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天下 王不见王[古代架空]——BY:麒麟玉

作者:麒麟玉  录入:03-22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却见君莫问毫无半点惊慌,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剑到眼前,瞬间偏了一下头,竟分毫不差的躲开了那把剑,剑气所伤却也仅仅斩断了他几根发丝而已。
  这一瞬间的动作把所有人都看傻了,所有人都瞪圆了双眼,甚至忘了呼吸。
  那剑狠狠的钉在身后的椅背上,惯性之下还在微微的颤着。君莫问慢慢的握住剑柄狠狠的将它拔了下来。
  当真是一把绝世宝剑,通体乌黑,寒气逼人,锋利无比,即使刚刚经历杀戮也不曾沾上半点血迹。昔日寻遍天下得来此物取名墨尘,赐予廖真,想不到今日他竟用此剑欲将取我性命!
  既如此,朕今日便毁了它!
  君莫问冷冷的看着那个男人,手指捏住剑锋稍一用力,那钨铁所制坚硬无比的墨尘竟应声而断,瞬间化作四五个锋利无比的铁片飞射了出去。
  廖真心惊之下条件反射一跃而退,接连躲过三四个飞来的暗器,最后一个竟是贴着他的喉咙滑过去的,廖真稍一转头才险险的躲过。再回身时却忽见眼前红光一片,君莫问竟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不待他作出任何反应便狠狠一掌拍在了他的心口上。
  廖真只觉得一股强劲无比的力道犹如泰山压顶般砸在心口,体内顿时血脉翻涌,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双腿一软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一切不过发生在几个眨眼间,胜负已分,就是这么快!
  直到此时此刻所有人才惊觉,这个从始至终重疾缠身,柔弱不堪的男人才是真真正正的绝世高手。这一点普天之下无人知晓,包括相依为命长大的廖真,甚至包括自小便认他做主的飞云。
  君莫问蹲下身,一副藐视的神情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彻底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男人,“朕已对你万般忍让,奈何你依旧执迷不悟,非要逼朕出手!”
  廖真抬起眼睛,剧痛之下他已经看不清眼前这张脸了,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好陌生,陌生到可怕!
  “如今可是服了?”
  心高气傲的廖真哪里肯屈服,眼神依旧倔强,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君莫问是彻底无语了,不知所谓的点了点头,“好,不服是吧。”他站起身钩钩手,“来,再来打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玄风一看,那还了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呀,这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廖真根本就不是他对手,也知廖真心性,誓死也不会认输的。他赶紧挪着伤躯挡在了廖真面前,卑躬屈膝的替他服了软,“皇上息怒,念在,念在......还请皇上手下留情啊。”话还是不能说,说出来只怕廖真当场就得疯了,赶紧找了借口打个圆场“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在耽搁下去只怕会误了时辰。还请皇上顾全大局。”
  君莫问看他一心为主的可怜模样,也知道他这是打圆场呢,罢了,本来也没想要他的命,就当给他个台阶吧。“说的也是,差点忘了正事......替朕看好他,待朕办完正事回来再收拾他!”
  君莫问扯了扯衣领整理了一下发冠,未在理会众人,抬腿便走。一脚踏出了门槛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逐顿住脚步回头看去,廖真正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望着地上墨尘的残片,看着看着竟红了眼眶。他颤抖着抓起一片残骸紧紧的撰在掌心里,直至鲜血从指尖涌出来,一滴滴的落在衣襟上。
  君莫问叹了口气吩咐了一句:“扶他去床上歇息,地上凉。”
  玄风连忙应道:“是!”
