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锦瑟?10瓶;咕咕咕、马卡贝拉、噗几个柚?6瓶;楼与、黑山鲤鱼?5瓶;叶墨、莫歆雨?3瓶;下点儿雨才好去作死、唔岩、27295915?2瓶;不要给我发语音呐、雪人、鸡哥、打面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春末多雨,?白日里分明还是晴朗的好天气,到了夜里,外头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窗棱被打湿了来,?腾起潮湿的气,?氤氲了昏黄的灯火。
??维帐静静地垂着,?掩了一室的喁喁低语。
??猊烈手肘撑着半身,侧着身子,姿态舒展,他垂着眼眸看着身边之人,?曲起食指,用指背轻轻地抚摸着他雪白的脸颊。
??“后来呢?你如何许了?”
??李元悯呼吸微微一滞,?别开目光,猊烈垂下头,一把搂住他不盈一握的腰肢,?额头抵着他的:“你不是答应的么?让我想起这八年来,娇娇,告诉我。”
??李元悯睫羽微颤,?看着他那双锋利的眼睛,?里面很奇妙的,没有任何让他不适的东西,?只有一片温水一般的缱绻。
??李元悯抓了抓被角,感觉喉头有些干涩:“那次……他去了岭南当地官员的一场应酬,?回来之后,便痴缠着我要……要……”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只只言片语,猊烈便猜到了几分,低低笑了一声,?眉眼皆是畅意,又含着几分没来由的妒,哑声道:“这是那厢开了眼荤了吧?”
??李元悯没有直接回答,只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你别问了。”
??看着他滴着血一般的耳廓,猊烈不由低头叼了,置在齿间轻轻压了压。
??李元悯的脖子微微缩了起来,乌发流水一般散到了脖颈后,冷香幽露,原本雪白的耳廓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猊烈心间又是喜欢又是爱怜。
??“怎叫我得了你。”他眷恋地嗅闻着他,“怎叫我得了这样的娇娇。”
??李元悯无措地摇了摇头,只将脸深深埋了进去。
??猊烈心间疯狂地涌起爱意,他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慢慢地,将粗糙的手掌覆在他小腹上,李元悯一抖,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猊烈没有动作,只垂下脑袋,热热的气息扑在他面上,“别怕。”
??李元悯的额际微微发了些汗,呼吸转了几转,却慢慢放松下来,猊烈见了,眼中怜爱愈甚,他安抚地亲了亲他,掌心又在那温热细腻的雪肤上婆娑着,“别怕。”
??李元悯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慢慢平和下来,他抬眸看了一眼上首之人,看见了他眼中无限的爱意,这样饱经世事的男人,本不该露出这样少年般的纯粹眼神,偏生他是了,这叫李元悯的鼻子无端重重一酸,他看了他许久,终于伸出手来,抱住了他的脖子,抬起下巴,送上了他的团软的唇。
??他们吻得温柔,只一点一点,唇瓣黏连在一起,连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猊烈的手一直抚着他那隔着肚皮的孩子,许久许久,李元悯浑身的战栗已经渐渐消逝。
??猊烈起了身,温情地看着他,而后又继续吻住了他。
??当意识到他的意图,李元悯已是平和的心跳再复骤起,他双手一把按在猊烈的肩膀上。
??猊烈的温热的掌心按着他推拒的手,声音低低地熨帖着:“别怕。”
??李元悯推开的动作又僵持住了,他抿了抿带着伤口的唇,泫然欲泣。
??猊烈心下实在是怜他,简直不知该如何的疼他,亲了亲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哄着:“别怕。”
??猊烈缓缓的,怜爱的,像是对待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用吻一点一点地驱散着他的不安。
??李元悯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眼泪盈满眼眶,可他心间那些疯狂的叫嚣却是渐渐散去了,他的心一下子变得很宁静,仿佛蜷缩在一片安静温暖的水域里。
??粗糙而温热的掌心继续安抚着他,没有任何情*欲的吻如此的轻柔,李元悯紧绷的身体渐渐安静下来。
??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了。
??这种想法一起,他便渐渐迷糊了起来,感觉肚皮被他的胡茬蹭得痒痒的,他想,他的胡茬长得太快了,他得抱怨几句,然而他最终没有开口。
??等猊烈起了来,榻上的人已经睡过去了,他呼吸平和,眼角还挂着一颗泪珠。
??猊烈不由得凑了过去,伸舌将那颗泪珠舔了吃下。
??他看着他的睡颜许久,待耳际传来一阵子时的梆子声,他这才悄悄出了客栈。
