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公公这么一说容攸松了口气,他现在是武林盟主,江湖上的事都由他来处理,加上现在他是宣王妃的兄长,也算是自己人,陛下可能是有江湖上的事要了解或者是交代吧。
随着王公公来到了御书房,容攸正巧在门口遇见了从御书房出来跟着宴将军出征的副将。
拖濛国使臣的福,现在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在那次晚宴上清楚的记得了容攸的样貌。
副将瞥了容攸一眼,见他进御书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陛下,容攸公子到了。”王公公站在门前禀报。
听到陛下的应许容攸走了进去。
平时他都是在外面等赫连桢,这还是第一次走进御书房。
入眼的不是一旁的青釉牡丹瓶,也不是琉璃御风盏,而是桌上堆积的一摞摞的奏章。
“星象帮可曾听过。”赫连瞿没有和容攸多说别的,直接说起了自个宣他入宫的目的。
“听过,星象帮作乱已有一段时日,曾经还在容府门前挑衅。”容攸垂眼说道,心里猜测星象帮是濛国人在捣鬼,陛下可能不能光明正的派出朝廷的人马,所以想借助他的手铲除掉星象帮。
果然和容攸猜的一样,赫连瞿确实是这个打算。
“朕会给你个腰牌,如果遇到什么阻碍,可以求助当地的县官衙门。”
宴将军出征攻打濛国,他们定不能好好组织星象帮,现在的星象帮群龙无首,铲除起来也并不是很难。
领了皇上交代下来的任务,容攸在宫里没有多停留,跟着王公公又出了宫。
离宫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容攸瞧见宁晴跟着太后宫里的嬷嬷也在往宫门走去。
宁晴感觉到容攸的视线抬头看去,见容攸这样的打扮瞪大了眼睛。
“容公子,你怎么进宫了?”宁晴喊着容攸走了过来。
“陛下宣草民进宫了解下江湖上的事。”容攸解释道。
“那……可真巧……母后正让我去接三皇嫂进宫呢。”宁晴朝着容攸挤眉弄眼。
听她这么一说,容攸看向宁晴身边的嬷嬷,心领神会。
“草民也想去看看小妹,不如送宁晴公主过去吧。”
“这样也好,嬷嬷你就先回去伺候母后吧,有容攸公子在,没什么危险的。”宁晴劝着嬷嬷回了宫,和容攸客客气气的走出了宫门。
王公公把容攸送出了皇宫也准备回去复命了。
“太后请我进宫要做什么?”见身边都没人了,容攸才问道。
“唉……我也正担心这个呢,前几日文太傅的儿媳妇生了个男孩。”
“司徒小姐不是因为身子原因不能生育?怎么就生了个男孩?”容攸长期在宫里耳濡目染,也知道些女眷的事情。
“说是有个云游四方的神医治好的,母后一听就派人去查了这个神医的底,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就召他进了宫,这不神医正在母后宫里呢,大皇嫂已经去了,现在母后正让我来请你去呢。”宁晴苦着脸,要是刚才没在门口碰见容攸,等一会真和嬷嬷去了宣王府,带着容攸进宫了,那可麻烦了,人家神医肯定能看出三皇嫂是男子的。
还好在门口截住了嬷嬷现在还有机会想办法。
“……让裳儿进宫替我吧。”容攸也只想到这个法子,幸好华裳没有再想逃了意思,把在京城住的地方告诉了容攸,这才能在有需要的时候容攸能找到华裳,不然他只能让赫连桢来想法子了。
按照华裳给的地方,容攸和宁晴找了过去,原来华裳和司舒凌住的地方离黎王府挺近的,容攸叮嘱了华裳一番后,拖宁晴看着点华裳,就改去了黎王府,打算看看赫连钰怎么样了。
未进黎王府,先闻丝竹声,想着赫连钰也是喜欢音律之人,容攸也没在意,跟着下人走了进去。
“怎么不进去?”屋外看着赫连桢站在那,容攸问了一句,等走过去之后,也明白了赫连桢为何站在门口,
因为屋子里几名穿红戴绿的姑娘们正翩翩起舞,屋子里的脂粉味太过浓郁,闻得赫连桢和容攸直皱眉。
“赫连钰……这是自暴自弃了?”容攸望着坐在那喝着闷酒赫连钰说道。
正说着跳舞的姑娘忽然坐在了赫连钰身边,贴在赫连钰身上替他倒酒,眼见着她要脱了赫连钰的衣服,容攸正准备进去阻止的时候,赫连钰一掌推开了对方。
“滚!你是什么东西,胆敢碰本王!”
