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也算是剑絮道的第一个弟子,其它人也就没说啥了,
南亦恻看他们好像也是接受南环倾的存在,就用手勾了勾南环倾的鼻子,说道:“以后你就是剑絮道的大师兄了啦。”
南环倾愣了一下,鼻子上传来微凉的触感可能是淋了雨的缘故,南亦恻的手指透露着雨后泥土的清香,
有点好闻呢,
抬头看了看这个比自己大了十岁左右的男人,
容貌明明还是少年的模样,却非让自己叫师父,还一副自认为很厉害的样子,
嗯,有点欠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南环倾看着看着,就不经意的嘴角上扬了,
年少轻狂的少年是会发光的,这句话南环倾总算是信了,
他慢慢放下袖子,遮住了手臂上一块被烧伤的狰狞的伤疤,
*********
然而事实证明,南亦恻的抉择是多么的正确,
因为南环倾不仅不是小拖油瓶,还能帮他们搞到好多好吃的,
虽然有些是偷偷摸摸从人家大户人家里的厨房拿的,但是.......
哎呀,先吃饱再说,那管那么多但是,
再加上他对武功有绝大的天赋,很多地方一点就通,不过时在剑絮道带了几天,基本剑法就已经练得有模有样的了,
而且这小伙子还特别努力,往往是天还没亮就起来练剑,偶尔得空的时候还会给师叔师伯们准备早餐,
给师父南亦恻的总是单独准备的,总是要多加一份鹌鹑蛋,嗯,有的时候是茶叶蛋,
在潜移默化中,剑絮道的兄弟们就已经喜欢上南环倾了,
并且发的感叹南亦恻捡了个多么好的徒弟回来,
有的甚至打起了小算盘,
想把侄女儿嫁给他,主要是他做的饭太好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ω??)??
☆、无情方可笑红尘
南亦恻现在几乎每天都要被糯米粥的香气唤醒,
每次一睁开眼睛,南环倾就端了了个碗在旁边站着,一脸的面无表情,
“您可以再起晚点儿,粥我都给您热了三次了。”
他从来都没有告诉南亦恻,其它师叔师伯都吃的是白米粥 ,虽然说味道也不差,但是只有南亦恻的早餐是南环倾废了点心思做成的糯米粥,
然而南亦恻每次笑嘻嘻的说:“哎呀,人嘛,一天之计在于晨,不趁着大好的早上多睡一会儿怎么行呢?”
南环倾:“.............”
然后就接过南环倾手中的碗,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完也就把碗往南环倾手里一放,十分欠揍的说到:
“为师吃的有点累,再睡一会儿,劳烦你去把碗洗了。”
南环倾每次都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真不知道您老人家是收徒弟还是使唤下人。”
然后南亦恻就再一次地失去知觉,睡着了,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打折哈欠从房子里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招呼南环倾,让他赶快练剑,不然就来不及了,
.........
真不知道当初是谁半天赖在床上不起来,吃完了饭还要继续睡觉的,
但是事实上南环倾认真练起剑来一点也不含糊,
每一招,每一剑都练的十分认真,
虽然说南亦恻表面上嘻嘻哈哈一点儿也不靠谱,就跟没长大一样,有的时候感觉南环倾都比他成熟稳重,
但是要说不疼这个徒弟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南亦恻其实也师承名门,在决定自立门户的时候偷偷顺走了师门里好几把名剑,其中他最喜欢的就是双雪,
主要是因为它的剑痕是深蓝色的,特别好看,所以南亦恻才把它顺了出来,
自从有了这个宝贝徒弟之后,这把双雪就归南环倾了,
“唰唰唰唰!!!!!!”
