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听主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想了好久用什么事件完结,码完后觉得就这么平平淡淡自然的完结也挺好的QwQ今晚还有个番外!
第68章 番外——冬雪
红雀的脚伤渐渐好了。
初冬第一场雪下在了除夕,红雀一觉醒来就看见灰蒙蒙的天空中开始飘雪,到了下午就积了半尺厚。红雀一出门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脚一脚地在雪堆里往下踩。
白鲤见了摇了摇头,知道红雀几年来都是脚腕一粘冷雪就疼的钻心,如今脚伤好了这才能好好享受下雪的乐趣。白鲤也不想阻止他,只回屋想去取件厚实的披风来。
一打开柜门,翻出挂披风的格子,白鲤愣在了原地。
与其他随意丢进来的披风不同,有一件红袍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衣柜的顶端。
觉得似曾相识,白鲤便小心翼翼地将袍子取下展开,中间夹着一段丝绳。白鲤脑海中嗡的一下,一件小事从纷乱的还未来得及整理的记忆中跳脱出来。
白鲤认出来了,这正是他刚被红雀救出来不久后,雨夜为红雀送衣服时扯坏的那件。然而他此刻更记得,红雀还在做影卫时,一次伪装潜伏的考核结束后,红雀穿着的红色披风还未来得及脱下,就被他撞见了。
那时白鲤随口说了一句:
“你穿红的比黑的好看。”
本来事情就该如此揭过的,然而时隔几个月,红雀重伤后白鲤去他的屋子取药时,却发现了被揉搓成一小团塞在几个药瓶后面的这件红袍。
白鲤还记得自己当时又急又气的情绪,若不是影卫的物品消耗极大,仓管又犯懒查的不严,恰好又刚刚彻查完后勤物资,红雀怕不是又要被发现后狠罚一顿。
白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收敛心神,伸手轻轻扶上布料,从手感上看,肯定不是当年那件,样式却极为相似,应当是红雀后来找人专门做的。
白鲤再向衣柜深处看去,内里有个暗格,打开,里面还放着几件相同的款式。
怪不得……怪不得主人如此爱惜这件衣服……
怪不得主人对这件衣服如此爱惜,却并未因为自己弄坏了它而降下惩罚。
白鲤拿着这件红袍走出屋去,给红雀披上,系上腰带,低声说了一句:“主人穿哪件衣服都好看。”
红雀看见这件袍子的时候就知道白鲤定是想起那件事来了,凑到白鲤耳边轻声回道:“你不穿衣服比较好看。”
“主人……”
红雀趁着白鲤呆愣在原地,轻吻上他绯红的脸颊。
除夕夜自然少不了吃饺子,往年红雀都吃的心不在焉,很是反感这种某天非要吃什么的规矩,只在下属面前做个样子,一进屋还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只是今年不同,红雀不知为何一下子来了兴趣,拽着白鲤进了后厨学怎么包饺子。
红雀在厨艺上没什么天赋,但到底做影卫时练就一双巧手,没看两眼就知道了方法,手极快地擀了几个圆且薄的面皮放入陷包好,一时觉得有些无趣,就翻出袖中的窄刀雕起了花。
刚开始还有些无从下手,只按着刺猬包的样式用刀尖挑出一只浑身毛扎扎的饺子,把它放到篦子上别的饺子都不敢靠的太近。
很快红雀就不能满足于此,直接改变了饺子的形状,捏出一只小巧可爱的狐狸饺子,又捏出好几个奇形怪状的饺子。
白鲤在一旁看着几次欲言又止,但见他玩的起兴,便也没有打搅,默不作声地又多包了几个正常的饺子。
准备下锅时,白鲤又多支起一口锅,将两人包的分开煮,红雀只当是包的太多一锅不够用,便没放在心上。不多时,饺子出锅,红雀的饺子全都煮烂了。
只见白鲤毫不意外地拿出碗来将那锅好的饺子盛好,安慰红雀道:“没事,这里还有一锅能吃。”
红雀看着白鲤的一脸从容,立刻就明白白鲤早就知道自己的饺子会煮破,还专门分出一个锅来怕破掉的陷污染他那锅清汤。
“白鲤!”
“何事?”
白鲤停下手中的动作,无辜地看着红雀,不知他又在生什么气。
“这锅,你给我吃完了!”