“看来他还是清醒的。”赫连桢见赫连钰并没有因为宴将军的原因就真的沉迷美色,松了口气。
让这群舞女都滚了之后,赫连钰忽然站了起来闹着要沐浴要喝醒酒汤。
见状容攸和赫连桢坐在院外打算看看赫连钰是想做什么。
趁着赫连钰还没好,容攸和赫连桢说起自己进宫的事情。
“我打算让柳无忧先去探探,然后配合宴将军攻打的时机一举铲除星象帮。”容攸和赫连桢说着自己的计划,等说完后一抬头就瞧见赫连桢目光如炬的盯着他。
“怎么了?我的计划没那么出众吧……”容攸被赫连桢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当上了武林盟主,容华裳也回来了。攸儿有想过揭露身份吗?”当时容攸说因为小妹的原因所以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现在容华裳也回来了,赫连桢觉得是时候向母后皇兄坦白真相了。
“我……”容攸想答应,可一旦答应了两人要面对的便是全天下的百姓,一时间他开始有些犹豫。
“王爷您大白天的不能穿着夜行服出去啊。”正当容攸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赫连钰解救了他。
只见赫连钰沐浴完后居然穿了一件夜行服,嚷嚷着要去探查那位李小姐的底,
“王爷啊,这种事您派小的们去做,何必劳烦您自己去呢。”府中下人扶着酒还没彻底醒的赫连钰苦口婆心的劝着。
“醉酒的人哪能听的下去。”赫连桢走了过去伸手对着赫连钰的后颈劈了下去,当即赫连钰就晕了过去。
“扶他回去休息,等起来了差不多酒也醒了。”
见赫连桢动作熟练,容攸忽然想起了祁青那次也是这么解决宋安的,不愧是主仆。
看着下人们伺候赫连钰歇息下,赫连桢和容攸才离开黎王府,至于刚才的问题两人都闭口不谈。
宴将军这时候应该已经带着两位副将领兵出发了,容攸看了一眼躺着的赫连钰,叹了口气。
感受到手里的触感,容攸看向身边的赫连桢,朝他笑了笑。
两个时辰后,容华裳从宫里回来了。
看着一脸菜色的容华裳,容攸询问了几句。
“那个神医说我体寒,给我针灸,我一个胳膊都插满了针,虽然不怎么疼但看得难受。”说着华裳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还扎了这。”
“好了好了,你体寒给你针灸一下也好。”容攸安慰道。
“这是神医开的药,兄长你记得每日三餐后服一副,葵水来的时候不喝。”
“胆子肥了,还敢调侃起兄长起来了?”他一男子哪里来的葵水,容攸拍了华裳脑袋一下,故意板着的脸说道。
“太后好像很想让兄长你生一个。”容华裳趴在桌上,望着兄长,想着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该怎么收拾。
“……你觉得兄长生的出来吗。”容攸又拍了容华裳一下。
“兄长啊,明日太后让你进宫喝药……这个小妹就不替你去了,你知道的……我也不爱喝苦的。”
还没等容攸说什么呢,容华裳就翻着墙溜得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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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留书出走
第二日没人替他的容攸奉命进宫喝药。
当着太后的面容攸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望着一碗黑漆漆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汤药,一口就喝完了它。
赫连桢本来陪着容攸一起进了宫,但他们刚给太后请完安,皇上就派人把赫连桢召了过去,所以只剩下容攸自己了。
不过还好临走时赫连桢问宫女拿了一碟桂花糕放在了容攸面前,太后宫里的桂花糕做的比其他宫里的更甜腻一些,正好容攸喝完汤药可以吃了去去嘴里的苦味。
“三皇嫂这服药的药方奇奇怪怪的,你喝了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吧。”宁晴偷瞄了一眼药方,有些药都没听过,名字更是闻所未闻,感觉不怎么好。
“不是调理身子的药吗,应该不会怎么样的。”容攸想着最多是补过了头,内火旺盛,不过要真是这样,赫连桢恐怕是要高兴了。
“还是回去后找大夫看看比较稳妥。”皇后思虑周全,怕容攸不放在心上又劝了劝。
