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芳芳,陆灼的姑姑,服装店销售。特点:爱慕虚荣,喜欢钱。
像一个全息游戏。陆灼想。
李翠见陆灼不回答,口气略微有点急促。“你爸走的早,是你爷爷把你拉扯大的。你不能不管你爷爷。”
另一边的陆芳芳也故作温柔地开口:“是啊,陆灼。你可不能忘恩负义。你爷爷以前有多疼你,我这个亲生女儿都得往后靠。”话说到后面,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怨气。
陆灼依然没说话,这两个人另有目的,会主动把事情原委说出来的。
果不其然,两个人见陆灼没有说话,表情愈发急切。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好话呢?去薄家有什么不好,薄林先生能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别不知好歹。”
“就是就是,工资高,待遇好。你矫情什么?”
陆灼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强娶豪夺?
“嘀——解锁部分背景。”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一段文字出现在陆灼脑海。
[陆灼大学毕业前,爷爷生了重病,需要大笔手术费。他在咖啡厅打工时,意外遇见林氏的总裁薄林。薄林对他很有好感,于是让人给陆灼的母亲李翠送去一份合同书。要陆灼进入薄家,交换条件是两百万。贪财的李翠在陆芳芳的拾掇下,来到医院,逼迫陆灼签下合同书]
乱七八糟。
陆灼皱起眉头,心底满是烦躁和不爽。
不过,姓薄倒有些意思。
“陆灼……”李翠见陆灼一直不表态,微微有些不耐烦。她从包里拿出合同和笔递到陆灼面前,催促道:“快签吧,得罪了薄林先生,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陆灼掀起眸子,瞟她一眼,对李翠的恐吓不为所动。
他伸手撕掉合同纸,冷漠道:“不签。”
陆芳芳和李翠想拦他,没拦住。两个人捧着碎掉的合同纸,像是捧着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心疼不已。
李翠歇斯底地骂道:“你疯了吗?是不是有病!”
陆芳芳也完全维持不住表面的温柔,“你个白眼狼!良心被狗吃吗?你爷爷还躺在床上,你却丢掉能救你爷爷的钱!”
陆灼没说话,连嘲讽的表情都不想摆出来。
系统到现在还没有发布任务。
李翠骂骂咧咧地离开,陆芳芳也气冲冲地紧随其后。
病房里又恢复安静。
陆灼刚想翻身下床,头脑突然涌上一股倦意,身体不自觉就软下来,意识模糊。
“那两百万,我七你三。我是陆灼他妈,理应拿多点。”
“是我四你四,剩下两份给那老不死的。要不是我,你能知道这件事吗?”
“陆芳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那两份给咱爸,到最后还是到你手上。”
“你从小到大就没管过陆灼,还好意思说是他妈?给两份给爸怎么呢?我拿到手那是我的本事。”
……
陆灼睁开眼睛,天花板,白炽灯,病房里大声吵架的两个人。
“呜呜呜呜……”两个人发现陆灼醒后,开始趴在陆灼身上哭。约莫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开始劝陆灼。
“陆灼,把合同签了吧。这是能救你爷爷唯一的希望。”李翠把合同递给陆灼,陆芳芳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
陆灼深深皱起眉头,烦躁地说:“不签。”这次他没有撕合同纸。
许是他的态度太恶劣,李翠和陆芳芳一时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灼垂下眸子,大抵猜出原陆灼的性格。不过既然换了他,他的世界可没有委曲求全四个字。
李翠六神无主地看向陆芳芳,她时真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陆灼会在这件事情上这么犟。
陆芳芳眼珠一转,她看一眼半开着的门,突然眼角挤出几滴眼泪,哀嚎出声。“爸,我可怜的爸爸啊,你辛辛苦苦把你的孙子拉扯大,你现在在重症病房,这个不孝孙竟然连医药费都不给你……”
陆芳芳的声音,尖锐且大,震的陆灼鼓膜疼。他堵住耳朵,一抬头,病房门口就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现在家里也没钱了,我爸,他爷爷还是重症室。”陆芳芳指向陆灼,声音微微小一点,却依然尖锐。
“医院哪哪不需要花钱?医生说,再交不上医药费就要让我们回去了。我的爸爸啊……”陆芳芳声泪聚下,掩面哭泣。
李翠这会反应过来,顿时也哀嚎出声。“陆灼,你有钱,你不能不给你爷爷治病啊。你爷爷从小对你多好?……”
舆论压力?陆灼扫一眼站在门口,窃窃私语的人,没想到这个陆芳芳还有点脑子。
“我说娃子,这做人要有良心……”
有人开始站在道德至高点来批判陆灼了。
陆灼冷冷一笑,这事在他这还是小儿科了。
他掀开被子起身,一脚踩在陆芳芳刚刚坐的凳子上。
“咔嚓——”一声木材碎裂的声音之后,是散架的凳子砸到地上的声音。
周围鸦雀无声。
“一天打七份工还是补不上医药费的话,我还可以去买苦力。我会凑够医药费和你们打麻将的钱的,你们不要把我卖掉。”
陆灼眼眶微红——揉的。声音沙哑——刚刚睡醒。
他垂着头,气势低迷。“我快从A大毕业了,毕业会我会找很好的工作的。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要把我卖给别人好不好?”
