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了我影卫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sunnyD

作者:sunnyD  录入:03-23

  只见对方呼吸滞了一下,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地又跪到了地上,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属下……想求主人一个恩典。”
  红雀一扶额,这可是走廊啊,这人跪在这……想着便叹了口气道:“你先起来,进屋里说。”
  红雀走进自己那间平时休息用的茶室,赶在那人再次跪下之前一指对面的一把椅子道:“坐,这是命令。”
  鹦鹉一歪头,跟着说:
  “这是命令!”
  廿三看着鹦鹉呆了一下,才坐到椅子上答道:
  “主人可能有所不知,暮云山庄为了确保影卫效忠,会给影卫们服一种毒药,这种药平时不显,每月发作一次,若是没有解药,便会令人痛不欲生,三日后身亡。而这种解药,除了主……除了暮云山庄的庄主,无人知晓其配方。”
  红雀依旧有些不解,却只听统领顿了一下继续道:“属下……属下任凭主人驱使,若是主人要打要骂,属下绝不反抗,只求您……只求您在毒药发作前能赐他们一死,求您放过其他那些影卫们,别让他们受太多折磨……”
  廿三的目光渐渐暗了下去,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又把主人这个称呼挂在了嘴边。他只是想到了之前的一些经历,曾经有影卫熬不住解药延期的痛楚,想要自尽,被发现后便被封了眼耳穴道,锁在刑架上示众,每三日便用半数的解药续命,足足吊了近一个月才死。而平时若是有影卫不是因为必要的事情寻死,也有相应的刑罚,而且还是连坐。
  久而久之,连自尽都变成了奢望。
  红雀听到这番话后愣了一瞬,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看三五伤的太重,乱了心神,竟是忘记了这等要紧的事,也没心思再去揪着他对自己的称呼不放,连忙道:“这事是我不对,忘记跟你们交代了,抱歉。你们体内这种毒我知道,名为涸泽,解药我这有,过几日准备好了会详细跟他们说。放心,不会在这上面为难你们的。”
  红雀见对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随口找了个合理的理由道:“解药的药方已经从山庄里找到了,成分并不难配,不然我也不会将你们留下,这解药会定期给你们,不用你们去拼什么命来换,也不会拿这个罚你们。你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在外面跪了多久,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
  鹦鹉听到回去休息,便咕噜噜地叫了一声,飞走了。廿三盯着鹦鹉飞走的方向,没反应过来一般又呆愣了几瞬,才谢过恩起身告退。


第10章 清醒
  红雀之后便根据霜月提供的信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计划在第二日一早便出发,尽早赶回。
  这事解决的很快,却让红雀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来。
  自己这有每月的解药,也有一次性将毒抽掉的方法,别的影卫们无所谓,照例每月发放解药,在天机楼做事用业绩换永久的解药,自己不想为难这些曾经的同僚们,却也不想天天提防着自家后院,且解一次涸泽的花销实在不少,天机楼再有钱也无法同时负担起百名影卫的解药;解干净毒药后是去是留,也就由着他们自己选。
  嗯……反正影卫本来就没有工资,以他们的水平按照天机楼的报价换出解药来也不难,到时候人都混熟了,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堤防。红雀想起了统领那日震惊的表情,觉得让他们自己赚,总比把他们吓得惶恐地好。
  但三五就不同了,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必要防着三五哥的。自己的命可以说是三五哥救的,没有他的照顾自己早不知死了几次了,三五是自己在山庄那段回忆中唯一的暖色,在三五身上,已经无所谓什么花销了。
  且不说自己不愿再让他受制于此物,更不愿在他体内留着这强行控制人的东西,单是那涸泽的毒性本身就在不断地侵蚀着三五的身子。别的影卫有武功可与那毒性抗衡也就罢了,三五如今因着受刑经脉受损武功已经失了大半,无法再压制涸泽的毒性,解毒已经是当务之急了。
  然而若想将抽毒对身体的损伤降到最小,就得等到毒发的时候去毒。算起来,三五下次毒发还有小半月的时间。小半个月的毒性足以对三五的身体造成永久性伤害了。
  好在自己对那毒有足够的了解,知道可以暂时中和涸泽毒性的丹药,雪莲,金桐丹,玉粉石……红雀在心中把这几味药清算了一遍,发现再没有像墨槿花这样难买的药材了,这才放下了心。
  好像有点贵……但我应该能买得起……吧……
  不过还有一点,解那个毒很痛的啊……红雀忽然开始头疼,努力思考有没有什么能减轻痛苦的方法,比如让他在昏迷状态下解……
