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还有孙公公在旁边指点一二,所有的礼数都是不会有半分的差错,至于朝政之上的事情便有容泽在那里指导一二。
这时候,赵权上前,躬身见了礼,然后开口说道:“启禀皇上,先皇驾崩,新帝继位,这天下之事还需各方统率,再做处理,还有东玄国那边,咱们西陇的贵女,如今东玄的顺妃,他们东玄国的皇长子的生母,这两方之事……”
容泽还不等他说完,便道:“既然是已经嫁入东玄国,若是东玄国国主亲自对此表示,那么还尚可,若是只是这已经嫁入东玄国为妃的人,冒然提出这份心思的话,那还是免了吧!两国邦交需要十分的谨慎若是稍有偏差的话,只怕原本建立起来的,都要功亏一篑了。”
赵权凝声说道:“这话摄政王说的就有点偏颇了吧,毕竟这些事情对于咱们来说,又没有什么问题,只需要将这些都做好处理,也就是了,更何况邦交之间,不也是因此而维系吗?”
容泽冷然一声,“是维系的两国邦交还是,维系这西陇世族和他东玄皇族的关系,丞相大人应该明白的很!”
赵权顿时语塞,“你,摄政王果然是做的极好呢,想想,换成别人也不可能像摄政王这般吧,皇上坐在这上头呢,难道摄政王不应该让皇上来决断这其中的往来吗?”
凤羽书直接说道:“皇叔说的很是,两国邦交维持的是稳定,如果冒然往来,只会坏了事儿。”
冯阳见状,自然也是附和,朝堂之上,对于这些,一时之间都是没有办法可以维系的,赵权也只能忍气吞下。
一时之间朝堂散去,赵权看着这冯阳留了下来,足见是容泽的意思,可是他只能甩袖离开。
跟随在赵权身后的人,凝声说道:“大人,这摄政王不过才坐上这个位置,一切都是没有稳固,而且就大人您在这西陇的根基,怎么可能是他一个新来的人就能比拟的呢!”
“不能比?他现在都已经成为了摄政王!”赵权眉头紧皱,“他是什么人,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还有,那冯阳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百万军饷,现如今他手中的将士,并不太需要西陇世族的支撑,如果长此以往的话,只怕本官在这朝堂之上就要再无立足之地了。”
所有人都是不知道要言说什么,好像整个都是在这里安静下去了,等到这些都交织在一块的时候,那些事情的的确确就像是在变化一样。
随在赵权身后的一人,继而说道:“大人,这个摄政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忽然间就能让冯将军得到那百万军饷呢,究竟在他的背后还有什么势力?”
“现在倒好,你们都来询问本官了。”赵权冷声说着,“当初对于这个容泽,你们不也是小看了他吗?觉得不能成就什么气候,不过就是先帝带回来的一个不起眼的人,可现在呢,他联合冯阳,在暗中配置党羽,稳固势力,就如今这个状态,想要动摇这根基,完全就是没有那个可能的,而且他这个摄政王的位置是坐稳了。”
“那,大人,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所有人都是焦虑的,毕竟他们都是跟随在赵权身后,若是真的这西陇的朝局变了天,那么等同于是要将他们全部都踢出局。
赵权眉头紧皱,“你以为本官真的会坐以待毙吗?既然他们明着不让咱们与东玄国那边往来,以为本官就不可以暗中往来吗?现如今是他容泽强势,等到将来,本官还不信没有办法可以整治他,他妄想削弱这西陇世族的权利,简直做梦。”
所有人都是应和着赵权的话,他们所代表的都是世族的权利,如果他们世族的权利被削弱,那么他们在这西陇国还能算得了什么呢。
……
御书房内。
冯阳看着容泽,直接说道:“摄政王想要逐步削弱这西陇世族的权利,从而压制丞相那一方的局势,只怕要有些为难了,如果不能恰到好处的解决的话,只怕将来还是会有很多的麻烦出现。”
这一点,容泽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这些事情已经在进行之中了,那就不能停止,西陇的权利一直都是被世族所把控,许多的存在还是有很多不能自主控制的,皇上坐在这帝位之上,要的是绝对的权利,而不是受制于朝臣的那些,所以这西陇这么多年一直被世族把持局面的状况更需要改一改。”
“摄政王所言甚是,只是这世族的权利过于庞大,想要彻底的解决的话,那还应该要将这些都确定好,不然的话,很容易适得其反的,而且今天朝堂之上,我听着赵权那话的意思,应该是想着要和东玄国那边联合……”
容泽轻声一笑,“如果赵权真的要这样做的话,那还未必不是一个方法,他暗中往来,那本王也暗中往来。”
冯阳不敢置信,“摄政王在东玄国有认识的人?”
