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么娶我?”朱从佑微仰起下巴,眼神傲慢起来。
冯美玉装作无奈地摇头叹气:“说来也是奇怪,贱贾一个,什么都没有。万岁爷却非要嫁。”冯美玉极自信,“这话要不是说去就会被你斩杀,真够我出去吹嘘一辈子。”
朱从佑慌张起来:“你敢说出去?!朕就……”
“不,我才不要说。你的好我不能让别人觊觎上。顾琅太蠢,他错过了一个神仙。”冯美玉一提起顾琅,表情都不屑起来。
“神仙?”朱从佑瞥他一眼,“惯会溜须拍马,油嘴滑舌”,但还是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今晚要让你这个神仙,变成凡人!”冯美玉像个坊间的风月手,熟练的倒酒去了。
“提起顾琅此人,你不该回避。你该在心里反复的揣摩比较。”冯美玉不屑地笑了,“揣摩完,你便要得出结论,发觉冯卓瑜竟比他强上百倍。”
冯美玉又直视他双眸,露出一个蛮横表情:“此般之后,但凡你见到顾琅,你就会想起,你从前是个傻子。同时想起冯卓瑜此人妙极。”
“你果然是个商贾。”朱从佑发出感慨,“心胸促狭,不讲一点君子之道。”
“我这叫人间烟火气十足,不喜欢吗?”冯美玉一只手搁在膝盖上,一只手拎着酒壶,大剌剌坐在床边。
合卺酒朱从佑早已喝过好几遭,一点也不新鲜了,但这对于冯美玉应该是头一回。
然而他正在心里思忖着,下一刻冯美玉就说:
“虽然这酒你我都喝过好几遭了,但是……”
‘但是’二字后面的话,朱从佑没听进去。他心里就一个疑问,为什么冯美玉喝过,他娶妻了?!
可这也正常,没什么好指摘的。但他就是泛起了许多酸涩,在心中酝酿了许久,还是问道:
“你娶妻了?”
冯美玉抬眼看他,有些支支吾吾的。
虽然很不该,也没必要,但朱从佑还是心中浮起了隐秘的痛意。他对他妻,也会如此款款而笑,谈聊人生么。
这时候冯美玉却展颜一笑:“没有,跟花娘闹着玩时喝过。”
他没娶妻这事儿揭过了。可是,‘跟花娘闹着玩’,他又在心里反复品味。
闹着玩?
怎么闹?怎么玩?
冯美玉似笑非笑看着他:“你有话就说,不要憋在心里。”
朱从佑又觉得自己矫情,还是没好意思说。
冯美玉笑道:“怎么了?不欢喜了?”
朱从佑眼神躲闪:“我不太欢喜了。你跟花娘……是怎么玩的?喝起合卺酒来了。”
冯美玉露出一个神秘地笑:“你真不会玩吗?我来告诉你?”
朱从佑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仿佛未经人事。
想他从前哪怕叫个戏子来承欢,也是对方承欢。之于朱从佑自己,也只是情绪的宣泄大过肉体的欢愉。
所谓临幸,万岁临而幸之。细细想来,于他自己,倒也没什么欢愉可言。毕竟万岁爷也是人,也有孽欲,总不能于大殿自渎,那真是凄凉无比了。宫妃更不必说,要么对他有事相求,要么探探万岁口风。毕竟这些宫妃背后,也都是朝中林立的世家。晟妃那更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他尚且是皇子,出宫开府时就被先帝指婚了。
与此相比,倒是恒妃诡异,还要想方设法避开他。
朱从佑在倒酒声中回神。
冯美玉如今,真与他讨论起这些‘玩法’,总让他觉得心中十分怪异。
“万岁爷真蛮横啊,后宫三千,倒数落起我来了。”冯美玉脸上带笑嘀咕道。
朱从佑觉得这气氛有些令他不自在的暧昧着,便眼神躲闪道:“什么后宫三千,你见我去过几次后宫?你跟花娘……我原本没打算说,是你要我别放心里,要我说的。”
“你刚才不是问,我和花娘怎么玩吗?”冯美玉又把话绕回去了。
“你不必说了,我现在不太想知道。”
“是吗?”冯美玉凑过去挨着他,“你是不想知道,还是不好意思知道?”
朱从佑拢了拢青丝,斜他一眼:“有什么区别?”
冯美玉望着他这动作,打趣道:“天子竟是风情万种的,我好吃惊啊。”
朱从佑不太懂了,懵懂道:“那你觉得天子应该什么样?”
“反正不该是你这样吧。”冯美玉自己先饮了一杯酒。
“这话大逆不道。”朱从佑猛抬头,却也没生气,“该斩。”
“你怎么总想弄死我?是羡慕我吗?还是嫉妒我的容貌?”冯美玉又去倒酒了,这次满上了两杯。
“你很动人吗?我要羡慕你?”朱从佑不自觉的看向他。
冯美玉给他递过酒,眸光熠熠道:“难道不是?没有打动你吗?”
