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做县令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招展

作者:招展  录入:02-26

  沐青天猛地吓醒,一口气没上来, 差点窒息。
  白衣人闻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床上的人脸涨得跟紫薯一样,用力捶着胸口。
  他掏出银针点入两处穴位,在背后猛力冲击,把沐青天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阁下可还有什么不适?”
  大夫的声音很温柔,像春天桃花,涓涓细流。
  沐青天顺过气,抬头想向大夫道谢,却愣在原地。
  哇!美人!
  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不妖不艳,鼻梁甚至塌塌扁扁。
  有些人,五官每一处都是巧夺天工,可合在一起却不伦不类。可这位白衣大夫,眉毛眼睛鼻子,单拿哪个出来都不出彩,甚至平平无奇。
  但他们偏偏长在了一张脸上,相得益彰,只消看一眼,三岁不忘。
  儒雅和淡泊,用在他身上最为合适。要是再露出眼睛,定是顾盼生辉,倾城佳人。
  “大夫,大人怎么流口水了,您快看看啊!”
  沐青天下意识摸了摸嘴巴,尴尬地笑笑,说:“呵,呵呵,脑袋有点疼,控制不住。”
  谁成想白衣美人脸色微变,脸上泛起红晕。
  “大概是被暗石撞到了脑袋,让我再检查一番。”
  沐青天摸向后脑勺,“嘶”了一声。
  好家伙,这么大个包!!
  美人的脸更红了,白里透亮的。
  沐大人劫后余生,庆幸的眼泪从嘴里流了出来。
  “有些严重,得静养几天。”
  大夫轻轻扶住沐青天的背,让他躺下,还帮他拉上了被子。
  沐青天眨眼,狠狠吸了几下鼻子。
  美人身上也是香香的!!
  “呵。”
  头顶传来轻笑声,沐青天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猥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胸口突然疼了下,好像是被什么硬的东西给硌着了。
  是朱敬守送给他的玉佩。
  沐大人悄悄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他只是礼貌地欣赏美人,心里喜欢的还是他家昶安。
  “对了,方才我听你唤他‘大人’?”大夫收好器具,问道。
  沐青天对这个从他醒过来开始就一惊一乍的汉子还有点印象,抗洪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结果被无情的浪给卷走了。
  “你没事?!”沐青天坐起来,又抻着的后脑勺的伤。
  “拖先生和大人的福。”
  壮汉挠挠头,傻笑着,边笑还边往白衣美人那边看。
  “这位是朝廷派来咱们浰头的钦差大人。”
  “柳归舟。”美人点头示意。
  “沐青天。”
  瓜的香气在召唤,沐青天总觉得“柳归舟”这个名字耳熟,再一想,这不渣男的火葬场,哦不,这不是柳断的义父嘛?!
  说起柳断,沐青天的记忆逐渐回笼,眼神也犀利起来。
  抗洪的队伍中有奸细。
  那道大浪其实是打不到他的,更何况还有柳断在旁边,如果不是被人偷袭,他也不会落水,还连累了柳断。
  “你也漂到了这里?你叫什么来着……”沐青天揉揉太阳穴,问道。
  “回大人,您叫小的岑八就行。”
  “小的水性还不错,憋了一段路,后来实在憋不住,晕了过去,是柳先生救了我们。”
  之前落水的官兵,大多都被冲进了暗河中,柳归舟发现第一个溺水的人后,就每天都出来找找,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们?”沐青天打起精神,“所有人都在这里吗?”
  岑八神情落寞,七尺男儿竟也忍不住眼泪。
  “小的的兄弟,没了。”
  柳归舟也有些许愧疚,说:“在下一人能力有限,只能救上暗河中的人。”
  那些运气不好,顺着大河漂流的官兵,恐怕是凶多吉少。
  “节哀。”
  岑八抹掉眼泪,又露出笑容。
  “大人,小的不伤心,毕竟有那么多弟兄都活下来了。”
  任何事都不能十全十美,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沐青天挣扎着想要起来,柳归舟连忙说:“你现在身体还未康复,不宜下床。”
  明明柳归舟距离床边更近,但率先跑过来的是岑八。他说了一句“冒犯了”,就把沐青天按回床上。
  “柳先生说了,大人得静养,是吧。”
  柳归舟收回迈出的脚,微笑点头。
  沐青天张张嘴,没有问出最想问的话,而是抱拳对着柳归舟的方向,深深作揖。
  “先生悬壶济世,大恩大善。”
  “医者仁心,在下只是做了份内之事,大人无需挂心。”
  外面传来响石叮铃声,柳归舟以“煎药”为由,先行告退,岑八则流下来照顾沐青天。
  “奇怪,我这头有那么硬,撞石头上都不流血……”
  柳归舟差点被门槛绊倒,听着身后沐青天的碎碎念,低头快步离开。
  沐大人伤势不重,只是呛水伤及了脏腑,喝几贴药就能好……
  怪就怪在他医治的时候,沐青天突然醒了一次,吓得他失手扔了药箱,砸在沐青天脑袋上。
  还是瞒着吧。
  沐青天乖乖喝了柳归舟给他熬的药,托着下巴看对面端着石臼磨药粉的岑八。
  “岑八,今年多大了?”