  三五已经吃了一辈子苦了,尤其在遇到自己之后,他受的伤就更多了……红雀想了又想,始终不忍心再让三五再受半点委屈了。
  然而红雀似乎忘了,当年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甚至因为当时还没摸索出门法,试了不少错,期间多受了不知几倍的苦楚。但也就这么过来了,而且事后想想也没觉得当初遭了多少罪,如今同样的事放在三五身上,红雀反倒是半点也忍心不下了。
  以往红雀在休憩时喜欢在干楼顶楼的一间空房里坐着,房间不大,没什么摆设,只有几罐不同的酒是红雀闲时带上去的。天机楼到了五层便没有了楼梯,再往上只能凭借轻功在两楼的石壁上借力登上去,一般有武功的人最多能再往上上个五六层的高度,而目前能登上顶楼的只有红雀一人。
  只有在那个高度,靠着一扇随时都能跳出去的窗,红雀才能真正的自在放松下来。
  而此时红雀看了看那高耸的楼顶,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更想去看看三五,仿佛跟他在一起时,那种安心的感觉能强上百倍。
  红雀推开屋子的正门,正好赶上乐伊为三五换药,红雀连忙伸手拦下道:“我来吧,他一会再醒过来的话你搞不定的。”
  乐伊毕竟是药阁的阁主,治疗伤病本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忙道:“没事的,我喂了他安神的汤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那种东西对影卫没用,下次我给你写个有用的方子。”
  红雀说着,就见三五睁开眼,十分戒备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两人。乐伊本来还想说什么,但他和三五的眼神一对上立时就怂了,把沾好了药的纱布往红雀手里一塞,道:“咳,那边有圆头剪刀,先将原先的纱布用药水沾湿,待血化开之后再……”
  “我知道。”
  乐伊被红雀打断后有些疑惑地抱臂站在一旁,楼主他自己受伤从来都不包扎的,虽说他以前也没受过很重的伤吧,但他真的知道怎么处理伤口吗?乐伊在一旁紧盯着瞧,想着若是看到楼主做错了什么赶紧出声提醒他。
  红雀怕三五挣扎的时候再伤着自己,飞快地上前一步封了他几个穴道,卸了他大部分力道却又没有封死,一边熟练地拆下三五小腿上的绷带,一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准备一旦出了什么状况便在第一时间制止住他的动作。
  乐伊的表情有些惊讶,这这,楼主他多少年都没处理过伤口了,自己还以为他一点都不会呢,怎么会如此熟练……?
  红雀将上好药的纱布按在他脚踝处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处,只见三五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似是有些痛到了,却因为穴道被封了一半,一下子没提上力来,红雀迅速把纱布包好,刚想将他两只手压住,三五却忽然僵住不动了。
  过了片刻,见三五仍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红雀便继续去解他另外的伤口,这回只见三五轻轻颤了一下,红雀本以为他要躲,但三五却只是闷哼了一声,身上的肌肉都绷紧了,双手死死撑在床上,被纱布裹起来的指尖有一丝颤抖,眉头紧皱在一起,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却是再也不动了。
  红雀呼吸一窒,他对三五的动作太过熟悉了,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他熬刑时的状态,那本就龟裂开的唇被他自己这么一咬,眼见着又要破开。是上药时的这阵刺疼让他以为自己还是在受刑么……红雀一时间心里狠狠地痛了一下,来不及细想,将手臂伸到他面前道:“疼的话就咬这个。”
  其实他手边有大量备好的纱布,卧房里也有不少棉布被子可以来咬住,但红雀却完全没想过要去找这些,而是直接把手伸了出去。
  就像曾经的三五对小时候的红雀做的那样。
  三五此时只剩下了熬刑时的本能反应,一口咬住了伸到自己面前的东西。当丝丝的痛感从小臂上传来,被咬住的地方晕开一缕红色,红雀忽然心想坏了,自己明日就要去京城为聆月宫探情报,到时候不知道又得查到哪里,说不定还得潜入皇城,那些个皇家影卫们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自己身上肯定不能带伤,否则这些微的血腥气一定会让自己暴露……
  然而他看了看自己正被三五咬着的手臂,再看了看手指上那几点暗红,心里轻叹了一声,算了,反正已经有伤了,也不差这一个。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红雀转头对乐伊道:
  “我没手了,剩下的还是你来吧。”
  之后的几日,乐伊怕三五醒来后再挣扎不让人近前不好换药,便一直按着红雀给的方子喂给他安神的药物,让他大部分时间都昏睡着,这样也有利于伤势的愈合。而红雀也没在意对方是否认得自己这件事,只当是困井的毒还没解完,有这个干扰在再怎么查都得不出个准确的结果,便将这事往后放了放,动身去了京城。