朱从佑不好说什么了,就低头笑了笑。
“怎么不看我了?这么动人,不该贪看几眼吗?”冯美玉一把揽住他腰,作势要亲他。
朱从佑心里一悸,垂下了眸子,然而快触碰到的时候,冯美玉却停住了。
始料未及的停止,朱从佑便慌乱起来,笑道:“你做什么停了?”
“合卺酒没喝,你不要着急。”
朱从佑不屑地笑了:“我向来不急。”
冯美玉与他把交卺酒一起喝了,抿了下嘴:“那你今晚也别急。”
朱从佑疑惑道:“今晚有什么不同吗?”
“我每次想不同,你总不愿意,今晚我觉得你会愿意了。”冯美玉挑眉:“今晚这酒是有趣的,能叫万岁爷尝一些不同滋味。”
朱从佑有些懵懂。
“万岁爷在风月事上,略有些贫瘠。”冯美玉照他耳垂舔了一下:“我来陪你玩耍些新的。”
朱从佑垂眸道:“你……你正常些,不要乱来。”
“我就想要乱来。”冯美玉把他抱住了:“可以吗?明日休沐了。”
朱从佑低低笑起来:“你好生过分,你既这么问了,我还能说不可以吗?”
“你只能说可以。”冯美玉笑笑,从床边取了条红绸带,要往他眼上覆。
朱从佑虚推了两下,没有再拒绝。
刚覆上,朱从佑就被强大的力道掠倒,随之而来唇上一片温热压下来,带着一些香甜的酒气,今日合卺酒原料像是有什么花汁,十分清芬。
这吻带着十足的侵略,凶猛而来,
朱从佑微一蹙眉,湿滑的舌便顺势侵入了,被迫交缠着,朱从佑在这间隙里喘息,但他向来不太愿意出声,总觉得这是十分令他耻辱的一件事。
第59章 刁民冯美玉七
身上力道一轻,滚热的胸膛离开了,有些阴凉的潮气又围绕过来。
朱从佑以肘略支起身子,透过眼前的红绸疑惑地寻看。视野中一片旖旎的红,只可瞧见不太清晰的轮廓。
“卓瑜?”朱从佑不知他起身去做什么,便轻唤了一声。
只见冯美玉抄起酒壶,不使杯盏,宛如坊间醉生梦死的风尘客那样,熏熏然仰头,酒液便直倒入他的口中。既而他转头回身,又拥了过来。
一双健硕的手从朱从佑脖颈下过去,微启的唇便被再次堵上,酒液入喉,还是方才的清芬,只是在冯美玉口中温过了,有些热意。等酒已咽下,唇舌却还在缠绵着。
朱从佑要保持自己神志清明,因而不太饮酒,饮食也总清淡。如此一来,只觉酒意鲜明了许多。
但冯美玉不同了,他长年在外,便是海量,再是难醉。方才提前饮了几杯,也没有太多感觉。
分离之际,冯美玉低笑两声:“你方才在叫我么?”拿手把玩着那一把青丝,到他耳边说“为夫在此。”
“不要闹。”朱从佑觉得这吐息过于灼热了,身体起了些怪异感,便伸手去推开他,把头偏到另一边去了。
这是一个欲拒还迎的动作,衣襟本就微微敞着,如此,一截纤弱的脖颈,就那样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青丝在上面凌乱着,这黑白分明的景象变得十分引诱,并不似这人平日的端雍了。
“方才你准许我闹的。”
近在咫尺的呵气,让朱从佑微打了一个激灵,陷入一种惶惶的境地,他又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要答应冯美玉这些荒唐的要求。
“我改主意了……熄灯睡吧。”
尽管隔着红绸,也能感受到这人必然是用一种黏糊的视线,在烛灯下来回打量自己、不怀好意地打量,于是他掀被想盖住自己。
身边这人却突然将他腕子按住:“出尔反尔,我要罚你。”
腕上劲头一松,冯美玉的手便从他身后环过去,探入他衣襟里,慢慢地摩挲着。这摩挲中怀里的人随之微微一缩肩,像是躲避。原是轻款的力道,冯美玉倏地手指发力,捏住他胸前的凸起,引的他闷哼一声。酒意上涌,周身怪异的触感仿佛被放大了,身上逐渐热起来,就连向来紧绷着的思绪也变得松快。
朱从佑不禁在这怀中慢慢挣动,仿佛在渴求更多的抚弄。
只是轻款的触摸显然已经变得难耐,只要那手稍用些力,朱从佑即刻便欢愉起来,口中更溢出一些被刻意压抑地呻吟。