红雀从灶上把那一小锅快煮成粥的破饺子端到白鲤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白鲤那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
除夕番外没赶上除夕发……不过也差不多qwq
第69章 番外——吃醋
乐伊还惦记着红雀坑他的那一回。
那天晚上他和廿三回到天机楼,就被赵铃一言不发地当众拽走了,乐伊不管怎么解释发誓都没用,最后还是被赵铃吃干抹净了油水,再加上白天一日的行走,乐伊再醒来已是太阳西斜,浑身酸痛地起不来床。
那天,乐伊咬牙切齿地想,一定找机会让红雀也尝尝被吃醋的滋味。
几个月后,天天除了买药就足不出户乐伊终于遇到了机会,他带着一名身姿曼妙的年轻女子,当着白鲤的面来到红雀身前,耳语了两句,一招手,那名女子就坐到红雀身边,为他斟上一杯香茶,道一声小女子倾慕楼主许久。
乐伊本想着看红雀竭力避嫌,解释给白鲤听的样子,却不料红雀只是望了白鲤一眼,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顺其自然地结果茶碗一饮而尽,末了还虚搂了女子的腰,整一幅左拥右抱的场面。
乐伊惊地呆愣在原地,他本是外出时遇到这名自称愿意付一切代价见上楼主一面的清贫女子,想着帮个小忙,也好让她死了心,顺便和红雀开个小玩笑,何曾想过怎么就假戏成真了?发现自己拿错了剧本的乐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再看白鲤,虽然面上不显,但他的动作已明显僵直,手在红雀看不见的方向紧握成拳,额头渗出一层薄汗,仿佛呼吸都是痛的。
然而红雀却视而不见,继续与那名女子说着闲言碎语,一双眼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白鲤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酸涩,拿起了两人刚喝过的茶具道:“主人,茶凉了,您别再用了。”
“嗯,好。”
红雀闲散地应了,又问起女子家乡的事。
白鲤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问道:
“主人,可需要属下再沏一壶茶。”
“嗯,好。”
等到白鲤端着茶回来,石桌前已然空无一人,他甚至不知道红雀去了何处。手不可抑制地抖着,就连滚烫的茶水撒在了手腕上都后知后觉地用衣袖掩上,微微的刺痛告诉他这不是梦。
乐伊看见白鲤还有心情沏茶,气的直跺脚,指着一个方向道:“你怎么还在这优哉游哉,你快去管管你家红雀去吧!”
“我知道了。”
白鲤垂下眼睑,将痛苦的情绪小心藏好。他不愿让红雀知道他的情绪,不愿让红雀以为在意他的感受委屈了自己。
红雀并未走远,白鲤没赶几步就看见红雀正执着女子的手,在一条无人的小径上散步,从正午走向夕阳。两人的影子渐渐在眼前模糊了,白鲤开始庆幸自己还有贴身影卫一职,就算不能再同红雀那般亲密,至少还有理由留在他身旁,默默守着他,护他安然无虞。
呼吸越来越痛,就在白鲤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改称那名女子为主母时,红雀忽然松开了那名女子的手,刹那间,以白鲤都很难看清的速度,一柄窄刀刺穿了女子柔软的脖颈,喷溅的血花洒了一地,女子倒进了一旁的花丛。
短暂的惊诧之后,白鲤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我还有机会是吗?
白鲤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跪在红雀身前,求道:“主人,可是她有服侍不周之处,属下可以……”
红雀无奈地叹息一声,白鲤的心彻底冷了下来绝望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
紧接着,脑门重重挨了一下,又被红雀抱住怀里揉搓着头顶,哭笑不得地说:“白鲤呀白鲤,你这一身武功都是白给的?”
“什么……”
许是红雀温暖的怀抱让白鲤平静了下来,恢复了些许理智,他努力将自己从情绪中拽出来,再去审视整个事件,一时间浑身僵住,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多么傻的事。
“那人的身份乐伊看不出来也就罢了,你怎么也没看出来,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红雀揪着白鲤的耳朵笑骂着,一时间也心疼万分,只搂着白鲤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后背。
“我……属下在想……想……”
白鲤的脸涨的通红,几乎不敢看红雀,干脆任由红雀这么抱着,把脸埋在他胸口装死。
是啊,太明显了,且不说身份与动机,那名女子一看就是身负武功之人,腰腹坚硬,显然是藏了什么暗器。
刺客的水平很烂,这么明显,白鲤却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陷入到情绪中去,再无心观察其他。
“我本想赶紧把人打发走,没想到你半点反应都没有,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我没注意到的事情,害得我陪她周旋半晌。谁知道你竟然是因为吃醋!”
