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咯吱”一声,门开了,容攸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胡大夫!我父亲毒解了吗?”
胡大夫擦着额头的汗,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看着两位少爷着急的神色,胡大夫点了点头:“容老爷的毒解了,但毕竟拖了这么多年,以后怕是内功尽失。”
“父亲康健便好。”容攸无奈应着,揽住了快哭出来的修儿。
“玉书送胡大夫休息吧。”
两人刚走,容修就抱着容修哭了起来。
容攸知道修儿是为了父亲难受,明明父亲受众人推举,去围剿魔教中的毒,结果树倒猢狲散,现在父亲终于解了毒,却成了一个普通人。
“修儿我们进去看看父亲吧。”容攸轻轻拍了拍容修的后背说道。
“好。”容修擦了擦眼泪拉着容攸往屋子里走。
与此同时王爷府,管家李宝怕王妃觉得爷怠慢,特意让人顿了燕窝亲自送过去。
竹幽阁也就是容攸住的地方,翠云和碧兰正在屋外守着。
“翠云姐姐,大少爷出去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呀。”碧兰以前也是伺候华裳的,容攸在王爷府身边光翠云一个照顾不来,就让碧兰一同跟着过来了。
“少爷有分寸的。”翠云是打小就在容府的,和碧兰比起来就要稳重许多。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管家过来了。
“翠云碧兰二位姑娘,王妃现下方便吗,王爷让奴才炖了燕窝给王妃送来。”
碧兰着急的看向翠云,不知如何是好。
“王妃在屋里练字,不喜被打扰,奴才就替王妃收着了,还请李管家帮王妃说一声多谢王爷了。”说着翠云给碧兰使了个眼色,让碧兰去端了燕窝。
从竹幽阁出来,离开后李宝又去了书房,见主子还在处理事物,一点要去看王妃的意思都没有,心里忍不住着急起来。
赫连桢喝茶的功夫瞧见李宝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忍不住问了一句。
“奴才方才去给王妃送燕窝,竹幽阁大门紧闭,王妃会不会觉得爷您不重视她啊。”李宝觉得王爷对王妃很上心,怎么成婚后就变得冷漠起来了。
“他就喜欢安静,你没事别去叨扰她了。”赫连桢瞧李宝着急的样,忍俊不禁,容攸回来的时候和他说晚些可能要回容府一趟,听李宝说的八成容攸已经从后门溜去了容府。
“那王爷晚膳要去王妃那用吗?”
赫连桢觉得李宝难不成被太后收买了,怎么也开始烦心起自个和容攸的事来了。
“到时候你找人去问问王妃。”也不知道容攸晚上能不能回来,所以赫连桢让人先去问了,才能知道要不要去用晚膳。
吩咐好后李宝后,赫连桢想起和容攸去给皇兄请安的时候,皇兄给了他份信,他忙到现在都忘记了。
济洲衙门里关着的摧花辣手姬绝越狱跑了,可能会逃回京城找他报仇。这个季绝是赫连桢替皇兄去查济洲知府贪污事情的时候,顺手捉到的,皇兄不说他都忘记这事了。
一个小小的采花贼能作出什么风浪,赫连桢想到。
第二十九章
容攸替小妹嫁来王府也有好几日了,这天他刚从容府回来,就发现后门的守卫明显比前几日多了许多。
从后门回竹幽阁的一路,侍卫巡逻的次数也比以前更加频繁,就连竹幽阁附近都围了一圈的侍卫,不过就算如此容攸还是顺利溜了回去。
“赫连桢一会过来用膳?”容攸换好衣服听见翠云差人去拿些大红袍,于是问道。
“是的少爷,您不爱喝太苦的茶,备的不多,这两次王爷来都用光了。”翠云把少爷脱下的衣服藏好后,答道。
没多久赫连桢就穿着华服带着祁青过来了,看他样子应该是刚从宫里回来。
一般容攸和赫连桢用膳周围只留下翠云或者祁青,这样两人说话不用很避讳,也省了容攸的麻烦。
“这段时间你可能要减少回去的次数,如果要回去也要和本王说一声。祁青会提前支开侍卫。”
“出什么事了吗?”容攸想到今天的侍卫数量问道。
“上次跟踪我们的人是济洲一个采花贼的弟弟……”赫连桢一边说他捉采花贼的事,两人一边用膳。
容攸在听到采花贼逃狱的第一目标可能就是自己,呛着了,咳嗽了起来,筷子夹着的菜不小心甩在了赫连桢身上。
“喝点水。”容攸咳得脸都红了,翠云还没来得及倒水,赫连桢就已经递了一杯水在他的面前。
连灌了好几杯,容攸才觉得好些,江湖上的采花贼他多多少少也有耳闻,而江湖上最出名的就是济洲摧花辣手姬绝。
此人出身名门正派却对新入门的小师妹下了手,因此被逐出师门,从此开始对各地有名的美女下手,从未失手。姬绝的轻功在汇文阁的轻功榜上都是排的上名的,武功虽说不是顶尖的,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收拾了的。
