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话说道一半忽然就没了。这样好吗?”翠云给少爷装信的时候瞥见最后一张的最后一句话,又开口提醒。
“没事,他看的懂。一会封好后,让祁青找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容攸起身拿着鸟食走到了鸟笼边。
没了赫连桢毫无节制的喂食,这只原来是汇文阁的肥鸽子,看起来总算是瘦了点。
“少爷,这信鸽既然能从京城飞到这,自然也能飞回去,怎么不让它替少爷送信?”翠云凑到容攸身边看着他给鸽子喂食。
“……翠云,你见过这么肥的信鸽吗?”容攸倒了一点鸟食在它的食盆里,可能是嫌弃太少,信鸽咕咕咕的直叫唤,容攸摸了摸它头上的灰毛安抚着。
“……没见过。”翠云摇摇头,谁家信鸽能像他们王爷喂成这样。
“是了。这么肥的信鸽,在天上飞太危险了,被哪家小孩看见了用石子打下来炖汤或者烤了的可能很大。”容攸提到炖汤和烤了的时候,信鸽明显瑟缩了两下,也不咕咕咕的叫唤了。
少爷言之有理,翠云赞同的点点头,拿着信去找祁青了。
喂完鸟食,容攸去找父亲下了一盘棋,等柳无忧到了后,便带着修儿出去了。
“要不要叫容伯父一起?”柳无忧在司马府门口等着,见容攸只带着修儿便询问道。
“父亲习惯了早睡,一会就要歇息下来。”容攸笑着解释。
“父亲还说了,无忧哥哥要是灌兄长喝多了,就要拿着扫把打你。”容修在一旁一本正经的瞎说着,只有容攸知道他是在乱说。
让容攸没想到的是柳无忧居然当真的了,信誓旦旦说着一定不让他喝多。
知道真相的容攸也不告诉柳无忧,这家伙特别喜欢灌醉他然后套他话。
容攸至今为止都记得柳无忧有一次以为他喜欢柳琪琪,特意把他灌醉问他是不是喜欢琪琪。
因为是柳无忧选的酒楼,容攸并不认识路只好跟着他走,走看一会他忽然发现宋安居然没有跟来,于是就问了出来。
“他说在酒楼等我们,喝个酒而已,他能做什么手脚,放心吧。”柳无忧说的也有道理容攸便没有放在心上。
凭柳无忧的面子,几人在人满的酒楼里坐进了雅间。
柳无忧和宋安带的都是好酒,因为有修儿的那番话,柳无忧不敢多灌容攸喝酒,可宋安却殷勤的很,一直劝着容攸喝酒。
容攸觉得自己还能喝点,便没有拒绝,酒过三巡后。修儿吃撑了,宋安喝醉倒下了。容攸看柳无忧的眼神不太对劲,估计再喝几杯就要醉了。
还好柳无忧有先见之明,让下人半个时辰之后过来,容攸正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的时候,柳无忧的随从找了过来。
“你们扶无忧和宋少爷回客栈吧,他俩喝多了,你们多注意些。”容攸嘱咐道。
“容大少爷我们是带着马车过来的,要不送您和容小少爷一程?”随从。
望着外面天色已晚容攸点了点头。
柳无忧喝醉了倒不闹腾就是话多了些,随从扶他起来后就一直在和随从说话,那随从知道自家少爷的性子,已经十分淡然了。
令容攸没想到的是宋安醉倒后趴在桌上看着挺安稳,等随从一把他扶起来后,宋安就开始折腾。
“别碰小爷,小爷自己能走。”宋安走得好好的,下楼的时候突然推开了两个随从,嚷嚷了起来。
就宋安那一步晃两下的样子,才走了两三步就不稳的朝着前面的容攸栽了过去。
大庭广众,吃饭的客人都在看着他们,容攸任由宋安抱着他,扶着他走出了客栈。
“容攸哥哥抱我上去!”