??***
??两日后,北安内廷变天。
??卧病多日的明德帝龙颜空前大怒,撑着病体亲自撰写褫废太子的诏书。
??这一变故来得猝不及防,未及左相大人赵构携数位大臣亲自入宫劝勉,御林军已霹雳雷霆团团包围东宫,将太子软禁起来。
??第三日清晨,明德帝的寝宫前跪了大片的官员,劝勉哭谏之声此起彼伏。
??然而这些没能够动摇明德帝的坚决。
??午后,一道急诏更是震动朝野——太子李元干的名字从皇家玉牒中除去,即日贬为白身,当夜,太子生母赵淑妃悬梁自尽。
??然而第一个救下赵淑妃的宫人却见对方口唇青紫,圆目怒睁,绝非悬梁之状,可未及御医到场,赵淑妃的尸身早被盛怒的明德帝以自戕伤中宫祥和之气、徒增帝王业障为由,焚烧尸身用以警众。
??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
??外头风雨飘摇,然而镇北侯府的书院内却是一片平静祥和,雅致古朴的书房内,香炉上飘起阵阵青烟,渐渐消逝于虚无,徒留淡淡的清香萦绕四处。
??李元悯穿着一身月白的文士衣袍,并无盘发,只用一根木簪子束着发,愈发清雅出尘,他垂着眸,颇有兴味地翻阅着手上那本《虎吟经》,司马昱坐在其侧,手中同样也有一册书,然而他注意力并不在书中,只是用余光观察着身边之人,许久,他唇边浮起一丝笑意。
??李元悯似有所觉,抬起头来,对上他温和的目光,他一愣,也笑了笑。
??一切,恍若前世的光景。
??司马昱心间一动,正待开口,书童进来添茶了,视及今日的客人,瞳仁一缩,简直是挪不开眼。
??司马昱抬眼看了他一眼,微微不悦,书童机灵,忙垂了头,敛眉屏息为二人添了茶。
??待书童走后,司马昱阖上了书本,瞧了瞧李元悯,见他犹自专注翻阅着,当下笑道:“算起来此书你看了不下五遍。”
??李元悯闻言阖上了,他笑了笑:“这孤本难得,确是值得一品再品。”
??司马昱目色一动,道:“既是你喜欢,那便送给你了。”
??李元悯受宠若惊:“这如何使得。”
??司马昱笑了,目色温柔,“如何不使得。”
??他声音低沉下来:“阿悯,上一世,很多事情是我不明白,而今……区区一本经书,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再往下说,恰当地停留在一种欲说还休的暧昧里。
??司马昱总有这样的本事,他看着人的时候,总是一片温煦,从无半分让人觉得不舒服。
??李元悯垂了眸子,将书本收了起来,唇边浮起淡淡笑意:“那我便沾你这个便宜了。”
??他妥当放置好,似是随意开口了:“太子究竟怎么回事?”
??司马昱面上的笑渐渐收了。
??李元悯啊的一声,颇为识相的样子:“是我逾越了。”
??“有何逾越,”司马昱立刻道:“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
??他将手上的书卷丢在案上,唇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赵淑妃宫内设有暗室,被搜出了足足十箱书信,往来的对象乃一个闺阁时期便有交集的男人……巡防营副都督杜岩,这二十余年的巡防生涯,端的是监守自盗啊。”
??他垂下眼眸,掩住了眸中的光芒:“陛下龙颜大怒……自是与太子身世不纯有关。”
??李元悯大抵知道了这一桩公案,只是内里实情究竟如何,那便不得而知了,他不再继续问,只看了看外头,转移话头道:“天色已晚,我得回去了。”
??还未起身,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我想让你帮我保得太子麾下一人,毕竟八年的心血,我不想白费。”
??司马昱早已经知道他会提起这桩,见他这般坦诚反而是心安下来,他温和一笑:“但说无妨。”
??片刻的功夫,门口的光影暗了暗,一个高大健硕的人影走了进来。
??猊烈恭顺拜首:“殿下。”
??李元悯抬手示意,猊烈利目一转,放在了司马昱那张微微僵硬的脸上,他像是没发觉对方的异色一般,只恭敬拜道:“见过小侯爷。”
??纵然已有心理准备,司马昱的面色不免还是暗沉了几分,念及上一世的屈辱,他恨不得当场命人拿下他,受千刀万剐之刑,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不过他不能,大变在即,波云诡谲,内有太子一党蠢蠢欲动,外有瓦剌鞑靼大军即将挥师南下,如此水深火热之境地,但凭镇北侯府麾下的兵马,断断不能稳住这局面。
??他重生的这个节点太过仓促,若他能有李元悯的八年,岂有这只凶兽活命的机会,然而事实是,他如今不能轻举妄动。
??办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前世的残暴人屠,被摘除了一身反骨后,却也是一把劈天断地的利器,不若先为自己所用。
??只要定了天下……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许是他面上少了那道怖人的刀疤,又或者是方才那种绝无可能在赤虎王身上出现的恭顺,司马昱倒是迅速镇定下来,面上带了温煦的笑容。
??“原是两江三省的猊总制,久仰大名!”
