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大人,我归案![古代架空]——BY:绿依林

作者:绿依林  录入:03-19

  楚天阔:“……你们难不成在我身上安装了定位,为啥我走到哪都能被发现?为啥啊?”


第七十九章 :血月之噬
  逃跑计划屡次失败,楚天阔像泄了气的气球,躺在床上不愿动弹。
  空旷的房内就他一人,无声无息,安静的出奇。
  他的身体虽然停止动作,脑子却一直在想着逃出去的方法。
  想他楚天阔机警聪明多计谋,众人称之小滑头。
  区区一个云朔宫怎能将他困住,可现实……就是如此。
  无论楚天阔使用什么方法,身后就像沾了影子一样,走到哪都能被人发现。
  被人跟踪监视的感觉真是不爽。
  想到此,楚天阔嗖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身。他一拍大腿,严肃地说道:“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接着揉了揉太阳穴,准备继续想办法。
  “云朔宫,我走定了。”
  楚天阔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眉眼上扬,嘴角缓缓扬起,“不如装病吧!没准绯尘一心软便能放我离开。”
  “肚子突然有点疼,放我出宫行不行?”
  楚天阔捂着肚子,用嘴使劲吸着脸颊,造成双颊凹陷的假象。
  他想着待绯尘回来,就让他看到自己病入膏肓的模样。
  而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全是因为自己在云朔宫不适应,水土不服。
  “你不让我离开,我偏要离开。你有三十六种抓住我的办法,那我就有四十八种逃走的计策。看谁斗得过谁?”楚天阔挑眉自言自语道。
  有应对办法的楚天阔略显兴奋,迅速从床沿上坐起。
  可恍惚间一阵眩晕感袭来,楚天阔轻捏额头,双眼疲惫不堪,渐渐的便感觉睁不开。
  “我这是……”随着眩晕感越来越强烈,楚天阔意识也逐渐模糊,倒在床上。
  另楚天阔没有想到的情况出现了。
  这回他根本就不用装病,自己真的病倒了。
  楚天阔只觉得脑袋炸裂开来,额头发烫,脸颊微红,“难道发烧了?”
  他将手放在额头上再次感受温度,果真烫的吓人。
  方才还无异样的楚天阔,说发烧就发烧。
  也难怪,楚天阔整天窜来窜去寻找逃跑的办法,无意间感染风寒也是情理之中。
  “干啥啥不成,头昏易推你真行。”
  楚天阔不禁再次埋怨起原主的身体,病娇体弱,也就林妹妹能与之媲美。
  “楚公子……”
  门外看守之人听到异样,赶忙打开门查看情况,“楚公子……”
  因他的呼喊没有回应,守门之人顿时有些心虚,“楚公子不会逃走了吧?”
  这几日来,楚天阔鸡飞狗跳的事迹是人尽皆知。
  每天看守他的人倍感压力山大,只怕一个不留神,楚天阔便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
  楚天阔一旦逃走,宫主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想到此,看守之人冒出一身冷汗,也加快开锁的动作。
  当他看到楚天阔正躺在床上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楚公子,你怎么了?”守门之人见楚天阔神色异样,双颊微红,眉心紧锁。
  一副痛苦难言的表情异于平常,方才平静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守门人撮着冒冷汗的双手,焦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天阔究竟发生了何事,他无法得知,眼下还是尽快告知宫主为好。
  “对,要赶紧报告宫主。”
  绯尘半闭着凤眼,斜仰在手肘之上。
  墨发垂散下来,略显慵懒。
  此时的他正与宫中元老商议玄阴教之事,听到重要之事,微微点头。
  动作也仅限于此,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
  只因玄阴教此等小喽啰,他并未将其放在眼中。
  绯尘一向傲气十足,未能如他法眼者,皆无视之。
  “宫主……宫主……”
  “楚……楚公子……他……”
  来人气喘吁吁,一路小跑来此汇报。
  绯尘一听楚天阔,立刻睁开眼睛,瞬移间来到守门人面前,抓住他的肩膀神色紧张的问道:“阿阔怎么了?”