江湖正派也有人想捉了这采花贼,谁知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宣王轻而易举的收拾了。
容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是采花贼的目标,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府里的侍卫都训练有素,本王也已经设好了局,你可以放心。”赫连桢想到当日他骑着黑风故意刁难,没想到容攸镇定自若,想来一个采花贼不至于会吓到容攸,也不知道容攸想了什么,赫连桢心里还有些好奇。
“那就劳王爷费心了。”容攸望着赫连桢衣上自己留下的油渍,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尴尬。
赫连桢假装没看出来,故意夹了容攸没夹稳的给了容攸。
“味道不错,你尝尝。”
明显赫连桢是故意的,容攸自觉做错事默默吃了赫连桢夹的菜,味道一点都不好,容攸暗自在心里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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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既然赫连桢都这么说了,容攸也就减少了溜回容府的次数。而且父亲服用了解药后,现在已经能不用人扶就可以下床走动,容攸已经很高兴了。
竹幽阁外的竹林容攸很喜欢,这天他拿了本剑谱坐在院外,听着风声喝着热茶,好不惬意。
“碧兰你去寻根树枝给我。”看剑谱看得入迷,容攸手痒也想比划比划。
王妃的出身偶尔练练身手,伺候的下人一开始还会吃惊,后来就见怪不怪了。李管家还特意从库房寻了好几件宝剑给王妃送来。
看着剑谱,容攸端起茶杯抿了几口,就听见外面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声。
下人们疑惑的四下张望,容攸也放下的手中的书,站了起来。王府守卫森严,下人们说话都不会大声,从不会听见这种声音。
“少爷,要去瞧瞧吗?”翠云小声问道。
“去吧。”怎么说容攸都是王妃,赫连桢现在不在府里,出了事情他表面上也要做足功夫。
见其他下人伸长脖子,往外看的样子,容攸又点了两个婢女带着一同出去看看。
竹幽阁附近几名侍卫正拖着一个穿着夜行服男子,男子奄奄一息,眼神凶狠的盯着侍卫,双目充血腥红,看起来格外吓人。
这些婢女哪里看过这种场面,其中一个吓的叫了一声晕了过去,容攸要知道婢女这么胆小,也就不带她们过来了。
“这人是谁?刚才是他惨叫的?”容攸找了个看起来比较眼熟的侍卫问道。
“回禀王妃此人叫姬白,就是前几日跟踪王妃和王爷的贼人。刚才他趁机想偷袭我们,被属下打了一掌,才会打扰到了王妃。”
姓姬,是那个采花贼的弟弟,容攸想到赫连桢和他说的,看来给采花贼设的局应该就是用姬白做的局。
“呵,赫连桢的娘们也不怎么样,还没有春花苑的姑娘好看。”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姬白还拼了力要诋毁容攸和赫连桢一番。
居然把王妃和青楼的女子相比,哪能容此人如此放肆,侍卫还没来得及出手教训,只见王妃从旁边侍女手上抽来一根树枝,连怎么出招都没看清,姬白惨叫的声音比刚刚还要凄厉万分。
躺在地上抽搐的姬白手掌被树枝贯穿,血流不止。
“再敢胡言,就不是手,而是……”容攸扫过姬白的脖子,意思不言而喻。
这女人看着好欺负,内功深厚,姬白还哪敢多嘴,手心撕心裂肺的痛,让他全身发抖,晕了过去。
“一会给他上点药止血,别让人死了。”容攸知道姬白不能死所以才没让他致命,等他说完,发现侍卫们看他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丝忌惮。
没再多说,容攸带着翠云回了竹幽阁。
望着王妃离开的背影,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心有余悸。
“听说采花贼要对咱们王妃下手,也不晓得,到底是谁对谁下手。”侍卫的话引来了别的侍卫的赞同。
“行了,这事大家就当没看见,别多嘴。”说话的侍卫叫祁七是祁青的亲弟,平时见的多了,知道分寸。
容攸回到竹幽阁继续坐着看剑谱,这么折腾了一会,茶都凉了。
“重沏壶茶过来。”
沏茶这类活是不用翠云和碧兰做的,一向都是其他婢女负责,而那个平时给容攸沏茶的婢女刚才跟着容攸瞧见王妃如此心狠手辣,脸色发白,明显被吓坏了。