  三五觉得自己这几天一直沉在黑暗中,偶尔有一两个梦境闯进来,都是立刻又都给忘记了。清晨的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他缓缓睁开眼,看着这十分陌生的屋子,下意识地去回忆,自己这是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隐约记得自己身边躺过一个人,一种安心而又温暖的感觉在心中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一旁的床铺,却摸了个空。一旁的床铺凉凉的,也没有任何褶皱显示那里曾经有过人。不知为何,他竟有一丝失落。
  然而待他一坐起身来,只觉得头部一阵阵的剧痛,好不容易缓过来些,努力从那疼痛的间隙挣出一丝清明,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中什么地方似乎缺失了很大的一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屋内的陈设十分陌生,窗外的景象十分的陌生,就连这张榻,自己身上被这么些纱布包着的感觉,都是如此的陌生。而唯一让自己觉得熟悉的,竟是这种脑海中缺了什么的感觉。
  似乎……这种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往事,连个影子都没有。
  不对,有一些。还是有一些的。
  他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了几个画面,是那逼仄的牢房,与那没有止尽的刑罚,还有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没来由的痛很容易让人想要屈服,然而却连个屈服的对象都没有。
  当时的自己总是努力想要记起些什么,尤其是自己受罚的那些原因,那样至少在痛的受不住时还能有个支撑着自己的信念,或是理由。
  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日复一日的刑罚,还有那刻在骨子里的影卫守则。
  记忆,似乎是从这里开始的。再往前想,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记不起只言片语了。
  那之后……断断续续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逐渐连了起来,记忆中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穿着火红色衣服,面孔却半点也想不起来了,之后那个人反复出现了几次,再之后,自己就在这里了。
  那人是……是谁……对了,是主人。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见过什么令牌了,也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就把那人认作了主人的,他只记得当初得到的那个结论。
  可是为什么主人身上,会有一种熟悉而又温暖的感觉?
  不是主人罚自己受的这些刑么?
  他像是一个与世界断了线的人,拼命地想要抓住这与现世唯一的联系。
  对了,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我好为何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对,影卫都没有名字的。
  不,有的,我有名字……好像是叫……
  白鲤。
  又过了片刻,更多的记忆仿佛有了个牵头的线一般串了起来。
  白鲤隐约记得,自己中间似乎醒了几次,有几次还见到了主人,然后主人走到自己身边,同自己说了些什么,然后……
  随着记忆逐渐清晰,白鲤忽然一下子僵住了,浑身的血液仿佛冰冻了一般凉了个透,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我……我都对主人做了些什么啊!


第11章 失忆
  聆月宫
  红雀靠在柱子上一手捂着胸侧,殷红的血水染得红袍深了几分,止不住的从紧按在伤口上的指缝间渗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洁白的石板底上。
  霜月坐在正位上有些不忍地皱了眉,再次开口道:“你……真的不先在我们这处理下伤口吗?我知道你提防着我们,但我们聆月阁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使阴的。”
  红雀轻笑了一下,面色轻松地仿佛感受不到身上那道伤口,语气也和平常并无两样:“不必,这点伤无碍的。”
  霜月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
  “想不到你也有受伤的一天。怎么,难不成之前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传闻哪里有过真的,我这次离开的时候被人追到了断崖边上,跳下来的时候伤到的。”
  霜月一惊,忍不住问道:“断崖?可是那座风吟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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