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爹娘拉着小依把人送到村口。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吃饱了,站在老树下。
“小将军,前几年多亏了老将军和您,灭了山匪,让我们在收成不好的时候去营盘里帮忙做饭打杂挣钱,要不我们肯定熬不下去。我们几个村子都感谢您和老将军!”
雷焱翻身上马笑道:“不用说这些,你们不也老请我们吃饭吗?”他说得轻松自在,其实村民心中都明白,在雁鸣城中做脚夫、打工的村民,或多或少都被将军府关照过,他没有直接给银钱,而是让村民去打工,自食其力,还经常跑去“蹭吃蹭喝”,就是怕他们会对他太过感恩戴德,总想着报恩,于是主动给了他们“报恩”的机会,一味的付出最简单,但实际上会给人巨大的压力。
小依只有五岁,身高只到两人的腰,扎着两个麻花辫,小手拉着白隐的衣角:“白哥哥、阿焱哥哥,那你们过几天还来好不好?”
白隐弯腰摸摸她的头发:“嗯,小依家的饺子太好吃了,白哥哥肯定还要来吃!下回白哥哥再带一个哥哥来,他会变戏法儿呢!”帝鬼最喜欢小孩了。
两人上马回城,午后阳光明媚,驱赶着深秋的寒意。左右无事,又难得出城,索性就绕了个远,雁鸣城郊多山,雷焱在这里十几年了,很熟悉,带他在银杏林中纵马,扇形的落叶积得很厚,被马蹄踏起犹如金蝶翩跹。
“白隐,饺子好吃吗?”两人放慢速度,并肩骑行。
“好吃啊!”
雷焱探身过来,笑得很鬼:“那我教你包饺子吧?”
“嗯?”白隐不明白,以为他要说怎么包,“好啊,刚才我包了几个,一煮就破了……”
“关键是得捏紧,就像这样……”他突然伸手过来用力捏住白隐两片嘴唇,“包饺子!!哈哈哈哈!”
“……”被捏成鸭子嘴的白隐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将军,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把他拉到自己马上。
“好玩吗?”他伸手也要去捏,“我也要包饺子!”
雷焱挡住他的手:“不行,这个玩多了就没意思了,我再教你玩别的。”
两人闹了一阵,白隐握着缰绳,把人圈在双臂中:“阿焱,那些村民,还有雁鸣城的百姓都很敬爱你。”他其实还挺自豪的,“你是个好官。”
雷焱挑了挑眉,靠在他怀里说道:“难得你这么严肃地夸我。从小我爹就教我要保护百姓,我们当兵的,舍命保家卫国是天职,只要百姓能安居乐业。”
白隐:“我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
“他们值得你这么做吗?凡人有生老病死,生病、意外,都有可能让人死掉,战乱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且人有轮回,这辈子活得不好,还有下辈子。”
雷焱猜这个高高在上的神侍徒弟之前没下过山,跟个隐士一样,一定不了解人世疾苦,也不了解普通人的爱恨别离,喜怒哀乐。
“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你吃了一碗饺子,这碗饺子跟你有关系吗?值得你大老远去吃吗?又是剁馅又是擀皮儿还得烧水煮,吃完最后还不是要拉出去?但你吃过了尝到了味道,它就在你身体和心里留下了痕迹,人也是一样,出生到死亡,最后什么都留不下,但你和你爱的人都知道你来过,或许某一片草木某一只小鸟也记得,这就够了。”他转过来揉揉白隐的脸颊,“我将来也会死,但你会觉得我现在没有意义吗?你会觉得为我付出不值得吗?你要敢说不,我就不要你了!”
白隐顺着他的话想了想,顿时害怕了,紧紧搂住他,在他耳后蹭蹭:“我爱你阿焱,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雷焱被他蹭得痒痒的,轻笑道:“世间的感情有很多,我们之间的爱是发自内心的隐秘的情感,还有的爱是付出之后得到的,那就是责任,我或许不会像爱你一样爱其他百姓,但他们是我的责任,看他们受苦我会难过,会自责,他们也是活生生的生命,有亲人有爱人有感情。我生在将门,注定要守护他们的平安喜乐,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战死沙场不会后悔。”
他顿了顿:“但我有了你……你啊……”他没往下说,转过来认真地看着白隐,“白隐,我不求你保护我,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你明白吗?”
白隐怎会不懂,他何尝不是这么想的,曾几何时,他从任何人与他无关,到现在只要这个人平安就好。
他吻住怀里的人,被捏了饺子的双唇还隐隐作痛,雷焱张开嘴乖乖地让他亲,手臂环绕到他背后。
黑马背上驮着两个人,本来就沉,还不老实地哼哼唧唧扭来扭去,它看白马嘚瑟地小跑着跟在旁边,惬意地晒着太阳,更不爽了,倔脾气上来直接原地起扬,把背上的两人周了下去!