“认不认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事情,顺势往下,总会有这一层的推动,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搭上这一根线足以,想来用不了两三年,也就差不多了。”
“两三年?”
“两三年莫非将军觉得很久?”
“不会,怎么会久呢,那时候皇上也才不过十岁而已!”冯阳看着跟前批阅奏折的人,笑道。
这时候,凤羽书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然后说道:“皇叔,那东玄国那边,皇叔是要和谁往来啊?”
“现在还不太确定,不过,据我所知,现如今的东玄皇帝年长,已经是到了垂暮之年了,而东玄国,祁家更是家大业大,乃是当朝丞相的不二人选,尤其是他们祁家的新任家主祁阳,更是各种翘楚,这位老皇帝,对自己晚年的儿子,最小的儿子,也是他们东玄国当朝皇后的嫡子十分疼爱,而这祁阳与之关系非常密切,想来在这之后,嫡子继位,自然是这祁阳以辅政大臣的身份来辅佐新帝。”
冯阳有些不敢置信,明明这容泽也是和他一样待在这西京城中,为什么他知道的事情会这么多,更不是一般人所能知晓的那等程度呢?
凤羽书也是对此有些惊讶的,就好像这里面的事情全部都是在皇叔的掌控之中,没有丝毫的偏差之色似的。
容泽继而说道:“而且在这件事之中,许许多多的都不是随意可以掌控的,在东玄国的局面与咱们又是不一样的,他们这位皇帝,可不止一个儿子,而且这些儿子的母妃都是个顶个的有家族势力,就算是遵照嫡庶,让这皇后嫡子继位,只怕后面也会有许多的麻烦,当然,这位皇后的母家乃是他们东玄国当朝大将军的亲妹妹,这一层势力,若是再加上祁家来加持的话,自然是无碍,可是登基之后呢,难免还是会有麻烦接踵而至,当然,毋庸置疑,那些都是来自于他们的皇子。”
冯阳似乎听出来了一些什么似的,“今日朝堂之上,赵权所说的那件事,从东玄国现有的局面而言,那位顺妃的儿子,乃是长子,按理来说,就是最有利的竞争者,丞相之所以想让这顺妃与西陇的世族往来牵扯,就是在这一方面有所保留是吗?”
“赵权想的就是简单,越是这样,只怕那老皇帝就越是将这皇长子排除在外了。”
凤羽书讶异,“皇叔为什么这样说呢,不是说背后的势力为强势的话,那么位置就会越牢固吗?”
“当然,但是那是在自己可信任的范围之内的势力,那才是越强势越牢固,可是他们这些,并非,因为这所涉及的还是与另一个国家的邦交,这件事可就不简单了。”
冯阳瞬间明白,“摄政王的意思是,这东玄国的老皇帝原本觉得这些还无甚大碍,可是当西陇国有人介入的时候,反而会忌惮起来,到时候,就算咱们不多去管,也能让这些朝着另外的方向而去了?摄政王还真是思虑周全,只怕赵权现在就是没有想那么多了,他想要的,无非是如何让自己的权势更加的稳固罢了!”
容泽顺势往下推理着,“这不过是一层而已,虽然说,将来这东玄国帝位的继承之上,已经有了曲折,可是这一份曲折还是不可能造就什么,因为新帝登基,完全可以重新废黜再立,不是吗?”