  “玉郎,走。”
  还傻在原地的玉郎激灵一下回了神,赶紧一路小跑的跟了出来。他从不知道自己倾心爱慕的男人竟然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星星,崇拜的要死了。“他没事吗?可要传人来照顾?皇上若是不放心,玉郎留下也可以。”
  “朕自有安排,无需你来照顾。”
  “为何?可是怕玉郎吃醋?怎么会呢。”
  君莫问忍不住笑出了声,回手握住了他的手,忍不住厮磨了一番,“爪子都伸出来了,朕怕你挠他。”
  玉郎脸一红,害羞的低下了头,“谁让他那么坏,招招都下死手,不留半分情面。皇上心软,竟还对他手下留情,末了竟还不忘让他去床上歇着。”
  君莫问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今日所受之辱,朕都曾体会过。那般锥心之痛若不一一还他,他又怎能感同身受。如今目的达到了,朕也不想赶尽杀绝,总要给他留些颜面才是。”
  “皇上明明是心疼了。”
  “看破不说破,就你嘴快。”
  二人说说笑笑的走过满地尸骸。门外的晋王已经磕了一地的栗子皮了,见走出门的是他,根本毫不意外。转头对石青道:“本王说什么来着?叫他三思三思,他就是不听。”
  石青撇着嘴嘟囔道:“王爷刚才看的不知有多开心,房上的瓦片都踩碎了两块,就差拍手叫好了。”
  “你!”晋王想不出词骂他,再转头时君莫问已经走了,招呼都没打。晋王赶紧擦擦手招呼石青道:“走走走,一会儿该开宴了,本王都饿坏了。”
  石青看着满地的栗子皮,嘴角都抽了,心说:您这嘴也没闲着呀,还饿?房上还俩果核呢。
  众人欢声笑语的离去,该登基的登基,该吃饭的吃饭,独留下万念俱灰的廖真。自十二岁入宫起他便一路顺风顺水,又何时体会过今日这种挫败,只怕此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玄风一脸愧疚的跪在床边,飞云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在窗台上,抱着剑看着外面赶来的宫人默默无声的收拾满地的残骸。
  相对无言许久之后,玄风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还请皇上恕罪,属下也是被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君莫问那一掌可没留半分情面,廖真此时浑身疼的要死,靠在软枕上丝毫动弹不得,哪有心情治罪。
  玄风见他不说话,心中更是慌乱,挪着膝盖凑上去解释道:“他囚禁了玄雨,属下救人不成反被擒住,所以才......皇上息怒,属下愿以死谢罪!”
  心不在焉的飞云突然冷哼了一声,把玩着手里的剑鄙夷道:“那恶贯满盈的狗奴才也值得救?”
  玄风气急,“你说什么?”
  “当日将他送去万善堂便没想让他活着出来,若非皇上仁慈,早该将他五马分尸,如今你竟为了他出卖自己的主子,当真是个好奴才呀!”
  “原来你是故意的!”玄风终于明白让玄雨当眼线根本就是飞云设下的圈套!
  “你又为何背叛?”廖真被他们吵的头疼,再听飞云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得好像他就忠君忠义了似的。
  “背叛?”飞云对他再无往日的恭敬,甚至连尊称都不用了,“何来背叛一说,我一向对主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不过......我的主子并非皇上您而已!”
  这下关系复杂了,廖真暗自思量片刻却依旧不得其解,君莫问六年前突然出现在江湖上,飞云却已经跟随自己十数年了,身为宫中之人他的主子又怎会是江湖人物君莫问?“难道是被他收买?”
  “皇上又错了,我效忠的是先帝!”
  廖真一愣,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薛胤的人?”
  “不错。”飞云的神情渐渐低落了下去,“儿时先帝曾救过我的命,打那时起我便认定了他。”
  半晌,廖真突然冷笑一声,略带失望的道:“原来他早就对我有所防备。”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精于算计吗?”飞云白了他一眼,回忆道:“那年我十岁,是个被人贩卖的奴隶,机缘巧合之下得先帝相救。他带我入宫,并亲自为我找了师傅授我一身武艺。那时起我便立誓,此生此世只效忠于他一人。那年你遭遇暗杀,随后先帝安排我暗中保护于你,最后将我收入麾下的是你自己。那时他对我说:你此生唯一的任务便是护他周全,不可让他有半点闪失,除此之外先帝从不曾让我监视过你,也不曾利用我打探过任何消息。”
  廖真听罢心中愧疚不已。
  “他如此真心待你,你竟三番五次至他于死地。我又如何不恨!”
  “所以,你投靠了君莫问?”廖真暗自思量了片刻似乎理清了里面的关系,“难道连龙符也是......”
  “龙符是朕自己偷来的。”君莫问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如今天色已经暗,想来该办的事也办完了。“你以为朕那日入宫只为祝寿吗?”
  廖真盯着那张可恶的脸,刚刚见好的内伤又犯了上来,疼的五官都扭曲了。“龙符,在永圣宫?”
