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学着南怀卿的语气说道,“这夜深人静的,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大男人一个人出去呢?”顿了顿又说道:“何况还是这么好看的大男人。”
“嘎!”好看的大男人的大拇指都快把自己的指节捏碎了。
啧,这么些年,失了个忆脾气怎么还越来越暴躁了……嗯,不过小屁股也越来越翘了。
南怀卿咽了口口水,忍辱负重地说:“完成师长所下达的任务,我还能去哪?回剑絮道。”
那少年挡在门前,嘴角依旧挂着那抹邪气的坏笑,一肚子坏水的看着他,二人虽都是高挑修长的人物,但是北怀余人仍是比南怀卿高了整整半个头,从这个角度看,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但是,由于他不断往人家屁股上瞟的眼神显得他真的风流得不行,也是亏了他长得好看,不然要是搁别人身上,就是油腻的不行了。
“你不是说过要带我一起回去的嘛,怎么,南公子是不记得了吗?。”
南怀卿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来了个平地摔,又一次强忍下把眼前的人砍成一片一片的念头,说:“以你的实力,随随便便就能在江湖上混的如鱼得水,你为什么还非要缠着我,是闲的没事干嘛?”
那少年闻言皱了皱眉头,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愈来愈强烈,但是当他靠近南怀卿的时候,嘴角依然勾起,好看的令人精神恍惚,如星光般闪耀的眼睛的深处隐藏着不可名状的温柔。
“有事啊,我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攻受五年前认识!攻受五年前认识!攻受五年前认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至于为什么我们的小卿卿不记得了,嘿嘿嘿,后面会有惊喜哦。
☆、两语戏言亦有情
南怀卿被迫踏上了他此生最不想回忆的一段路程。
带着一个吃的比猪还多,明明武艺高超还非要装柔弱的人回剑絮道,若是让大师兄他们知道了,估计会嘲笑他一年半载。
于是,他们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对话:
“你有钱吗?”
“没有”
“那你怎么结账?”
“你给不就行了吗?”
“那是我的钱,又不是你的”
“你给我不就是我的了吗?”
南怀卿想打他
******
“兄台,天不早了,该赶路了。”
“兄台,天亮了,该赶路了。”
“兄台,天大亮了,该赶路了。”
“兄台,天亮的不能再亮了,该赶路了。”
“兄台,天快亮瞎了,该赶路了。”
南怀卿想打他
******
但是,他还打不过此人,虽说二人还会交过手,但是他心里确信自己打不过他,那少年的身份绝不只是单纯的骗子这么简单,而且,为什么在他身上会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难不成,他真的认识他?
南怀卿脑海里突然闪过北怀余按住他的手指的画面,有些不可明说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自己的指尖,时不时地让他痒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猜想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但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哟嘿!”
身边突然传来的一声吆喝,一下子就把他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瞧一瞧,看一看上上品的香料,闻一闻活到99”
………
你还能再吹吗………
南怀卿按了按太阳穴,开始了日常的怀疑人生模式。
我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去救他........
南怀卿第n次地思考这个问题
索性不去看他,眼不见为净。
但是,当他的余光看到北怀余极力推荐一位80岁的老太太来买他的大红色胭脂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拖着他走了,主要是忍不了他那些推销语,什么,涂上了年轻60岁,让老伴儿一看就有初恋的感觉····
这也太他妈的丢人了!!!!
照这个势头发展一下,要是再过一会儿,是不是就该让80岁的老大爷买**药了。
等等,为什么我要拖着他走……
南怀卿拖着他走了半路,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厮怎么突然这么安静?这不符合他的作风啊,转过头南怀卿才意识到自己还拉着北还余的手,于是高冷的剑客瞬间红了脸,以0.00000000001秒的时间甩开了他的手,当然,北怀余也没有错过他满脸绯红的样子,倒是很顾及他的面子没有说出来。
南怀卿感觉自己很没出息,自己又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要脸红,就算是自己以前认识他,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以脸红的?