陆灼微微侧过身体,露出刚刚被他扔到地上的合同。
围在门口的人探究的视线从陆灼身上移到陆芳芳和李翠身上,再次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七份工?”“打麻将咧。”“怎么能卖掉孩子呢?”“A大学生,高材生……”
陆芳芳一见势头不对,立刻起身要去关门,跋扈道:“管什么呢你们,管那么宽,跟你们有关系吗?都回去,别站在这。”
说着啪地把门关上。
“陆灼,你到底签不签合同?”陆芳芳捡起合同怼到陆灼面前。“你不签我就去拔你爷爷的氧气管。”
陆灼微微瞪大眼睛,他是真没想到,陆芳芳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陆灼爷爷也是她爸,居然能说出拔氧气管这种话?
“嘀——请答应签合同。”系统任务发布。
果然是要签这个合同的。
陆灼从再次醒来后,就有这个猜测。所以,这是不可规免还是系统给他的威慑呢?
先看着吧。
陆灼接过陆芳芳手上的纸,抬眸盯着她。“我签可以,但你们不要来管我了。”
陆芳芳被他锐利的视线,盯得心下一慌。又听他说签合同,顿时大喜过望,立刻点头答应。
陆灼笔走龙蛇,流利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陆芳芳像是怕他反悔一样,立刻收起合同,与李翠对视一眼,眼底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得偿所愿的两个人态度肉眼可见地转好,甚至开始跟陆灼打亲情牌。
“陆灼,妈妈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从小就懂事。这些年妈妈也亏欠你不少,以后妈妈会好好补偿你的。”李翠笑的眼角皱纹都挤在一起。
话语的可信度低到一旁的陆芳芳都翻白眼。陆芳芳两手放在膝盖上,姿势怪异。看的出来,她很想学习名媛坐姿。不过画虎不成反类犬。“陆……”
“我想休息一下。”陆灼打断她的话。陆芳芳表情僵硬一瞬,但快速变成笑脸。“好,那你好好休息,姑姑知道委屈你了,但为了你爷爷,忍忍吧。”
李翠还想说什么,但被陆芳芳拽出了病房。
陆灼揉了揉额头,压下心中纷杂的思绪。就现在来看,系统的权利很大。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很好的发现。
陆灼走到窗边,外面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纵横的街道,四轮的车子,来来往往的人。几乎在看到外界的一瞬间,大片常识性的信息涌入陆灼的脑海。
这个世界比他的世界落后好几百年。
天空很蓝,楼层很高,陆灼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看,心底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如果从这跳下去,能不能回去?也许能,但他不敢赌。
“陆先生,你可以出院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护士敲了敲门提醒。
陆灼回过头,朝女护士点点头。
走出医院后,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他现在住的地址,离医院不远。陆灼慢慢走过去。
路过一栋大厦时,大厦上的显示屏正在播放一场发布会的直播。
“薄明非先生……”
陆灼猛地抬头看向显示屏。显示屏上只有主持人陌生的脸。
“航岳第三季度的新品发布会还有十分钟就正式开始了,但航岳总裁薄明非先生现在还没有到场……”
“让我们先来采访一下航岳子公司林氏集团总裁薄林,薄林先生您好。”
陆灼饶有趣味地看着镜头翻转,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镜头中。
陆灼翻一个白眼,转头就走。
人贵有自知之明,如果这个薄林没有的话,他不介意用其他方法帮他找到。
原陆灼住在一个单身公寓里,公寓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
“这还没有我家一个客厅大。”陆灼小声嘀咕。没有电影房,没有大浴缸,也没有健身房……陆灼一惊,立刻掀开自己的衣服。
我去,连小爷辛辛苦苦练的,准备吊打薄明非的六块腹肌也没了。
陆灼郁闷地放下衣服,瘫倒在沙发上。整个房子,也就这个沙发合他心意。
周围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陆灼打开电视机,找到航岳发布会直播,开始闭上眼睛仔仔细细捋整个事件经过。
薄明非睁开眼时,正在一辆移动的车辆中。他微微一动,便感觉到不对劲。胸口发闷,呼吸急促,怎么看不像是身体很好的样子。
“嘀——系统23为您服务。”
“请完成原主心愿,且不得向其他人透露真实身份。”
“现在开始传输原主记忆。”
一阵机械音响过。伴随着头脑的剧痛,一大片记忆涌入薄明非的脑海。
第3章 嘤嘤嘤霸总
“你在往哪开?”