  “暗格之内还有一道暗格,龙符,一直藏在那里。”
  还有暗格?我竟不知?却连薛胤都不曾透过半点口风!他果然一直在防着我!“如此机密之事,你又如何得知?”
  君莫问瞅了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飞云,那意思很明显了,他告诉我的。
  听到这里飞云和玄风都知这是假话,眼下看来皇上似乎还要继续隐瞒身份,二人虽是不解却也不敢表露半分。
  廖真也隐约察觉此事似乎解释的有些不通,可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到底诡异在何处。“所以,你从认识朕的那天起便已策划好了?”
  君莫问未予否定,撩起衣摆坐在床边,接过玉郎递来的药用勺子凉了凉,“来,把药喝了,会好受一些。”
  廖真哪有心情喝药,何况,什么药还不一定呢。他接着质问道:“无论是献计献策,蓄意接近,还是假意爱慕,这一切全是你的阴谋?”
  君莫问依旧不答,笑着把药递到了他嘴边,柔声道:“先把药喝了。”
  “回答我!”廖真气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却因身体疼痛失了手劲儿,只薅住了他的衣服用力扯了一把。君莫问不防,手中的汤药撒了大半,正欲发怒,却见廖真正死死的盯着他的衣领处。
  低头一看,他那一下刚好扯开半边衣领,肩膀那处伤疤不偏不倚的露了出来。
  “你......”
  君莫问眼疾手快瞬间点下他的穴道,廖真第二个字都来不及说出口便失了控制力,可他似乎还在做无畏的挣扎,死死的抓着君莫问的衣襟不肯松手,口不能言泪水却已滚滚而下,可最终还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瘫倒在了床上。
  见他彻底失去意识,君莫问的表情逐渐落寞了下去,他轻轻的抚摸着那张睡的毫无防备的脸,细细的拭去泪痕,仿若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
  许久,低声道:“送他回中都。”
  夜幕之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连夜出了城。该走的不该走的,全走了。
  君莫问麻木的坐在寝殿之内,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今天死了很多人,似乎有无数冤魂在周围游荡向他索命。否则,明明是五月的天,空气又为何这般的冷。
  “皇上明明想让他留下,为何又要送他走呢?”什么都看得透的玉郎心里总是藏不住事,他问了君莫问最不想回答的问题。“他一走,皇上的笑容都没了。又为何不告诉他真相?”
  话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语的君莫问突然脸色一变,噗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皇上!”玉郎被吓的脸色煞白,一把扶住了他,焦急的对外大喊道:“快!快去请国师!”
  

  ☆、第八十章

  隔日,廖真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醒来,窗外日出东方,毒辣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气,那香味无比熟悉,似乎是属于某人特有的味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是恍惚,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车,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似乎记忆有了断层,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
  “你醒了?”晋王懒洋洋的靠在一边,两脚搭在窗子上,枕着双臂,嘴角还叼着一只芦苇,那样子活像春游一般散漫。
  “朕何时出的宫?”
  晋王心道:那玲珑香果然霸道,不愧是为廖真量身定制的。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皇上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您不是被他打伤了吗?”
  廖真按了按自己胸口,依旧能感觉到内力紊乱,似乎还未恢复,“朕记得。”
  “然后您就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可朕明明记得......”记得什么他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明明后来还质问了背叛的属下,又是何时晕过去的?不对呀。“你可有事瞒着朕?”
  晋王没承认也没否认,眯着双眼盯着外面的云,“去的时候我就说过,难得糊涂,怎么时至今日你还这般追根究底的。好好回去做你的皇帝不好吗?”
  廖真呆呆的看着窗外,呢喃道:“朕一定是忘了很重要的事。”半晌,他突然吼道:“停车!”
  马车骤然立在了原地,玄风一脸惊恐的掀开了帘子,见皇上醒了,不自觉的垂下了眼,“皇上有何吩咐?”
  廖真一看二人表情皆是如此,便猜到此事定有猫腻,怒声质问道:“你们对朕做了什么?”
  晋王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听哥哥一句劝,回去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廖真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不是因为晋王那句哥哥,而是心中无端端冒上来的伤感,心口为何这般难受?为何这般想哭?廖真痛苦的扶住额头,极力压制那股子感觉,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到底怎么了?我忘了什么?心口越发的钝痛,仿佛被人挖了心肺一般,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失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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