忽地下身一凉,冯美玉将他亵裤扯下了,捏了个什么在他耻骨附近抵弄。
朱从佑猛地惊惶,“什么东西!你不要乱来!”然话音未落,腿间蓦的被冯美玉以膝分开,有什么东西被他两指夹着,推挤着放进去了。
朱从佑身子一僵,接着不受控的战栗起来,不住喘息着,想开口说话,却不太能说出——那东西竟在他体内不住震颤。
“坊间的‘六两银快活’,即勉铃,滇中淫器,”冯美玉将手伸到他腰际,一路从腰抚弄到他小腹,手到之处立即泛起红晕。
冯美玉看着这艳活的光景,轻声说道:“直叫‘佳人颤颤’。”
说着,手下又将那物推入寸许。
当即一阵翻腾的欲火,随着下身的震颤腾起,他不自觉弓起脊背,蜷缩起来。原先还在苦忍着不肯开口呻吟,这下已控制不得。朱从佑不想自己丢脸,便要伸手想取出。
冯美玉看出他意图,便将他手扣下,反剪在后腰:“你自己取不得,不要费心了。”
“弄……弄出来……”
委实不想在他面前如此失了颜面,只得强忍着,不敢开口。那该死的合卺酒逐步起了效用,朱从佑堪堪忍不住了,下身早就昂扬着,此番也跟着想要被抚慰。冯美玉恶劣的在揉弄着他的囊袋,却不去抚慰他最想要被触碰的前身。
这种失控感使他畏惧,想到殿中灯火通明,自己这模样已被看了个一清二楚,便气恼道:“朕……朕命你,”出口竟是有些哽声了。
“你不要命我,我向来是抗旨的。”
冯美玉又在他臀肉上来回揉捏着,身体里那东西也随之晃动几下,震颤不止。一阵麻痒自下而上,在他体内疯涌着,朱从佑已脑中混沌了,仍是死咬牙关不肯开口,生怕自己呻吟出声,如一个承欢之人。
“万岁爷真是顶好的皮肉。”又揉捏几下,既而突兀的握住他下身,开始套弄了。不愧是生在禁中的尊贵身子,肤滑异常。与之相比,哪怕名妓也不过尔尔。冯美玉每每都要感慨一番,边抚,边生出一种满是邪意的蹂躏之欲。
“啊……”朱从佑实在忍不下去,张口便是呻吟,他仰着脖颈,大口喘息着。手一被松开,便去捉冯美玉的手,有些纠结地握着冯美玉的腕子,也不知意欲推拒还是催促。
“把……把那浑东西,”朱从佑像是受不得了,难耐中,他抓住冯美玉的腕子,却也使不上什么力气,“啊……弄,弄出去……”
冯美玉倒是听话的探手下去了,乖得奇异,朱从佑霎时有些疑惑。甬道已在震颤之下变得十分湿滑,不似方才那样枯涩。手指一探入里,就仿佛被咬住一般,既而冯美玉寻到那东西,恶劣的按住。
“嗯啊……”朱从佑猛颤了一下,便觉得腰下全酥软了,再也使不上半点力气,只觉得前身想泄出来了,这时冯美玉却松手,将那东西取出了。
朱从佑一时整个身子空虚下来,大口喘着,转而想伸手下去自渎以慰,却被冯美玉捉住道:
“我尚且未开始呢,你怎么如此不顾我?”
接着捉住他手,覆在了自己腿间贲张粗硕的阳物上。朱从佑刚抚住,那鲜活搏动的物什便惊得他一颤,瑟缩了一下,又在上面无措的滑动着,已是一手的湿粘。
冯美玉暗中感叹,这手是点朱批的手,日日拿捏着天下人的生死存亡,拿捏着数十万军马。如今正拙劣的抚慰着一个商贾的孽根。即便如此,冯美玉依然偏执的要他做出更多。
他要这个人完全依从。
“你过来坐下,”冯美玉半靠着靠垫,掐住他腰胯将他扶着,跪坐到自己身上,“我要你面对着我。”既而趁他暂且失神,便扶住自己那根东西缓缓挺了进去。
这姿势朱从佑向来是不愿意的,只不过此时已是腰胯无力,蹙着眉,在被迫担待着。
甬道早湿滑了,却还是有隐隐的痛意袭来,喘息变得急促。此时方没入了前端,朱从佑将手按在他肩上,试图缓解些许痛意,腰胯却被冯美玉按的牢稳,起不得。
冯美玉抬眼看去,此时朱从佑青丝散乱,眉头紧锁,两片朱唇微启,随着喘息轻颤,鲜红的舌在之中潮缩着。脸颊亦是被情欲染的绯红。冯美玉并未褪他上身亵衣,却已凌乱不堪,胸肩袒露,衣衫欲落不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