前面的司机小心翼翼地往后瞄时,正好对上薄明非漆黑的瞳孔,他心头一慌,方向盘差点打错。
“你在往哪开?”薄明非重复问。
司机不说话,也不再往后看,油门一踩,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薄明非脸色不变,身体前倾,一把精致的匕首横在了司机的颈侧。“去会场?还是死?”
司机手一抖,车子在路上拐了一个大弯,差点撞上路边的护栏。“你,你不能杀我。”司机颤着声音说完后,突然又似有了底气。
“你不能杀我,杀我你也会坐牢。”
薄明非微微挑眉,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觉得这事上会有钱摆不平的事?”
“哧——”车子猛地停下,轮胎在地上摩擦出长长的,黑色的痕迹。
薄明非稳稳地坐在车座上,抵着司机脖颈的匕首丝毫不动。
司机脸色大变,他动了动手,没有说话。车子里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
“给你五秒钟,要不我们比比手速。”薄明非说着,匕首轻轻动了动,似乎在寻找一击致命的位置。
司机面如土色,腿都微微颤抖起来。
可是,他还有那么多赌债……还不上,他会被人打死的。
陆灼整理好思绪时,电视机里的记者还在叭叭叭讲不停。
“还有一分钟,航岳的新品发布会就要开始了。这是薄明非先生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发布会,但现场依然没有见到薄明非先生的身影。难道薄明非先生对主持这场新品发布会没有信心,临阵——”
突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拿走了记者手中的话筒。
“记者先生,请您遵守您的职业道德,不要对无根据的事情乱加猜测。”
薄明非带着笑意和危险的面容出现在镜头里,周遭安静几秒。陆灼盯着薄明非优雅稳健地走上台,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笑容。
“欢迎大家来到航岳第三季度的新品发布会。”薄明非扫视一眼全场,声音从容,带着令人信服的魔力。
喧嚣的发布会场顿时安静下来。
陆灼懒懒地靠上沙发,撇开薄明非的性格不提,他的领导能力是陆灼见过的同龄人中最好的。有些人就是天生的领导者。
就比如他和薄明非。
“叮铃铃铃……”手机铃声猝然响起。
陆灼烦躁地皱起眉头,原陆灼到底什么品味?这么刺耳难听的声音当手机铃声?他直接伸手摁掉电话,开始更换手机铃声。
期间电话一直没有歇,频繁有人打进来。陆灼直接将电话拉入了黑名单。
半个小时后,陆灼换上一首他勉强满意的纯音乐。刚换好,一通电话就打进来。
响的是自己还满意的铃声,陆灼心情愉悦地接通电话。
打电话的是陆芳芳。
她声音中带着怒气,想发火但又被强压下去。“陆灼,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陆灼打开免提,把手机扔到一边,懒洋洋地回答:“不想接。”
“你——”陆芳芳想发火,但又被她强压下去。“薄林先生让你去薄家,现在就去。”
陆灼刚想拒绝,耳边想起系统17的声音。“嘀——请前往薄家。”
“在哪?”陆灼改口问。
陆芳芳报出一串地址后,不放心地警告道:“你已经签了合同了,不要惹薄林先生生气。”