翠云瞧着那名婢女,摇摇头,上前给少爷沏茶去了,一会和李管家说说,给少爷换几个胆子大的婢女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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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采花贼
深夜,只有更夫提着铜锣在街上打更,今夜风大些,更夫缩着脖子,敲着铜锣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隐约间更夫听到有动静,疑惑的回头看了两眼,街上空无一人,突然一只黑猫从墙上跳了下来,喵呜叫了几声。
“原来是只野猫。”
更夫敲了铜锣一下,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的是,屋顶上有一道黑影,黑影身姿轻盈,从一家又一家的房顶矫捷得移动着。
容府。
容攸正陪着赫连桢赫连钰两兄弟用晚膳。
“皇兄你府上侍卫够不够要不要弟弟借你一些?”赫连钰也听说了采花贼事情,担心三皇嫂的安危,今日得空过来看看。
“皇嫂啊要不你去宫里和宁晴住几天吧,那采花贼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闯入皇宫的。”
赫连钰认真出着主意,发现自家皇兄一脸淡定,皇嫂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慌张,皇嫂一定是不敢表现出来,赫连钰故意咳嗽了两声。
“皇兄你觉得呢?”
“问你皇嫂。”府里没有事情能够瞒过赫连桢,对于容攸的武力收拾两个采花贼都绰绰有余,赫连桢自然不担心,不过如果容攸确实害怕的话,进宫住两天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
“那皇嫂觉得呢,要不要去宫里?”赫连钰期待的看向容攸,来之前宁晴特意让她务必要把三皇嫂带进宫里保护皇嫂安全。
容攸在哪都行,不过宫里太容易暴露,还要麻烦赫连桢,容攸不想常常去找赫连桢帮忙,所以回绝了赫连钰的提议。
“宁晴要是真想裳儿,改日让裳儿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去宁晴那坐坐。”见赫连钰还想多嘴,赫连桢一边说话一边夹了菜给赫连钰堵住他的嘴。
用完膳赫连钰赖在府里不肯走,非要和祁青比划比划,容攸和赫连桢就陪在一边看着。
“你给父亲送的那些药材,多谢了。”容府前几日收到赫连桢送去的药。容攸今天才知晓,正好现在有机会和赫连桢道谢。
赫连桢看了容攸一眼点头,又继续注意起祁青和赫连钰。
两人靠得极近,赫连桢余光总能看见风带着容攸的发梢扫在他身上,容攸身上有股淡淡的竹叶香,赫连桢压下心底的躁动,表面好似认真看着两人的比试,其实注意的都是容攸的发丝。
在别人面前容攸都是两只手挽着赫连桢装作两人很是亲近,他从一开始的变扭到现在已经无比熟练习惯了。
对于祁青和赫连钰的比试容攸挺感兴趣,可两人都是用的剑,容攸总能听见在两人比划的掺杂了别的杂音,杂音好像是从东厢房那传来的。
正当容攸要把视线从打得不分上下的两人身上移开的时候,赫连桢突然凑近,撩起了他的一缕头发。
“你……在。干嘛?”容攸疑惑的盯着赫连桢伸到他面前的手问道。
“你今天的发髻太难看了。”赫连桢心里懊恼,却一本正经的找着理由给自己开脱。
“可我每天都是这个发髻啊。”容攸觉得这个发髻简单大方,碧兰也熟练,平时可以很迅速的换装。
就在赫连桢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的时候,赫连钰终于一招不慎输给了祁青。
“又输了,真没意思。”赫连钰屡战屡败,别看两人好像打得难解难分,其实祁青只发挥了一半的水平。
“本王要和皇兄切磋画技!”
赫连钰贪玩捣乱起来,一个晚上不休息都是正常的,赫连桢一向由着他,见状找了个理由让容攸先回去歇息了。
翠云扶着少爷往竹幽阁走,路上容攸见碧兰闷闷不乐,就问了两句。
“奴婢给少爷盘的发髻真的有那么难看吗。”原来碧兰这丫头是因为赫连桢的那句话难过到现在。
无奈的笑了笑,容攸宽慰了碧兰几句,并且告诉碧兰这个发髻自己很喜欢后,碧兰才开心了起来。
自从那日后被掉来竹幽阁保护王妃的祁七正好听见主仆两人的对话,觉得王妃体贴下人,难怪一向淡漠的王爷都会喜欢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