但是,不知道是北怀余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还是怎么回事,南怀卿总是会滋生出一丝丝贪恋,每次的肢体触碰都能让他有一种别样的不自在,像是浑身浸泡在温水里一样感觉,不烫,但是暖的他不愿意撒手
熟悉却陌生,模糊又清晰。
南怀卿突然心里一阵绞痛,幸亏他毅力惊人,几乎是没有任何表情地把痛感压了下去。
更疼的他都经历过,这点儿还奈何不了他什么。
那少年数了数手里的一大把零钱,算了算,估计离买糖葫芦还差了一点,毕竟糖葫芦是个可以触发记忆的关键道具。
于是乎..........
“那个,你的坠泉借我用一下呗。”
南怀卿闻言,立即拔出剑来挡在人之间,一副要杀了他再杀了自己以保大义的烈士模样,满脸都写着“你已经占了我很多便宜了要是再敢打我剑的主意我就与你同归于尽的”表情。
那少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还是这么可爱,冷冰冰的样子也可爱。
“我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己先拿着。”
南怀卿搞不懂他要干什么,一脸警惕的望着他,手指紧紧地握住坠泉的剑柄。
“……我就砍一个木头”
不是杀人,能不能不要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坏事?
南还卿将信将疑把刚砍下的树干递给他。
北怀接过后看了看,似乎不是很满意,但是也没说什么,用小刀砍去多余的树叶和树枝后,又用刀刃一点点地将它切成长方形。
南怀卿在旁边看的满脑袋问号,就看着他一点一点把木头切成了巴掌大小,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将它磨光滑,
“成了”北怀余颠了颠已经变成木头块的木头,两眼放光。
“我说,你究竟想干嘛勒?”南怀卿一头雾水的,不小心把自己的方言暴露了。
南怀卿从小长在南方,这次来北方执行任务,也是因为听不懂北方人说话而走了不少弯路,
就比如说有一回去京城找客栈,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路问下来,居然到了一个……
茅房………
但是,师尊的教导已经让他的普通话变得很标准了,只有极少数的时候会把他那一口南方口音说漏嘴。
幸好,北还余没注意,只是眨了眨眼,用北方爷们独有的痞气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便清了清嗓子,把木头会往木箱上一拍,发出了清脆的“啪”的一声
“各位爷,小的我行走江湖数年,从来都是度金钱于世外,今天我身上紧盘缠没带够,我是不在意,但我旁边这位小爷是我家的亲戚,从小锦衣玉食而且有不足之症,所以说,说什么也不能饿着他,所以下面给大家带来一段评书,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多谢了您嘞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北怀余又“啪”的一声惊堂木响。
“话说........”
……………………去你妈的锦衣玉食,去你妈的不足之症
南怀卿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
摆摊卖西贝货也就算了,怎么还说上评书了
“恶人终有恶报,天道好 轮回 !”北怀余又是“啪”的一声惊堂木响,结束了这段评书表演。
周围的人刚刚回过神来就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好,这是我听过最有意思的评书了。”
“故事很有新意啊,就是为什么讲的是两个大男人的故事啊………”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评书就一定要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吗?人家偶尔说个兄弟情深怎么就不行了?”
……………
“小伙子,这是从那个话本子上看来的?”
少年收东西的手微微一顿,“不是从别人那里看的,是我.....自己即兴变得的。”
“这么厉害,这么年轻就会自己写书了,诶,有名字吗?叫什么名字啊?”