几道深蓝色的剑光闪现,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很好,左肩再低一点儿,出剑要有力量感,再用力一点,对!!!,就是这样,脚步不要乱,稳住,手腕和手肘同时用力,没错,很好。”
南亦恻每次到这个时候就显得尤其的正经,南环倾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最听南亦恻的话,
南环倾其实真的很有天赋,童年的一些精力把他的反应力锻炼地特别快,身手也比同龄人敏捷不少,
跟着南亦恻的点评,他手上的剑越来越顺手,还可以时不时地挽个剑花,
“漂亮!!!!!!!”南亦恻突然一声大吼,吓得南环倾手一个哆嗦,差点儿把剑扔飞出去,转头看向南亦恻,只见南亦恻一脸兴奋,
“徒弟啊!!!你真是太优秀了!!这个剑花我当年都是练了好几年才练成的,你这才练了多久啊,就能随手挽个剑花了!!!”
南环倾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缓缓的开口,说道:“挽剑花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吗?”
南亦恻说道:“没有,就是看上去比较帅气。”
南环倾:“...........”
那你在这儿激动个啥?
**********
晚饭一般他们都吃的比较简单,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吃的了,
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什么闲钱去吃顿好的,当初那一小捧瓜子儿都是攒了好久的钱才买上的,
嗯,还全撒了,一颗都没吃着,
所以说,要么不吃,要么就一盘青菜,几个大男人混着吃,说是一盘青菜,其实看上去更像是一碟榨菜,
那么一大群小伙子抢一碟榨菜,怎么看怎么寒酸,
而白天有空的时候他们会挨家挨户的去宣传他们都剑絮道,
运气好的时候就是婉言拒绝,运气不好的时候就是直接一碰冷水泼过来,在外加几句粗口,
反正就是没有人愿意接受,虽然已经立春了,他们这个地方又是南方,但是这一泼冷水过来还是有点冷的,有好几个小伙子就因为这个得了风寒,
几床棉被堆在身上,鼻孔里还塞着两个纸团,动不动就打一个大喷嚏,鼻涕眼泪喷了旁边的人一身,
但是这些南环倾都不知道,因为南亦恻特地叮嘱过了,不要让他知道这些,只要他好好练剑就好了,社会的毒打就不要让小孩子知道好了,
要不是这天南环倾出去偷吃的回来的有些迟了,他不知道要过多久才知道自己的师父抗下了多少,
“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收到第二个徒弟啊?”
“啊啊啊啊啊切,不不不知知知道道道啊啊啊。”
“行了你,别说话了,今天挨了几盆水啊,冷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三三三盆盆盆,还还还有有有一盆是冰水。”
.................
不知道又是从哪里飘来的柳絮,在他面前打了个转儿,飘然落下,正好一道黄昏时间的晚霞照在上面,柳絮轻飘飘的被镀上了一道暖意,
南环倾当时拎了只死鸡在外面,一动不动的停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里屋的人终于转移话题了的时候他才推门进去,当他进门的时候所有人都转过身来看他,然后都齐刷刷的愣住了,
因为南环倾笑了,
自从他来到剑絮道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笑,虽然有的时候确实感觉他心情不错,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这是第一次,晚霞这个时候正好照在他脸上,稚嫩的五官精致好看,
面若惊鸿,春暖花开。
“今天整了个大活儿,晚上吃烤鸡吗?”
然后整个屋子都欢呼起来,
“万岁!!!!!!!!”
.............
自从那一天起,剑絮道就有人专门来拜师了,起初大家都很奇怪,怎么就有这么多徒弟了??
天上掉馅饼了?