太后见三人相处融洽,很是欣慰,加上那个大夫说皇后和宣王妃身子没多大问题,喝了这服药,更容易怀上,这么想来太后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容攸被太后看得心里发毛,找了个借口和宁晴出去走了走。
在宫里走了许久,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赫连桢也从御书房和皇上谈好了事情出来,陪着容攸在太后宫里又喝了一碗汤药,这才出了宫。
“胡大夫云游去了,我让祁青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宁晴和皇后都记着这茬,还都和赫连桢提了提,让赫连桢把这事放在了心里。
“都过了这么久了,要有事早就有事了,放心吧。”容攸觉得麻烦,赫连桢却不这么想,想了想容攸干脆也就顺着他了,把完脉赫连桢也能安心。
本来容攸都没放在心上,谁知晚上用完晚膳,肚子就开始不舒服起来,一连去了几次茅房。吓得赫连桢立刻叫了好几个大夫过来。
有些腿软的躺在床上,容攸看着给他把脉的大夫。
“他这是怎么了?”容攸一向身子很好,除了之前遇刺的那一次都没有这样过,让赫连桢十分担心是不是今天喝的汤药的问题。
“宣王殿下请放心,容公子是因为服用了过多温补的汤药又用了凉性的食物,导致气血不通,才会引起腹泻,不过容公子的体质温补的汤药还是不要服用太多为妙,不然就算没有吃下别的相冲的食物也会有腹泻,头晕的症状。”大夫给容攸写了个方子,叮嘱道。
果然还是汤药的问题,容攸想到太后吩咐他每日都要进宫喝药,忽然感觉头疼的症状已经有了。
让李宝送走了大夫,赫连桢坐在了容攸身边,帮他揉了揉肚子,看着容攸,赫连桢不想让攸儿再因为身份的原因受些莫名其妙的苦头。
“和母后皇兄坦白吧。”
听到赫连桢的话,容攸沉默了一会,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说是坦白,赫连桢也不可能立刻带着容攸进宫说明真相,他还要为了坦白,准备准备。
让大夫开了一副可以缓解汤药的方子,等容攸隔日进宫喝完汤药后能够抵消些药性。
在宁晴宫里喝了另一种汤药,容攸觉得自己舌头都是苦的,吃多少蜜饯都无用。
“三皇嫂,要不再喝点牛乳茶,应该会好些。”宁晴让宫女端了一碗过来。
“不必了,都喝了三碗了,我也喝不下了。”容攸觉得自己现在肚子鼓得真有点像怀了身孕的样子,发现自己的一瞬的间十分无稽的想法,容攸无奈的叹了口气。
和宁晴说了会话,容攸准备出宫时,太后宫里的嬷嬷送了一个送子观音过来,还让容攸明日进宫针灸。
带着太后赏赐的送子观音,容攸出了宫,回了容府。
柳无忧收到他的飞鸽传书说是今日会进京,反正出都出来了,容攸干脆先和他商讨好铲除星象帮的计策。
一回到容府容攸就瞧见赫连桢站在院外和修儿蹲在树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两人站了起来,柳无忧瞥见跟在容攸身后的下人手里抱着的个盒子,挑了挑眉。
“怎么,容大公子又得了好东西?是太后还是皇上赏赐的?”说罢柳无忧凑了上来,打开了盒子。
容攸还没来得及阻止,柳无忧就看见里面的送子观音,顿时就笑出了声。
“笑死本少爷了,容攸你可要好好体会太后的心意啊。”柳无忧扶着好奇得跟着他过来看东西的修儿。
见柳无忧嘲笑兄长修儿哼了一声躲开了。
“看你有心事的样子,要不和我说说,看看能不能给你出出主意。”柳无忧不愧是和容攸从小玩到大的,虽然嘲笑了容攸,但一眼就能看出他有烦心事。
容攸知道关键时候柳无忧一向很靠得住,就把烦扰自己的事情都和柳无忧说了。
听罢柳无忧给自己满了酒,又给容攸递了块糕点。
“和我走吧。”
“??”容攸眨着眼不解的看着柳无忧。
“我们私奔吧。”柳无忧解释。
“赫连桢可能会把你五马分尸。”容攸幽幽的说道。
“刚才说笑,我是说你可以如留书出走,一来正好去处理星象帮的事情,二来也能好好想想坦白的事情,你不在难道宣王自己就能去坦白吗,而且裳儿不是在京城吗,让她顶着你,也让她尝尝你替她的滋味,让她好好知错,三来你也不用再喝一堆乱七八糟的汤药了,你觉得小爷这个法子怎么样?”柳无忧贱兮兮的笑着。
无视柳无忧的看热闹的神情,容攸觉得留书出走不失为个法子,虽然等赫连桢抓到他后可能会一连几天下不来床,不过他想想清楚坦白的事情。
容修望着兄长和无忧哥哥并排进了屋子里关上了门,不知道密谋了些什么勾肩搭背的拿着封信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