像红色,而是黑得发红。倒是尾巴那一截儿毛色,和红云的一样,火红的,好似云在燃烧。
云啸在它娘亲红云的肚子里时,就已经被指定给楚淮修。
这么多年,云啸一直陪着楚淮修,立过不少功劳。相比较它娘亲的烈性子,云啸却出奇的安静,大概是随了它不知在哪儿的爹。
楚恪骑上他的马,一声驾,云啸不用牵绳,就仅仅地跟随在楚恪身后,一起快速离开刘家村。
【他得赶紧把将军的爱驹云啸安置好,要不然,真怕等会儿莫宁小哥儿回来,又被他家将军给弄得罪了。】
莫宁带着钱安乐下好陷进,又在附近探了探,没发现他想要的,就捡了些蘑菇,黑云耳,便立刻下了山。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小狗崽,若是还来得及亲自挑选,那就更好了。
走到家门口,莫宁才发现钱安康正站在他家院门外,怀里抱着小小的一团,应当就是他的小狗崽了。
“康哥,快让我瞧瞧!”
钱安康轻轻地将小狗崽放进他的怀里,连言语都变得轻柔了许多。
“出生已有五天了,刚我去看的时候,它正一个劲儿的叫唤,这会儿睡着了,估计是累了。”
“是吗?那我可得仔细瞧瞧。”
或许是因为在娘胎里就营养不够,小狗崽出生五天了,依旧皱巴巴的。身上的毛色也是淡淡的,看不出来,只能看到粉fen嫩嫩的皮肤。
“康哥,你确定它不是最丑的?”
钱安康抿着唇,眉头微皱,“宁弟,我认为看家,还是会叫唤最重要!”
好吧,大哥说的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那可有取名字?”
钱安康摇了摇头,“你取!”
“真的吗?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这还是他第一次养宠物,他一定要想个威武霸气的名字,才能镇得住这么大的院子!
第24章 在我的地盘上嚣张!
“宁弟,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谢谢康哥。”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莫宁抬起头,看向说着一家人的钱安康,心里十分疑惑。可仔仔细细地把钱安康的表情瞧了个遍,也没在发现什么?
难道放下了?
这速度有点快啊!
他有点同情原身,但对于他自个儿还是挺高兴的!
钱安康皱了皱眉,“宁弟还有事儿?”
“没没没!”莫宁赶紧低头,摸摸怀里的小狗崽,问道,“就是想问问它现在能吃什么?刚出生五天,就离开了娘,没有奶水吃的话,岂不是会闹个不停?”
“这... ...按道理应该吃奶,可铁柱家的大黄如今瘦成皮包骨。铁柱也是不忍心,所以才将小狗送人,不如喂些米汤试试吧。穷人家的牲畜,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莫宁皱了皱眉,虽然钱安康的话不中听,却又是事实。
“那我先试试吧!”
他有些难过,可在这样的王权世界,人都能分三六九等,甚至视人命如草芥,更何况一只牲畜。
告别了钱安康,他抱着熟睡的小狗崽走进院子。
“小崽子啊,你可要争气啊!我就指望着你看家了。”
见小狗崽吐了吐舌头,莫宁心情顿时大好,他简直要被这fen嫩的一团瘦瘦的小肉球萌化了。
“我决定了,以后你就叫猛nan!谁要是敢闯进家里,你就扑上去,一通乱咬,咬不死他,也要吓死他!”
坐在堂屋里,正听着莫宁自言自语的楚淮修:... ...
“猛nan啊猛nan,肚子饿了吧,爹这就去给你煮米汤。”
笑弯了眉眼的莫宁抬起头,一句卧/槽脱口而出,连声音都飘了!
乍然看见堂屋里端坐了个人,还一脸面瘫,直接被吓得一哆嗦,原地跳了起来。
再次见到那张面瘫脸漠然地盯着他,心里的惊慌还没压下来,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NTM能出个声儿吗?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魂儿都要被你吓没了!”
“十日未见,你这脾气还是同初次见到的,一模一样。”
明明就见过一面,可这表情,这态度,这语调,熟悉的好似初次见面只是一场梦,而现在梦境实现了。
尤其是那说话的口气,他偏偏能听出一股子嘲笑。让他不可抑止地想起初次见面,就被楚淮修完虐的情形,随手一捆,扔在一旁。
这是再提醒他,若不改改脾气,又要被捆起来吗?
WTF!简直太嚣张了!
这可是站在他的地盘上,依旧这么嚣张,简直没将他放在眼里!
嚣张就嚣张吧,反正他也打不过!
没放眼里就没放眼里吧,楚淮修可是有十万大军的!
“瞧楚大将军说的,许久未见,楚大将军可还安好?”
楚淮修沉默着,依旧还是那副没有感情的面瘫脸,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
可莫宁还是瞧见了楚淮修眼里的微光一闪,好似正在回想起什么,然后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难道过得不好?
哈~他简直要大笑三声!一物降一物,看来还是有让楚淮修这个大面瘫头疼的事情啊!
第25章 好大的家族!