红雀的举动早已惊动了周围的影卫,就连空有一身武艺平时却只喜欢算账的玄阁阁主赵铃也闻讯而来。
白鲤被红雀搂在怀里,一时间觉得有些不自在,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被红雀抱的死死的。
“属下……没有吃醋。”
“是,没吃醋,你都快把自己搞的郁郁而终了,哪是吃醋这个词能形容的。”
红雀又勾起手指在白鲤额头上敲了一下。
晚到一步的乐伊看见满地鲜血的场景吓坏了,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自有明白的人向他解释,乐伊听完后哀叹一声:
“可惜了那女孩……都怪我……”
红雀回过头解释道:
“没你的事,向她这样的死士,完不成任务回去只会更惨。”
“这……这样啊,可是楼主我对不起你。”
乐伊心中满是愧疚,却发现红雀根本没理他这句话,转回头又去安慰白鲤。
红雀对白鲤道:
“自己说,刚刚都瞎想些什么了。”
白鲤想要躲闪却几次被红雀按回怀里,最后只得小声答道:“想……想主母……”
“主母?白鲤,我要是再晚一会动手你是不是连我孙子的名都想好了?”
“属下不是……”
“好啊白鲤,我今晚就让你记住到底谁才能和我做夫妻……”
乐伊:……
乐伊突然就不那么内疚了,甚至有点想吐。
等红雀那边都说完了,才想起回乐伊的话:
“你不懂这些,并非有心犯错,我不追究。”
就在乐伊刚要舒一口气走人时,红雀又道:
“倒是这姑娘,你是从哪带来的?”
乐伊连忙解释,他真的不是有意要害红雀:
“楼主您别多想,我哪能去那些脏地方故意害您啊,那当然是从最正规的月……”
话说到一半,乐伊看了眼身旁默默不语的赵铃,吞咽了一下,闭上了嘴。
“月香院?”
赵铃忽然抬起头来,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地盯着乐伊。
“我……我没有,我不是……你听我解释!”
“不听。”
作者有话要说: 乐伊:搬石砸脚,只有我一人受伤的世界完成了TwT
感谢在2021-02-1403:52:37~2021-02-1901:5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柒、今非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容与、彩虹硬糖、言行5瓶;伊织娜邪2瓶;han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番外——解药
白鲤算着日子,距离红雀给他下了新的毒已经三十天了,他记得红雀说过若是到了日子还没给他解药,要去提醒他。
可是白鲤不敢说。白鲤记得山庄的毒是整三十天发作,可红雀只含糊地说了一个月,到底是按三十天算,还是按当月的月相算,还是按其他什么算,白鲤不知道,也没敢问。
白鲤一整天都有些紧张,倒不是惧怕毒发时的剧痛,怕的是如果红雀不肯给他解药,是不是说明这一个月来对他不满了。又怕万一真是红雀忘了,自己在他安寝时毒发会不会扰了他休息。
结果一整天都无事发生,照常地吃饭喝茶,和红雀说说话,时不时地被他暗地里揩下油,到了夜间红雀吻了吻他的唇便睡去了。
白鲤僵直地躺了一夜,生怕自己睡熟后会在剧痛之下痛呼,或是有什么大动作打扰了红雀。直到天亮,身体也并未有什么异常。
第二天又是一样,吃饭喝茶聊天被揩油,白鲤看着红雀熟睡过去,终于忍不住轻轻坐起身,从半开的窗子中翻了出去,轻轻把窗子落下,跪坐在了窗边。
红雀睡得极不踏实,白鲤走后没多久就醒了,下意识地往身旁一搂,只摸到半温的床铺。
红雀猛地坐起来,忙去搜寻白鲤的气息。
不远,就在窗外。
大半夜的去外面待着干嘛!
红雀推窗翻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多拿了一件外衫。
一出窗便看见白鲤跪坐在冰凉的地上,红雀气得把衣服往他身上一扔,怒道:“你在这冻着干什么!想惹我心疼就直说,我亲自动手!”
白鲤惊得连忙站起身来,把糊在脸上的外衫扒开,紧张地拿在手里。
“不是的,属下……属下出来是因为……”
经过一番盘问,红雀知道了白鲤怕毒发时吵醒他的理由,半点也不愿承认他是真的忘了解药这事。比较事关白鲤安危,他怎么可能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