酒楼门口,宋安拽着容攸的手不肯放开,吵得连醉了酒的柳无忧都一脸的不耐。
“这个宋安平时看着就粘兄长,怎么喝醉了看上去还没我大呢。我都不让兄长抱我了。”容修皱了皱眉忍不住说道。
容攸没辙,让两个随从扶,宋安就大喊大叫,已经伸手打算抱他上去的时候,修儿突然蹿到了他身前。
“来,宋安哥哥修儿扶你上去。”容修扶着宋安,宋安居然不吵不闹的上去了。
上了马车,容攸本以为宋安也没的闹了,谁知道才坐下来,宋安就往他身边靠,容攸还没来得及推开他,修儿又凑了过来。
“兄长我和你换个地儿。”
换完位置后,宋安又老实了。
容攸打量着宋安觉得十分奇怪。
此时装醉的宋安别提多难受了,本想着借醉能赖着容攸哥哥,谁知道容修总捣乱,碍于容修是容攸哥哥的弟弟,宋安也不好多难为他,只好安分,想着怎么一会让容攸哥哥和他一起睡。
第一百二十九章
马车里弥漫一股子酒味,容修坐在中间,不靠在帘子边上通风,呆久了闻得十分恶心。
容攸见他这样难受,就让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容修望了望宋安,又瞧瞧了柳无忧,然后把柳无忧扶到了宋安旁边,这样他和兄长都不用靠着两个醉鬼坐了。
安稳了没多久,宋安就开始四处乱动,一会坐起来朝着柳无忧要再喝一杯要么就是拽着柳无忧摇晃着。
这让本来安安静静眯着的柳无忧难受了起来。
眼见着柳无忧开始干呕,容攸急忙拉着柳无忧坐在靠近帘幕的地方,如果要吐也能吐在马车外面。
最后容攸还是和宋安坐在了一起,望着靠在他肩膀上宋安,容攸叹了口气,他算是记住了,以后切记和柳无忧一起喝酒,每次只要他喝醉,总没好事。
在马车上折腾了许久,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柳无忧的客栈。
“容大少爷,小的们先带我们少爷和宋少爷上去了。”柳无忧的随从们留下车夫,先把他们少爷给扶下去了。
把柳无忧扶下来后,两个随从看向宋安,犹豫了一会准备扶他下来,手还没伸出去呢,宋安突然抱住了容攸的肩膀。
“容攸哥哥我们继续喝!”
“我们下去喝。”容攸哄着宋安下去,可宋安却不吃这一套,一直拽着容攸的衣服怎么扯都不松手。
见随从们在一旁束手无策,容攸看向修儿。
“兄长放心有我!”容修信誓旦旦的说道,可也没能把宋安拽下来。
“罢了,让他去我那睡一宿吧。”容攸只好作罢让随从们先去照顾柳无忧了。
说完,马车动了起来,往司马府的方向赶去。
司马府大门,祁青正在门口等着容攸,当他看见容攸扶着喝得醉醺醺的宋安下了马车时,顿时警惕了起来。
“少爷您怎么带着宋安少爷回来了?”祁青装作好奇的问道,见宋安一直抱着他们王妃,心里非常在意,立刻上前想接过宋安。
“他喝醉了,不肯松手。”容攸无奈的说道。
果然祁青刚碰到宋安,宋安张嘴就想咬祁青。
“那少爷我帮你扶着点吧。”祁青打量着宋安,喝醉酒了赖着王妃,平时对王妃肯定别的心思,所以酒后吐真言,做真事。
“宋安少爷安排在以前宴将军住屋子,少爷你觉得如何?”祁青找了间离王妃屋子最远的屋子,并且决定晚上守在王妃屋子外面,防止有人借醉对王妃图谋不轨。
容攸点点头,只要是间干净的空房间都可以。
扶着宋安容攸和祁青走到了宴将军来住的屋子,容攸想扶他躺下的时候,宋安突然拽了容攸一下。
“容攸哥哥,别走,咱们接着干!”
还好祁青一直警惕着,立刻拽了容攸一下,不然容攸就要和宋安一起摔在床上了。
“少爷你去歇下吧,一会属下找下人来伺候宋安少爷洗漱。”祁青瞥了一眼装醉的宋安,想让王妃早点离开。
“好。”容攸也觉得有些累了,一转身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宋安攥着。
“……”容攸。
“。少爷,属下有个法子。”祁青深吸一口气,说道。
“什么法子?”
