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贺南朝的语气里微微透着一丝无奈,"我们两个又不是皇室的人,而且这亲事还是你家老爷子开口,我家老夫人点头的,皇上也就做个人情,赐了个婚而已。"
贺南朝说完。垂眸看了一眼表情失落的慕倾城,继续说道:"就说箐阳公主和郦阳郡主吧,别看太后那么疼她们两个,如果有一天需要她们和亲,为了厉云国,太后也会同意的。"
慕倾城一怔,"和亲?应该不会吧?咱们厉云国这么强大,还需要和亲吗?"
贺南朝垂眸凝视了一会儿慕倾城的脸,道:"不是说强大就不用和亲的,如果别的国家先提出来,那么皇上和太后也会考虑的,因为不到迫不得已时,谁都不想兵戎相见,虽然说我如今的大将军之位全是靠在战场上浴血杀敌而得来的,但是我却真心希望永不打仗。"
慕倾城眨了两下眼睛,睫毛微颤,他突然想起来了贺南朝身上的那几道疤痕。
世人只知道贺南朝厉害,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兵马大将军,一统军营。
可谁又能知道他身上受了多少战伤呢?最近几年都没有战事,没有打仗,那些伤痕肯定是以前留下的,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能有这么明显的疤痕,可见当年受的伤是有多深。
慕倾城的眼前不由得浮现了一个场景,身穿盔甲,身披红色战袍的贺南朝,手持长枪,浴血奋战。
身上的盔甲被箭刺穿,背后也插了好几根儿,脸上被划伤了口子,鲜血直流。
想到这里,慕倾城冷不丁的抖了一下身体,越想越心疼贺南朝。
"怎么了?"贺南朝贴身搂着慕倾城,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刚才抖了一下,不免担心地问道,"该不是昨晚上睡觉着凉了吧?"
"我没事,你别担心。"慕倾城摇了摇头,眼睛微微弯起,"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你身上受的那些伤,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仗要打了,希望在我们的有生之年能够天下太平,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身上再添新的伤口了,也不想再看到你流血的样子。"
那白衣被血染红的画面。一直在慕倾城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战场上的贺南朝受的伤肯定要比那次严重多了,也肯定会比那次疼,他有些心疼了。
贺南朝看到慕倾城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心疼,他心头一震,所以刚刚他家小公子是在心疼他吗?
他心中一喜,比打了大胜仗还要高兴。
贺南朝的眸色慢慢变暗,内里波涛汹涌,突然好想亲亲他的小公子啊。
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不对,慕倾城扭脸看去,正想开口询问,却突然顿住了。
他注意到了贺南朝的眼神变化,注意到了眼里那毫不掩饰的情欲。
慕倾城突然吞了吞口水,他轻启双唇:"南朝你…唔!"
余下的话尽数被贺南朝吞进了肚子里,这马车大,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做起坏事来贺南朝也是无所顾忌。
慕倾城也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唐幸石和六一就在外面坐着。
他红着一张脸,眼中慢慢泛起了淡淡水汽,水雾弥漫。
所幸贺南朝并没有做一些其他的,只是单纯的亲了亲他而已。
虽然那探进他衣服里的宽大手掌,一直不老实的摩挲着他细腻的肌肤,不愿意拿出来。
*
风月阁里。
白水墨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场十分荒唐的梦。
但是这梦却十分真实,真实的让他以为那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眸,视线模糊的看到了一片竹青色。
白水墨就觉得口舌十分干燥,很想喝水,他便忍不住动了一下,结果这一动差点没把他送上西天。
疼!
疼得厉害!
某个羞耻部位仿佛撕裂开来一般,那种剧痛的感觉慢慢蔓延至全身,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止如此,他还感觉自己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酸软无力,酸中又带着痛。
白水墨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开口的那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哑得十分厉害,以至于一时之间他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肥四?!
就在这时,白水墨突然感觉到了一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后,后脖颈,弄得直他痒痒。
"唔…墨儿,你醒了吗?"
这声音好像是……楚誊?!
听到楚誊的声音,白水墨猛然惊醒,迷茫的双眼瞬间变得清明。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被楚誊搂在怀里的,而且、而且他们好像还都没有穿衣服!