两人都有灵力护体,掉在落叶上,也不会摔疼,两脸懵逼地看着黑马。
“葡萄,你要干嘛?长本事了啊!”
叫葡萄的黑马嘶鸣一声,带着白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诶!葡萄!馒头!你们去哪儿?”两匹马根本就不理,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本来就是深山密林,人迹罕至,安安静静的,阳光透过树枝照下来,铺洒在落叶上,一片金黄柔软。
“过来。”白隐坐在落叶上,把他拉进怀里,就着阳光和微风吻他,把手伸进刚才在马背上就扯开的衣襟里。
“嗯……”指尖带着凉意滑过肌肤,激起细密的颤抖,轻轻巧巧地解开腰带,勾着裤腰将裤子扯了下来。
雷焱在性事上并不主动,虽然内心也渴望与爱人肌肤相亲,却会害羞,不如白隐热情,但小将军只是眼尾泛红乖乖地在那里任他亲任他摸,就足够惹火了。
就像此刻,白隐将白色的披风铺在落叶上,把他按倒在上面,从他的唇往下一直吻到小小嫩嫩的乳尖,舌头灵活拨弄,卷入口中,像个孩子一样重重地吸吮,直到吸得红肿不堪,再用牙尖轻轻碾着,雷焱腰弓起来,敏感地哼出声来。
感觉到对方的颤抖,白隐体贴地铺开结界,像是在这广袤的天地里筑了个巢,冷风吹不进来,也不会被人看见,雷焱放松下来,伸手去搂他的肩背,小小的结界内马上被点燃,变得火热。
白隐埋首在他腿间,抱着他光裸的大腿,随着上下的动作,金黄的银杏落叶发出沙沙声。
“我也帮你……”释放过后,雷焱坐起来,爬到他身上。
白隐笑着亲亲他的眼睛,把裤子解开,硕大的性器毫不客气地挺在他眼前,他头一次帮白隐口交,舌尖在口中沾上口水,绕在龟头下面,勾着棱舔了一圈。
“阿焱!”白隐没想到他这么会,湿润火热的触感让他差点没把持住,忙抬起他的下巴,他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牵着一条银丝颤巍巍地断掉在嘴角,鲜红的舌尖探出来舔了舔,一脸无辜地问道:“嗯?不舒服吗?”
“不是,你在哪儿学的这些?”
雷焱把他的手拿开,又俯身下去:“跟你学的啊……你让我舒服了那么多次,该换我让你舒服了。”他张口含住龟头,舌头压着铃口,把渗出的液体都卷入口中。
发带散开,几缕长发滑落,他一手握着性器根部,口中不断吞吐,另一手将发丝别到耳后,抬起湿润的眼眸看向白隐。
白隐摸着他白嫩挺翘的臀部,指尖从股缝探进去,在穴口摩挲。
雷焱卖力地吞吐,每次都含到最深,龟头顶在柔软的喉咙里,让人欲仙欲死。
“唔!阿焱!我想射了……”他想推开雷焱,但吞得太深,来不及全吐出来,慌乱中浓稠的精液一半射进嘴里,一半喷在脸上,“对不起对不起……”白隐想帮他擦掉,刚抬起手就惊住了。
雷焱绝美白皙的脸上,从脸颊到嘴角都是白浊,他用手指抹了抹含进嘴里,将剩下的精液也吃了下去。
白隐只觉得脑子里有根弦突然崩断,扳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倒,掰开双腿,手指本能地按向穴口,雷焱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他吻住。
第一根手指很顺利地钻了进去,找到上次的位置毫不犹豫地按压摩擦,身下的人扭动的动作立刻变小,抬起腰,小声地叫着。
手指模拟着交合,在软嫩的穴内进进出出地搅动,感受那紧致的穴肉咬着自己不放,他心都要跳出来了,只想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性器插入进去,疯狂地抽插。
“啊!啊!不行!”雷焱双手推着他,但下面的快感仿佛联通了全身,一波一波袭来,“不要了!嗯~啊!”
他咬着下唇羞红着脸,再也抵挡不住快感,在白隐手指快速抽插中射了出来,软在披风上。
“阿焱……”白隐把他腿打开置身其中,手扶着硬得发疼的东西顶在已经软得一塌糊涂的穴口,“阿焱,心肝儿,给我吧,可以吗?”仅剩的理智让他觉得必须得到对方的同意。
雷焱满脸惊恐奋起抵抗,推开他抱着衣服连着退了好几步,撞上结界的边缘:“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自顾自地穿衣服,白隐从后面抱住他:“阿焱……我想要你。”语气中满满的委屈和渴望。
“不行就是不行!操我?你这辈子都别想了!老子不是娘们儿!”他有点生气,气白隐总想着干他,他虽然知道白隐没有别的意思,但总会想起皇城里那群纨绔子弟对他的嘲笑,而且他气的更多的是自己竟然两次被白隐的手指插后穴插到射!