  “楚公子……他……他昏倒了。”
  守门人被绯尘的眼神吓得不清,赶忙低下头,缓和呼吸回答道。
  “阿阔……”
  绯尘听此快步向楚天阔所在的房间跑去。
  此前他担心是楚天阔离开了云朔宫,可没想到他竟然会晕倒。
  绯尘的心都在滴血,不停的反思自己是否太过自私。
  困住了他的人,却留不住他的心。
  宫内的几位元老一脸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发生了何事。
  此前便听闻云朔宫来了位身份不明的男子,绯尘对其十分看重。
  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
  其中几位捋着花白的胡子,不断点头暗暗思怵着。
  “快!快去请大夫!”
  绯尘扶起昏迷的楚天阔,额头传来滚烫的触感使得绯尘心急如焚。
  他立刻吩咐手下,雷影闻声现身于此。
  雷影并不知发生何事,面对眼前的情况稍显茫然。
  看到宫主异常担心的神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去。如果耽误了时辰,阿阔有什么事,本座饶不了你们。”绯尘见雷影干愣着不动,厉声喝道。
  “宫主恕罪,属下即刻便去。”雷影说完,逃窜似的离开云朔宫。
  绯尘摸着楚天阔额前的碎发,一遍遍唤着楚天阔的名字。
  楚天阔意识模糊,半张开的眼睛望着眼前的身影,既熟悉又陌生,“绯……绯尘。放我走……走好不好?”
  “阿阔——”
  绯尘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一直都妄想着楚天阔能记起自己。
  可追究……是他错了。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会喊自己“小木木”的楚天阔。
  而自己……也再也不是当初的白衣慕蔼尘。
  终究是物是人非,一切都成为云烟过往。
  在这未知的十年中,所有的感情都化为了泡影。
  坚强如他,在这一刻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刀。
  偏执如他,在这一刻他想到了放手,还楚天阔自由。
  既然阿阔不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为何还要牢牢束缚着。
  只要阿阔能快乐的生活下去,便也别无所求。
  “好。”绯尘哽咽着,忍着朦胧带着湿意的双眼,“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便答应送你离开。”
  楚天阔想说谢谢,却因口干舌燥加上喉咙传来的痛,使得他只能化为一个字。“嗯。”
  几日后……
  “阿阔,起来喝药。”绯尘端着药碗,轻吹几下,将药送到楚天阔的嘴边。
  “啊?还喝?”楚天阔嘴巴紧闭,使劲地摇摇头,“我都好了,烧也退了,不用再喝药的。”
  一想到药的滋味,楚天阔便皱起眉头。
  实在是太苦了,他才不要再喝一回,何况自己早就好了。
  绯尘伸出手附在楚天阔的额头之上,此前烫人的额头已经恢复正常。
  见楚天阔活蹦乱跳,他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好,既然阿阔不喜欢,那便不喝。”
  身旁站着的风影与雷影相视而望,皆是因为绯尘的语气太过温柔,温柔到二人以为产生了幻觉。
  不得不说,这几日楚天阔生病把宫主折腾个够呛。
  从煎药、喂药、煮饭、喂饭……每一项都是绯尘亲力亲为。
  大夫说病人应饮食清淡,绯尘便亲自下厨煮粥……
  大夫说病人的药不宜过烫,绯尘便轻吹汤药,在浅尝温度后为其服下……
  风影和雷影不禁叹口气,小声嘀咕道:“还从未见过宫主对谁这么上心,楚公子一生病,倒是见宫主瘦了一圈。”
  绯尘所做的这些事,楚天阔当然一概不知。
  毕竟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他也并未在意。
  楚天阔倒是对迷迷糊糊中的谈话记忆犹新,随后问道:“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等我一好便送我出去,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绯尘:“……”
  对此事你倒是记得很清楚,绯尘本想蒙混过关,闭口不谈此事。
  可没想到楚天阔记得很清楚,迫于无奈他开口说道:“本座的确说过,但……”
  “但什么但……你该不会是要反悔吧!”楚天阔生怕他反悔,急忙问道。
  “本座一言九鼎,答应你的事岂会反悔。只是今天色已晚,明早本座便派人送你出宫。”
  绯尘眼神黯淡下来,只因答应楚天阔,他便会做到。
  “只是,阿阔你要去往何处?可是要回北安?”
  “北安?我不知道那是哪?不去。”
  楚天阔摇摇头,他并不知此地,“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地,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绯尘微微点头,起身便要离开房间,“阿阔,今晚好好休息,晚安!”
  只听楚天阔在身后问道:“你去哪啊?今晚不在这睡了吗?”