但是很快,喜悦的心情就取代了那一点点疑惑,毕竟来这么多徒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只有南亦恻觉得不对劲,可能是对自己家的这个宝贝徒弟的一种直觉,他总觉得这些事和南环倾脱不了干系,
他不知道南环倾用了什么样的办法,让这么多人来拜师,那个时候的剑絮道还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小门派,
但是南环倾没有说,南亦恻也没有问,
也许彼此都心知肚明吧,明明那么在乎对方,但是就是不让对方知道,
但是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
当时的柳朝醉也是年少轻狂的年级,但是还不是重远门的掌门人,
柳朝醉和南亦恻是从十几岁就拜了把子的兄弟,南亦恻开设剑絮道,柳朝醉也是帮了许多忙的,
后来南环倾总是在想,如果那一天他在门口带着新来的师弟师妹们多练一会儿剑,或者呆在厨房里给师父做做饭,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他就会一辈子都呆在剑絮道,跟师尊在一起,过着平凡的日子,
平凡但是幸福的日子,
那天师父说剑絮道来了客人,他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扰他们,练完剑正百般无聊的不知道该干什么,
打发师弟师妹们去吃饭之后就坐在师父门前的台阶上用手扣着台阶上的小洞洞,
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他和师尊一起吃完晚饭的时间,
多少南亦恻这一场谈话似乎进行的格外的久,也不知道在谈些什么,隔着门板都能感受到师尊的低气压,
看来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但是南环倾向来没有什么想要去打听别人隐私的好奇心,他也不是很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想着到时候要好好逗师尊开心了,
要不做个泥人给师父?
正想着,门开了,南环倾刚转过头去,就当场僵住了身子,刚刚的愉悦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愤怒,
因为他去看见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
手臂上的伤疤突然开始突突的疼了起来,好像又回到了那场大火,妹妹逐渐冷却的手,越来越模糊的记忆,
是那个叫顾若的人,
是那个杀了他妹妹的凶手!
师父似乎对他说了什么,好像是什么,不要多想,已经付出代价了,你没有什么错,
...........
从那一刻起,南环倾就知道,他不可能在这么相安无事下去了,
他要报仇,为了他的妹妹报仇,
“嘿,想什么呢?赶紧的,先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南亦恻在他面前打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响指,
南环倾猛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那两个人已经走远了,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师父,眼睛里的凶狠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庆幸师父没有发现他那一刻的失态,没有注意到他眼睛里燃烧着怎样的仇恨,让他显得不像个少年,
柳叶眼眨了几下,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嗯,走吧。”
“今天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白菜豆腐。”
“啊?!这么清淡啊,怎么一点儿肉菜都没有啊?!”
“本来有的,谁让师父你这么就都不过来,肉都被师弟师妹们抢光了。”
“什么!?他们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啊啊!!!!!!都不知道给师父留口肉吃,唉,白养了一群白眼狼啊啊啊啊啊!!!!”
“..............”
“还有你也是!!!也不知道多做一点肉!!!!做那么多素菜干什么???!!!嘴巴都要淡出鸟了!!!”
“..............”
南亦恻气冲冲地在一片狼藉的饭桌上坐下,打开面前的食盒,
满满当当肉安安静静地摆在食盒里,
.........
南亦恻足足愣了有十几秒,才欣喜若狂的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说没有肉了吗?!”
南环倾:“骗你的。”
专门给你留着的,南环倾在心里说了一句 ,
南环倾看着面前这个吃肉吃的毫无形象的师父,
仇是要报,不过,等一会儿再报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ω?)?
☆、桃李芬芳自成溪
“他?就是重远门的那个师叔,顾若。”
南环倾最近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就一个劲儿的问他关于重远门的事情,尤其是有关顾若的事,前几年顾若执行任务的时候,顾若由于失误,愣生生了误伤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一死一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提起顾若的失误,南环倾的神情都会变得有点凶狠,还有点讽刺,
精致的五官就像是被撕裂了一个伤口一样,迸出藏在内心深处的黑色羽毛,
搞得南亦恻都有点儿害怕了,但是每次南环倾看向他的时候,那道裂痕好像就消失了一样,还是像往常一样的正常,
他似乎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黑色羽毛暴露在南亦恻面前,似乎不会把自己的凶狠面对着师父,说起来,南环倾好像还从来没有喊过他“师父”呢,
南亦恻突然笑了一下,嗯,事情并不简单,
“哎呀,我总感觉这个师尊当着没什么意思。”
南环倾眉心跳了一下,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嗯,感觉自己这个师父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他抬头看了看南亦恻,对方一脸真诚,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四个大字:
还不懂吗?
不懂,南环倾选择没有看到,手上的招式不停,往后退了几步,又是一个精彩的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