“所以到时候,这位皇长子会主动与赵权往来,希望借助西陇的世族力量来支撑自己在东玄国的作为?那这样的话……”
“皇叔是想说,那个叫祁阳的人,肯定会留一手,只怕皇叔了解东玄国局面的时候,按照这样聪明人的打算,肯定也会对西陇的局势做出考虑,在这恰当的时候,合适的时机,自然就能如皇叔所愿,达成一致的协议,然后双方双管齐下,自然就能解决问题了。”
“很是!”容泽看着凤羽书,露出淡淡的笑容。
凤羽书凝视着眼前得人,好像,总是很少看到皇叔会笑,就算是有,也不够偶尔如这般的浅然淡笑。
冯阳略微还是有些担忧,“这样真的可行吗?虽然西陇的世族要打压下去,可是若有差错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不一样的局面,这样一来的话,东玄国那边……”
“不着急,现在一切都还未定,这些都只是本王的推理而已,这都是在按照现状之下所演算出来的过程罢了,当然也可能会出现偏差,但是按照赵权的这些做法,以及对于东玄国那方的拿捏,按理来说,演算是不会出错的。”容泽凝声说着。
此刻,这御书房内,在这话音落定的那一刻,便陷入沉静之中了。
仿若,所有的声音都因此而彻底的确定下来了似的。
第171章 西陇篇:皇叔的养成日记(24)
当所有的事情都摆在眼前之后,所需要掌控的,便只是遵照这些稳步往下推进就是了。
凤羽书自登基以来,虽然他年幼,尚且许多的事情都不能完全周到,可是从旁有容泽辅佐,大到社稷民生,小到自身的进步,都是全面在进行下去,并没有太大的错漏出现。
容泽对于凤羽书这逐渐能得心应手的料理朝政之事,看在眼中也算是欣慰的,虽然凤羽书还小,但这都不能成为借口,好在凤羽书也算是长进的,并没有拿着这些就当成自己的挡箭牌,该有的全部都是拿捏的非常稳妥。
朝堂之上,赵权虽然还想做主要的拿捏,可后续因为冯阳得到容泽的帮衬,这军中的强势之处,也鲜少要那一堆的世家大族来支撑,所以逐渐划分出来,根本就不用在赵权跟前顾及那些,虽然说,这世家大族的庞大依旧还在那里,可是首先从冯阳这一层就是几乎摆脱了这世族的辖制,当然是更加的得心应手。
虽然这两方的势力,并非是绝对的平衡了,可到底还是不再像当初那赵权几乎可以一个人说了算的场面了。
赵权自先帝驾崩之后,新皇登基,这一应之事也算是收敛了许多,可是,对于容泽他们来说,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看在眼中呢,当然是清清楚楚,一丝一毫都没有偏差的,那都是稳稳当当的拿捏住。
对于容泽来说,当时说起,那件事,不过两三年的功夫,想着,等到三年过后,凤羽书年满十岁,虽说这坐在帝王之位上的皇帝,鲜少有他这样年纪轻轻的,可是凤羽书从小所受教的,再加上后续所经历的这些,一丁点都没有错漏,就算是如此,也没有太多的问题。
这日,御书房内。
容泽不过是如常一样,在这御书房内,然后陪着凤羽书在这里批阅奏折,冯阳自然都是专心的在军中之事,当然也会在不时之中来这御书房中。
冯阳看着眼前的两人,浅声说道:“现如今这西陇的局势是非常的顺畅的,对咱们来说也不算是有太多的偏颇,或许皇上略微还会有些受制于这些世家大族,但是到底比起在先皇在世的时候,那样的状况已经好转了很多。”
容泽凝声说道:“这些不过只是在起步而已,还没有到那最后关键的时刻,所以这还没到头,好转也都只是暂时的,咱们需要等待的是一个时机而已,我们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让军权这一方面,不那么依赖于世族,可是若不能将西陇的格局彻底改变的话,将来还是很容易又返回去了。”
冯阳点着头,“不过,现在这丞相大人一方,似乎是很少有动静了似的,是不是……”
“这风平浪静不过是惊涛骇浪的前兆,万不可掉以轻心!”容泽直接说道。
“嗯!”冯阳应着这一声。
转而,容泽顺势说道,“关于与东玄国那一方的情况,我也已经做了处理,祁阳那一方,我们已经暗中有了联系,至于将来的情况之下,那就需要等待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造就的局面会如何,当然,如果在东玄国那边不存在什么事儿的话,在西陇这边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那么这赵权是不可能因此而掀起什么风浪,我们所要做的,最多就是花费更多一点的时间去打理。”
冯阳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那,在王爷看来,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少?单纯只是从我们这里来处理,又有多少的可能性?”
“如果东玄国的势力介入其中,那么到时候趁势打压,那可能是秉雷霆之势而下,那会更加的彻底,当然,如果不能的话,那就只能按部就班的往下走。”
凤羽书坐在龙案前面,原本批阅奏折,这时候,也缓声说着,“皇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难道赵权他们就不会有应对之策吗?到时候,会不会出事呢?在父皇还在世的时候,赵权可是做了多少的恶心事情,难道现在他就不会生出那些来了?”
“当然,有些人该做的事情还是会继续往下做,这是不可能避开的,但是也不尽然,毕竟,皇上乃是幼帝,他赵家还是几代为相,这忠良之名还是在的,如果这个时候,不能起到稳固朝堂的作用,反而要变相的来威胁皇上,那么他赵家的名声可都是不好的,他想要做的事情师出无名,那么导致的结果,就算是他能得到更多,那也是为百姓所唾弃的,这少许的人或许无所谓,可是整个西陇百姓都看在眼中的话,他就不能随意妄为了。”容泽确定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