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这个。”北怀余说,
因为你想了会难过,所以就不要想,
南怀卿也伸手抱住北怀余,把脸埋在了他怀里,想小猫似的蹭了蹭,
“嗯。”
闷闷的声音顺着胸口前的布料带来微微的震动,弄的北怀余心里发痒,
伟大的教育家孔子曾经说过:如果一颗白菜送上门来,最好用他炒豆腐,
**********
这几天,南怀卿和北怀余召集了能召集的所有剑絮道和重远门弟子,来抓凶手,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南亦恻,柳朝醉还亲自来劝过他,但是南亦恻一律不予理睬,
而南林易由于整天哭的太凶猛,现在两个眼睛就跟核桃成了精一样,被南怀卿和北怀余勒令回去休息,并且不准再哭了,不然就给他出辣椒酱味道的糖葫芦,
........
“这就是我们所了解到的全部线索,凶手此人心思缜密,光凭着几个人的能力根本就不能抓住他,所以说,我们可以需要你们的帮忙........”
南怀卿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位重远门的弟子打断了:“说的不错,但是据你所说的,这凶手是你们剑絮道的人,就算死的是我们重远门的人,事情也过去五年了,我想,再怎么样,应该轮不到我们重远门来出力吧?”
南怀卿看着眼前这个人,冰道天然所散发的寒冷又释放了出来,
“你是在想我要理由吗?”毫无感情的语气,越平静越吓人,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只有北怀余还若无其事地继续啃他的糖葫芦,
“你要理由,那我就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记住了,我没什么耐心,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第一,你也说了,死的是你们重远门的人,而且还是你们的师叔,什么叫死了五年就和你们没关系了,你娘把你生下来五年就和你没关系了吗?怎么,重远门的教养,这么低下?”
莫名躺枪的柳朝醉:“啊切!!!”
北怀余:拼命鼓掌,说的真好,
“第二,你们这是在赎罪,恕我直言,你们应该多多少少都阴阳怪气过吧,怎么,当初嚼舌根的时候不觉得累,现在要你帮个忙查个案,一下子就变的这么金贵了?”
北怀余:拼命鼓掌,说的真好,
“第三,你们觉得要是硬碰硬的话,有几个人是我的对手?”
“.........”
北怀余:拼命鼓掌,说的真好,
“所以,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
还有不帮这个选项吗?
北怀余低头笑了笑,抬手示意南怀卿下来,等人走到身边的时候还轻轻吻了一下耳垂,
然后看着面前的人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
众人:“.........”我们还在吗?你们看得见我们吗?
“各位,我们都不是什么太过高尚的人。”北怀余突然开口,
“凶手有关剑絮道,受害者有关重远门,再加上两个姑娘,凶手手里有三条人命。”
“没什么太大的节操,但是至少要求无愧于心,要活的踏实。”
“过去的事情可以不再提,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你们也许没教养,但是我有。”
“...........”
“在五年里,没人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卖过赝品,给别人擦过鞋,被别人骗过钱,被人追着打过,但是我一次也没有还手,因为我感觉我有罪。”
“虽然我知道我没有,但是我总感觉我有,因为我从小到大,总是千夫所指,就算我真的没有,我都会感觉我有。”
直到他遇见了一个人,北怀余转头对着南怀卿笑了笑,
那个蓝衣少年踏着光走进他的世界,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是有黑白灰,
如果那天你没有笑得面若桃花,我也就不会醉的不知归路,
就像是那天下的雪是桂花味儿的,他一直都知道,也一直会记得,
台下的南怀卿突然感觉心口一疼,那该死的冰道心悸又来了,这次感觉好像不太一样,
南怀卿抬头看向北怀余,正好北怀余也在看他,两双眼睛对视的时候,是热烈而真诚的,
南怀卿的抗疼痛能力指数一流,何况这次好像不太一样,不是那种痛的要窒息的感觉,好像.......隐隐约约夹带了一丝丝的......