??作者有话要说: !!!!!!!!!!给专审的提示!!!!!!!请联系上下文!!不要动不动就锁!!!!!!!!!攻在安慰一个有心理障碍的怀孕的老婆!!!!!!!!因为受憎恶自己的怀孕的样子!!!!!!!!!!!!!攻在温情地吻他的肚皮!!!!!!不是在搞黄!!!你们这样还能正常写文么!!!!!已经改了三次了!!!!!!
??————————
??感谢在2021-02-14?17:54:55~2021-02-15?22:58: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打面凉、小鱼、十一点荒野、elizabeth?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轻罗小扇扑流萤?20瓶;gemsum?5瓶;镜E、733506?3瓶;马卡贝拉?2瓶;打面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日头渐渐偏移,?红霞满天。
??竹影摇曳,几许清风拂过,书童疲倦地候在外头,?却不敢有一丝懈怠。书房内进了一趟又一趟的热茶,?时不时传来一阵朗笑,?屋内三人显然是谈兴颇高。
??眼见时候不早,?李元悯携猊烈与司马昱道别,待二人从镇北侯府出了来,两道人马正待分道扬镳,猊烈忽而策马上前,?与广安王一行的随从道:“与你们殿下报上一声,我有要事相告。”
??随行应了,?匆匆往马车帷帐处低语了几声,轿帷轻轻被掀开了来,李元悯那张雪白昳丽的脸露了出来,?他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嘴上却是公事公办的态势:“猊总制但随本王来。”
??夜色降临,二人回到了客栈,?一前一后进入了大门,?待踏入厢房,猊烈反手关住了房门,?骤然几步上前便将他的手捏在了手里,目光炙热。
??李元悯没有挣脱,?他抬起眸子看着他,径直道:“上一世,我倾慕过他。”
??他微微挣了挣,发现挣不动,?又叹了口气:“只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猊烈自是不喜欢这种类似于闺阁妇人的盘问,然而在镇北候府之际,司马昱言行之间那种对眼前人的笃定,令他深深忌惮着。
??他怎不了解李元悯,即便上辈子他自小被司马父子控制,但他本性便不是那等甘受摆布之人,他既能被困在宫中那么多年,必是司马昱用什么东西给他困住了,今日司马昱那般笃定的态势,不得不令他吃味起来。
??李元悯见他面上依旧有几丝不虞,不由额角微微生疼,经由这段时日的接触,他已然是清晰地摸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脾性,对于他,自己愈是直接言明愈好,于是他直接将上一世与司马昱之间的那段孽缘说了。
??如今想来,也无怪乎司马昱那般笃定他无异心,上一世他久居闭塞的冷宫,长到十三岁便被司马父子控在身边,又遇上司马昱这般人物的悉心对待,内心极度贫瘠的他岂能逃脱得了那张没有回应的情网,纵然他后来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但自小缺乏爱意的环境,令他自欺欺人一般忽视了所有,甘为司马昱所控。
??可以说,司马昱对他献祭一般的依附是笃定了的,便连最后他看破那张丑恶的嘴脸,心死如灰,自戕而死,司马昱依旧没有归因于己,只认为他是畏怕赤虎王才这般狠绝。
??“不过这样也好,总归他怀疑不到我的头上。”李元悯淡淡道,像是说一件发生在旁人身上的事情一般。
??猊烈见他如此,面上便放松了几分,他摸了摸鼻子,自觉得几分腼色。
??然而既然这般开口了,不若问个清楚,他轻咳了一声:“还有那瘦猴一般的那个劳什子太医呢?”
??这事至今还是他心间的一根刺,索性今日一并豁出去问了。
??李元悯皱了皱眉,心下不悦,贺云逸虽算不上俊逸,但也不至于让他这般形容,然而看到他面上的吃味,心间不知为何,还是软了几分,终究还是耐心地将当年宫中的那段友情岁月说了,只是隐了最后生隙的那段。
??他睨了一眼猊烈:“往后,你别这般说他。”
??猊烈原本挺高兴,又见他如此维护他,心里又有几分酸溜溜:“呿,弱不禁风,不是瘦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