只见祁青对着正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宋安后颈利落的一掌,顿时宋安就晕了过去,手也松开了容攸的衣角。
“属下下手很轻,保证明日宋安少爷起来一点都不会觉得脖子痛。”祁青话说还带着一丝得意,这事他经常帮王爷做,熟能生巧,力度控制的很到位。
“……”望着老实了的宋安,容攸算是默认了祁青的做法。
安顿好了宋安,容攸回屋子洗漱准备歇息下,全程祁青一直守在门外。
待屋中的蜡烛都灭了,祁青望了一眼宋安的屋子去找翠云拿了纸和笔把宋安的事情写了下来。
装好信,祁青吹了声口哨,突然一个人影从屋顶闪过站在了祁青的面前。
“把这个也送去给王爷。”
“是。”收好信后,黑影再次晃过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院子里。
隔日容攸起来后,先去看了眼宋安,见他还在睡着便没打搅他。
“少爷,你头还疼吗?”翠云已经吩咐好,煎好了缓解头疼的汤药,怕少爷嫌苦不肯说实话,故意先问。
“不疼,昨晚我就喝了一点,”容攸逗着信鸽答。
“那这药就给宋安少爷留着了。”
这下容攸才知道翠云让人端着汤药在外面候着,只要他点头,便会进来。
突然庆幸自己昨晚喝的少,容攸暗自松了口气。
用完早膳,容攸休息了会便在院子里练起了剑,绿柳剑看似柔软,可一招一式利落无比,只是剑尖轻轻一碰,便能伤到对方。
“少爷,司马府的言管家有重要的事找你。”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言管家不会来打扰他,听罢容攸收了剑,让翠云带言管家进来。
“言管家出什么事了?”容攸坐着擦了擦汗问道。
“容大少爷是这样的,小的今日发现给府里送菜菜贩换了个人,本来也没放在心上,但有侍女过来禀报,说那个菜贩在府里四处打听容老爷的事情,小的觉得不妥便向容大少爷说一声。”虽然王爷和王妃都回京了,但临走时宣王特意交代老爷要好好招待容少爷,言管家自然不敢怠慢,凡是和容少爷有关的事都上心的很。
“他只打听父亲的事吗?”那菜贩该不会是许家的人吧,容攸想着,觉得那些人又是来问父亲余毒的事?
“是,还问了容老爷的身子怎么样。”言管家见过容老爷,精神的很的,看起来身子很硬朗,虽然从不出门但也没见请大夫。
“他们怎么和那菜贩说的?”容攸猜测应该是许家,不过他们都派人跟踪过,难道还不放心?怕司马府的下人们说漏,容攸急忙问道。
“那菜贩问的都是后厨的人,他们从来不在容大少爷的院子进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容大少爷您放心。”言管家见容攸脸色有变立刻解释。
既然是这样容攸就放心了,他让言管家和那些后厨的人说容老爷身子一直不好,每日都卧床不起。
“容大少爷您放心,小的一定办妥这事,并且告诫其他下人们不许乱说话。”
言管家这么上心他们的事,容攸想到赫连桢离开时和司马大少说了不少话,看来都是为了他,容攸脸上带着笑,又想赫连桢了。
上午言管家的事容攸只是疑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等午后柳无忧找过来后和他说的事,容攸才觉得不对劲。
“换比试规则?许冠虽说是盟主,但他说换就换,也未免也太专断强横了吧。”历届武林盟主都要经过一轮轮的比试,最后胜出的两人,完成一次锄强扶弱或者匡扶正义的事,选出最后的盟主。
“他只是提议,由现在需要比试的所有人决定,新的提议会明日在山庄的时候会宣告大家,如果都反对就继续按正常的比试。”柳无忧得到这个消息后就立刻过来告诉容攸了。
“许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容攸隐隐觉得这是可能和父亲有关。
“等明日看他怎么改比试,现在你别烦,有什么事咱们都会帮你。”以他们的本事没什么能被难倒,柳无忧安慰着容攸。
容攸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怕。
说完要事,柳无忧四处望了望。
“宋安呢?我听随从说他昨晚很闹你?”
“他上午起来说头疼,喝了药也疼,祁青就给他抓了另一副药效好一点的药,喝下后就一直睡到现在。”容攸想了想宋安睡得确实有点久了。
“哦。祁青抓的药啊。”柳无忧若有所思,他大概是知道为什么宋安会睡那么久了。
“昨晚你也喝了不少,头也疼着吧,要不要也来一碗?”容攸瞥了眼柳无忧一眼故意说道。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做,就先走了,不打扰司马大人了。”柳无忧走了一半,又折返回来,“祁青啊,你帮我把宋安抱出来,我顺便带他回去。”
一听柳无忧这么说,祁青立刻放下手上的事,去把宋安抱了出来。
“柳少爷是骑马来的吧,祁青这就去找司马大人借个马车。”能送走这个惦记王妃的人,祁青巴不得呢。
容攸没注意到祁青和柳无忧的心照不宣,自顾自的练剑。
第二日,许冠便要提出新的比试规则,大家一早都就去了山庄等着。
容攸也不例外和柳无忧早早的就上了山。
他注意到南辞赋依旧带着百殇楼的楼主,但司舒凌并没有跟来。
巳时,许冠带着金元平等人姗姗来迟,容攸见许固安身边的小厮已经换了个人,仲昭应该顺利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