兴奋和狂喜,
一些回忆毫无规律的挤入大脑,
“吃糖葫芦吗?”
.........
“去我屋里吧,外面冷。”
“好。”
.............
“老卿。”
..........
“老余。”
...........
还差一点点,再多一点点就好了,
“我也是北怀余。”
“怦!!!”
南怀卿突然眼前一片空白,身上的灵力似乎在慢慢褪去,双腿不住的颤抖他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滑倒,他似乎看见了缩小版的自己和缩小版的北怀余,
湖心亭,在看雪,
糖葫芦,桂花味,
浅蓝映着水色,青绿沾湿雪花,
原来如此啊,原来是你啊,原来,在这么久这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啊,
原来在这么久这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惺惺相惜了啊,
............
等南怀卿的目光逐渐清明起来之后,看见的是北怀余站在他面前问他要不要出去玩儿,
记忆突然的恢复是需要很大的力气来做出回应的,
在足足缓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南怀卿终于全部接受完毕了,
但是北怀余已经很不爽了,因为刚刚不管他说什么南怀卿都没有理他,还一副游离天界的表情,
然后北怀余开启了他的委屈模式,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南怀卿:“?????”这是在发什么疯?
“你刚刚为什么不理我?”
南怀卿:“.................”他妈的你试试突然记忆归位能不能应付过来!?
呵呵,如果不是我心情好的话,北怀余你现在已经没了,
北怀余正打算当街撒泼打滚的时候,南怀卿的一句话阻止了他,
他说:“老余。”
..........
北怀余直接愣在了当场,
..........
北怀余感觉心脏被一只手捏住了,很用力的那种,似乎要活生生的挤出汁水,很疼,那挤出的汁水也很疼,
但是这疼是甜的,
“老卿..........”
好像是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实际上,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听过他这样叫过他了,
脱口而出的瞬间,南怀卿主动伸出手拥抱了北怀余,
北怀余也使劲儿回抱住了他很用力很用力的那种,抱的很紧很紧的那种,生怕自己稍微松一点儿力气,这个人就会变成蝴蝶飞走了,
因为太在乎了,所以不想再失去了,
几个月前的相遇,那人就想是五年前一样,剥开了人群,伸手把他扶起来,拉到身后,
似乎浑身都在发光,
是相聚五年的重逢,
你想起来啊,
我想来了,
...............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时不时地有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似乎很好奇为什么两个大男人会抱在一起哭的泪流满面,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那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那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我愿是一只扑火飞蛾,就算是烈火缠身,也会纵身一跃,因为太贪恋那一瞬间的温暖和光明,
只不过,这不是飞蛾扑火,这是凤凰涅槃,是劫后余生。
南怀卿现在感觉心里陷下去一块,满满当当的装的全都是北怀余,
他抬头,主动吻了他一下,
不要再把你弄丢了,不要和你再分开了,不要再忘记了,再也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
☆、。
。
作者有话要说: 累了
☆、桃花依旧笑春风
柳朝醉现在正忙着给自家大徒弟和隔壁家的小徒弟做糖葫芦,由于技术不够熟练,整个人手忙脚乱的,
至于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想做糖葫芦.......
是北怀余吃腻了南怀卿做的想换口味了吗?
别想了,不可能,
只是柳朝醉刚刚在台下听完北怀余这五年的经历,
这是一种补偿......
“我给别人擦过鞋,被别人骗过钱。”
“被人追着打过,但是我从来没有还手。”
“因为我感觉我有罪,就算我知道我没有,但是我总感觉我有。”
因为被千夫所指太多次了之后,假的也变成了真的,就连当事人,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罪,
没有人真正需要真相,他们只需要可以展示正义感的机会,来证明自己有多么的嫉恶如仇,有多么的大义凛然。
北怀余就是个活生生的靶子,成为别人施展才能的活靶子,
所以柳朝醉听着北怀余说完后心里堵得慌,觉得这孩子都要苦死了,如果当初自己但凡懂点儿脑子,也不至于把自己家孩子逼得这么惨,
北怀余怎么可能会杀害自己最敬爱的师叔,就只是因为剑痕?