那少年转头看了看一旁一脸生无可恋的南怀卿,因为他的原因,南怀卿也是连形象都不要了,敞着两腿,单手托腮。
嗯,这样才有五年前的样子。
北怀余勾了勾唇角,说到
“名字吗?,北雪南香”
故事的开始,总是青衣玉立,灿若朝阳。
故事的结尾,总是因缘相遇,北雪南香。
那是猝不及防的相遇,那是恰到好处的救赎。
*******
少年递了一串糖葫芦给南怀卿,看着他一脸疑惑得接过来,又一脸疑惑的咬了一口
“想起来什么了吗?”少年有些紧张的问道。
南怀卿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回忆出现,但是。。。
他感觉这糖葫芦不太甜,少了点香味。。。
少年周围的气压明显的降低,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没关系,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就当是重新认识一遍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参考了张嘉佳老师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原句是“故事的开始总是恰逢其缘,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尾总是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原句太悲伤了,所以改编得有点大。
(小余余和小卿卿五年前也是绿配蓝哦)
感谢读者,鞠躬
☆、请开始你的回忆杀。
南怀卿坐在路边的一个破馄饨摊里看着面前已经吃了半斤馄炖的人,不,是吃了半斤馄炖的猪,一脸的苦大仇深。
目光在人的脸上来回扫视着,心里的疑问依旧没有消失———
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为什么总是感觉我好像见过他。
余光从微微飘过桌旁的小刀,这时正好有一道阳光照在刀刃上,瞬间反射出一道寒气逼人的光。好似一道瀑布飞溅起的水雾。
南怀卿瞳孔收缩了一下,心下了然,下意识的握住了坠泉,为了证明自己心底的猜想,他微微倾身看向刀柄。
虽然他并没有要偷看别人隐私的意思,但是心里实在是好奇。
他的视力向来尚佳,不废什么过分就看到了那刀柄上刻着四个小字——“一川烟水”。笔锋走势刚劲,字型秀丽,极为好看。
果然,此刀材质上好,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随身携带之物,但是………
一川烟水………果然,藏的够深啊。
南怀卿看了一眼坐在他面前的人,一张好看的脸上全都是猪油,不知道为什么,南怀卿有一种想帮他擦嘴的冲动……
等等,他在想什么!!这几天是怎么了?
还没等他理清思路,就看见六七个魁梧的壮汉向这边走过来,那为首者最为强壮,长得虽然与南怀卿北怀余一类的俊俏修长纤细不符,但也称得上英俊了。
那人不经意看到了南怀卿这边,似乎发现什么了似的,转头向他们这边走来。南怀卿没注意,那人握紧了拳头,关节被压得咯咯响,怒意爬上了脸,眼睛一瞬之间就充满了血丝。
那人走到那少年面前,弯了一点腰。
“北。怀。余。”浑厚有力的声音带了一股浓浓的恨意和……一丝丝的幸灾乐祸……像是旁观者看见野兽爪下的猎物在垂死挣扎
“你他妈还有脸活着”
南怀卿眉头微挑,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又把什么人得罪了,毕经,这个人,哦不,现在改叫北怀余了,是挺招人烦的,但是凭他真正的实力心想也不会吃亏。所以南怀卿也没太在意。
北怀余听到这声音不禁浑身颤抖了一下,抬头的一瞬间,他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随即又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南怀卿不禁惊讶,因为北怀余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坏笑着的,当然包括被打的时候……虽然说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从没有流露出来这样的表情,眼里的星光都一瞬间熄灭,脸色苍白得不成样子,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应该是———
———痛苦。
“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呢。”那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似乎是要把眼前的人活活撕碎,以解心头之恨。
北怀余还是不说话。
那人见此直接踹翻了桌子,汤汤水水撒了一地,旁边有些胆小的客人瞬间做鸟兽散。
尖叫声、议论声,无一不充斥着北怀余的脑袋。
这一幕像极了当年的样子。
“居然连自己的师叔都痛下杀手,真不是个东西。”
“自己的娘亲都是用了那下作的妖法才上位,他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
所有人都在说他是凶手,杀害了待他如父的师叔
没有一个人听他说话,没有一个人听见他说
不是我。。。。
我没有。。。
往事一起涌上心头,浑身上下没一个毛孔都充斥着窒息的感觉,无形的无力感堆积在胸口,似乎整个人都在向一个无边的黑色深渊坠落,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