因为那种肌肤相触的感觉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到他想忽视掉都难。
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楚誊身上的某处正抵着他的后臀。
白水墨眼中一片骇然,关于昨天晚上的记忆,他好像想起了一些零星片段。
他记得昨天晚上好像喝了很多酒,具体喝了多少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喝着喝着他好像就和楚誊抱在了一起。
然后好像是…一起滚到了床上?!
第110章 酒后不老实
昨天晚上。
月黑风高,夜深人不静。
风月阁男男女女,红衣绿裳,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好不热闹。
但只有一处地方较为安静一些,那就是如沁姑娘为楚誊和白水墨所挑选的房间。
不过虽然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听不见,倒是可以一些悠扬动听的美妙琴声。
白水墨被楚誊的激将法激的一冲动喝了好些酒,后面两人就是划拳猜酒,输了的人就喝一杯。
楚誊也喝的有些晕乎乎的了,上次,南朝和慕倾城成亲时,他就知道了白水墨的酒量挺不错的,当然了,再好也比不过他。
虽然他喝的挺多了,但是与白水墨相比较起来,头脑还算是清晰的。
他见白水墨有些晕眩,便把手按在了白水墨的肩膀上揉捏了两下,然后将人搂在怀里,低眸柔声问道:"水墨儿,你是不是喝多了?乖,不能再喝了啊。"
说着,他另一只空闲的手就要去夺白水墨手中的酒杯。
"不要!你…别想跟我抢!"白水墨胳膊一伸,躲过了楚誊夺酒杯的手。
"不跟你抢,不跟你抢,墨儿乖,咱不喝了哈,你喝的够多了。"楚誊放低了声音哄人,他这辈子都没对人这么温柔过。
那柔声细语若是让贺南朝,还有军营里那群大老爷们儿听到了,绝对能惊的下巴掉在地上,或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我…就得喝!我告、告诉你!我酒量好着呢!千杯不醉懂不懂?谁都别跟我抢我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白水墨从楚誊怀里挣脱站了起来,他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伸手去抓酒壶,身形踉跄了几下,差点儿没摔倒。
"我的祖宗哎……"
楚誊连忙将酒壶从白水墨手里强行抢过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把人抱住往床边走。
被白水墨这么一闹腾,他也酒醒了一大半,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他们明天还要赶路,得赶紧把人弄到床上哄睡着。
楚誊轻而易举的就把人抱了起来,但是喝醉酒的白水墨实在闹腾的厉害,一直在他怀里扑腾。
刚走到床边,他就支撑不住的把人往床上一扔,却不料白水墨抓着他的衣袖,把他也带倒在了床上。
"唔…好重哦…"
楚誊这么突然往下一倒,压的白水墨发出一声闷哼,他双手挡在身前,推了推楚誊。
"你、你好重哦!快起来,别压着我……"
楚誊居高临下的看着双颊绯红的白水墨,眼神迷离,眼眶里像是弥漫着淡淡水雾,看起来水汪汪的,十分惹人怜爱。
还有那水润的红唇微微嘟起,一张一合的还能看见洁白的牙齿,以及不经意间露出来的粉舌。
楚誊的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了两下,刚刚已经消下去一半的醉意,突然又如暴风雨一般翻涌而来。
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立马从白水墨身上起来,然后把白水墨的身体摆正,鞋子外衣脱掉,之后自己老老实实的躺在外面的美人榻上面休息。
但是他看着因为喝醉酒而胡言乱语的白水墨,却是一点都不想起来,看着那一张一合的绯红唇瓣,只想低头亲上去。
楚誊秀气却不失凛然之气的双眉微微蹙起,他心中在思量一件事。
如果他假装酒后乱那什么,事后醒来后,自己会不会死得很惨?
答案是:不会很惨。
因为白水墨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最多骂他几句,小拳头捶他几下胸口,不痛不痒的。
若是在平时不醉酒的情况下,楚誊就算是心里痒痒,也不舍得对白水墨采取强硬手段。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他又有点蠢蠢欲动,酒意席卷全身,侵袭了他的感官、意识。
楚誊鬼使神差的低下头,慢慢堵住了那柔软唇瓣,来回细吮。
他这一亲,白水墨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也不闹腾了,如水流淌的清眸比刚才睁大了一点。
楚誊还以为白水墨这是酒醒了呢,亲嘴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下来,微微分开一点,他抬眸眼巴巴的看着白水墨。
然后就见白水墨眨巴了两下眼睛,嘴一撇,委屈巴巴的说道:"你是坏人呜呜呜你是大坏蛋呜呜呜……"
楚誊:"???"