  “回大人,小的二十又三。”
  “娶没娶媳妇儿?”
  岑八老脸一红,讪笑道:“大人别拿小的打趣了。”
  “这么说,就是没娶咯?”
  “嗨,小的既没有官职,也没宅子,一年到头的俸禄还不够喝两酒,哪家姑娘愿意跟着小的。”
  说着说着,岑八竟是动了真感情,拉着沐青天从他出生克死亲娘的不幸,再到后来被青梅竹马甩,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柳归舟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屋了。
  岑八抱着桌子腿死嚎,沐青天坐在床上堵住耳朵,嘴里还在说“别伤心”、“别难过”、“都过去了”之类的话。
  沐青天见柳归舟进来,马上向他投去救命的眼神。
  “岑八,沐大人需要静养,你这样还怎么照顾人。”
  柳归舟把人领出去,给沐青天把门关上。
  “柳……”
  “还想狡辩?”
  “不……”
  “还不承认?”
  “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让大人一个人静一静。”
  岑八只是想说,石臼和药粉还在桌子上,没拿。
  “正好今天我还没出门,你陪我一起去吧。”
  “行,我力气大,先生有什么东西全给我背着就行。”
  这几天暗河水位略有下降,柳归舟通过降雨判断,洪水应该是要过去了。暗河隧道错综复杂,趁着现在赶紧去找找还有没有被水冲下来的人。
  ——
  “唔。”
  柳断的意识回笼,眼睛还睁不太开。
  他咳出几口水,四肢恢复了直觉——什么东西捆着他?
  柳断使劲挣扎,那“海草”竟是缠越紧。情急之下,他用力一踹,终于摆脱了束缚。
  好像,不是海草?
  反应过来的柳断连忙爬起来,往不远处的那团东西跑去。一动身,他就听见有什么东西在他脑袋后面响。
  摘下来仔细看,居然是盔甲。样式他很熟悉,是顾帆的臂甲。
  顾帆倒在地上,面色苍白,还受了柳断一脚。
  “晦气。”柳断恶狠狠地扔掉手里的臂甲,转身就走。
  走出去没几尺,柳断的脚步越来越慢。
  他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不过是害他父亲的恶人罢了,不值得救。
  可落水前,顾帆脸上紧张的神情,在他脑海里不停盘旋,挥之不去。
  “父亲说了,医者仁心,我救你,只是不愿让父亲失望。”柳断红着眼睛回来,蹲在顾帆旁边把他翻过来,试探鼻息。
  救顾帆,无异于是救了“杀父”仇人,柳断的内心很挣扎。
  顾帆的状态很不好,他把自己的臂甲系在柳断身后,护住柳断的脑袋,自己却接连撞上暗石。在水中泡了几个时辰,伤口早就发白溃烂。
  能活到现在,靠的是保护柳断的毅力,还有没见到柳归舟的不甘。
  眼看着顾帆进气少出气多,柳断扯了自己的衣服,给顾帆包住头上狰狞的伤口。
  “吃吃吃,天天吃那么多干什么!”
  柳断本身就有顽疾,根本拖不动浑身都是肌肉的顾帆。
  “柳先生,那边好像有声音。”
  柳归舟也听见了,说:“过去看看。”
  “好。”岑八扶住柳归舟的手臂,“这边水多,地滑,先生小心。”
  柳归舟瑟缩了一下,轻轻推开岑八。
  “我会注意的,你不要管我,自己小心。”
  “好。”岑八没抓住指尖消失的触感。他不知怎么的有些失落,不过很快打起精神,放开声音喊。
  “有人吗!”