莫宁没有猜错,楚淮修离开的这十日,确实过得不太如意。
对于从小就没什么表情的楚淮修而言,这十日过得简直就是水深火热,而事情的开始还要从十天前开始说起。
十天前,楚恪接到飞鸽传书,楚淮修的大姐生辰,圣上特批回京庆贺。
楚淮修的大姐,乃是当今圣上最受宠的良妃,今年恰好满四十。
原本不该如此兴师动众,奈何楚家上下甚是想念镇守边关的楚淮修,便求了圣旨,让楚淮修回京庆贺。
幸亏良妃的生辰临近中元节,各国会前来朝贺。否则这档口求圣旨,让楚淮修回京,定会被冠上祸国妖姬的罪名。
原本中元节,楚淮修就要护送使臣进京的。而这道圣旨,不过是让他提前启程。
由于时间紧迫,他只好飞鸽传书,命楚谨届时安排将领护送使臣进京。
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三天三夜,总算在他大姐楚怀鸢生辰的前一日抵达将军府。
而风尘仆仆的楚淮修,丝毫不知道,他水生火热的日子,正悄然来临。
自打将军府成立,历代将军都住在这里。哪怕圣上嘉奖,楚家人都不曾动摇过换府邸。
好在开国皇帝阔绰,给将军府划的府邸大,否则如今的将军府,怕是容不下几百近千号人。
楚家有个规定,凡是楚家男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可三妻四妾。
为何有这个规定,那就要提到楚淮修的曾曾祖父。
当年光棍近三十年,好不容易遇到个知心的,因为对方家里嫌弃他年纪大,不舍得如花似玉的姑娘。
他为了一表衷心,在娶媳妇儿时,拿子孙后代的性命发了毒誓,楚家这才有了这样一个规定。
而楚淮修的奶奶走的早,导致他爷爷楚开山年近三十就成了鳏夫,带着他年仅十岁的爹,楚劈地。
尽管他爷爷年纪轻轻成了鳏夫,还带着娃,可大将军的名头,依旧让媒婆踏破了门槛。
他爷爷不是没动过心思,可是他更怕毒誓应验。万一要是应验了,那他的独苗苗儿子,就要遭了殃。而他不仅成了孤家寡人,还成了楚家的千古罪人,害得楚家绝后了。
于是,传宗接待的任务就交给了楚淮修的爹,楚劈地。
好不容易盼着他爹长大,能娶媳妇儿,饴含抱孙,他爹非要娶书香门第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娘亲,秋海棠。
他爷爷嫌弃读书人说话那股子酸劲儿,他爹觉得要改变楚家那股子土匪气息。
两人各持己见,这一耽搁,他爹便晚了一年成亲,他爷爷也就晚了一年抱孙子。
没办法,四十出头的鳏夫除了能上战场杀敌,也就想着抱孙子的乐趣。
最后他爹迎娶贤良淑德的美娇妻,他爷爷坐等白白胖胖的乖孙子。
他爷爷还想着,到时候可以把乖孙子拐到手里,亲自教导习武,重振楚家雄风。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他娘生了四个女儿,鸢飞鱼跃,四个儿子,知书达理。没一个像爷爷楚开山的性格,喜欢舞刀弄棒。
他爷爷原本以为,这辈子楚家的雄风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却突然又有了转机。
他娘亲有了他,楚淮修!
第26章 名字的由来
小小的楚淮修刚出生时,啼哭声震耳欲聋,他爷爷开心地一把抢过去。
仔细一瞅,乖孙孙粉fen嫩嫩的,白白胖胖的,很是俊俏,争着抢着要取名。
他爹原本不同意,认为他爷爷取不出好名字。就冲‘楚劈地’这三个字儿,他爹甚至怀疑爷爷当年是否张口就来,就因为自个儿名字叫‘楚开山’。
最后他爷爷竟然就地学起了女人的那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
“天呐!造孽啊!老夫戎马一生,却年纪轻轻做了鳏夫,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盼着娶了媳妇好传宗接代。媳妇儿孝顺,可自己儿子却要跟老子作对。”
一边哭唱着,一边假模假式地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生了八个小崽子,一个都不让他老子取名字。天呐,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桂芬儿啊,你把我带走吧!反正儿子已经成家立业了,我这个糟老头子眼一闭,腿一蹬,大家都能落个清净。”
楚劈地一脸冷漠:... ...
“行了行了!您也不怕孩子们瞧见了笑话!一把年纪的能不能端正点儿,好给孩子们做个榜样!这幅撒泼的模样,哪里像威风八面的大将军。”
“谁叫你不让我给乖孙孙取名字的!”
一边说着,一边委屈地撅起了嘴。两撇半白的长胡子,随着嘴角颤动,一晃一晃的。
楚劈地瞧了一眼刚出生的儿子,睁着一双眼睛,不吵不闹,甚是乖巧。再看看自个儿亲爹... ...算了,没眼看,简直胡搅蛮缠!
于是,楚劈地做了个甚是艰难的决定,“儿子,爹对不起你!”
最后,他爷爷用了毕生的功力,替他取了名,楚淮修。
“淮城一战,血流成河,玉面修罗,无出其右。怎么样?好名字吧!”
楚劈地盯着他爹脸上那洋洋自得的模样,心道:果然不能相信!“爹,您想了三天的名儿,最后就是这个?每天把说书的这句话挂在嘴边,真以为儿子没留意?”
楚开山吹了吹胡须,略委屈,“你就说,小九儿的名字,你答应不答应?你若是不答应,我就给他取名叫楚九了!反正你说了,小九儿的名字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