他怎么就成了坏蛋呢?不就是亲了两下,再说又不是没亲过。
楚誊手撑在了白水墨的脑袋边,支起身子,低声问道:"我怎么就大坏蛋了?小墨儿你怎么突然骂人呢?"
白水墨嘴撇得不行,双眸氤氲着水汽,看起来泪眼汪汪的,惹人怜爱。
"你就是坏蛋!你、你说好只喜欢我的,却还和别的女人走那么近!"
"骗子!坏人!"
"呜呜呜~"
说着说着白水墨就哭了出来,眼尾泛红,眼眶湿润起来,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秀气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楚誊顿时就心疼了。连忙温声细语的哄人,"乖乖,我没有和别的女人走得近,我和叶红樱距离那么近说话,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看墨儿你会不会吃醋。"
"好了墨儿乖,别哭了,哭得我心疼死了。"
楚誊把脸凑过去,温柔的亲着白水墨的眼角,将那些泪水全部吞进口中。
白水墨就跟个小孩儿似的,他吸了吸鼻子,带着一丝哭腔说道:"嗯,那你、你以后只能喜欢我一个,不许跟别的女人走那么近,就是故意的也不行!不、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绝对不会再惹墨儿生气了。"楚誊耐着性子哄人,他漆黑的眼珠转动了两下,一抹异样的笑意浮上唇角。
"墨儿,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在吃醋?"
喝醉酒的白水墨,脑子也转不了那么多弯儿,什么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对啊!我、我就是吃醋!我就是不高兴你和那个叶姑娘走那么近!"
越说白水墨就越生气,然后他就一股脑的把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
楚誊越听嘴角的笑意就越深,最后那嘴角咧得都快到天上去了。
"墨儿,我再问一个问题,你吃醋、生气是因为喜欢我吗?"
"我…"白水墨的脑袋突然像卡了壳儿似的,顿了一下,他张着嘴呆呆地望着楚誊,好半天才发出如蚊子一般的细弱声音:"喜、喜欢……"
说完这两个字后,那脸就迅速的红了起来,跟刚才醉酒的红完全不一样,整个人像是被火烧一般。
眼里尽是羞涩之意,甚至都不好意思地垂下双眸,弄得楚誊都不知道白水墨究竟是清醒着呢,还是醉酒状态。
但是管他呢,反正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定是没错的,白水墨既然说了,那就代表他心里肯定是这样想的。
楚誊的手放在白水墨的身前温柔的揉着,口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那白嫩的耳朵上,深沉略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墨儿乖乖,我可以亲你吗?"
白水墨没有说话,但是他却不由自主的往楚誊怀里蹭,蹭得楚誊是热火焚身,难受的不行,呼吸都加重了一些。
尤其是那不老实四处乱动的手,还一不小心碰到了某处。
楚誊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抓住了那只不老实的手,"祖宗诶!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碰到哪里了?你这是在惹火知不知道?等下可是要负责的。"
白水墨对这句话的回应,就是眨巴了两下漂亮的眼睛,然后脑袋微微一歪,眼神无辜,表情茫然的看着楚誊。
"惹火什么意思啊?"
楚誊一捂心口,艾玛,这也太可爱了,让他如何能顶的住!
就在这时,白水墨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抬起脑袋在楚誊的嘴角亲了一下,然后又很快缩了回去。
表情那叫一个娇俏。
这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彻底让楚誊愣在那里,他整个人都懵了。
片刻之后,楚誊才反应过来,眼中冒火的又低头堵住了白水墨的双唇,亲得那叫一个猛烈,手上也火急火燎的去解那腰带。
白水墨也不反抗,甚至还自己动手去脱楚誊的衣衫,两人的衣物缱绻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平时对楚誊张牙舞爪的白水墨,此时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白兔一般,身体还微微发着抖。
尤其是在楚誊将那两颗软珠分别吞没在唇齿间时,白水墨双瞳一缩,连睫毛都微微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