  此话一出,楚天阔便觉得好像说错了话,像是自己要留他跟自己一起睡。
  实际上,他巴不得绯尘赶紧离开,愿意去哪睡就去哪睡。
  绯尘抬头看向外边的天空,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只是今晚的月亮异于平时,绯尘的眸子里染上一层别样的颜色,“不了,今晚本座还有事,先行离开。”
  说完,绯尘连同风影、雷影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楚天阔察觉到绯尘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一层细小的汗珠。
  听他方才的语气,楚天阔也感觉这和平常的绯尘不太一样。
  想着想着他起身向门外走去,抬头张望着天空,喃喃道:“血月。”
  高悬在空中的一轮圆月如若圆盘,今日正是十五之日。
  只是这轮圆月像是被血色浸染,耀眼夺目的鲜红,在无尽的黑夜中增添几分恐怖。
  斜倚残月孤晚天,弑风血玉破无眠。
  血腥味逐渐在嘴里扩散开来,绯尘凤眼紧闭。
  许久他伸手擦拭着唇角间残留的血痕,捂住胸口,朝着寒冰室内走去。
  也只有彻骨的寒冰,能暂且缓和他体内的血咒之力。
  无尽的痛苦,皆由我一人承担便好。
  寒风尽,血月痕。
  终是痴情无以寄明月,黯然销魂处,亦余心。


第八十章 :密林诡影
  百年寒冰,噬人心骨。
  身体里传来的灼热感侵蚀着绯尘的五脏六腑,仿佛万只火虫蠕动在身体各处。啃噬着、攀爬着、游荡着……
  以契为约,魂魄欲现。
  逆天改命本就违背常理,起死回生必将遭受反噬。
  绯尘捂着胸口,缓慢移动到冰床之上。
  冷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顺着脸颊像要滴落下来,苍白无力的脸上尽添几分病色。
  十年来,绯尘本以为对承受的痛苦早就习以为常。
  月圆之时,逢阴之僻,总会唤醒身中的某种诅咒。
  他无怨无悔,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究竟是什么力量能支撑他十年?
  追寻无果,血痕浸染。
  毫无结果的等待太久太久,淹没世纪的轮回,超脱梦魇的游魂。
  也只有深藏在心里的那份爱,那份对楚天阔守护的爱。
  “啊——”极致的嘶吼声传来……
  绯尘的五官因痛苦而逐渐扭曲,额头上的冷汗凝成冰滴。
  凌寒伴随着狂热,无法抑制的雄火。
  血月之夜,异于平常的圆月,使得体内的诅咒之力来的更加强烈。
  他试图运功打坐,以体内的内力镇压。
  还未有所缓解,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鲜血凝结在冰面之上,渐渐形成傀儡花的样子,像是在铭记着什么。
  本是墨发三千丈,何若一夜白头吟。
  绯尘的发丝逐渐染成银色,脸颊上生出地狱之花。
  恍若隔世,正如十年之前那般。
  他苦心等待的楚天阔归来之时,却忘记了所有的过往,对自己变得陌生又厌恶。
  似乎有个声音在询问他,“你承受千万般痛苦所拯救的人,已然忘记你的存在。后悔吗?”
  绯尘紧咬牙关,挤出几字:“无怨无悔。”
  终是疲惫到了极致,无力支撑,昏睡过去……
  不可一世之人,在倒下的这一刻美丽又清艳。
  霸道为你而存,温柔也只为你一人而生。
  寒冰室门外守着的影卫纹丝不动,因受绯尘之命来此把守。
  影卫们也无从得知绯尘的缘由,只是每逢月圆之夜宫主便要闭关不出。
  进入冰室之时明显能感受到他的无力,可第二日便恢复正常,与平时无异。
  既然宫主不言说,作为属下自是不敢询问。
  绯尘的性子他们熟悉的很,稍有不慎便会人头不保。
  风影想到此不禁缩了缩脑袋,抬头将目光望向远空。
  血月一轮,今日得见倒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楚天阔躺在床上,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了又盖,盖了又掀。
  他也不知为何,明明睡意袭来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绯尘出门前的一抹神情总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像是痛苦又无留恋。
  这副神情太不符合他的性格,目及于此,楚天阔有些在意,“摆出那副表情是因为啥呢?”
  楚天阔怎么都想不明白,以至于本该呼呼大睡的楚天阔清醒异常。
  既然睡不着,楚天阔所幸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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