心还在扑通扑通地狂跳,怎么……怎么会这样?我竟然觉得舒服?!怎么可能舒服!!他脸火烧火燎的,提裤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白隐知道他最恨别人把他当女子,着急解释道:“我没有把你当女子,我就是想跟你合为一体。”
雷焱系上腰带,找回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感,平静下来:“我没想过要操你,你也别想着操我了!”他转过来认真说道:“咱俩就这样不好吗?”
他见白隐不说话,敲敲结界的边缘:“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第34章 屠村
北方边境的冬天来得出奇的早,昨夜无风,潮湿的水雾裹在树枝上,一晚上冻成晶莹洁白的霜花,白水畔的松柳凝霜挂雪,宛如仙境。
小依爹接过小依娘手中的包袱,放在驴车上,把小依抱起来也放了进去。
清晨很冷,小依小脸儿冻得通红,笑眯眯地朝隔壁二狗哥打招呼,二狗一脸的羡慕嫉妒:“叔,您也带我去呗!”
小依爹揉揉他的头:“你娘让你去吗?你娘同意我就带你去。”
隔壁院子里传来吼声:“二狗!干嘛呢?让你看着你弟弟,从床上掉下来了你都不知道!给我滚回来!!”
“来啦!”十二岁的二狗吸溜着鼻子,“小依妹妹,别忘了给我带好吃的哦!”说完揣着手小跑了回去。
“我看看,衣服、鞋子、帕子、干粮、水……”小依娘在驴车旁清点着行李。
“行了行了,就去几天,又不是搬家!城里啥没有啊?差什么在城里买!”
“这不是小依第一次去雁鸣城吗!反正也跟村长借了车,能从家里带就从家里带,城里东西贵!啊!我说什么来着,就是忘了点什么吧!把给小将军和白公子做的鞋忘拿了!”她转身又跑回屋,片刻便出来了,手上拿了油纸包包好的鞋子,都是她自己做的,是一对,小心翼翼地塞在包袱里,想着去将军府托守卫交给小将军。
驴车吱扭吱扭地出发了,村子离雁鸣城一百多里路,顺着白水往东就到了。
小依第一次出远门,看什么都新奇,小依爹没着急赶路,驴车慢,加上走走停停,一个时辰才到白水畔,水还没结冰,风静静的,万里无云,雾凇还没消,小依拍着小手非要下来摸摸。
小依爹把她抱下来让她骑在自己肩上,小姑娘抓了一把:“哎呀!太凉了!”她赶紧松手,冰晶都掉在她爹头顶上。
玩够了雾凇又玩了会儿水,小手冻得冰凉,小依娘放在嘴边呵气给她取暖,一家人享受难得的出游乐趣。
沿着雾凇奇景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大地震动,树挂噼啪往下掉。
“怎么回事?”小依爹回头问道,一回头刚好看见一队骑兵往这边急奔而来。
他以前在营盘做过伙夫,认得神宇军的军服,是黑袍银甲,但冲过来这一队却是黑袍黑甲。
是秦阳军!小依爹心下一惊。
他们应该还没发现驴车,小依爹挥起鞭子狠狠抽在驴屁股上,驴子吃痛受惊,狂奔起来,他拉住缰绳,当机立断调转方向往林子里跑去。
小依吓得哭了出来,小依娘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怎么回事啊?”
“秦阳军!”小依爹顾不上多解释,驱着驴车从山坡跑下去,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下,一把抱起小依,拉着小依娘,没命的往密林里跑,找了一个大树洞,三人躲在下面。
马蹄声由远及近,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进林子,急急地往前奔去了。
小依爹松了口气,旋即又想起来,这队秦阳军来的方向,是村子!!
他听着上面马蹄声逐渐远去,把小依塞进她娘怀里:“我得回村里看看,你们就在这儿别动,等我回来。若是我两个时辰还没回来,你们就赶紧往雁鸣城去!”他担心村里还有秦阳军,不能让娘俩跟着他冒险。
小依娘揪住他的袖子哭道:“你不能去!就算他们从村子里过来你回去了有什么用?”
小依爹担心村民和家,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我从后山过去,那里隐蔽。我不放心,村长年纪那么大了,儿子孙子都不在身边……二狗他娘刚生了孩子,他爹去雁鸣城了,我怕他们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