  柳断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没说话,还在跟地上的“尸体”较劲。
  “有人吗!”
  “是谁在那里!”
  这下可不是幻听了。
  柳断大喜过望,连忙回应说:“有人!这里有人!”
  他都做好最坏的打算,要跟这个害他父亲的混蛋一起死在这里了,没想到居然还能碰上别的活人。
  “在西边。”柳归舟耳朵动了动,给岑八指明方向。
  岑八很快找到了柳断的位置,随后柳归舟也听着脚步声赶来。
  “父?!!”
  在看到柳归舟的一瞬间,柳断险些脱口而出。
  太久了,已经太久了,他终于在临死前见到了父亲。
  可到了跟前,柳断害怕了。
  他怕父亲视他与顾帆一样,怕父亲觉得他是累赘。虽然知道当年父亲将他留在将军府只是无奈之举,可父亲是不是真的想带他走呢?
  没有自己这个拖油瓶,父亲也许会过得更好。
  柳断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还压低了声音。
  “柳先生,这个人伤得很重。”岑八查看了顾帆的伤势,说。
  “你还能自己走吗?”柳归舟问。
  柳断沉默着点点头。
  “为何不回答?”
  柳断不明所以,刚想开口,却听见父亲说:“你若不答,我便自作主张,让你自己走了。”
  “我能走。”
  “那就好。”
  柳归舟接着查看了他的脉搏,发现不是什么大麻烦,于是越过柳断,走到岑八身边,指挥他把顾帆背起来。
  怎么回事,父亲……父亲不认识他们了吗?
  一路上,柳断沉默地跟在后面,出神地盯着柳归舟的背影。
  明明是仇人,父亲为何还要救。
  暗河隧道通向山中峡谷,也就是这几年柳归舟安家之所。
  “柳先生。”
  “柳先生好。”
  “柳先生回来了,饭菜已经备好。”
  所到之处,每个人都会停下手中的活,向柳归舟问好——他们都是柳归舟救回来的抗洪官兵。
  柳断微微扬起嘴角。父亲还是和之前一样,受人爱戴。
  岑八背着顾帆找了间干净的房子,把顾帆放在床上。柳归舟静手开箱,从里面取出银针先封住了顾帆的几处大穴,而后把刀放在蜡烛上烤,切下了顾帆身上坏死的肉。
  疼痛让顾帆有了反应,不过他失血太多,只能下意识抖了抖。
  柳归舟也很紧张,他捡到的人里面,数这个伤得最严重。
  他双目不能视物,全凭手下的感觉。
  很快,柳归舟的额头上起了汗。柳断默默跑出去,又返回来,轻轻用巾布擦了擦父亲头上的汗。
  “多谢。”
  柳断听着父亲疏离的语气,心中酸涩,只能摇摇头。而后他想到现在的父亲似乎不喜欢别人用动作来回答他,又补上一句:“不用谢。”
  一个多时辰,柳归舟终于处理完了顾帆身上的伤口,敷好草药后仔细包扎起来。
  柳断忽然咳嗽一声。
  寒气入体,再加上呛进肺里面的河水,提前诱发了他的病。
  药瓶早在顾帆昏迷的时候,就被他拿了回来。可打开一看,里面淅淅沥沥都是水,药丸都已经融化了。
  柳归舟听到越发严重的咳嗽声,皱眉拉过柳断的手把脉。
  “跟我来。”
  两个人进了柳归舟的房间,岑八也被吩咐拦在门外。
  “你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吗?”柳归舟不太确定,小心翼翼地问。
  柳断痴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说:“不治之症。”
  他知道自己没几天活头,如今最大的愿望已经完成,不再有遗憾。
  柳归舟犹豫片刻,终于是选择说出来。
  “许多年前,我曾遇见过一个与你患了同样病症的孩子。”
  柳断眼睛亮了起来。
  “那时我医术不精,没找出根治的方法,的确是不治之症。”
  可现在不同。
  他摒除杂念潜心钻研,终于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柳断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他只在乎父亲口中的那个“少年”。
  “他后面怎么样了?”
  “应该是长大了吧。”柳归舟像是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情绪一下变得低沉。
  柳断识趣地没再提,而是说:“先生不如先拿我试试。”
  “你……”
  柳归舟最终没说出那句话。
  “也好。”
  沐青天从岑八口里听说柳归舟把顾帆救回来了,差点没跳上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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