我踏马就是个煞笔大智障!!!!
柳朝醉在心里使劲儿骂了自己一句,但是由于骂的太过使劲,直接性地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手抖了,糖浆撒多了..........
柳朝醉十分窝心的看了看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糖浆和山楂胡成了一片,单单是从外形上来看,就像是某人串稀排出来的东西一样,
............
柳朝醉盯着这烂摊子看了好一会儿,好像是要把它盯出个花儿来,过了很久之后,十分潇洒地扬手一扔,那滩东西飞了出去,而角落里已经堆满了糖葫芦实验失败的试验品,
柳朝醉一边认命地开始重做糖葫芦,一边不禁感叹到南怀卿真贤惠,糖葫芦这么高难度的东西都能做的这么好吃,其实他还蛮想尝一尝桂花味道的糖葫芦的,但是某人死活都不让,非要说什么,这是他的专属,
所以柳朝醉到现在也没有尝过,
所以南亦恻为什么总是能在大街上捡到徒弟呢?
为什么捡到的徒弟还总是有聪明又贤惠呢?
柳朝醉不解,柳朝醉疑惑,结果就趁他疑惑不解的这段时间里,他用力过猛了,山楂被他活活串成了山楂粉,
..........
这实在是不能怪他,本来重远门就是以力量而远近闻名的,也就只有北怀余这么久以来好是一副秀气书生的模样,
一帮糙老爷们儿实在是不适合干这种精细的活儿,
柳朝醉现在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山楂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算了算了,再重头来过吧,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
结果柳朝醉几乎用了一辈子的耐心才做出来的糖葫芦还是没能吃到北怀余嘴里,
为什么???你怎么还敢问为什么?!
如果你看见自己家的猪公主抱着一颗白菜回来,白菜一脸享受,猪一脸满足,你还会上前去凑热闹吗??
但凡吃点儿脑白金,都不会,
于是乎我们的柳朝醉就一脸“孩子长大了”的表情闪到了旁边,咬了一口自己费劲九九八十一难才做出来的糖葫芦,
啊呸呸呸呸呸呸呸呸,这山楂上怎么还长虫眼儿呢???!?!
**********
冰道之雪刚刚形成的时候,会让修炼者失去全身的灵力和力气,虽然这是在为后来的灵力爆发做准备,但是南怀卿现在就跟一介白丁没有区别,
连最简单的拔剑都有些费力气,这都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北怀余这个混蛋强吻他的时候他没有力气推开他了!!!!
所以每次都只能被欺负的软乎乎的,嘴就没好过,以至于南林易有一段时间总是问他是不是吃蜈蚣蜇着嘴了,
不然这嘴怎么肿这么长时间??
然后就被南怀卿红着脸追着打,
南怀卿现在看着面前这个绿色的背影忙前忙后的,不禁感叹失去灵力有的时候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终于可以明正言顺的使唤北怀余了,
但是北怀余这个绿色的背影一前一后的晃的他眼睛有些花,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个,老余,问你个事儿。”
北怀余转过身道:“嗯,你说。”
“你之前吧,虽然说也总是穿青绿色的衣服,但是也没有绿得想片菜叶子一样,以前还看的过去一点儿,现在怎么.........”
北怀余笑了下,放下手中的茶壶,说道:“还记得五年前吗?”
“你说我穿成青绿色的,在雪地里就想翡翠一样,一下子就能找到我,你这么喜欢看雪,到时候来北方,为了能让你快一点儿认出我,我就穿的再绿一点儿也没关系啊。”
南怀卿:“............”
“这就是你把自己打扮成莴笋一样的理由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南怀卿还是情不自禁的弯了一下嘴角,北怀余说的没错,他确实很适合笑,
这个人啊,就因为五年前自己无心说的一句话,就可以记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